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白夜羽
2025-02-27 19:06:52
作者: 玉貓
琴技比試完畢之後,便是宴會時間了。顧文澈與身邊那些與他攀附的各國使者敬酒閒談完後,正想起身去偏殿看一看那個白髮舞者,沒成想剛一起身,便被白付叫了過去,想與他敘敘舊。顧文澈眼神暗自一冷,眉宇間的不快瞬間閃過,抬起頭時則是那亘古不變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微笑。但是心中卻冷聲道:居然壞我好事。
白夜羽看著不得不陪著白付所謂「敘舊」的顧文澈,嘴角揚起好笑,看了看偏殿,招來一名內侍詢問了偏殿那位魁首是否還在。內侍告訴他,魁首剛剛離去,白夜羽點了點頭,便打發內侍離開了。
將杯中瓊漿飲盡,吩咐了手下之人幾句,白夜羽便不引人注目地離開了崇華殿。他知道白付的那些男寵都如嬪妃一般被安排在後宮,因此閒庭信步地走在通往後宮的道路上。豈料還未進後宮大門,便看見前面那在宮燈照耀下分外顯眼的銀髮。白夜羽看了看那抹背影,與那日在瀚海皇宮看到得一模一樣,只是發色不同,便抬腳向那人走去。
玉書與冷月輝還有文歡正在回毓秀閣的路上,卻聽見身後侍衛說道:
「這位大人,後宮重地不能隨意擅闖,還望止步。」侍衛雖不認識白夜羽,卻也看得出這人的身份高貴,不知是哪國的使者,便客氣道。
「這晚上居然還有人闖後宮?」玉書與冷月輝、文歡相互對視一眼,便轉身朝後看去。
冷月輝一眼便認出了這是雲澤國的定國王爺白夜羽。他來做什麼?冷月輝心下疑惑,雙眉微蹙。玉書倒是對那身形有些熟悉,開口問道:
「這位大人,我們是否在哪見過?」
白夜羽聽見玉書的問話,看向玉書,眸子裡閃耀著一抹肯定。昨夜與顧文澈的交談,雖然沒有從他的話里得到什麼消息,但卻從他的行為中肯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傳言不假,顧文澈的確與那位太上皇顧玉書由著千絲萬縷難以言喻的糾葛。白夜羽淡淡微笑道:
「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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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來找我的咯?」玉書指著自己道。白夜羽點了點頭,表示肯定。既然是找自己的,那麼玉書也挺好奇這位似曾相識的「故人」有什麼目的。便與冷月輝、文歡兩人低語了幾聲,交代他們先行離去。
冷月輝有些不放心,但玉書表示無礙,他也只能聽從玉書的吩咐,與文歡一起離開。
玉書走近白夜羽,仔細看了看面前這人。面容俊朗不凡,雙眉相對於其他男子來說略微細了一點,但眉宇間卻是鋼韌堅毅,雙眸清涼透徹,雖看起來溫柔內斂,卻深深透出一種冷徹來。鼻樑高挺,薄唇性感,十足十的一個美男子。尤其是左眼眼尾那一顆若隱若現的淚痣,更為這男子添加了一抹妖嬈來。
雖然覺得面前之人似乎在哪見過,但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便問道:
「這位大人,敢問如何稱呼?」
白夜羽看著玉書那俊俏柔和的臉龐,微微一笑,果真是瀚海國太上皇顧玉書,看來定然是瀚海國皇宮內發生了重大變故,以致這太上皇居然用假死逃了出來。薄唇輕啟,清泉般的聲音自唇中溢出:
「雲澤國定國王爺白夜羽。」
僅僅這幾個字,玉書心中一凜。白夜羽!這名字他可是聽顧文澈提起過,這個人不僅是雲澤國的定國王爺,更是手握重兵的定國大將軍。雖然這五十多年來,九國之間相對安定和平,但邊境的摩擦還是時有發生的。曾經風濤國進犯雲澤國邊境,蓄意挑起大規模戰亂,更是被這位定國王爺以雷厲風行的強硬手腕迅速鎮壓,才使得風濤國的詭計破滅。但白夜羽速來行事低調,不喜與外人接觸,今日為何卻來找自己。
思慮間,絲毫沒有影響玉書的動作。只見玉書與適才阻擋白夜羽前行的那位侍衛一起躬身行禮道:
「禮部侍郎玉書見過王爺。」
「嗯,起來吧。」白夜羽微一抬手,道,「這兩日見玉大人風采,因此想認識下玉大人,不知可否賞臉?」
玉書一聽,心中一思量,便點頭道:「王爺太客氣了,王爺尋玉書,玉書豈有不從的道理?更程倫賞臉,實在是折煞玉書了。」
見顧玉書這般客氣,白夜羽心中暗笑。與玉書並肩走在燈火輝煌的皇宮裡,旁邊就是浩大的人工湖,湖中青蓮映月,周身散發著淡淡清輝。偶爾有螢火蟲自湖面飛過,異常清幽靜美。
「素來聽聞王爺大名,沒想到今日裡居然能如此近距離與王爺交談,實乃玉書的榮幸。」玉書微笑道。
白夜羽看著顧玉書,道:「玉大人客氣了。」
「王爺說曾與玉書見過,請恕玉書失禮,可否告知玉書何時見過。」說完,又補充道,「玉書對王爺有些印象,但卻忘了在哪見過了,還望王爺莫要怪罪。」
「瀚海國。」白夜羽輕輕道。可這三個字著實在玉書心裡炸開了陣陣漣漪。
瀚海國,在瀚海國時自己一直在皇宮,鮮少與外人見面。這白夜羽是雲澤國定國王爺……難道……玉書一驚,抬頭看著面前這個定國王白夜羽。能與身份高貴的王爺見面的機會,只有顧文澈登基時宴請各國賓客那次了。玉書更深深記得,那晚自己先行離去,在廊子邊兒上遇到過一個很奇怪的人,此刻看來,與這白夜羽頗為相似。難道……白夜羽已然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玉書抬頭,面帶柔和的微笑,道:「王爺是否記錯了?玉書不曾去過瀚海國。」
聽玉書這般回答,白夜羽淡淡一笑,伸手撫著玉書一縷搭在肩上的銀色髮絲,清泉般的聲音淡淡飄進玉書的耳內。
「瀚海國太上皇顧玉書,在瀚海國新皇登基月余於承華宮****而死。」聲音明明是那麼動聽悅耳,但此刻卻如千年寒冰,字字冰錐,錐進玉書的心底。
此刻玉書才放下那溫和的笑臉,一臉冷俊地看著白夜羽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看到玉書的反應,白夜羽很滿意,淡笑道:「我只是想確定一件事情,現在得到了確定。至於你為什麼出現在暮雲國的皇宮裡,還成為白付的男寵,我不會過問。不過,將來,若你有事有求於我的話,拿著這個令牌來找我,我會給予你你想要的幫助。」說著將一枚白玉令牌遞給玉書。
「你既然不過問我我想做什麼,為何還會給予我幫助?」玉書並未結果令牌,反而小心地問著這個定國王爺。這人的做法實在太過唐突。
「你以後會需要我的。」白夜羽淡淡的聲音傳來。
玉書看著面前美貌無雙的男子,將信將疑地將那白玉令牌收在手中。抬眼看了看,這白玉質地溫潤,呈現半透明的白,玉牌的中間有一抹血紅,被雕刻成一個篆體的「羽」字,這便是白夜羽的身份象徵了。
一般王爺的封號都是在名字里取一個字,或者用封地名作為封號,但是能用上定國、鎮國、永定等字眼作為封號的,只能是頗有建樹作為的。所以能坐上定國王這位置的白夜羽,肯定不是泛泛之輩。他雖然說著不過問自己的目的,但還將這面令牌給自己,說他沒有別得目的,鬼都不信。
看著玉書仍舊滿腹狐疑的樣子,白夜羽將頭悄悄伸到玉書耳側,低聲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能做到什麼地步而已。」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玉書將手中的玉牌轉了幾轉。雖然目前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但是這面玉牌還是小心收著為好。畢竟這人是位手握重權的王爺,無論如何,先不得罪,靜待觀察再說。就算是再危險的人,也有他的用處。
白夜羽心中自有一番思量,這華夏大陸九國割據,平靜的度過了五十多年,是時候起一波波瀾了。一個「死」了的太上皇貿然出現在別國的後宮做男寵,再加上他與顧文澈的傳言,說他會安靜地做後宮男寵,他白夜羽肯定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