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舊歡(10)「床單上沾了血跡,我給你洗了吧……」
2025-02-26 16:01:21
作者: 一川風雨
陌路舊歡(10)「床單上沾了血跡,我給你洗了吧……」
年輕的女孩柔軟的身子就這樣擠進他的懷裡,讓他無法拒絕,甚至有些措手不及來不及做出反應。
推開,還是怎樣?
他斂著眉,雙手反握住她的肩膀,試圖把她從自己懷裡扯出來。
然而這丫頭還越是來勁,原本還只是環著他的腰,現在直接是像抓浮木一般緊緊攥著不願鬆開。
請記住𝖇𝖆𝖓𝖝𝖎𝖆𝖇𝖆.𝖈𝖔𝖒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她把臉頰都埋在他的懷中,聲音悶悶地說:「你倒是說啊,我長得真的不如白薇?為什麼梁宋就是不喜歡我,為什麼他要和那個白薇訂婚,他們才好了多長時間?」
她的聲音並不是很清晰,容錚卻清楚地聽到了她說的內容。
在這一刻,他心中有些許的驚訝。
她喜歡的是梁宋?
從字面上聽來,似乎是這個樣子。
容錚沒有再去推開她,而而是湊在她耳邊輕聲問著:「你喜歡你哥哥?」
哪知,聽到這話之後,梁織又開始撒起了酒瘋,沖他呲牙咧嘴地低吼道:「梁宋就是梁宋,他才不是我哥哥,我是我媽媽和我爸爸生的,他是江姨不知道和誰生的,我們哪來的血緣關係?」
「在戶口簿上,你們確實是兄妹。」容錚冷靜平淡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和一個酒鬼說這麼多做什麼,反正現在她也不會思考。
梁織緩緩地鬆開他,還用手指撫了撫被她攥得發皺的襯衫。
自言自語地喃喃道:「好像是這樣的,在戶口簿上我們是兄妹啊……混蛋才會在乎這個,梁宋就是個混蛋……」
容錚等她的情緒安穩一些之後才又問她,「那之前一次,梁宋的訂婚宴,你是因為這個原因和他吵的?」
本來他就一直在鬱悶,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讓這兄妹兩吵成這樣。
不對,而是這個壞脾氣的丫頭單方面的鬧彆扭,還是鬧到了這種程度。
如果是現在,他好像懂了些什麼。
「我不要他和別的女人訂婚……結果他用那種方式來嚇我……」她斷斷續續地說著,微皺著眉頭困難的回憶著當時發生的事情。
「哪種方式?」容錚微挑著眉,自己明明不是這麼八卦的人,卻是忍不住這般問著。
梁織罷了罷手,就再一次一屁股坐在地上。
容錚見這狀況,伸手去拉她的胳膊,「起來。」
房間裡面沒有開暖氣,難道現在在地上坐著著的不覺得冷?
然而梁織不為所動,喝多了就開始撒酒瘋,連個紅酒瓶塞都弄不開,到最後沒辦法了,她把酒瓶往容錚面前一放,手指一揚,用著命令的語氣,道:「幫我打開!」
容錚順勢接過,但怎麼可能按照她的意願打開呢?
置於她不可能拿到的地方,拍了拍她的臉頰,繼而道:「只給你一個選擇,要撒酒瘋回家撒去,別在我這。要哭衝著梁宋哭去,也別對著我。」
說著,他輕而易舉地將她拽起來。
確實,用拽這個詞比較貼切。
然而梁織不願意走,這真的撒起酒瘋來真的是不容小覷。她幾乎手腳並用地纏著他,嘴裡喃喃地說:「我不找梁宋,我就是來找你的……特意從我爸的酒櫃裡拿了瓶好酒,你怎麼就不領情呢?」
容錚這下又算是被她給氣樂了,瞄了一眼地上的紅酒瓶,他輕笑著問:「你怎麼進我家門的?」
這時候的梁織頭腦不清楚,基本上問什麼回答什麼。
她在自己外套的口袋裡摸索了好半天,最終摸索出來一把鑰匙,然後乖巧地放在他面前,不帶猶豫地說:「上次住在你家的時候拿的備用鑰匙。」
經她這麼一說,容錚倒是想起來了。
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他從她手裡收回鑰匙,再一次捏著她的帶著酡紅之色的臉頰,輕聲問:「你不請自入,還有理了?」
平時清醒的梁織都不見得講理,更別說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指望她講理,還真的不現實。
也許是被他捏的有些疼,梁織拍開他的手,可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依舊緊緊抱著他,嘴裡一個勁兒嚷著說:「容錚,我真的不想回去……家裡有江姨,有梁宋,還有白薇……他們都不喜歡我,都希望我最好永遠都不要回去,或者快點找個人嫁了,這樣他們就省事兒了。」
容錚這沒有想到,一個喝醉了酒的人還能這麼死纏爛打。
其實也不對,清醒的時候沒準更加難纏。
男人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帶起些許性感的弧度,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
「放手,然後自己站好。」
「哦。」聞言之後,梁織果真漸漸鬆開手,踉蹌了好幾下,但最終還是在他面前搖搖晃晃地站直身子。
見她還算乖,容錚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了好一會兒。
最終,在她快要失了耐心之時,緩緩道:「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在我家等著梁宋來接你,或者現在等著我把你送回去。」
「我不要……」梁織一口拒絕,爪子又有要纏上他的趨勢。
容錚適時地往後退了一步,沒有被她纏住,「並沒有你說的這個選擇。」
說完之後,容錚拿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找到梁宋的號碼,撥通。
這一家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知道把這問題少女看好了,整天來這裡禍害他。
「梁宋……」電話接通,然而容錚只來得及喊出一個名字,隨後就是啪的一聲手機落地的聲音。
他閉了閉眼,正要衝著始作俑者發怒,然而還沒轉過身,眼前一閃,她動作很快地竄到了他面前,在猝不及防間踮起腳尖勾著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也許是沒有這個經驗,她不知道如何繼續下去,只是心裡下意識地想堵住他的嘴巴,這樣就不會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去告狀。
容錚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神,唇上傳來的柔軟觸感帶著些許紅酒的唇香,讓他有那麼一瞬間腦子有些許的空白。
這……她還到底算不算個女孩子?
「梁織!」
他握著她的肩膀將她稍稍推開一些,原以為自己這說話的聲音已經嚴厲,至少能給她一些震懾。
哪知道這傻姑娘壓根不管,臉上竟然還帶著些奸計得逞的笑容。
她再一次貼上來,可這次卻是伸出自己的舌頭在他的唇形上描摹著,而後笑嘻嘻地說:「你比梁宋聽話一點,梁宋才不會這樣讓我親……」
容錚就算是脾氣再好,在這時也被氣的不輕,他猛地一把將她推開,與她保持了些許距離,面上亦是沒有什麼多餘的神情,而是緩緩說道:「怎麼來的怎麼回去,我不管你。」
「我不要回去……」然而梁織來來去去就只會說這麼一句話。
容錚哪裡還管這些,自己被她氣的不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樣才會招惹上這樣一個女孩。
從來沒見過這麼不矜持的,還無理取鬧!
他撿起地上的手機,嘗試著開機卻沒有反應,他回頭看了梁織一眼,只見她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他,也不言語,像是知道了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一般,在用著另外一種方式認錯。
這個念頭生出之後,容錚就知道是他自己想多了。
認錯?
怎麼可能!
換做任何一個人現在都該有些基本的羞恥心,然而梁織會不會有,他不得而知。
他沒再管她,而是自顧自地走上樓,打開電腦打算給梁宋發一封郵件,可一看這時間點,快到凌晨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看到,留了封郵件之後便作罷。
容錚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到底是怎樣才能養成梁織這樣的性格?
還真是讓人費解。
不過究竟是如何,容錚也沒這個心思去細想,指腹摩挲著自己的唇,仿佛還餘留著女孩唇上的柔軟觸感,以及那些醇厚的酒香味。
怎麼能有……這麼不矜持的人?
不管她。
這間公寓一直以來都只有他一個人住,可以說,梁織是第一個進來的其他人,他現在開始後悔,早知道一開始就不應該把她給帶回來。
看看,現在都學會登堂入室了。
後來,容錚說不管她就真的不去管她。
回到自己的臥室,關上門睡覺。
而到了第二天凌晨五點,天色還是一片暗沉之時,容錚不知怎麼的就醒了,他先是看了眼時間,而後又下意識地往樓下走去。
在他的想來,梁織雖然缺根筋,但不至於真的傻吧。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倒是真的讓梁宋印證了這個事實。
只見沙發前的地上蜷縮著一個嬌小的身影,頭靠著沙發,卻是坐在地上,就是以這樣一個怪異的姿勢睡著了?
容錚無可奈何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到底……
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走上前,在她面前緩緩蹲下,試圖從她手裡抽走抱枕,她皺了皺眉,卻沒有醒。
「梁織?」他拍了拍她的臉頰,卻是在這時感受到她臉頰上不一樣的熱度。
在這呆了一夜,竟然發燒了。
不走,就在樓下待著,尤其還是這麼冷,還不知道開暖氣。
這不是傻是什麼?
也是,本來還清醒的時候就不見她有多聰明,更何況是現在。
容錚面色不改地將她放到沙發上,將客廳內的溫度調高,轉身回到樓上的房間裡抱著厚被子下來,也許是感覺到了暖意,她不自覺的把自己整個人都往被子裡鎖。
這張沙發的大小剛剛好可以夠她睡,要是換了容錚可就不行了。
他解開她領口的扣子試了試頸間的溫度,或許是他的手指偏涼,在觸及到的那一瞬間,她一個勁兒的縮著自己的脖子想要避開這奇怪的觸碰。
梁織再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有好長一段的時間,她都在想著自己到底怎麼會在這個地方,也不至於喝斷片,只是覺得現在這場景怪異得很。
她捏著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這一時半會兒只覺得頭疼。
身上出了一身汗特別難受,她捂著自己的臉,仔細回憶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雖說記得不是很清楚,可大致發生了什麼,她還是能清晰地回憶出來。
大概就都是一些,她強吻他的畫面……
梁織覺得自己臉皮雖然厚了點,但還每到不要臉的地步,這下可是連她自己都覺得不要臉了……
除了頭疼之外,梁織已經沒有第二種感覺。
她掀開被子站起來,悄然地在樓下徘徊了好一會兒,很顯然都沒有看到容錚的身影,這讓她稍微放心了些。
在別人家裡還是要稍微適當收斂一些,可她到底還是受不了自己這一身的狼狽,果斷上樓在浴室里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身上穿的還是容錚的襯衣,不過上半身裡面可是真空狀態,什麼都沒穿。
梁織記得自己當時買了一些衣服放在這,走的時候應該是沒有帶走的,到底是被他放去哪裡了?
要說梁織的腦迴路也許還真的就是和常人的不一樣。
哪個大男人家裡還會留著女人的衣服?
然而梁織這缺根筋的,就開始在衣櫃裡開始亂翻。
容錚的襯衣大多淺色系,要這樣看來的話,好像只有她身上這一件是深色。她愣了愣,當時還以為他是隨便拿給她的,現在還真的得佩服他的細心。
深色或多或少避免了很多尷尬。
梁織出了一會兒神,以至於沒發現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你在找什麼?」
聞言,梁織立刻回頭,就見穿著休閒的容錚站在她身後,目光裡面帶著考量之色。
梁織尷尬地撫了撫自己的頭髮,立刻將衣櫃門關上,過了一瞬之後才敢直視他的眼睛。
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我就是想找下我自己的衣服,我記得上一次留在這裡一些的……」
「丟了。」容錚想也沒想就這樣回答。
「啊?」她睜大了眼睛望著他,似是不相信他說的這些話。
容錚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見她精神狀態看上去都還不錯,自然也就稍微放心了些。
「丟客房裡了,你自己去找,書房隔壁那一間,左邊靠牆的柜子里。」
梁織一聽這話就知道還有救,也不管什麼,只想快點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畢竟現在穿的……不太得體。
她走出門外之後,又忍不住回頭,只探進一個腦袋,試探性地問他:「你今天怎麼不用上班啊?」
原來還以為這個點他家裡肯定就沒人了,才會這麼放心大膽,卻沒想到他竟然還在家。
「輪休。」
容錚淡淡地給出回應,沒有多解釋,只是這語氣聽上去……
依舊不大好。
「哦。」梁織也不指望他會給自己什麼好臉色,於是把門關上,快步走向他說的那間客房。
按著他指的地方,梁織果然就找到了一個大紙袋,貼身衣服……
不知怎麼的,臉都給羞紅了。
自己當時怎麼會這麼豪放,這種東西都直接留在這兒了?
不過想想也對,要不是這樣,現在怎麼辦?
不過很快,梁織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立刻從床上坐起來,目瞪口呆地看著淺色的床單上留下的一塊印記……
要死,這刺目的姨媽血!
關鍵還是在別人家裡,在別人的床上……
天知道碰到這種情況她要怎麼辦。
容錚久久聽不到她的動靜,於是走過來敲了敲門,「你收拾一下,馬上樑宋會來接你。」
梁織這時候哪有心思再理會什麼,挪到門口,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隙,支支吾吾地對著他說:「容錚,你幫我去買個東西行不行?」
聞言,容錚還有些好奇是什麼東西才能讓她用這麼低三下四的語氣,他細細端倪著她臉上這不自然地神情,然後又問道:「什麼東西讓你這麼為難?」
「衛生巾。」梁織的語速飛快,聲音又低,他顯然是沒有聽清楚。
他又問了一遍:「什麼?」
梁織的臉皮其實真沒看上去的那麼厚,這樣經不住他問第二遍,臉上就刷的一下全部漲紅了。
只能支支吾吾地說:「我身上來例假了……你總不能讓我自己這樣出去買吧?」
容錚這理解能力按理說還行,但是聽了這句話,倒是反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動靜。
「喂,就幫個忙行不行?」她雙手抱拳,就這樣眼巴巴的看著他,脖子以下的身子還縮在門後,這樣側著身子歪著頭的姿勢真的不太好受。
容錚一下子把門給關上,語氣亦是有些不自然,「你在這兒等著。」
「嗯嗯,大恩不言謝,下次我一定見你就躲著,保證不讓你看著心塞。」梁織的聲音一掃先前的煩悶,反倒是有些開懷。
而等容錚走了之後,她就開始對著這床單開始發呆。
怎麼辦?
要不扯下來丟了?
但隨後一想,這畢竟是在別人家裡啊,自己哪能這麼自作主張?
梁織也不敢坐下,只能趴在窗戶邊上往下看,看看什麼時候容錚才會回來,這真的是一個片刻也等不了了。
這多等一分鐘都是煎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了敲門聲。
還沒等她走過去開門,就聽得他一貫溫煦的聲音響起:「我放在門口,你自己出來拿。」
極快地丟下這句話,容錚轉身離開。
這言語之間的不自在,梁織反應再慢也都聽出來了。
當然了,梁織自己也臉紅,更不用說別人了。
把自己收拾好之後,她在這房間裡面待了好久也不願出去,一想到出去就要面對容錚,還沒想好開場白……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自己丟臉丟的已經夠大了,還得送上門去給他嘲笑?
她坐在床上捂臉好久,最終想了想,還是動手把這一條床單扯下來,還沒等下樓,她就在樓梯上對著樓下的人說道:「容錚,這床單上沾了些血跡,我給你洗了吧……」
本來只是一句假裝獻殷勤的話,然而……
她沒注意到客廳里現在還坐著另一個人。
這下她的面色就不是發紅了,而是漸漸生出了些惱意,看著一旁的梁宋,她沒什麼好語氣地說:「你怎麼跟著過來了?」
梁宋見她手裡抱著的床單,眸色深沉的有些耐人尋味。
容錚則是摸了摸鼻子,這丫頭怎麼總是有這本事什麼都說,這話一說出來,有幾個人會不想歪?
「梁宋,你可別想多了,我們什麼都沒有。」
話音剛落,梁織眉一揚就走到容錚身邊,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那淺色床單上的血跡就是如此刺眼,她又添油加醋地說著:「想多什麼?我們就是這樣的關係,有眼睛的自己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