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琴技卓絕

2025-02-27 19:06:50 作者: 玉貓

  當白夜羽跟隨著顧文澈到達一處安靜的迴廊時,卻發現顧文澈已經站在迴廊盡頭,負手看著池塘里倒影的圓月。銀白的髮絲泛著幽幽的月光,孤單的身影,任由微風輕拂,衣擺隨風輕舞。白夜羽剛一停下腳步,顧文澈幽幽的聲音便傳來:

  「定國王也是覺得崇華殿太過煩悶了嗎?」說著,轉過身子看著一臉冷清的白夜羽。

  原來顧文澈一早就發現自己了,那麼便是故意在這裡等自己了。白夜羽勾了勾嘴角,兀自站在顧文澈身邊,與顧文澈並肩而立。

  「我只是奇怪,一向沉穩精明的瀚海國君,今日裡為何如此魂不守舍。」白夜羽開口,聲音異常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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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朕的印象里,定國王爺不是這麼好管閒事的人。」顧文澈嘲諷道,餘光掃了白夜羽一眼。

  白夜羽清冷的表情終於有所動,像是在嘲笑一般,目光瞥向湖面倒影的新月。

  「不喜歡管閒事,並不代表就沒有好奇心。」

  「哦?那麼定國王是對朕很好奇了?」顧文澈轉頭看著白夜羽,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事情會讓這位淡然冷漠的王爺感到好奇。

  白夜羽轉身,盯著顧文澈的眼睛認真道:「瀚海國君這一頭銀髮,著實很美。」

  顧文澈將一縷銀髮繞在指尖,放在眼前。他知道白夜羽說的這句話,根本沒喲指代自己頭髮的意思。這句話的含義,定是指代的剛才那位白髮舞者,看來自己剛才因過于震驚,而將心思展露了出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顧文澈轉頭,看向白夜羽,面含微笑,但目光卻異常清冷。

  「從未聽聞定國王好男色。」劍眉微挑,唇角滿含嘲諷。

  見顧文澈不願意多說,還故意將話題扭曲,白夜羽唇角略微抽搐幾分。清了下嗓子,淡淡道:

  「只是覺得今日那名舞者讓人印象深刻。」

  顧文澈悄悄睨了白夜羽一眼,不知他為何要將那位白髮舞者與自己扯到一起,便接著他的話說:

  「那曲《錦鯉抄》跳得著實驚艷,淡雅中透著濃濃的哀愁。」顧文澈頓了頓,接著說,「我聽聞,那個舞者是舞坊出來的。」說到此,顧文澈回想起在毓秀閣時,那個小二所說的話。

  「我們上一任老闆多才多藝,還是這屆雅樂盛典的二甲呢。只可惜,年紀輕輕卻一頭白髮。」說完,小二還惋惜地搖了搖頭。想及此,顧文澈確定,那個白髮舞者定是那毓秀閣的上一任老闆了。

  「我也聽說過。」白夜羽應道,「聽說這位舞者琴技也很絕倫呢。」

  「嗯,朕挺期待明日的比試的。」顧文澈微笑道。

  看著顧文澈的笑,白夜羽很是奇怪。他自詡並不好奇,但是與顧文澈認識將近十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顧文澈期待某個時刻的到來。不過今日雖然未從顧文澈這裡了解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但白夜羽還是肯定,顧文澈看到那個白髮舞者之後的異常,肯定那位白髮舞者觸動了顧文澈心底的一抹細弦。

  說起來,那位白髮舞者確實有些眼熟。白夜羽鳳眸一轉,再看看顧文澈,他心中已經有七七八八想到這位舞者像誰了。

  九國盛會要連續舉辦十五天,頭一晚便是歌舞的比試,接下來會是琴棋書畫的比試。待琴棋書畫比試結束後,會有兩天的休息時間,供各國來使在都城遊覽。然後便是蹴鞠、馬球、功夫等比試了。自然,這些費體力的比試,玉書不必參加,也樂得清閒。

  第二日,琴棋書畫的比試,先比的是畫。玉書雖然前世跟著自己的爺爺學國國畫,但到底不精,無法與這些國手們相比,所以這些比試她是不會去做出頭鳥出醜的,只是乖乖地在偏殿屏風後看著。

  待九國國手分別將自己所畫的圖展示出來供人點評時,玉書才徹底體會了,什麼叫做意境。

  在二十一世紀,雖然也有不少國畫大師畫得一手好畫,但論其意境,終究還是欠缺了些許。或許在功利心日益嚴重的時代下,意境為何,也很少有人去參悟了吧。

  玉書悄悄躲在屏風後面,看著那些精美絕倫意境深邃的水墨畫,心中卻盤算著要是將那些畫帶回去,是不是也能價值連城呢。

  「小寶貝,想什麼呢?」冷月輝不動聲色地站在玉書身後,沖玉書眼神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一幅幅風雅的畫作。冷月輝雖散漫慣了,但是對畫作還是略有研究的,也隨著玉書自信品評著。

  玉書並沒有注意到冷月輝對自己的稱呼,很自然地拍開冷月輝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道:「在想,那些畫能賣多少錢。」

  冷月輝一聽,心中一笑,道:「那些畫你若喜歡,等盛會結束了,我將他們全部偷來給你。」

  玉書這才回過神,鄙視了冷月輝一眼,道:「偷來的,不稀罕。」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冷月輝辯解道,「書畫乃文人雅士玩賞之物,因喜歡並且欣賞,才會想要占為己有,因此這不算偷,只能說是懂得欣賞。」

  聽完冷月輝這一番謬論,玉書頓時笑開了,這讓他想到了魯迅先生筆下的孔乙己。

  對於這些書畫評點,過程如何,玉書並不關心,只飽了眼福便是好的,玉書更在意的便是琴技的較量。他很想知道,這華夏大陸還有沒有比賀蘭桃華琴技更為出眾的琴師。

  然而當書畫比試完畢後,琴技比試的開始已是傍晚了,九國各自的琴師陸續上場。演奏的曲目皆是大雅之樂。也難怪,畢竟這是九個國家之間的盛典,必定要莊重對待。

  待最後一位琴師將樂曲演奏完畢後,居然出現了一個矛盾的狀況。暮雲國與錦國琴師居然並列魁首,不分伯仲,這可是以前鮮少遇見的。事關國家樂律的高低,所以此種狀況必要決出個魁首來。

  

  對此玉書很是好奇,問身邊的冷月輝:「話說,先前不是有雅樂盛典麼?為何這九國盛會還要舉辦琴技比試?」

  冷月輝笑道:「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雅樂盛典儘管是九國樂師的盛典,但只代表各人,不能代表國家。而這九國盛會上的琴技比試,則代表的是一個國家的樂律高低,所參加的樂師都是由皇室指派的,這其中也會有當初在雅樂盛典上參賽過的人。雅樂盛典只是樂師之間的技藝與樂感的切磋,而這盛會上,則要表現一個國家的氣勢,所以也不是任何樂師都能擔任的。」

  「哦……也就是個人與國家之間的區別咯。」玉書喃喃道。原本他還有心想要參合一腳,但是此刻看來,他還是別去參合為秒。他自認自己可彈不出什麼能代表國家恢宏大氣的樂曲來。

  然而很多事情不是他不想就能不做的。

  待玉書剛在偏殿坐好,嘗著瓜果糕點時,皇后身邊的陳公公便進來,對玉書一拱手道:「玉大人,皇后聽聞您是此屆雅樂盛典的二甲,因此請您過去代表咱們暮雲國比試一曲,您先在這準備準備,稍後便要上場了。」

  陳公公傳完話便出去了,可無奈玉書一塊糕點卡在嗓子竟是半天也下不去。皇后的命令,玉書不敢違抗,畢竟皇后是玉書在宮中的一座靠山,儘管自己有皇上庇護,但是皇后這座靠山目前可不能得罪了。

  冷月輝善解人意地替玉書拿了焦尾來,場上錦國的那位樂師已經表演完了。玉書十分無奈地戴著面具,抱著焦尾穩穩坐在大殿正中央的紅毯上。

  雙手撫在琴上,玉書蹙眉看了看上座的皇帝白付。白付只是對著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並無其他表現。玉書思量片刻,便伸手撥動琴弦。豈料曲調一開始便是極快極強烈的旋律,眾人一時驚愣,這琴曲剛開始便如此之快,後面該如何接洽?

  玉書並沒有在意周遭懷疑的目光,只是自顧彈著心中的旋律。曲調行至中間時變得略微溫婉,旋律也慢了下來。但接著又是一個高音,曲調又快了起來,甚至比起開頭更快。

  當曲子在一處高音部分了下來時,眾人才知,這曲子已經揍完了。紛紛鼓起掌來,被這精妙絕倫的指法所折服。

  玉書彈的曲子其實是《千本櫻》,他曾經在B站上看到一個up主用古箏彈奏過,因此回家苦練過很久,也達到了視頻中那位up住的水準。一曲彈罷,玉書抬眼看了看四周。卻見那些樂師們,眼中也各個呈現出艷羨的神色來。當然,玉書也是因為這首快節奏的樂曲那精妙的指法而獲得了魁首。不得不說,他此次贏得實屬僥倖,只是勝在指法。他自認為自己彈奏的樂曲其代表的意境雖然慷慨,卻也算不上最佳。若是那位琴師也選的是指法精絕的曲譜,他玉書未必贏得了。

  玉書抱琴回去偏殿後,冷月輝笑著替玉書揉捏指頭,道:「你這指法,稱得上六指了。」玉書也毫不客氣地嘚瑟一笑。

  當然,這次演出後,更加引得白付對他的興趣了。同時,也讓顧文澈與白夜羽對他更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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