第151章 振振有詞

  「那王縣令是否還要跟我們擊掌為誓？」

  江城笑問道。

  王叢龍的腦袋搖晃得像是撥浪鼓一樣，連連擺手，說道：「我們還是歃血為盟吧。」

  江城只得依他。

  這些夷人挺相信歃血為盟這一套的。

  江城與王叢龍歃血為盟後，雙方約定三天後的早上同時出兵，攻打平城縣。

  王叢龍沒在寧常鎮停留，當晚便趕回去，急著出兵。

  畢竟，江城的意思是誰能占更多的地盤，那就是誰的。

  那平城縣本來就是王家的地盤，只是被楊家強行奪走了，所以他急著想搶回來。

  況且他們王家在平城縣統治多年，有一定的根基，若是王家出兵，一定有當地的土司進行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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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王叢龍覺得自己能夠率先一步搶占縣城。

  只要縣城打下來，安山鎮在手上，到時候丟了幾塊地盤在鎮守使的手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江城看著王叢龍急著離開，微微一笑。

  「大人，那我們也得回去布置了，得搶在他們王家的前面攻下平城縣。」羅星海有些著急。

  「急什麼？永遠都不要小看別人，那個楊家也不是那麼好啃的。」江城笑道。

  羅星海聞言，一下子就明白了江城的意圖了。

  老爺這意思，有點坐山觀虎鬥的意味。

  「老爺，那這場戰該怎麼打？」羅星海問道。

  「你說到關鍵點上了，那自然是虛張聲勢。」江城哈哈一笑。

  他並沒有過多地解釋，而是趕回了鎮守使衙門。

  趙顧言已經帶兵離開了渭南縣。

  所以，江城這次只能親自帶兵了。

  他將眾人都叫到了議事廳開會，做了一些部署。

  讓陳源和賈況生留下把守縣城。

  留下羅星海的衙役隊加上兩隊夷兵。

  羅星海的那支騎兵隊只是暫時充當衙役而已。

  江城已經在徵召本地夷人為衙役。

  而且鎮守使衙門總捕頭，已經有了人選。

  本地有個叫做梁有風的人曾經在淳化縣做過總捕頭。

  江城心目之中的人選便是他。

  這個人並不是夷人，是隋夷混血，他父親是大隋人，母親是夷人，三十年前，他父親似乎是為了躲避禍事，移居到了此地。

  這種事情很常見，在納錯州，有很多隋人和一些混血的隋人，大部分都是祖輩為了躲避禍事逃到了這裡。

  不過有些人身上背負可能是謀反大案或是殺人案。

  當然有一些是得罪了仇家或是避禍。

  這裡面已經有一些人加入了江城的督軍府，被補充到了虎衛營。

  大概有幾十人，人數並不是很多。

  因為這些人也在觀望局勢。

  這總捕頭的職務可不一般。

  鎮守使衙門的總捕頭跟縣衙的總捕頭可不是一個概念，鎮守使衙門的總捕頭可是有品級的，而且還是八品官，縣衙的總捕頭並沒有品級的。

  這個人才還是陳乃乾推薦的，江城派人去請，但是梁有風並未過來，倒也不是梁有風不願意做官，而是因為他丁憂守孝。

  他是一個大孝子，父親三年前亡故，如今在家丁憂，還有一個月才能結束丁憂，所以沒過來。

  其實，梁有風也算不上正經的官職，根本不用守孝那麼長的時間。

  他或許是被人排擠出了淳化縣，又或許是在觀望局勢，暫時不願意加入鎮守使衙門。

  不管如何，江城都願意再等等。

  畢竟人才難得。

  江城還是希望羅星海在軍營里。

  這次，江城親自帶兵，除了留守的兵馬外，其餘都要跟隨江城一起出征。

  說實話，這次出征，江城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

  畢竟這些夷人剛剛成軍，連隊列都沒有搞明白，現在出征，難免軍心動盪。

  有些人害怕戰事，成為逃兵，也是可能的。

  雖然夷人普遍蠻勇，但是總有膽小害怕的人存在的。

  不過，這也是一次洗牌的機會，那些膽小懦弱的人還是趕緊清理掉。

  江城部署完成後，當晚便宣布了進軍回曹鎮的消息。

  回曹鎮緊鄰鎖陽穀，不過二十里地，進入鎖陽穀就是平城縣的地界了。

  所以明眼人一猜就知道幹什麼了。

  或許是嗅到了不對勁，感覺要打仗了，在命令部署的當晚，竟然有一百三十多個逃兵。

  更過分的是這些人連兵器和裝備都捲走了。

  這些兵器裝備可是江城求爺爺告奶奶搞來的，東拼西湊弄過來的。

  這兩千番兵的裝備，江城哪裡搞得到。

  從縣衙以及那些被捕的小土司家裡搜颳了一些，然後又自己打造了一些，加上之前的繳獲，勉強籌齊人手一把刀，一個藤甲或是竹甲。

  現在有人當逃兵也就罷了，居然連兵器都捲走了。

  江城很生氣，將這些人全部開除軍籍，然後再勒令那些土司將人送回來服苦役。

  每個人三年的苦役，跑都別想跑！

  其實，江城已經猜到有人會當逃兵了，可是沒想到會這麼多，居然有一百多人。

  他以為只有十幾個而已。

  「這些夷人還真是不靠譜！」羅星海嘆道。

  「倒也不能怪他們，這才訓練了幾天，便要上戰場，肯定會害怕的。」

  江城其實也能理解。

  畢竟這些夷人之前基本上都是農民，雖然有些可能是私兵，但是畢竟沒有接受過正規的培訓。

  「剛才已經有土司將人送過來了，是不是送過去修城牆？」羅星海問道。

  「這還用問，三年苦役，一天都別想少。」江城道。

  「那我派人將他們送過去。」羅星海抱拳一禮離開了。

  羅星海剛離開，陳乃乾握著拳頭，氣哼哼地走進來，喝道：「這些蠻夷，不服王化，應該統統殺頭，服苦役，那是便宜他們了。」

  江城聞言，有些無語。

  昨晚江城便知道逃兵的事情了，陳乃乾已經來過一次，他比江城更加激進，說要將那些逃兵全部處死！

  這個老憤青昨晚罵了一晚上，現在還這麼精神。

  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江大人，我聽說你只是讓他們服苦役，那是不是太便宜了那般豬狗了？」

  陳乃乾走到江城的面前，振振有詞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