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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舊歡(17)我說過,只要撫養權

2025-02-26 16:01:34 作者: 一川風雨

  陌路舊歡(17)我說過,只要撫養權

  

  梁宋的神色複雜,要是這會兒他的勸說有用,也不至於會走到現在這樣一步。

  她輕挽著唇角,淺淺的弧度卻好似沾染了些微的苦澀,即使是在笑著,可那雙明澈的眼睛裡,卻無半點笑意。

  「哥,我知道這些年我給你惹了很多麻煩,對不起……不過,你別再勸我了。」

  梁織說話的聲音很柔,手指不由得摩挲著自己手上帶著的腕錶,金屬的質感卻因沾染著她的體溫,是暖的。

  在梁宋的印象里,在那些過去的時光里,她從來都是叫他的名字。

  梁宋煩躁地轉過身,天色漸暗,目光四下里觸及到的是一片沉沉的夜幕,更是讓人覺著心煩意亂。

  「有別的辦法,可以等等。」他轉過身,眸光之中帶著一片深沉的複雜,深刻的五官染著夜色,籠著一抹化不開的深邃。

  他見她茫然的神色,再一次重複,一字一頓道:「織織,不用走到這一步,還有時間。」

  梁織卻是在這一刻猛地揮開他伸過來的手,往後退了好幾步,面上的神情戒備卻又無措。

  她深呼吸平緩著自己的情緒,再次抬起眼帘望著他,唇畔帶著一抹淺淡的嘲諷,「是啊,你可以覺得無所謂,畢竟小嘉和你沒有血緣關係,對於你來說反正怎麼樣都可以,和以前一樣,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自找的。確實……」

  的確啊,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梁織!」他緊蹙著眉,很是厭惡她此刻的自暴自棄。

  更是不願意從她的眼睛了,看到這樣自嘲的目光。

  「你任性了這麼多年,能不能稍微有一次,可以理智的聽一下別人給的意見,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這般自作主張!」

  梁織撇開了視線,對於他說的話無動於衷。

  誰都說她任性,卻是很難讓人容忍,是嗎?

  她望著不遠處的景觀燈出神,直到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她才緩緩啟唇,對他說:「哥,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一直不回來。」

  那樣,就再也遇不到那個人了。

  一切的恩怨牽扯,只會被遺忘在記憶里,也不用在遍嘗這種糾葛的滋味。

  梁宋知道自己倔不過她,無可奈何下,只是問道:「他怎麼說?」

  她微微搖頭。

  看來又是沒有結果。

  「你考慮過沒有,你和他,以後要怎麼辦?小嘉怎麼辦,還有你那荒謬可笑的想法,這一切的後果你要怎麼承擔?」

  梁織也同樣是在問自己,這些後果自己到底有沒有考慮過。

  可她知道,無論是怎樣的後果,那也是以後。

  以後如何,誰知道呢?

  梁織搖了搖頭,眼睛盯著前方某個虛無的點,緩緩說道:「走一步看一步。」

  還不等梁宋出聲說什麼,她又轉過身將視線放在他身上,而後說道:「哥,我今天很累,如果要吵架,下次吧。」

  說著她就自顧自地轉身離開,梁宋沒上去追她,只是看著這抹瘦削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其實這幾年,到底誰又過得安生呢?

  「你就這樣讓她一個人走?」

  梁宋回頭,見容錚的目光也落在遠處那抹逐漸走遠的身影上,那一貫溫煦的桃花眼中是淺淺的淡漠,波瀾不驚。

  「她不小了,沒人要永遠慣著她。」梁宋的語氣裡帶著些無奈,更多的則是悵然,「阿錚,你沒有話要問我?」

  容錚收回目光,平靜的眼底看不出什麼異樣的情感。

  水晶杯中妖冶的紅色液體散發這醇厚濃郁的香氣,梁宋只是用手指慢條斯理地敲著杯身,至於這杯中液體,兩人都沒有動。

  「阿錚,織織任性了一輩子,唯一冷靜的,就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打擾過你的生活。如果不是這次的意外,她依舊不會重新出現在你的眼前。」梁宋的身子往後靠,微眯著眼睛打量著面前的紅酒杯,如果有可能,他也不希望看到這樣一幕發生。

  任性了一輩子啊……

  似乎從容錚認識她的那時候起,她就是這樣不管不顧的性子,又怎麼會……

  容錚執起面前的酒杯微抿了一口,醇厚的口感卻讓他的味蕾發澀,而這種澀意,更像是直接蔓延到了心底深處。

  「梁宋,八年了。我們在這幾年裡也見過很多次,你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明明白白告訴我這些,為什麼也替她瞞著?」

  他想,如果早知道……

  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些後來?

  梁宋輕嘲,「告訴你什麼?我知道我這個妹妹比較任性,再說,你第一次找我,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更何況,當初的事情……

  不過就是一場沒有結果的風花雪月,不適合就分開,大概這就是外人所知道的一切。

  至少是和平分手,只不過從那天起,梁織則是變得很沉默,而容錚很快就出了國。

  此後,他們兩人就像是再無交集的平行線。

  容錚把面前的酒杯推遠,自己只是看著,沒有再次碰。

  「梁宋,她心有所屬,這點你一直比我清楚。」

  這點是容錚從起初認識梁織之時,就明白的,一場不知道抱著什麼心思開始的戀情,。

  最後分開,卻是早已預料到的結局。

  梁宋一時無言,試圖想要解釋,可發現卻根本不知道從何解釋。

  「你們之間的事情,下次你自己問她。阿錚,這些年,她並不好過。」

  曾經的那些過往,容錚似乎並不想回憶,他只是扯了扯嘴角,淺淡地問著:「所以,現在也一定要將這些不痛快強行置於我身上?」

  梁宋和他認識的時間很長,卻是很少見容錚有這樣淡漠的語氣,是毫不相干的疏離。

  「抱歉,我也不希望這些發生。」

  梁宋離開的時候夜已經深了,冷清的客廳里只剩下容錚一個人。

  他想問的,卻始終沒有問出來。

  既然當初分開,又為什麼要留下那個孩子?

  更可笑的是,按照梁織的性子,不應該是第一時間就不管不顧地找他?可她沒有,則是銷聲匿跡了這麼多年,說好各自安好,永不相見,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到底是因為不在乎吧。

  *

  深夜的醫院很安靜,清冷的走廊上仿佛只能聽到他自己的腳步聲,在那間病房門前,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梁織就在這外面的長廊上坐著,也沒有走進那間病房,只是她的目光會時不時地往裡面看。

  直到眼前一抹陰影罩下,她才下意識地抬起頭,稍顯蒼白的臉上仍是帶著些許茫然無措,「你……」

  她想問,你怎麼會來這?

  可這些話她沒問出來,甚至是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怎麼不進去?」

  梁織微微搖頭,下意識說:「我怕把感冒傳給小嘉,有人會照顧他,我看兩眼就行。」

  這也許是最近這段時間內,他們兩人最心平氣和的一段交流。

  沒有那麼針鋒相對,也不帶著疏離,而是像好久不見的老友,言語之間隨意自然。

  言罷,梁織便垂下了眼睫,她不想去看他,只覺得在他的眼睛裡,能看到她自己的不堪。

  一時無言。

  梁織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心底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慌張,手指不由得摸索著自己的腕錶,心跳卻是慌亂的很。

  「梁織,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他生下來。」他淺聲問著,語氣淡漠得更像是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姿態隨意而又無謂。

  梁織疲憊地閉了閉眼睛,曾經也有人這麼問她,有怒其不爭的,有怨她自作自受的,可她從來都是選擇了沉默。

  「很好奇嗎?」她的聲音很淺,猶自帶些嘲諷。

  「我只是不明白。」

  梁織微微攥緊自己的手心,輕笑著隨意說:「我反應比較遲鈍,知道這個孩子存在的時候,已經快四個月了。那時候我的身體出了點狀況,不適合把孩子拿掉。」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梁織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是個這麼殘忍的人。

  

  能這般面不改色的談論著生死,說著如此殘忍的話題。

  她不管容錚到底聽進去了多少,無所謂地笑了笑說:「當時把我爸氣的不行,可沒辦法,他們都知道我比較任性。」

  好一個任性就掩飾了所有。

  這性子難道不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容錚,你說考慮過後會給我答覆,我等不起了。」

  聞言,他只是輕緩地勾了勾唇角,什麼都沒說,只是站起身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梁織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始終與他保持著三米的距離,不敢靠太近,卻也一直不曾離開。

  在樓梯間轉角的位置,他轉過身,那一瞬間她面上還未來得及收回的無措,盡數落入他的眼底。

  容錚打量了她一瞬,繼而說道:「我說過,只要撫養權。」

  撫養權是梁織一直不能退讓的底線,可現在這種情況,似乎是由不得她選擇。

  她試著和他再次商量,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很低,說道:「從小嘉出生的那一天起他就在我身邊,何況,他叫了梁宋這麼多年的爸爸,現在若是對他擺明了說開,這樣對一個七歲的孩子是不是太殘忍了?」

  容錚睨著她的眼睛,眸光卻是逐漸冷下來。

  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他嘲諷般地冷笑:「我給忘了,你還有梁宋。」

  梁織把臉撇開,又一次閉了閉眼,她無可奈何地說:「我說了,那是因為我沒有辦法,才迫不得已求的梁宋。」

  一句話說盡了她這麼多年的心酸,不用過多的言語,就已經讓人徹底知曉。

  未婚先孕,如果算年紀,那會兒的她,正是年輕氣盛。

  梁織並不願意說太多關於自己以前的事情,那些過往,也不見得別人願意聽。

  「你考慮所後果嗎?」

  男人溫煦的眸子此時浸著一抹深沉的墨黑,和多年之前一樣,她在他面前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低垂著眼睫,只是……

  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撒嬌。

  在梁織的記憶中,這是一個好說話好脾氣的男人,也許只要自己服個軟,就會不一樣了。

  可那些到底只是以前。

  梁織未曾抬起頭,卻只是悶聲說道:「我不知道後果是什麼,但我只想要小嘉健健康康的,以後怎麼樣……」她想了想,繼而又說:「至於以後怎麼樣,我只想和以前一樣,就當從來沒有出現在你的生活之中,前面的八年是如此,以後我也能做到。」

  她那及腰長發,早就已經變成了俏麗的短髮,一切都在提醒著,曾經是曾經,現在是現在。

  是天壤之別。

  「梁織,即使過了八年,你的想法還是這麼幼稚任性。」他淺聲說著,言語之間卻是帶著些許的嫌惡。

  還像以前一樣?在吧一切都變得一團混亂之後,她只想著自己的安然離場,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自私。

  梁織沒說什麼,只是她有些害怕對上他那般嫌惡的眼神,只消一眼,自己就好似遍體冰涼。

  「在法律上,撫養權在梁宋手裡。容錚,這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和小嘉解釋這一切,他不是兩歲三歲,他已經七歲了,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難不成一定要現在就告訴他,姑姑不是姑姑,而是媽媽……還有他叫了這麼多年的爸爸也不是親生的。」

  她的眼眶發澀,就這樣急切地看著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何時握上他的手臂,從他手腕上傳來的溫度,像是炙熱的鐵般灼人。

  但是梁織沒有鬆開,而是無措地搖了搖頭,喃喃道:「這樣真的太殘忍了,小嘉只有七歲。」

  容錚睨著她的眼睛,卻是緩緩將她的手揮開,輕描淡寫地說道:「梁織,沒有人生來就需要為你的任性承擔後果。」

  一句話,又一次堵死了她所有想說的。

  即使最親的血緣關係擺在這裡,也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都只是她自己任性的結果。

  梁織斂起唇邊自嘲的笑容,正了正神色問道:「你還是在怪我,為什麼沒有阻止顧靳城?」

  容錚沉默著沒有言語,可這要說的,已經全然在他的神色間。

  梁織面露苦澀之意,而更多的則是無奈。

  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尚且都知道用什麼才能拿捏住她,怎麼他就是看不懂呢?

  但是當梁織見到容家爺爺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這一切,好像已經是無法回頭了。

  「我給你時間,想好再找我。至於以前,忘了吧。」

  說完之後,容錚轉身離開。

  這一次,她沒有再追上前,在撫養權問題上解決不了,便是永遠都討論不出什麼結果。

  容錚要撫養權,可她不願意給。

  他以後還是會有自己的家庭,或者像他說的那樣,可能以後不結婚,小嘉與他而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就算有著最親密的血緣關係,在他看來,也只是外人。

  她無力地順著牆壁緩緩蹲下身子,只有在這樣無人的時刻,才會放任這樣脆弱的表情在她眼中出現。

  這麼多年,不也是這樣過來了,有什麼?

  心底深處傳來沉悶的鈍痛,她用掌心捂著自己的眼睛,不讓裡面那咸澀的液體流出眼角,從來不把自己這一面顯露在外人面前,也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脆弱的自己。

  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梁織望著不遠處一群玩耍的小孩子,目光不由自主的變得很柔和下來。

  「姑姑,你有兩天沒來看我了。」小嘉跑過來坐在她身邊,清澈的眼睛望著她,倒是多了幾分可憐兮兮的意味。

  梁織撫了撫他的額頭,整理著有些散亂的發,放柔了聲音輕哄著說:「前兩天姑姑感冒了,所以不能來看你,怕也傳染給你。不過姑姑有在外面看著你,看你和護士姐姐說話。」

  男孩瞭然般地點了點頭,又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煞有其事地對比著自己額頭上的溫度,輕聲問著:「那現在好了嗎?」

  她的眉眼間染上笑意,將男孩的手握緊,將他抱到自己腿上,玩笑般地小聲說:「小嘉多想想姑姑,姑姑就都好了。」

  男孩乖巧地伏在她懷裡,把玩著她的衣袖,想了想之後又道:「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姑姑,沒關係的,最近一直有人來看我,也會陪我說話,那不用擔心的。」

  她一愣,下意識地問著:「是誰?」

  「就是那個容叔叔,他說是爸爸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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