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膽子太大了

  在場旁聽的眾人以及看熱鬧的百姓越聽越糊塗了。

  個個都是一頭霧水的表情。

  之前，江老爺不是說牛舌草的花籽有毒嗎？

  怎麼智和和尚又說牛舌草的花籽沒毒，而是花粉有毒。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圍觀的百姓們都急壞了，而在座聽審的諸位鄉老們也滿臉疑惑。

  可是，這堂審，也不敢詢問。

  

  啪！

  突然，江城抓起驚堂木朝著桌子重重地拍了下去。

  「呵呵，兇手果然是你！」

  江城目光倏然一凜，透著可怕的殺氣。

  「大人，你剛才不是說兇手是智善嗎？此事跟我沒關係啊。我冤枉啊。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智和和尚大聲叫道。

  「因為牛舌草的花籽確實無毒。而你知道牛舌草的花粉有毒，那你不是真兇，那誰又是真兇？」

  江城面帶微笑，大聲說道。

  「江老爺，您剛才在驗屍的時候，不是說牛舌草的花籽有毒嗎？」

  李永福實在是忍不住了，向江城進行了詢問。

  不然，這顆心像是貓爪一樣。

  一頭霧水。

  江城笑著解釋，道：「李鎮長，其實我是故意為之。牛舌草的花籽是無毒的，真正有毒的是花粉。但是這件事外人不知道，只有曉得牛舌習性的人知道是花粉有毒。從智善的反應來看，他明顯不知道這件事。而只有真正的兇手才知道牛舌草是什麼部位有毒。現在兇手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確實。

  只有真正的兇手才知道牛舌草的花粉有毒。

  江城的一番話，讓李永福恍然大悟。

  幾位鄉老也逐漸反應過來了，各個都是一臉驚嘆的表情。

  「縣令老爺英明神武啊！」

  看熱鬧的百姓也漸漸回過味來了，站在門外紛紛拍手叫好。

  一時間，竟也掌聲雷動。

  「不是，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的。」

  智和和尚臉色煞白，像是一張白紙般，毫無血色。

  肥頭大耳像是撥浪鼓一樣。

  他根本沒想到堂堂的縣令老爺說話像是放屁一樣，居然詐他！

  「還說不是你！已經有人招供了。就是你所為！」

  突然，趙顧言大步流星地走過來，陰沉著臉，像是一口黑鍋，撲面而來，給智和和尚巨大的心理壓力。

  「你們又想詐我，別騙我了，不可能是我！」

  智和和尚咧嘴冷笑，只要一口咬定不是他，沒有人證，那縣令也奈何不了他。

  「帶上來！」

  趙顧言喝了聲，兩名衙役押著一名骨瘦如柴的小和尚走進來。

  看到那名小和尚，智和臉色大變，一臉鐵青，渾身都有些顫抖。

  「是他！就是智和師叔讓我在茶水裡下毒的，不然他不給飯吃。」

  小和尚戰戰兢兢地說道。

  「你果然是兇手！」

  林有生怒瞪大眼，喝道。

  「不是我，你……你血口噴人，跟我沒關係！」

  智和和尚矢口否認。

  「智和師叔，你一直嫉妒智善師叔做了監寺，想要害他，所以便做了這個局，想要弄死他。之前林家膽小，不敢去告官，你還一直愁眉苦臉的。昨天你聽說林家去告官了，頓時喜笑顏開。那毒是我親手放的，你敢說沒有？佛祖都不會原諒你。」

  小和尚怒道。

  他一直被智和霸凌，智和經常剋扣他的伙食，他經常吃不飽，穿不暖，還得服侍智和，早就對他不滿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冤枉啊！」

  智和和尚像是魔怔了般，嘴裡念念有詞，忽然又大聲喊冤。

  「冤枉？殺人者死罪！你身為僧侶，謀害他人，罪加一等，凌遲處死。不過，你若是檢舉揭發有功，可免酷刑。」

  江城冷然說道。

  「我不要凌遲，我要檢舉揭發，我揭發智善，揭發主持！」

  智和和尚仰面大哭，渾身顫抖。

  他像是竹筒倒豆子般將青山寺和尚歷年所做的醜事全部都抖了出來。

  負責記錄的許攸年的手都快冒煙了。

  這些都是呈堂證供。

  這一天，又有很多和尚檢舉揭發。

  將青山寺歷年來的醜事都說出來了。

  實在是觸目驚心，罄竹難書。

  圍觀的百姓們無比地憤怒，恨不得將這群和尚打死。

  最後審問到了慈恩主持，慈恩抵死不認，並且從懷裡取出了一個黃冊，高聲說道：

  「老衲乃是先帝親自冊封的五品菩提生，誰敢動老衲？這黃冊上有先帝親手所書的敕令。爾等見此令，如見皇帝，還不快點跪下！」

  頓時，眾人都不敢說話了。

  李永福站起身，做出彎膝的動作，可是他又看了眼江城，江城正襟危坐，不動如山。

  外面的百姓們確實被唬住了，紛紛跪了下來。

  畢竟當今百姓們都信奉鬼神之說，認為皇帝便是上天之子，這又是皇帝親自冊封的敕賜，那代表了上天的意思。

  這也是朝廷官員對大小廟宇和尚們束手無策的原因，這玩意就相當於免死金牌一樣。處理吧，恐怕犯了大不敬之罪，不處理，百姓們又怨聲載道。所以官員們對犯法的和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大人，這……」

  李永福的表情很為難，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江城。

  「跪什麼跪？先帝已經做古了，他說是先帝冊封的就是先帝冊封的？依本官看，這是假的，分明就是假託先帝，這是謀反！」

  江城大聲呵斥，當場否認。

  如果真的承認了這玩意，那這件事還真的不好處理了。

  索性，江城乾脆不承認了。

  「江縣令，你敢說老衲手上的黃冊是假的？這在朝廷戶部都是有記錄的。你如此妄語，這是犯了大不敬，是欺君之罪！」慈恩和尚冷笑道。

  「呵呵，先帝在天之靈，也絕對不會想看到你這個老東西犯罪累累，他都恨不得劈死你！這定然是偽造的，你是假託先帝的。給我拿下，先杖責二十！」

  江城喝道。

  衙役們還有些猶豫，但是被江城的目光一掃，立馬麻溜地行動起來。

  而江城一把奪過那本黃冊，當場撕個粉碎。

  在場的眾人都驚呆了。

  縣令老爺也太大膽了，竟然連黃冊都撕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