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怎麼越看越像女孩子

  咕咕！

  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葉默待在黑暗狹窄的世界裡，那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可他卻能清楚的聽到肚子的『咕咕』叫聲，聲音如雷，震得他耳膜都有些鼓脹。

  他都尚且如此，身為主人公的南宮萱萱更是難受的要死。

  她感覺自己被烏雲罩頂了，這種感覺太沉重，太痛苦了。

  「我已經好幾百年沒有肚子餓的感覺了。」

  南宮萱萱皺著臉，揉了揉肚子，踢著小石塊，有氣無力地說：「現在終於有了，感覺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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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受就去吃飯。」

  葉默建議：「在下山的時候我不是叫你把那個檀木盒子收起來嗎？你收了嗎？」

  「收了。」

  「嗯。那你現在去把這盒子給賣了，換幾個錢買東西吃。」

  「這東西還能賣啊？」

  南宮萱萱滿眼稀奇的從褲兜里把那個盒子給掏了出來。

  檀木盒子並不大，長不過二十公分，寬只有五六公分左右，而『葉默』的褲子穿得很寬鬆，褲兜很狹長，所以能勉強放下這個盒子。

  「當然能賣。」

  「可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這么小的木頭還能賣得啊？」

  「你看了幾十年的書，書上難道沒有提過這點嗎？」

  「我沒有看過賣木頭的書。」

  「……」

  葉默靜了半晌，才拍了拍世界壁障：「這不是木頭，是古董，古董！」

  在田美美墓碑里，還藏得那麼好的東西，肯定都是好東西。

  葉默當時聽南宮萱萱描述過這檀木盒子的形狀，瞬間就斷定這東西絕對不凡！

  「古董？！」

  南宮萱萱眼睛瞪大，古董是什麼東西她還是知道的。

  她滿臉興奮，握檀木盒子握得緊緊的：「這麼說來，這盒子很值錢咯？」

  「值不值錢你去古玩店或者當鋪看看就知道了。」

  心雨城只有一家當鋪——寧家當鋪，但寧老是個小人，葉默不打算跟他打交道。

  而在心雨城不遠的一個小鎮上有兩家古玩店。

  其中一家名叫集雅齋。

  這店老闆是個面目慈善的婦女，年紀約莫有五十歲左右，端莊嫻靜，看起來很靠譜。

  南宮萱萱把大概情況跟葉默說了，最終兩人決定就在這裡把檀木盒子當掉。

  「你這東西是從什麼地方來得？」

  中年婦女掃了葉默兩眼，目露驚奇，走到台前，拿出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上有一名男子，他半張側臉微露，看不大清，但清秀的面龐，及那身簡單的便服，分明就和眼前的葉默一模一樣。

  南宮萱萱肚子餓得慌，急著拿錢去買吃得，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我家裡的！」

  南宮萱萱先前已經跟葉默對好口號了，聽到她這話，立刻條件反射地說了出來。

  「你這東西可精貴著呢。我看你最多不過十八歲的樣子，你拿這東西出來賣，你父母不管的嗎？你能做得了主？」

  中年婦女再次仔細打量了葉默兩眼，才不動神色的把手機揣回了兜里。她笑意盈盈，和善地說。

  「當然了。」

  葉默沒有想到中年婦女會問這個問題，所以事先沒有跟南宮萱萱商量怎麼回答。

  此刻她餓極了，滿臉急色地看著中年婦女：「我說阿姨，你能不能快點啊。我等著錢用呢。」

  「哦？」

  中年婦女笑得越發歡了：「你當真能保證這東西很乾淨？不會出事故？」

  「當然，當然！」

  南宮萱萱似小雞啄米般點頭，搓了搓手，瞪著眼睛：「阿姨，該給錢了吧。」

  按理來說，她已經上千歲了，當這中年婦女的祖奶奶的祖奶奶都綽綽有餘。

  但沒得辦法，她現在是『葉默』，必須按照葉默的年紀來生活。

  「嗯。你稍等一會。我跟裡頭的鑒寶師傅商量一會，就給你定個價。」

  中年婦女緊緊握著檀木盒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你放心，很快的。」

  她指著旁邊的一張椅子：「你先坐啊。對了，要不要來杯茶？」

  「不，不，不用。」

  南宮萱萱餓得頭暈眼花，說話都不利索了。

  一整天沒吃飯，後來又跑了十幾里路，沒有累趴下，完全是因為胃痛！餓得胃痛！

  

  「有點心的話，給我來點！」

  這話是葉默教她說得，她眼睛一亮，連忙依葫蘆畫瓢說了。

  「我這有桂花糕。」

  中年婦女笑了，從一旁的柜子里遞過來一盤點心，上面有三塊巴掌大小的糕點：「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嘗嘗看。」

  南宮萱萱見了，先是怔了一會，有些臉紅。

  她無論是當人，還是當鬼，可從來沒有吃過生人的東西！

  這第一次吃，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但很快，肚餓的感覺把這不好意思給衝散了，她用手抓起三塊糕點，狼吞虎咽了下去，三下五除二就把糕點全塞嘴巴里了。

  餓極了之下，她哪裡還管什麼形象？記憶里的那些什麼淑女標榜早就被她丟到爪哇國去了。

  「嗝……」

  糕點特別黏糊，吞完之後，她打了個嗝，感覺哽得慌，忙拍拍胸口，急急說：「水，有沒有水？」

  「有有有。」

  中年婦女在旁看得呆了，這少年吃東西拍胸口的模樣怎麼越看越像女孩子？

  聽到萱萱問話，她恍然過來，連連點頭，從櫥櫃裡遞過去一壺茶。

  萱萱哽得難過，感覺要窒息了，哪裡還用什麼杯子，直接豪氣的把壺嘴對著嘴巴猛灌。

  此刻，她的樣子又像極了江湖大漢。

  中年婦女看得不明所以，搖了搖頭，拿著檀木盒子，走到裡間去鑒寶了。

  很快，鑑定結果出來了，價格兩萬！

  「一個盒子能賣兩萬，賣了！」

  葉默當即拍板。南宮萱萱更不會有意見，拿著錢就走路。

  吃了幾塊小糕點感覺不那麼難受了，但肚子傳來的飢餓感反而越發嚴重了。

  南宮萱萱愁眉苦臉拜別『好心』的阿姨，朝著心雨城的方向小跑著過去。

  做人真的好累啊！

  或許是今天跑路多了的緣故，也或許是沒吃東西的緣故，她感覺兩條腿似灌了鉛一般，走都走不動了。

  「坐計程車吧。」

  葉默建議，南宮萱萱茫然：「怎麼坐？」

  「看到車頂有計程車三個字模樣的車子，你就攔下來。坐上去就好了。」

  葉默真的不知道南宮萱萱這幾百年是怎麼過來的。怎麼坐計程車都不會？

  『葉默』越走越遠，不一會攔了一輛計程車消失在了黑幕之中。

  集雅齋的中年婦女從店裡走了出來，掃了葉默消失的方向兩眼，眼中光芒閃爍不定，好半晌，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餵……」

  那邊傳來的陰鷙聲音似厲鬼在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