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獻藝，惹得罵名

  「無聊,還不如陪父皇去喝上幾杯。」南宮翔私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宴席的不喜。

  「今天怎麼說也是我的生辰，翔兒就真的這麼不喜歡？」杜皇后想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自稱我，語態也甚是打趣，可有人似乎不賣她的帳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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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翔聽到杜皇后這麼一說，略抬頭眯眸，望向朝他揚著小臉似做嗔責的杜皇后，挑眉道，「皇后的禮，兒臣已備好讓人送去長春、宮了。」

  「看這孩子說的，難道本後還在意你的禮不成。」杜皇后被面宮翔這麼一頓嗆說,雖有不悅，卻還是挽起慈祥的笑來，「只要……」

  「既然皇后不喜歡，那我叫人拿回來便是。」南宮翔說著就要起身，叫人去將禮拿回來。

  南華皇明顯感覺到南宮翔對這宴席的厭煩了，而他對於這種宴席，他也不怎麼喜歡，再說，南華皇心系其他事，當下立馬抬手打斷,「好了好了，翔兒，陪為父喝兩杯去。」

  「好！」南宮翔沒有一絲遲疑，立馬起身，見南華皇似還要說什麼，臉上一個不悅,立馬抬腳便走，急得南華皇在他身後直搖頭。

  南華皇掃了正襟危坐的眾人，輕輕地搖了搖頭，本來好好的壽宴，被他的寶貝兒子一整，居然比上朝堂時還要嚴肅了，當下對杜皇后笑道，「皇后辛苦了，本皇乏了，接下來的事，就有勞皇后了。」

  杜皇后也知南華皇最近在為一件事頭痛，而正好是派出南宮翔出去察看，她知南華皇的意思，便讓人送南華皇離開，南華皇卻擺了擺手，讓她們隨意，他帶著自己的貼身太監悄悄地從後門離開。

  南華皇的離開，讓尷尬的氣氛立馬又沸騰起來。

  雖然南宮翔的離開讓眾人有些失落，但殿裡不是還坐著三皇子與九皇子還有世子爺麼，這麼好的機會，她們可不想錯過。

  杜皇后與淑妃相互看了眼，眼底里露出幾絲相爭的意味來。

  皇宮裡的戲碼與樂趣無非就是看眾人獻藝表演，以此來打發時間，同時也可以確定拉攏的對象。

  杜皇后見著眾女子的眼光都落在南宮文容與南宮建明身上時，便計上心頭。

  南宮建明已有了世子妃，而南宮文容卻沒有，南宮文雲此時還小，不會立妃。

  苗貴妃明白這點，對著南宮文容使了個眼色，問他是否有中意的人。

  南宮文容接到苗貴妃的眼神後，微微一愣，隨後目光一掃眾女子，在牧九歌面前稍微多停留了一秒，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氣的苗貴妃微皺眉。

  就在此時，苗妍珠興沖沖地跑到苗貴妃那一桌去，站在南宮文容面前，眨著眼嬌俏地問，「表哥，妍兒剛剛的那劍舞的怎麼樣！」

  「妍兒妹妹的劍自然是舞的極好！」南宮文容極寵愛地摸了摸苗妍珠的頭，示意她先坐下。

  苗妍珠得到了南宮文容的讚賞，衝著杜皇后不好意思地笑笑後立馬又跑回原位坐下。

  與其說苗妍珠是天真可愛，可她這一舉動落在有心人眼裡便成了挑釁。

  「聽說，牧府三小姐多才多藝，是臨都城的才女，想當年，牧府主母也是京城紅極一時才女，想必她的女兒四小姐也應該才藝雙全吧！」杜皇后突然緩緩開口，望著規規矩矩坐著的牧九歌笑道，「本宮很是期待四小姐的表演了。」

  牧九歌正想著杜皇后會怎樣為難她，剛這麼一想，便聽到杜皇后提議。

  南宮建明立馬道，「四小姐可需什麼準備？」

  牧九歌朝他搖了搖頭，謝了他的好意。

  隨後她轉頭望向一旁的牧向晚，見到她身邊嬤嬤手裡捧著的筆墨後笑著問，「請問三姐可否借筆墨一用。」

  牧向晚微微一愣，心裡是極度不願，卻礙於在外人面前，只好咬牙點頭，「四妹妹要用，有何不可。」

  「那謝謝三姐了。」

  牧九歌道謝過後，便款款起身，走到殿中央，殿中央早已有宮人布置好了台子。

  「開始吧！」

  杜皇后手一揚，牧九歌便開始寫作。

  牧九歌寫的很慢，一筆一畫，似在描繪著什麼，卻又不似。

  眾人都只見她落筆很快，卻又很慢，慢到都能聽到她輕勾勒畫筆的聲音。更奇特的是她還用到了繪墨，這讓屏氣凝神的眾人對她所作之畫有了好奇。

  牧九歌慢慢地勾勒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天色全然暗下來時，牧九歌收筆了，臉上掛著淡淡地淺笑望向在一旁早已目瞪口呆了的宮女，「有勞了。」

  清如茶色的聲音潤醒了那宮女，不好意思下衝著牧九歌笑了笑，然後才叫來另外幾個宮女小心翼翼地撐起畫架，走到杜皇后身前。

  杜皇后一眼便被那色澤艷美卻又不落俗套的字畫給驚到！果然是極好的！

  只見那撐起的白紙上畫著一條龍鳳首尾相銜，然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那鳳頭到鳳尾都是用杜皇后的閨名，一氣呵成。龍鳳翱翔於九天之中，各色花鳥魚蟲居然也全都是由杜皇后的閨名而作成的，一眼望去栩栩如生。更重要的是山水河流居然用的是南華皇的名諱。

  更絕的是，在這龍鳳字畫的反面是兩句祝壽詞：瑤池桃熟王母降樂，碧沼荷開靈娥陪觀！

  良久，她才叫人撐起，面向眾人。

  眾人見到那字畫後，一些女子已是不顧一切地站了起來，想要離那字畫更近些，看的更清楚些。

  然，一直看牧九歌不爽的苗妍珠卻是滿帶嘲諷之意打破了眾人的顧盼，「這是什麼，怎麼這麼難看。」

  「妍兒有所不知，這是傳說中的鳳龍字畫。」一旁凝神細看的南宮文容緩緩道著，眼神也不由地望向牧九歌，裡面帶著一絲莫名的氣息。

  感受到他的視線，牧九歌抬起眸子，與他對視，這瞬間，她突然想起自己在哪見過這人了。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證明！

  只這一瞬間，她便又垂下眸去，眸眼轉動間便再望向了杜皇后。

  誰人都沒留意到她眼底里一閃而過的恨與怒！

  南宮文容也只與她對視了那麼一眼，自然沒見到她眼裡的怒，但他還是精明的察覺到她在那一瞬間察覺到了複雜的意思在裡面，如若真要他細分析，那麼便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戾與恨。

  這讓他不由地緊了緊手，死死地盯著她。

  「不愧是安家後人，才藝果然了得！本宮甚是喜歡！」杜皇后婉然一笑，仿佛剛要為難牧九歌之意不存在一般。

  「謝皇后娘娘庇佑，臣女才能如此得才！」牧九歌一句謝夸，將自己的才能全都托歸於皇后，這讓皇后又是十分開心。

  眾人又是表演了一番才藝，杜皇后在得到牧九歌獻的「龍鳳字畫」後，便整個人心神都不在這宴席上了。

  傳說中，能得「龍鳳字畫」之者，便能得天下間最美好的一切。這才是令杜皇后心喜的。

  然，這是牧九歌前世中所不知道的，她雖然知道這世上以前有「龍鳳字畫」一說，可不知道會有這源頭。

  頓時南宮文容看向牧九歌的眼神又更深了。

  一旁還想等著看好戲的淑妃見到杜皇后這興奮的神情後便知今晚是動不了牧九歌半分的了，也只好訕訕作罷。

  牧向晚卻是壓著心底的怒，她明明是有準備作畫的，可生生地被牧九歌給破壞了，氣憤卻只能自己承受著。

  然，有人卻不想讓她好過。

  「聽說牧府三小姐是臨都城的才女，也不知有何才藝獻上。」

  清脆的聲音在大殿下傳開，頓時讓幾個上位者全都望向牧向晚。

  牧九歌卻是瞧到提議的女子正一臉嬌羞地半捂著臉，湊在南宮建明身前，低笑著說著什麼。

  是她！昨天在南宮建明身後的人，原來她就是世子妃了。

  杜皇后似乎對世子妃的提議有點興趣，也望向了牧向晚。

  牧向晚此時卻是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了進去。她最拿手的就是作畫，可剛剛牧九歌的那副字畫已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如若她再作畫，那就是不自量力，自找其辱。

  「晚丫頭也獻個藝吧，琴棋詩詞都行，別太拘謹害怕。」開口的是淑妃。

  她自然是知道牧向晚開始要準備的是什麼，只是有了牧九歌的字畫後，她便知牧向晚不能再用字畫了，所以提議其他。

  牧向晚也是個腦子靈活的，立馬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了。

  當下提著裙擺緩緩地走出來，福拜之後望向淑妃道，「還請娘娘能替臣女準備一張12弦古箏。」

  古箏上來後，牧向晚又是福身道謝。

  既然能在都城被稱為才女，那就還是要有料才行的。

  果然，隨著牧向晚的手指撥弦，悠揚悅耳的弦音在殿中緩緩地流轉開來。

  一曲《錦上花》落下，立馬有人鼓掌起來。

  牧向晚羞澀地垂頭謝禮，眼光卻是悄悄地快速地掃了眼一臉淺笑的南宮文容。見到南宮文容也正瞧著她笑時，心跳頓時漏了幾拍，忙羞紅地垂頭不語。

  杜皇后音色中帶笑，「果然不錯。」

  牧向晚大喜，只是她收斂的很好，掩去臉上的歡喜，上前恭敬地道，「謝皇后讚賞！」

  「哼！狐狸精！」一個不屑的聲音在大殿裡不適宜地響起，牧向晚頓時難堪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