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願以命換她

  直接……追了上去。

  一切不過發生在瞬間。

  被突然推下車的司機看的臉都白了，也顧不上在地上打滾，他幾乎是爬著要追上去：「厲少！！！」

  --

  男人才聽不到，他現在就只記掛著沈橙。

  車子在他的操控下，已然是飛起來了，直奔沈橙車前而去。

  他是真的打算用自己的車身為她阻擋，哪怕這樣的極速之下，他幾乎沒有存活的可能性。

  

  可他還是義無反顧。

  只可惜，他到底慢了一步，沈橙的車又快過他，是怎麼努力都趕不上的。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橙的車子騰空而起。

  她也因為慣性被甩了出去……

  痛，是真痛啊。

  身體大概被撞成了碎骨，盡數碎裂，五臟六腑都要破膛而出了。

  呵呵，連死都會是這等慘狀，也不知道別人看到會嚇成什麼樣子？

  沈橙在這時候竟然都還笑的出來，或者就是哀默大於心死了吧。

  緩緩闔上眼睛，她無力的承受著這一切，毫無波動的迎接著死亡。

  然，就是在這時候，耳畔響起了一道聲響——

  「歡顏！！！」

  歡顏？

  是在叫她嗎？

  不，不，不對，她的名字是沈橙，怎會是歡顏？

  但迷濛意識中，沈橙還是睜開了雙眼，拼盡了她最後一絲力氣。

  她看到了一個男人。

  哪怕是隔的這樣遠，她都能看出，他的眼睛有多漂亮。

  瞳仁色澤猶如墨染，幽深漆暗。

  像黑夜下的星。

  只可惜，刻著無盡的冷冽和漠然，那是刻入他骨髓的存在。

  不知道為什麼，沈橙就是知道。

  但這才更讓她驚詫。

  因為這樣氣質的男人，根本就像是沒有誰能撼動的了的，此刻竟然滿臉慌張。

  甚至——害怕。

  是因為她嗎？

  可她真的不是歡顏啊……

  「算了，姑且就當一回歡顏吧，至少臨死還有個人惦記著，不至於孤零零。」

  反正她都要死了，就任性一回唄！

  沈橙這樣想。

  竟然就真的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安慰，就連那顆被沈玉和宋承汶聯手傷到千瘡百孔的心，似乎都有了一絲撫慰。

  然後她就覺得眼前一陣漆黑。

  徹底陷入昏迷時，眼前，心裡，都只有男人那張臉，以及那一聲近乎悲愴的——

  「歡顏！」

  轟。

  車子墜入了西海。

  

  -

  「不---！」

  男人眼瞳猝然收縮，全然不敢置信。

  像他那樣冷靜克制又沉穩內斂的人，此刻竟然都控制不住了。

  就連手似乎都在顫抖，用盡全力去推開車門，他一躍而下……

  旋風一般，眨眼掠至海崖邊。

  只是怎麼可能還看的到？

  只是什麼都看不到了……

  只有一具車子的殘骸，在一點點的往海底沉。

  男人瞬間冰封徹骨。

  「少爺。」

  司機幾乎是跌撞著沖了過來的，卻立刻被厲先生那滿身的悲愴感染，他心都在顫抖。

  「厲先生，您……」

  「查。」

  厲先生只此一個字。

  面色如冰，眼神如刀，滿身——殺氣。

  司機知道，那個若地獄修羅般的厲少又回來了。

  幕後黑手一旦被揪出，就註定沒命存活。

  只是司機更知道，這簡短一個查字的背後，是厲先生怎樣的克制和悲愴。

  以及……情。

  對沈小姐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