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靳西恆,我殺人了(6000)
2025-03-05 21:17:20
作者: 梧桐君子
157?靳西恆,我殺人了(6000)
他想起來陸淮的槍這個時候正對著桑榆的胸口。
可是桑榆怎麼會聽他的,刀起刀落,伴隨著槍聲。
桑榆像瘋了一樣的狂刺她的心臟,陸淮的胸口獻血一片片的渲染,槍聲卻只有醫生,可是桑榆像是沒有收到影響似的,那動作都沒有停下來。
靳西恆朝她跑過去,陸淮的手緊緊地抓住桑榆衣服,整個身子往後仰過去。
靳西恆及時的抓住了桑榆,陸淮從上面掉下去,桑榆半個身子也下去了。
他剛剛是聽見槍聲的,但是桑榆身上一片白淨,他拉住了她,一雙眼睛深深的看著她,恨不得將她吞進去一般。
桑榆瞧著他緊張的臉,失聲的笑了起來:「靳西恆,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會原諒你曾經是怎麼對我的。」
靳西恆用力的將她往上拉,所幸是她不重,所以這樣往上拉的時候,不用費很大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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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上來,將她攬進懷中:「沒關係,往後,有我愛你就夠了。」
過去那麼多年深沉的愛,早已經足夠滿足他一生,如果她的愛都是那樣的慘烈,他寧可不要,她這一輩子,被他一個人愛就好,他一個人來愛她就好。
桑榆癱軟在他懷中,慢慢的閉上眼睛,很長時間沒說話,她就這麼靜靜地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後來才嚶嚶的哭出聲來:「靳西恆,我殺人了。」
靳西恆抱住她:「不,你只是自衛,不是殺人,桑榆,你沒有殺人。」
他要給她洗腦,不要相信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覃茜茜沒敢走過去,看著桑榆在他懷中難過的哭時,她也有些忍不住。
「現在沒事了,我們走吧,她現在需要冷靜,還有許多事要做呢?」謝昀攔著她的肩轉身。
看到想要逃走的假桑榆,眼色微涼:「今天的事情,你要是說出去半個字,不知道哪一天你就見不到太陽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女人不敢多作停留,生怕謝昀會改變主意一槍崩了她。
靳西恆很久沒有聽過她這麼難過的哭泣,他抱著她一刻也不敢鬆手。
剛剛他若是手滑了一下,她就該摔下去粉身碎骨了。
「桑榆,別想了,什麼都有我呢?」
桑榆摸著自己的胸口,陸淮的槍口對準她的胸口是沒有錯,可是當她喪失理智的往他胸口上扎刀時,他的槍口變了方向,然後只有她瘋狂扎刀的樣子。
到他呼吸困難,他都還在說話:「桑榆,我愛你,從見你第一天開始……」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難過,真的好難過。
她的手狠狠地揪著胸口的衣服,嘶聲的哭聲聽著也甚是慘澹。
「靳西恆,我該死的,我應該被他一槍打死的。」桑榆面色慘白,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都過去了,桑榆。」
「我這一生註定不會活的太長,靳西恆,我不想我的孩子有一天在還小的時候面臨失去媽媽的痛苦,西恆,我今天就該死的。」她在他懷中泣不成聲。
她今天是想跟陸淮同歸於盡的,這樣才是最完美的結局,沒有人記得她,那麼也就不會有痛苦。
靳西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有媽媽的小桑才是最痛苦的,桑榆,是你想錯了。」
桑榆聽著靳西恆的話,睜大了眼睛,她都沒有這樣想過,只想到生離死別時候的痛苦,卻沒有想過擁有時候的幸福。
她連這個機會都不願意給兒子,算得上什麼媽媽。
後來,她在他懷中失去知覺,靳西恆把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
這一覺睡的極為漫長,就像是睡了好多年,一直在做夢,一直不清醒。
她一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臥室里躺著,許許多多的事情想起來就想是在做夢一般。
那是自己親身經歷了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是做夢。
下意識的擰了擰眉,然後從床上爬起來,剛下地沒走了兩步,靳西恆就推門進來了。
這房間裡,窗簾也是拉著的她,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看到靳西恆的時候,她慢慢的頓住腳。
「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家裡,不在這裡,在哪裡?」靳西恆笑了笑,走過去,本想去抱她,桑榆卻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臂。
「靳西恆,我殺人了。」
靳西恆看著她這樣,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知道可能不是那麼容易忘記,但是總是這樣記著也不好。
「桑榆,那是自衛,不是殺人,是陸淮想殺你,你只是想保護你自己。」靳西恆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抱了起來。
重新被放回到床上。
「靳西恆,你不能顛倒黑白。」
「那你要自首嗎?」靳西恆低頭看她,眼神溫暖,桑榆抬著頭看他,靳西恆心裡是怎麼想的她也不知道。
「拋下孩子,你坐牢,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陸淮是頭號通緝犯,活著死了都是一樣的,他那種亡命之徒,只有他殺人的分,哪有別人殺他的分,桑榆,這些事從頭至尾,都是他在錯。」靳西恆抱著她的頭在懷中,一字一句的說著。
桑榆一雙眼睛睜的很大,眼眶通紅,靳西恆把話說的這麼明確,她無力反駁,這些事誰對誰錯,她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警局我們要去的,只是配合調查,知道嗎?」
「嗯。」她有千言萬語這個時候也無法再說出來。
靳西恆想必是已經安排好了,她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睡了兩天,肚子餓了嗎?」
「嗯。」
「想吃什麼?」
「米飯和蝦米湯。」
靳西恆唇上的笑意越發的溫柔起來:「好。」
後來她真的去了警局,面對警察的盤問,她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靳西恆在外面等著她,覃茜茜也在等著她。
她從裡面出來的時候,覃茜茜先上去抱住了她,像孩子一樣的哭了起來,沒有了陸淮,那是不是今後再也沒有痛苦。
「桑榆……」她喊她,這一聲卻是真真的喊到了心坎上,桑榆低聲的笑了起來,眉目溫淡。
她看向靳西恆,目光從未有過的認真和溫和,靳西恆也看著她,一直帶著笑。
覃茜茜不知道情緒為什麼這麼激動,後來謝昀來接她走,她也抱著桑榆不肯走。
謝昀看著她,第一次不知道拿她怎麼辦才好。
「她現在已經沒事了,陸淮這件事過去了,茜茜,我們回家吧。」謝昀牽住她的手不准她再跟著靳西恆和桑榆。
覃茜茜臉上還留著淚痕,她慘澹的笑了起來:「謝昀,從我這兒,你還想要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給他什麼,都這麼久了,那孩子是死在肚子裡的,連著世界的面都沒有見過,她難道就這樣罪孽深重?
謝昀看著她,然後將她抱住:「我想要你生的孩子。」
覃茜茜哈哈大笑起來,推開了他,轉身自己上了車,孩子?她永遠都不會生。
直至過了許多年,覃茜茜也仍然覺得自己當時的決心是正確的,如果不是確定完整的愛情,她不會生孩子。
渝城一到過年的時候,就滿城張燈結彩,到處掛滿了紅燈籠。
靳園當然也不會不會例外,桑榆跟靳小桑一起在靳園裡的路上掛紅燈籠,在靳園每一棟房子的門上貼倒著的福字。
靳百川也寫了許多對聯給他們貼,靳園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熱鬧過。
有妻兒在身邊陪著,靳西恆當然是開心的。
桑榆對他的態度很淡,雖然總還是有些冷漠,可是他已經覺得很好了,對他來說,這樣沒有什麼比桑榆在他身邊來的更重要。
最後一天班上完之後回來就看到靳園雙葉門上貼著福字,高高的掛著紅燈籠,兩邊也貼著對聯,唇邊不由得有些暖意。
他抬腳走進去,心情很好,桑榆和靳小桑一大一小的正走在園子裡,這天一直不在下雪,傍晚的時候就停了。
靳西恆急急地從身後跟了過去:「桑榆,貼滿整個園子要花費好多時間吧?」
「還好,總有人幫忙的。」桑榆沒覺得多累。
只是當她真正意義上逛完了整個園子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家族竟然也是這麼空虛,人丁不興旺,於是就養了許多傭人在這麼大的一個家裡。
這麼多年,住在這裡的主人換了換又換,唯獨沒換的應該就是那一份孤獨的心了。
聽說靳家曾經崇尚商業聯姻,家裡的兒子女兒全都是商業聯姻的犧牲品,所以住在這個園子裡的人不相信愛情。
「有沒有想過要什麼新年禮物?」靳西恆看著她的測驗微笑。
「當然有,就怕是你給不起。」桑榆慢慢的停下來,她看著靳西恆,眼裡有些玩味。
靳西恆一時間也沒有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怔怔的看著她:「有什麼我給不起?」
「比如放我離開你身邊。」桑榆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玩笑的態度。
不過一直抓住自己的靳小桑胖乎乎的小手一下子捏的很緊,桑榆都能感覺到他的指甲勾住她掌心的肉了。
於是低頭看他,結果就看到靳小桑氣呼呼的瞪著她。
「小桑,怎麼了?」
「麻麻你不要我了。」他睜大了眼睛無比委屈的看著她,那眼睛紅紅的,眼看著就要哭了。
桑榆無可奈何的蹲下身來,徐百柔軟的手輕輕地捏了你他的臉:「媽媽跟爸爸開玩笑呢,怎麼這麼大點就喜歡胡思亂想,要是長大了討個漂亮媳婦,不是成天都要疑神疑鬼的了?」
靳西恆剛剛還緊張的一顆心,在聽到她溫柔的跟靳小桑說話的時候頓時就放下來了。
真是嚇死他了。
靳小桑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然後看向立在身邊的靳西恆,像是在暗示他什麼似的。
靳西恆看著兒子的眼神,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兒子真的是超乎常人的聰明,天才,簡直是就是天才,都知道他老爸在想什麼。
「麻麻……」靳小桑撲進桑榆的懷中,模樣可委屈了。
桑榆只好把他抱起來,無奈的看了一眼靳西恆,以後在孩子面前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
「我來吧,他太重了,你的手會承受不住。」靳西恆見她站起來,伸手就要去接她手中靳小桑。
靳小桑剛剛對他還暗送秋波,這會聽說要抱她走,一雙眼睛冷冷的橫過來,靳西恆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靳小桑,你該減肥了,從明年起,不准喝奶,不准吃零食,也不准吃肉。」靳西恆跟在桑榆身後惡狠狠的對他說道。
靳小桑對他擺了一個大大的鬼臉,氣的靳西恆想把他拎過來吊打一頓。
「小孩子貪吃是很正常的,你不要這麼凶。」桑榆淡淡的勾著唇角,她當然知道他不是真的對靳小桑這麼凶。
靳西恆白了靳小桑一眼,這小子倒是很會給自己找靠山嘛。
他無比聰明的抓住了他的弱點,拿著桑榆來當盾牌是針對他最合適的方法了。
年夜飯的桌上人少了,靳百川和靳西恆沒有要說的話。
他們之間的冷戰從靳西榮進監獄的時候就開始了,就算是偶爾會說上一兩句也不見得就多有溫度。
席上,靳西恆為妻兒剝蝦的畫面卻讓靳百川有些動容。
都說靳西恆是個不懂得柔軟的男人,可是在林桑榆和孩子面前他柔軟的沒有絲毫硬度。
這就是愛嗎?這個靳園百年來都沒有什麼所謂的愛情,父輩們傳下來的什麼都有,卻獨獨沒有叫他們怎麼去愛人。
在他們的眼中,愛情都是文人墨客過於誇張的一件事,這世上並不存在什麼愛情。
直到靳西恆走進這個園子,他打破了祖輩那些傳統,他幾乎是用盡一生的在愛一個女人。
即便是那女人如今可能並不像從前一般那麼愛他。
「廚房煮了餃子,晚上別吃那麼多不容易消化的。」靳百川淡淡的出聲。
「家裡的人都不齊,餃子就免了吧,桑榆要是想吃,回東院容媽會煮的。」
「西恆,你對我就這麼大的仇恨?」
靳西恆將鮮嫩的蝦肉放到桑榆的碗碟;里,抬眼看著靳百川,目光溫淡平靜。
「是爺爺您對我懷著恨意,我害你的孫子鋃鐺入獄,你的兒媳婦因此事瘋,你對我只有恨,爺爺又為什麼希望我對你半分不滿都沒有。」
靳百川看著冷靜的他在自己面前的模樣,靳西恆還真的是不會看在他的年紀上好好地跟他說話,這個小子,不管是過了多少年,他對靳家一直不會釋懷。
他覺得他的眼裡只有靳西榮這麼一個孫子麼?只有何芸一個兒媳婦麼?
「你也是我的孫子。」
「我當然是您的孫子,不然今天您就是一個人坐在這裡吃飯了。」
靳百川的表情微微僵了僵,看著他,目光有些閃爍。
桑榆瞧著靳西恆梗著脖子的樣子,下意識的拉了拉他的衣袖,靳西恆回頭看她的眼神,某些情緒漸漸地平息下去。
「明天您去看他把,總不能大過年見不到親人。」
「西恆啊……」
「我也去,總之,不會讓他覺得您一個人在靳園受了委屈。」靳西恆的話有點僵硬。
靳百川沒有介意,他到底是他媽媽調教出來的人,善良是他媽媽的本性,不像靳家的人,活得漸漸的都沒有了良心。
「謝謝。」
靳西恆沒有再說話,一頓飯吃過之後,他帶著桑榆和兒子離開了。
回靳園的路上,靳小桑趴在靳西恆的肩頭昏昏欲睡,她則是跟在他的身邊一言不發。
「很難受?」她淡聲的問道。
「沒有。」
「靳西恆,你不覺得你這個時候跟青春期的孩子一樣嗎?叛逆倔強。」
靳西恆回頭看她:「我不是孩子。」
「好,你不是孩子。」桑榆瞧著他較真的樣子,有點無奈。
到靳園的時候,靳小桑已經睡著了,靳西恆把他報導房間裡讓他乖乖的睡著,桑榆在樓下沒有跟著他上樓。
靳小桑一直都是在樓下睡的,今晚靳西恆居然讓他睡主臥了,很難得。
放下靳小桑之後,靳西恆從樓上下來。
「去睡吧。」
「這過年是要守歲的,我坐一會困了再說吧。」桑榆坐在沙發上懶散的動也不願意動。
「那好。」靳西恆沒有再讓她去睡覺,而是在她身邊坐下來。
桑榆自然是熬不住這樣的漫漫長夜,靳西恆是個男人,沒有什麼熬不住。
他兜里揣著戒指盒子,他整個人都坐的筆直,跟桑榆之間也沒有什麼話要說。
直到桑榆昏昏欲睡的揉著太陽穴的時候,他握住了她的手。
「桑榆,我們之間什麼都不缺,如今最缺的就是一場婚禮了。」他轉過臉來看她。
但是她昏昏欲睡的樣子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靳西恆不由得皺眉。
勾著她的下巴,低頭吻住她的唇,呼吸被阻,桑榆這才回過神來。
唇上濕軟的薄唇肆意的碾壓著她的唇瓣。
後背被他牢牢地圈禁在臂彎中,她沒有可以退的路。
「靳西恆……」
靳西恆壓著她,桑榆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上一下子被冰涼的東西給套住了。
她看了一眼,還是那枚戒指,不過這一回靳西恆似乎有點強迫性的給他戴上。
「你?」
「我們結婚吧,我總覺得沒有一場婚禮,是遺憾。」
桑榆抬眸看他:「可是我並不這麼認為,靳西恆你覺得我現在是不會離開你了嗎?」
靳西恆親了親她的唇:「你不會的,桑榆。」
「可我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愛你。」桑榆的話說真切。
靳西恆瞳孔微微一縮,笑了:「沒關係。」
桑榆抬手看著手上銀晃晃的戒指,被燈光照的更是銀光閃閃。
「你這麼有錢,連一個帶鑽的戒指都不肯給我。」
靳西恆捏著她的下巴,,低頭便是一吻:「這是我八年前做的,那時候可沒現在這麼有錢,但我覺得更值得紀念,當然,你想要鑽戒的話,我會找人給你專門設計,但是這個,你得戴在無名指上。」
「太寒酸了,別的豪門太太會笑話我的。」
靳西恆抱住她的腰,將她抱了起來,輾轉就把她扛上了肩。
「我看誰敢!」
「孩子在裡面呢,你幹什麼?」桑榆看著他扛著她往主臥的方向走,下意識的抓緊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