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她竟然已經,心魔到了這種地步。
2025-03-01 23:01:41
作者: 容默默
262, 她竟然已經,心魔到了這種地步。
江雪玥和他在一起也有些年頭了,接個吻怎麼不會。
只是,她現在一心想見孩子,多少有點敷衍的意味在裡邊。
卻沒想到,男人那麼斤斤計較,抓著她就吻上了。
那她是答會還是不會
答會他鐵定會要她再來一次,答不會他也會抓著她再來一次。
橫豎都是吻,江雪玥果斷就摸索著,壓上了男人的唇。
她有意識的吻,微微撬開了男人的唇,意思意思就打算退離結束,男人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修長的手指穿過她垂下來的髮絲,將她的後腦牢牢扣住,往自己這邊猛地一壓,唇舌再一次被男人含住。
江雪玥抗議的唔了一聲,男人的動作一頓,隨後,是粗狂不受控制的深吻。
……
………………
江雪玥的衣服都被男人扯落大半,他的手也伸進她的衣內了,但卻是半路打住,沒有繼續下去。
江雪玥有點愣,而後唇角抿起,男人就將她的衣裳一件一件穿好,翻身下榻。
他遣人讓紫卉把孩子帶過來,給江雪玥抱抱,自己便出了御書房,不知去了哪裡。
然而過了許久,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紫卉很明顯的發現,他的頭髮尚且沾著水,看起來,像是沐浴過。
紫卉一臉莫名。
江雪玥逗著孩子,玩的不亦說乎,男人瞧了瞧她露出巧笑的笑容,菲薄的唇角也跟著勾了勾。
有些事情,似乎只要她現在在這,就可以遮掩過去。
他可以,當作已經過去。
只要,她不再提往事,不再說,離開。
兩日後,除夕之日。
江雪玥的眼睛能看見的時候,容隱就在她的身旁。
視線從模糊到漸漸清晰,男人俊美如玉的臉,也跟著慢慢的清晰起來。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清俊。
只是也清瘦了好許,江雪玥咬了咬唇,努力克制自己不撲到男人的懷裡,只是……
她的眼圈紅了又紅,那細薄的水汽瀰漫在眸底,卻是一直都掉不出來。
男人的眉頭皺緊,似乎還有些不知措的問,「感覺不舒服麼?」
再無其他言語,男人一個溫情的眼神,就已經將她的理智拉到最底層。
她撲進了男人的懷裡,肆意哭泣,仿佛要將一年來她所經受的苦楚,都發泄出來。
這不夠,在男人寬慰的話語中,她還揚起手在男人寬厚的背上,一拳一拳的錘著。
力道不大,只是小女兒家的發泄。
「為什麼要那麼對我?」
她已經過的那麼辛苦,那麼難受,他為何還要那麼待她?
為什麼要殺她,最後為什麼又不殺她?
現在又為什麼要突然轉了態度,對她好?
他還納了百里連兒為妃……
男人的眼神晃了晃,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撫。
紫卉候在一旁,她還特地的把孩子抱了過來,便是想著,江雪玥復明之後,可能會想看見。
結果江雪玥一心撲在她家主子身上,這……
她低眸,看了看懷中的孩子,而後轉身,準備悄無聲息的走出寢殿。
然,大抵是孩子也覺著委屈,聽見江雪玥的哭聲,他也跟著哭了起來。
聲音比江雪玥的還要嘹亮。
容隱,「……」
紫卉,「……」
江雪玥正想把心中所有的質問,全都問出來,就是死她也要死個明白。
可孩子那麼一哭鬧,她頓時就清醒了幾分,猛地推開了容隱,便朝紫卉那邊望去。
她翻身下榻,小跑到紫卉身邊,望著那個手腳不斷踢著,哭的好難看的,在紫卉懷中抱著的孩子。
「給我抱抱罷。」
以前聽竹還在的時候,她就經常抱著。
因為江雪玥眼睛看不見,那些老嬤嬤出去餵母,乳的時候,基本上不讓江雪玥碰,所以,不是老嬤嬤抱,就是聽竹抱。
那些老嬤嬤就跟喪心病狂一般,如果不是她堅持要求,要自己餵養孩子,她們還想從外邊尋一個奶娘,給孩子餵養。
那,她江雪玥根本就抱不到孩子。
如今把小小的人兒抱進自己懷中,她凝視著他哭泣而皺成一團的小臉,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頰留下,而後俯身,狠狠的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紫卉知她心情複雜。
畢竟自己的孩子,出生到現在才瞧見,也實在是……
她望了一眼容隱,見他凝著江雪玥,唇角上帶著笑,她也跟著笑。
他從床榻那邊走過來,千霧卻也在同一時間敲了寢殿的門。
她走出門去,江雪玥的視線也朝她看過去。
一般而言,千霧身為容隱的貼身侍衛,以及宮中的禁衛軍統領,無事不會來尋容隱的。
還是在寢殿裡。
他與紫卉附耳了幾句,紫卉的面容頓時就嚴肅下來了。
她轉身,回眸看了眼容隱,容隱是何等人物,心思玲瓏,自然已經猜到事情不大對勁。
他走到江雪玥的跟前,江雪玥抱著孩子晃了晃,把孩子哄的不哭了,他就俯身低眸,在剛才江雪玥,親孩子的那個地方,親了一口。
而後他站直了身子,傾身,親了江雪玥的唇角一口。
江雪玥看他的目光極是複雜,緊抿著唇,有些不安的問。
「出事了麼?」
男人的眸底有妖異的光芒掠過,隨即卻是低低沉沉的笑了笑。
他薄削的唇角撩起,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無事。晚上宮中有宮宴,你不能再缺席了,嗯?」
江雪玥已經恢復清明的,黑白分明眸子,靜靜的注視了他一會。
然後垂下了眼眸去看懷中的孩子。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我會到場的。」
男人輕笑著,撫了撫她的髮絲,而後,他便繞過她,出了這個寢殿。
容隱走在前頭,千霧隨在他的身後,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並不寬敞的走道里。
殿內,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
紫卉回眸看向江雪玥,江雪玥捏了捏孩子白皙的小臉。
忽而,她抬眸看向紫卉,淡笑了一聲,今夜的除夕,可通知了國舅爺前來
紫卉應,回娘娘的話,皇上已經通知國舅爺了,國舅爺還遣人回覆說,今晚國舅爺府上的人,都會來此一聚。
江雪玥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聽竹。
過往的十幾年裡,陪她一起過除夕的,都是聽竹。
然而她卻是死了。
為她而死。
江雪玥的心尖突然像是哽住了一般,面色陣陣發白,眼前一陣眩暈黑沉,幾縷白影又冒了出來。
長長的頭髮,被血色沾滿的嘴唇,慘白的臉……
紫卉見江雪玥神色不對,忙上前扶住她,見她額頭沁汗瞳孔深縮。
她嚇得面色一白,喚道,「娘娘,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許是她的聲音嘹亮,江雪玥被拉回了神智。
她靜了靜,而後側目看向驚魂未定的紫卉,有些虛弱的笑笑。
「我無事,許是沒有休息好,我回床上歇歇就好了。」
紫卉不安的確認,「娘娘真的覺著無事麼?」
江雪玥搖了搖頭,她看了一眼懷中的孩子,俯身親了親,然後遞與紫卉抱著。
「你把皇子帶回去罷,我去歇歇。別擔心我,去罷。」
紫卉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最終還是朝她俯身行禮,抱著孩子轉身,離去。
見她走遠,殿內的大門慢悠悠的關起,所有人都不在江雪玥的身邊,她的眉頭卻是慢慢的皺了起來。
右手纖細的手指顫了幾下,才緩緩的抬起,搭在左手的手腕處。
半晌過後,江雪玥猛地睜開眼帘,身子無力的靠在牆上,沿著牆邊,慢慢的滑落下來。
湛黑的瞳眸中,也不知是喜是悲,何種情緒。
迷影……
抑鬱……
她竟然已經,心魔到了這種地步。
……
………………
依照天陳國的傳統,除夕之夜的設置的宮宴,都只是家宴,不宣召任何一位朝中大臣,除卻皇后的娘家人之外,其餘的,都是皇室子弟,或皇子,或正妃。
容隱身為帝王,理應上座,他沒有貴妃,後宮嬪妃只有百里連兒一人,便是江雪玥坐在他的左邊,百里連兒坐在她的右邊。
先帝所出的皇子不多,大都是公主。
十一皇子,也就是現在的齊王趕回了帝京,但其母妃,清妃卻沒有回來。
齊王和任旭王坐在同一側。
任旭王妃坐在李丞相,與任旭王的中間。
李初然本該在昨日就離開帝京的,但帝王准允他與家人守歲之後,再前往通州。
等眾人都落座之後,江雪玥才發現,太皇太后遲遲沒有來。
問紫卉,紫卉也只是道,「太皇太后可能只是晚點才到。@
宮中女人一般都無事可做。
太皇太后也不是什麼年輕貌美的女子,需要好一番梳妝打扮,爭取在除夕宴會上,奪得帝王青睞。
她為何是晚點來?
該是,不來罷……
江雪玥的眼眸閃了閃,腦中思緒尚未轉清,一道尖銳高昂的聲音,便傳入了耳中。
「太皇太后駕到――」
帝王的面色深沉淡漠,他率先起身,江雪玥隨後,走在前頭,相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不過才半百的年紀,自然不是老的跟不會動的老人家一般,帝王親自相迎,不過只是講求禮數罷了。
太皇太后的視線,落在帝後身上半晌,隨即才笑著看向帝王。
「坐罷坐罷,哀家又不是不會走了,便是真的走不動了,身邊也還有一堆奴才,何須皇帝親自相迎?」
帝王也笑,扶著太皇太后的手,往她該坐的位置上去。
「皇祖母說的這是什麼話,您歲數也不小了,身邊人確實該擦亮點眼睛,好生照顧著。朕看,皇祖母身邊的人都是有些年紀的嬤嬤,人老手腳總歸不大靈活,這樣罷,朕今日就做主,替皇祖母,選幾個得力的婢女,好生照顧皇祖母。」
太皇太后笑容如初,絲毫沒有不對之處。
「你這孩子素來就懂事,連哀家身邊人也要看著些。不用了,你有這份心哀家就滿足了,這人老了啊,雖然手腳不大靈活,可她們畢竟跟在哀家身邊多年,用起來也順手,人是有感情的,就留著她們罷。」
「皇祖母說的是。」
帝王扶著太皇太后坐下,太皇太后偏頭從帝王的面上,掃視在帝後的臉上。
她看著江雪玥,眸底柔和心疼一片。
「哀家許久不曾見過皇后了,這就一瞧,倒是發現皇后消瘦了不少,過來過來,讓哀家好生瞧瞧。」
江雪玥抬起眼眸,不冷不淡的瞥向了太皇太后。
她剛要上前,手就立即被男人扣住了,只見帝王笑容和煦。
「皇祖母這般說,倒是朕的不對了,朕願意領罰。不過,今日眾多皇兄皇帝在場,朕不能冷落了他們,所以,皇后……皇祖母還是等會再瞧罷。」
太皇太后笑著頷首,朝江雪玥看去,「你可要好生待著玥丫頭,哀家過會再找你要人。」
帝王微笑,然後牽著皇后的手,回了原位。
他目視四方,與在場的人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讓身邊的小太監,調節調節氣氛,鶯歌跳舞。
江雪玥有些心不在焉,太皇太后昔日待她這般,她固然是恨的,只是,太皇太后所做的一切,又只是為了容隱……
一時間,她也真的不知該拿太皇太后如何才是。
總之,怕是不能和容隱說的。
而他們的關係,看起來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她微低了眼帘,細細長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眸中的神色。
……
…………
國舅爺上前敬酒。
一年不見,他似乎又蒼老了不少。
連著鬍鬚都有些發白了,江雪玥站起身子,心疼的喚了句,「爹爹……」
國舅爺忙笑著搖頭,「該改口,喚老臣名號了。」
她是皇后,他是臣子,君臣自古有別,私底下她可以喚他爹爹,但在眾人面前,還是要有些禮數的好。
免得被人看了笑話去。
江雪玥眼圈紅了紅,江雪玉卻是突然隨著國舅爺上前,敬江雪玥酒水。
她依舊是風光無限,驚艷的臉龐,讓人心神嚮往。
「皇后娘娘,雪玉,敬皇后娘娘一杯酒,恭祝皇后娘娘,洪福齊天,歲歲如年。」
江雪玥斂起臉上的情緒,回敬回去。
「本宮也祝妹妹,早日覓得夫婿,以免爹爹操心。」
江雪玉淡淡的笑,而後朝百里連兒敬酒去了。
她是郡主,也是唯一在場中的郡主,身份不可謂不特殊。
江雪玥趁江雪玉與百里連兒敬酒去了,便走前,與國舅爺道,「這些日子,爹爹可是安好?」
國舅爺笑容慈和,眉目之間,流轉著不易察覺的心疼。
「老臣很好,卻是皇后娘娘,消瘦了不少。」
江雪玥勾唇,似笑非笑,聲音放的極低。
「太皇太后被我秘密送出宮外一年有餘,我近些日子,才從宮外回來,所以這一年來,不曾去見過爹爹,著實是雪玥不孝。」
國舅爺眸有驚駭之色,「太皇太后她……」
江雪玥眼神示意他不要說出口,朝他點點頭,「爹爹請放心,等過了這個年,雪玥會好好尋太皇太后聊聊的。」
國舅爺的眉頭緊鎖。
他不知其內幕,之前容隱與他不對付,他還以為,是江雪玥惹著他不快了,所以帝王尋他麻煩,而江雪玥搬來太皇太后當救兵,救他一命。
卻是誰想,他的女兒,竟有一年不再宮中!
還是被太皇太后親自遣人送走的。
他的聲音也低,濃郁的擔憂之色,「娘娘,你可萬事小心。」
江雪玥頷首,「女兒明白,爹爹請放心。」
殿內,親友相敘,公主之間歡聲笑語,帝王與任旭王,齊王手足情深,你問我答,便只有太皇太后,還有百里連兒,才孤身一身,無人問津。
但,即使如此,殿內也還算是和樂融融。
卻是不料,倏地一陣狂猛的風聲掀過,如同萬箭齊發的陣勢般,長箭入殿,直擊高位上的帝王與帝後。
國舅爺武藝高強,拉過帝後的手隨即旋身,便堪堪躲過一劫。
他將她推向帝王,同時高喝一聲。
「來人,護駕――」
江雪玥身邊有國舅爺,然而百里連兒卻是無人可救。
她也同坐在高位之上,又沒有武藝,瞳眸一縮,已有長箭刺入肌膚,殷紅的鮮血溢出精緻的宮裝之上,面色陡然慘白。
殿內尖叫聲不斷,任旭王好生護著任旭王妃。
可前太傅李初然眸光破碎,要上前救韶華娘娘,李婧兒還是不顧死活的拉住了他的手,哥哥,太危險了,不可以去
江雪玥是六宮之主,天陳國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但凡宮中皇室貴族女子,皆不得習武。
這種時候,她不得上前,只能退居人後。
只是,瞧見百里連兒身上的血色時,像是憶起了什麼,她的面色一白,護著她的男人,已經將她推給了其他人,獨身出去將百里連兒護住。
來的刺客算不得多,也算不得少,且,都是整裝待發,明顯蓄謀而來。
若是近身搏鬥還好些,可這不斷射出的長箭……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可謂有理。
她也要出去,紫卉卻拉著她的手不讓她動。
「娘娘,不可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