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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舊歡(38)你可知,我有多討厭你?

2025-02-26 16:02:19 作者: 一川風雨

  陌路舊歡(38)你可知,我有多討厭你?

  人總是會變的,何況早就已經過了這麼多年。

  以前的梁織可以依靠別人,而之後,就只能都靠她自己一人。

  在家裡的容錚穿著秀休閒,與他工作之時的那身嚴謹的白大褂不一樣的風度雅致。大概是三十多歲的優秀男人真的很受女性歡迎,尤其還是個未婚單身的。

  梁織想起今天遇上的那年輕女醫生和她說的話,心中沉吟,不經意間隨意地問著:「容錚,你經常去看小嘉,就不怕被別人說三道四?」

  何況還是在同一間醫院,認識他的人很多,怎麼能避免那些閒言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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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織很早之前就是避著他的,可後來沒想到還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遇見了。

  反而是容錚覺得沒什麼,他泡了兩杯茶放下,先是看了她一眼,而後隨意地說:「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既然要說,我也干預不了。」

  「可是……」梁織頓了頓,目光之中有這些彆扭。

  可她轉而又想,反正他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她又瞎操什麼心?

  「梁織,這種情況下你不應該為自己的名聲想想?」他隨意地說著,唇畔帶著些許不明意味的弧度,溫煦的目光平和的落在她身上,兩人之間是從未有過的寧靜。

  她搖了搖頭,沒有言語。

  只是岔開了話題,面上帶著些微的尷尬之色,緩緩說著:「時間不早了……」

  她只是提醒下時間,可後面的話打死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不改色的說出來。

  要是從別的角度來想,她這不就是……

  求歡?

  好在容錚只是抬眼看了看壁鐘上的時間,神色平靜依舊,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轉身上樓之前又淺聲地對她說:「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好,我等你。」梁織攥緊了自己的十指,心平氣和地說出這幾個字,天知道到底需要花掉她多少勇氣。

  在容錚轉身之後,她才漸漸將自己的目光從他的背影上收回,只覺得自己的臉頰燙的嚇人,冰涼的手背忍不住覆著自己的耳朵,亦是燒的通紅。

  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她說出來的。

  在原地站了好久,她才將心底這些異樣的情緒掩下,抬頭看了眼二樓的方向,心裡還是沒這個勇氣現在上去。

  容錚的家裡收拾的很乾淨,就算是她想要找點事情來打發時間也無從下手,好像從認識的第一天開始,她就覺得這個男人有點潔癖,也不知道當初到底是如何才能容忍的了她。

  她把茶几上的杯子拿到廚房洗乾淨再收起來,視線在不經意之間看到了一面乾淨的背景牆前放著好幾個相框。

  而這些相框之中大多數是風景照,梁織只不過是看了幾張,便是覺得很眼熟。

  怎麼會覺得眼熟呢?

  而她很快就得知了這個答案,原來是曾經在蔚宛的花房裡看到過這些裝飾的風景照。

  梁織的手指輕輕摸索著這些相框,心中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

  就連醫院的實習醫生都知道,那是他的未婚妻……

  容錚不是個會把自己的感情生活暴露出來的人,可想而知,他到底是有多在乎蔚宛。

  就光是這些照片,亦是如此細心保存著……

  她知道自己不是個好人,可沒辦法,如果真的恨,那也只能夠承承受著。

  在這樓下的客廳里靜坐著,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似乎就是自己的心跳聲,以及感知到那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

  梁織快忘記自己第一次來這裡是多久之前了,總之很久很久……

  久到就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

  心裡微微嘆息了一聲,最後在這裡坐不下去了,猶豫著走上樓。

  也許是這安靜的空間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存在,容錚又是習慣了自己一人的獨居,此時此刻這好似就算是一點點聲音,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就像是這個莫名再次出現在他生活中的女人一樣,與他而言,算是一場猝不及防的意外。

  可又有他無法拒絕的理由。

  男人的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眼前的案例顯然已經看不下去,將鋼筆的筆帽合上,不經意間又看到了這鋼筆上刻的字……

  曾經她說了要賠他一支鋼筆,沒想到最後還真的就兌現了承諾,只是這上面刻的字,實在是丑的他都認不出到底是什麼。

  把手裡的東西放回原位,容錚微微眯了眸,身子放鬆地靠著身後的椅背,袖口的稍稍挽起,姿態放鬆閒散卻又風度雅致。

  腦海中猶自回想起了梁宋對他說的那些話,溫煦的眼底便漸漸生出了些許涼意。

  「阿錚,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只說一句,想要回小嘉,你就準備娶了織織。」

  梁宋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眸中深沉複雜,可眼底的認真預示著他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毫不避讓地開出這條件。

  容錚和他並肩走出醫院大樓,溫煦的眸子微微上揚,好似並未因為這些話而覺得不悅,甚至找不到任何一絲情緒的變動。

  午後的天光讓人一時間覺得有些刺眼,他微眯著眼睛,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微嘲地出聲:「梁宋,我記得你們不是親兄妹。」

  這兄妹兩人的關係很好,甚至已經超越了兄妹。

  容錚一直都知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我是她哥哥,僅此而已。」

  容錚聽著他的回答,唇畔泛起帶著些涼意的笑容,溫煦的眸底沾染上了些微的銳利,「梁宋,自欺欺人的我見過的不止是你一個人,但這麼多年都這樣,也是悲哀。」

  梁宋沒有辯解什麼,仍舊是按著一貫的說辭,絕不退讓半步,「我父親走之前囑咐我好好照顧織織,沒有辦法,她是我的責任。」

  「你可以自己對她負責。」

  在是容錚最後對他說的一句話,眸底暗沉平靜,讓人揣測不出到底是什麼意思,只不過有一點是清楚的,那就是厭惡。

  「八年了,還能有什麼?」梁宋不急於解釋,有些不想說的,他也不願意提及,只是客觀的陳述了一個事實。

  心裡的這些隔閡,大概誰都沒有忘記,無論是過了多少年,終究還是存在。

  書房裡面忽然而至的黑暗拉回了容錚的思緒,隨之傳來的是書房門外有些匆忙的腳步聲,接下來便是敲門的聲音。

  「容錚,好像停電了。」

  他走過去開門,只見梁織用手機調出了些光亮照著地面上的路,言語急切。

  「我去看看,應該只是跳閘了。」他放緩了聲音安撫著說道,有那麼一瞬間的下意識里,他似乎是想起來,以前的梁織好像很拒絕這種黑暗……

  很早之前,亦是出現過同樣的場景。

  只是當時的她,顯然不像現在這樣鎮靜自若。

  容錚只是剛轉身,手臂就被人拉住。

  她在他身後小聲地說:「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去房間裡待著就好。」言罷,他轉身打算離開,而身後的人依舊固執地拉著他的袖子,不願鬆手。

  見此狀況容錚只得作罷,微擰著眉心輕聲吩咐著說:「小心腳下。」

  「好。」

  就是這一來一回的言語,在不經意之間卻是悄然打破了他們兩人之間的尷尬,梁織意識不到,只是用手機照著地面,一步步跟在他身後。

  容錚不知不覺得放慢了腳步配合著她的步伐,在下樓之時,適時地扶住了她稍稍趔趄的身子,依舊沒有什麼言語。

  他把她扶到沙發上,放輕了聲音說著:「在這等我。」

  梁織沒有拒絕,而是把手機遞給他,「你拿著。」

  「你留著吧,我沒夜盲症。」

  「你……」本來梁織還想說些什麼注意安全的話,可被這一句話堵得什麼也不想說,這語氣還能不能好一點?

  容錚借著客廳內這微弱的燈光,在柜子里翻出手電,簡單地檢查了下電路,確實只是跳閘而已。

  反倒是獨自坐在客廳里的梁織覺得有些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自己這時候到底該幹什麼。

  想了想自己還是安安分分待著的好,至少不要上去給人家添麻煩。

  不一會兒,頭頂的燈光啪的一下亮了起來。

  適應了黑暗的眸子初時受不了這強烈的光線,難受地微微眯著眼睛,她側過身將視線在這客廳里尋找,朦朦朧朧中其實她也不知道容錚到底在什麼地方。

  只是憑藉著自己的感知在找尋。

  而後聽到他靠近的腳步聲,不知道為什麼,像是多了幾分沉穩的心安。

  「沒事了。」

  溫煦淺淡的男嗓在她的耳邊蔓延,這空曠清冷的空間裡面只有他的聲音存在,就好似是一份安全感。

  梁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神情有些愣怔,率先出聲解釋:「我沒在你家裡亂動什麼!」

  這一時間容錚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淺淺地睨了她一眼,將她面上這不自在的神色盡收眼底,而後半是玩笑地說著:「這次我可沒說你什麼。」

  梁織又想解釋,好像是想起了些什麼,面上浮現了些微微緋色。

  

  微微嘆了口氣,低聲嘟囔著:「我也沒想解釋什麼……」

  梁織在主臥外面徘徊了好一會兒,他又回了書房,可她不知道究竟是在臥室里等著,還是直接去書房裡找他。

  好像前者的可操作性要好些。

  她有輕微的夜盲,以往就喜歡留著一盞淺淺的小燈睡覺,可在這裡她更希望能夠把燈光全部關上,再把遮光簾拉的嚴嚴實實。

  也是一種逃避的方式。

  好似只要這樣,自己就看不到,那就可以避免很多尷尬,甚至是當成從來不曾發生過。

  頭髮只是吹到了半干,梁織就迫不及待地上床,可心思卻完全沒有定下來,聽著時鐘一分一秒的行走,與自己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煎熬的等待。

  手指攥著薄被,手心內不知不覺得出了些許冷汗。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睏倦之意侵襲了她的思緒,好幾次都差點閉上眼睛睡過去,可下一秒又能夠提醒自己不能睡。

  這樣反反覆覆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她終於聽到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除了容錚,不會是別人。

  梁織的思緒徹底清醒。

  黑暗之中,他也沒開燈,只是逕自走進了浴室,而不一會兒浴室裡面亮起的燈光讓她看清楚了這個房間的構造。

  也是在這一瞬之間,似是認清了現實。

  無法逃避。

  耳邊是輕微的水聲,她則是置身於他的床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毋庸置疑。

  可這一切,不管怎麼樣都覺得那樣彆扭。

  她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不知何時浴室里早已沒了動靜,而他緩緩走至床邊。

  梁織捏緊了自己睡衣的一角,他不出聲,卻讓她心裡更加緊張。

  她率先打破這樣的沉默,反正在這黑暗之中看不到她的神情,自然能夠避開不少尷尬,「容錚,我說了會等你的。」

  一句話先截斷了他有可能會問的問題,譬如她為什麼會在這裡,或者她在他房間裡做什麼?

  反正如果容錚真的這樣問,她應該是回答不上來的。

  兀自猶豫之時,男人掀開被子的一角上床,她清晰地感覺到床有下陷的趨勢,就像清楚地在提醒他的存在一樣。

  最親密的人才不過如此。

  然而他們兩人,這到底算什麼。

  也許什麼也算不上。

  「梁織,當初為什麼把小嘉生下來?」容錚的嗓音很淡,可在這安靜到死寂的房間裡,很是清晰。

  像是一字一頓地落入她的耳畔,讓她覺得有些難以招架。

  容錚知道她根本沒睡,這稍顯繼急促的呼吸聲就已經透露了一切,她在緊張。

  兩人近在咫尺,可又感覺隔了好遠的距離。

  而阻隔在他們兩人之間的,除了這經年的時光,還有無數堆積起來的謊言。

  「我說過了,那時候不懂事,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快四個月了。身體出了些問題,我沒辦法不要。」

  梁織沒有隱瞞什麼,只不過是避重就輕地挑了些說著,這些過去,她不想說,也不見得他有多想知道。

  果然是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男人喉間輕滾,逸出了一絲清淡的冷嘲,「你該不會是和你父親說,這孩子是梁宋的?」

  她沉默著,在他的質問之下,手心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梁宋和你說什麼了?」

  除此之外,梁織還真想不到,還能有什麼能夠來解釋他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容錚不以為意地回應:「我只是在想,依著梁伯父的性子,又怎會放任這樣的事情發生。」

  誰都知道她父親是出了名的疼女兒,怎會放任不管?更何況,當初他們兩人在一起,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實。

  「容錚,已經過去了,不要再追究了好嗎?」她的聲音裡面已經沾染上了些許低三下四的懇求。

  真的不願意再去回憶,更是不想說出口。

  「若是我偏要知道呢?」

  沉靜的男嗓透著些不容置喙的堅定,聽到梁織耳中只覺得有一股涼意直接到了自己心底。

  對過去,她只能做到閉口不言。

  「從你的嘴裡我一向聽不到實話,梁織,我只是想知道,既然那麼喜歡,何不當初直接嫁給他,反正梁宋也早就已經離婚了。」

  如果是換做以前的她,此刻面對他的冷嘲熱諷,很有可能就是一個不開心甩臉色走人,可畢竟現在的情形不一樣。

  她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連同與他置氣的任性也沒有。

  只是掩下心中的慌亂,而又故作鎮靜地說著:「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耳畔傳來的男人的淺笑,帶著輕微的嘲諷,又似是沾染著三分不屑。

  「梁織,你可知,我有多討厭你?」

  這一時之間,她只能微微緊攥著被子的一角,面頰發燙,只能慶幸這是在黑夜裡。

  她知道啊,怎麼會不知道呢?

  這個男人也許對所有人都是溫和相待,而唯獨,她承受了他所有的漠然。

  不是沒有原因的,自己心裡都清楚。

  「對不起。」

  梁織心裡的澀的很,還不等他先說話,她的嗓音發哽,卻繼續說著:「我是對不起你,但我不要你負責,以後各歸各路,不會再有牽扯了……」

  各歸各路,不會再有牽扯,這似乎是梁織最容易說的一句話。

  可到底能不能互不相干地走下去,誰都不知。已然牽扯至深,又豈能用一句話輕描淡寫地帶過?

  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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