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歸來，霸氣的翔王

  坐在苗貴妃對面的就是淑妃,牧九歌為此多瞄了兩眼，淑妃果然長得極美，雖已到了四十，卻依舊保養的特好。只是那雙眼眸在轉動時牧九歌看到一絲陰狠。

  與她同坐左側下方的是另一名妃子，年紀也在四十左右，只是看上去比淑妃要顯老態些，在她身邊坐著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女子，看她那身宮裝打扮，應該是公主。

  南華皇子嗣雖多，卻只一位公主，聽說極為寵愛公主,於是到了出嫁的年齡，還留在了宮中。那就是德妃生下的八公主——南宮舒雪。與她一起坐著的就是德妃了。

  南宮舒雪那身宮裝很是明艷，與她長相一樣，從進來起臉上就一直掛著充滿青春氣息的笑容，瓜子臉上那雙明亮的眼睛如同星星一樣閃亮，透著狡黠的光芒，正在打量著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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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九歌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眸子。

  因為她感覺有道目光在她身上稍有停留，如若她沒記錯，那是四妃中最後一位——賢妃。

  這位賢妃平日裡深居簡出,是前朝公主，後嫁給華南皇，以溫柔賢良為名，被封為賢妃，孕育了四皇子南宮文杰。只是四皇子身份特殊，早已出宮隱居山外了。

  「哥哥,她便是安定郡王妃妹妹的女兒牧九歌麼？」九皇子南宮文雲那特有的孩童聲輕脆地響起。

  「哦？」南宮文容順著九皇子所指望了過去，這大殿裡鶯鶯燕燕，環肥燕瘦的女子特別多，嬌澀巧目盼兮的女子中，牧九歌的安靜，中規中矩的打扮卻更是顯目。

  只是這麼一眼，南宮文容眼裡便閃過一絲驚艷的光芒。此時的牧九歌已垂下頭去，雲髻峨峨中只露出半個臉面，精緻的下巴，如玉般地散著瑩瑩之光。

  九皇子將南宮文容眼底里的那抹驚艷收在眼裡，會心一笑。哥哥的王妃，就是此女子了吧！

  「三哥，都城女子美艷無雙，可還讓三哥滿意！」南宮文雲的打趣聲輕淺地在南宮文容耳邊響起，一點都不顧及苗貴妃微蹙起來的眉頭。

  這時南宮文容才驚覺自己居然在這裡失神了，收回眼神，淡然地道，「都城絕色甚多。」南宮文容沒有直接表明心意，但落在苗貴妃耳里卻還是滿意的。

  她最滿意的這個兒子，始終與她在同一戰線上，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是，她瞄了眼下方還空著的兩個座位，眸色一暗，安定郡王妃居然沒有來！

  一旁聽到的人也緩緩收起再打探的心思，淑妃臉色明顯難看，在沒人注意時，狠狠地瞪了眼華氏。

  華氏一直注意著淑妃，被瞪的心驚膽跳，沒忍住，渾身一個哆嗦，驚得坐在她左側的牧九歌微微地瞄了眼，見到華氏的目光投向的是淑妃後，勾唇一笑，看來今天這壽宴會是很熱鬧了。

  「皇上駕到！」

  「皇后駕到！」

  就在此時，隨著宮人的一聲喝唱，眾人紛紛起身，望向進門之處，見到著盛裝而來的兩道人影后，立馬行叩拜之禮。

  南華皇雖已上了年紀，但他坐在那寶座穩如泰山，不怒自威，那雙微眯的眸子掃了眼眾人，抬手道，「諸位請起。」

  牧九歌隨著眾人提著裙角緩緩起身，微抬頭，已將坐在上方的杜皇后看在眼裡。

  杜皇后是先皇后的妹妹，先皇后死後，被南華皇選為繼皇后。也許是與華皇走的最長遠的一個。

  此時的她在精心打扮下，膚如凝玉，身上那股上位華貴的氣息吸引著眾人的眼光。只是牧九歌注意到，杜皇后的眉心中隱藏著一股淡青色，似乎有什麼隱疾。

  而杜皇后在掃過她們這邊時，似乎多停留了片刻。

  牧九歌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她心底升起。

  跟在杜皇后身後而來的是大皇子南宮文善，大皇子是前皇后的兒子，後過繼為現在皇后為子。

  大皇子身後是王妃，他們身後是世子南宮建明與他的世子妃。叩拜後落座在賢妃下位。

  皇上都來了，卻依舊還有一個座位是空著的，這讓眾人又不由地起了一陣猜測，誰人敢這麼大膽，居然連皇上的面子都不賣了。但華南皇卻似乎對那空位很開心，沒什麼不滿。

  眾人也都不敢提起來，於是在杜皇后的一聲「開宴」下，壽宴拉開帷幕。

  眾人不免又是一番祝壽詞及禮品送上。

  最先開始的是四位貴妃，然後才是下面的妃子及權貴。

  等到了華氏送上一對玉如意，準備退下時，卻是被淑妃突然叫住。

  「牧夫人的這對玉如意可是送的別致，花了不少心思吧！」

  淑妃那語氣略帶張揚的尾音，落在共同跪拜獻禮在地上的牧九歌耳里分外刺耳。

  「上好的和田玉所雕，確實是不錯。可是臨都城的牧府夫人？」杜皇后溫和地開口讚賞，將話里的冷厲之息掩去。

  牧九歌聽著卻是暗道不好，這杜皇后話里的意思可不是真心讚賞了。

  如今要尋得一塊上好的和田玉可不是件易事，更何況還是塊玉如意，這不是在顯其有財或是其他之意麼！

  心思靈活的一些夫人也已聽出了其中之意，紛紛朝華氏投去一絲暗諷。

  華氏似沒聽清一般，恭敬地道，「回娘娘的話，這也是托臣婦第四女牧九歌之福，這玉可還是她尋來的呢！」

  什麼！這華氏是想害死她麼！

  做的這麼明顯，難道就不怕牧清連了嗎？

  華氏說著唇角浮起一絲冷笑，牧九歌啊牧九歌，今日你的命怕是要交待在這裡了吧！

  杜皇后一聽是牧九歌尋來的，頓時來了興趣，朝著牧九道，「傳說臨都城牧府第四女貌美如花，卻沒料到也會生得如此玲瓏之心，給本宮送上如此貴重之禮。」

  「皇后此言差矣，您貴為一朝之後，天下間所有貴重的東西都是皇上的，您貴為皇后，自然也能承受這世間最貴重的物品。」一道清揚的聲音突然從殿外緩緩地傳了過來。

  牧九歌暗抬頭間卻是只見到揚起的一抹紫色衣袂，在她眼前快速地飄過。

  「兒臣給父皇請安。」

  一聲請安落下，另一聲「翔兒快過來坐，」立馬在大殿中傳開。

  來人正是南宮翔。紫衣瀲瀲，如同華光一般在大殿中開了花，只是那張冷艷絕倫的臉，讓眾女子在心底驚呼卻也讓她們懼怕。南宮翔在見到華南皇時露出一絲笑容後，便又恢復了平日裡的冷傲樣。

  南華皇看在眼裡，喜在心底，他最喜歡的就是南宮翔這份這份毫不做作的態度。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倘若逼著他去喜歡也還是會對他擺臉色，在眾多皇子中，也只有南宮翔才敢對他擺臉色，對他真性情，這讓華南皇一直誇讚，說只有南宮翔才是真心愿意與他這個皇帝親近。

  昨晚深夜收到他的密信，得知事情的進展後，一早便回消息讓他回京替皇后祝壽，原本以為他會不樂意，卻沒料到他回來了。

  眾人也從南宮翔那聲給請安中驚醒過來，杜皇后卻是惱怒起來，剛南宮翔的那番誇讚她的話她雖喜歡，但……，眼角餘光斂去不甘後，才輕笑道，「原來如此，那本宮還真是很喜歡了。」一副恍然剛知的模樣，立馬讓眾人對牧九歌又刮目相看了。

  杜皇后的刁難，讓牧九歌心裡有點忐忑，她不知是淑妃說了什麼，還是杜皇后有意為之。她不敢保證皇后或是淑妃會在宴上提到厭勝之術。

  南華皇招呼著宮人搬了個凳子在他下位，南宮翔大大咧咧地往那一坐，沉著臉，不悅地挑眉，「父皇，今天不是給皇后賀壽麼，怎麼還讓人跪著？」

  也不知為什麼，自牧九歌離開後，南宮翔便突地想回宮了，於是連夜密信南華皇，今個他如意地站在了皇宮內。

  「哦哦對！」在一旁看戲的華南皇感覺到了南宮翔的不解與隱約的怒意，立馬道，「牧夫人送禮有心，一會有賞！」

  一聲有賞下，南宮翔又是不滿的皺眉，「父皇，您好像弄錯了，牧夫人說這禮是牧府四小姐挑的，賞的人應該是牧府四小姐吧！」

  對於南宮翔的直言不諱，南華皇滿臉都堆起了笑，大笑之後繼而道，「對對對，翔兒說的對，該賞給牧九歌，那好吧，一會賞給牧府四小姐。」

  眾人早已在南華皇的開宴下歡聚起來，四妃想看熱鬧，也被這號稱惡魔的南宮翔給壓住了，只好怯聲不敢大語。

  一直沒有開口的南宮文容眉眼輕笑地望向南宮翔，輕笑道，「六弟似乎很喜歡這牧九歌！」

  南宮翔瞥了眼南宮文容，不屑地道，「無聊。」

  「這牧府四小姐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三皇叔不覺得嗎？」一直盯著牧九歌看的南宮建明在此時也湊上前來，傾身緩緩道，「昨日有幸一見，真是……」

  南宮建明話到嘴邊，卻突然察覺到一股犀利的目光在盯著自己，連忙住口，回過頭去尋那道目光，卻是見到南宮翔正讓他那雙幽幽的眸子盯著他，看的他心裡發毛，到了唇邊的話頓時哽住。

  他不怕溫潤如玉的南宮文容，可怕這個性格詭異的南宮翔。

  南宮文容似乎也覺察到了南宮建明的異樣，抬眼望去便見到南宮翔緩緩地抬眸望向他，當下抿唇淺笑，舉杯對上。

  然，南宮翔卻是冷哼一聲，不去看他。

  「翔兒是有不高興？」南華皇在一旁將幾人的互動收在眼底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