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金殿戲睿王

  文舉考試已經結束，舉子們都住在客棧等候著七日後的放榜結果。

  「飛兒，明日就是武舉考試了，你要注意安全，不要硬拼才好啊。」凌相看著自己如此優秀的兒子輕聲道。

  「爹爹請放心吧，飛兒心理有數，打不過的自當認輸。」

  「那就好，爹就放心了。」說完就徑直走了出去。

  

  凌若翾看著凌相那沒落的背影，凌相已經年老，女兒很多，但就只有雲飛這麼一個兒子，甭說是他堂堂的雲裳國右相，就是普通富貴人家也不至於如此的子嗣凋零吧。只希望雲飛可以在武舉中奪冠，這樣的話，雲飛可以找個很好的女子結婚、生子，也許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凌相老懷安慰的吧。

  武舉考試當日，一身黑色勁裝，腰間綁著一根蒼藍幾何紋銀帶，一頭烏黑的長髮，高高束起，用一直羊脂玉簪固定好。

  武舉考試共計三十人，由兩人對打決出勝負，從三十進十五、十五進七、七進五、五進三，剩餘三人再決出狀元、榜眼、探花。

  武舉與文舉考試不一樣，武舉百姓們是可以圍觀的，凌若翾緊張的看著在擂台上自如的接應著各種招數，從三十進十五直到五進三，凌雲飛飛起一個雙飛，兩個飛出了擂台上，評判管宣布「今科武舉比賽勝負已分，武狀元為凌雲飛、榜眼為蔣文樂、探花為曹正信。」

  凌雲飛成為武狀元讓人不可相信，大概都是聽到傳言凌雲飛是個傻子的緣故吧。

  「怎麼會是凌雲飛是武狀元啊，該不是內定的吧。」一個觀戰的男子道。

  「就是啊，人家爹可是相爺，兒子當狀元那當然是內定的。」

  「你們要是覺得武狀元是內定的，那就上去比比啊，不過要先立下生死狀，不死不休。」凌若翾冷冷的看著兩個男人道。

  「我們又沒說你，關你什麼事。」一個身穿靛藍色長袍的男子不悅道。

  「就憑你倆？怕是連我都打不過吧。」凌若翾不屑道。

  「呦呵，大爺我今天看戲看出事了，大爺我不是看你長的有幾分姿色，早就不客氣了。」另一男子叫囂道。

  「不客氣？本小姐到想看看你們會怎麼不客氣。」凌若翾戲謔道。

  「看拳。」倆男子一同揮拳打來，凌若翾輕鬆躲過，接著一腳踢在兩男子的後腰上，倆男子瞬間倒地，引得周圍一片笑聲。

  「你，你敢打大爺，你知道大爺是誰嗎？」一男子怒吼道。

  「知道啊，只是在市集上一條叫囂的瘋狗而已。」凌若翾話語一出，引得周圍百姓哄然大笑。

  「你，你敢罵大爺是狗？我看你是找死呢。」男子幾近瘋狂道。

  「哎呦，疼死我了。」兩個男子忽的躺在地上哭喊道。

  「我姐姐罵你是狗也是抬舉你了，你連狗都不如。給爺滾！」凌雲飛厲聲喝道。

  「讓姐姐久等了，是雲飛的不是了，姐姐我們回府吧。」凌雲飛笑著道。

  「好。」凌若翾同樣是笑語嫣然道。

  圍觀的人群看著這對姐弟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人群中，這就是凌相的嫡子嫡女嗎？那樣的氣度，那樣的穿著，看著一身名貴的衣料可知價格不菲。

  科舉放榜當天，凌雲飛不似其他舉子般的去看榜上是否有自己的名字，或喜或憂，喜的人金榜題名，憂的人名落孫山。就在這時，祺王派人來報「恭喜相爺、恭喜凌公子、凌小姐，凌公子高中魁首。」

  凌雲飛沒有太高興，只是平淡的笑了笑道「多謝小哥了，這是十兩銀子，請小哥喝茶吧。」話語間，凌雲飛遞了一錠銀子給那報喜的小哥。報喜的小哥剛走一盞茶的功夫，就有官府的人前來報喜「聖旨到……聖旨到……」

  「臣凌子墨攜全家跪接聖旨。」凌相帶著全家老小跪在地上，聽著那人念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科狀元凌雲飛，文采出眾，武功上乘，能一舉奪得文武雙狀元，實乃我雲裳國人才，特封為殿前副都指揮使，以示皇恩浩蕩，欽此。」

  「凌雲飛領旨，謝恩。」凌雲飛磕了一個頭，站起身來。

  「還請狀元公兩日後隨凌相一同進宮見駕，這是祺王爺讓人給狀元公做的狀元服，還請凌副指揮使收下。」

  「官爺太客氣了，這點心意請幾位官爺喝茶吧。」凌雲飛從袖中掏出一包銀子，笑著遞給那人道。

  「這，這，這怎麼好意思啊，狀元公客氣了。」那人嘴上說的不好意思，可還是將那包銀子收入懷中。

  進宮見駕當日，凌雲飛一席大紅狀元服與凌相同坐馬車進入皇宮，武英殿門口，還有四位同樣穿著大錦袍的男子站在一旁。

  凌雲飛同幾人拱手寒暄道「蔣兄、曹兄、何兄、呂兄早上好啊。」

  「凌狀元同好，見過凌相。」幾人同樣笑著回禮道。

  武英殿中，萬全又那尖細的嗓音喊道「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異口同聲道，當然這聲音中也有今科的五名狀元、榜眼、探花的聲音。

  「宣，今科文武狀元凌雲飛、文榜眼蔣文樂、武榜眼何永新、文探花曹正信、武探花呂陽雲上殿。」殿內又傳來了萬全那尖細的嗓音。

  幾位新科舉子走上殿來，眾大臣不禁讚許道「新科狀元、榜眼、探花可都是人中龍鳳，神采飛揚啊。」

  「今科的榜眼與探花本王認為還是有所真材實料的，可文武狀元就……」睿王站在大殿左側第一位不屑的道。

  「睿王兄是懷疑主考官的能力嗎？」祺王打趣道。

  「本王並不是懷疑主考官的能力，而是懷疑是否有人濫用職權弄虛作假。」睿王繼續陰陽怪氣道。

  「睿王弟，今科狀元朕相信他是真才實學的，一次可以偽裝，但不能長久偽裝吧。」

  「皇兄還是好好考考的好，尤其是這今科的文武狀元郎，他可是凌相的兒子，傳言他可是個傻子。」睿王話語一出，凌相氣的鬍鬚都要豎起來了，而一旁的凌雲飛卻輕笑一聲淡淡道「原來睿王一直都是靠著傳言來判斷是非對錯的，也對，睿王不也曾經因相信傳言才與下官姐姐退婚的嗎？可睿王見到下官姐姐時候為何又願意迎娶下官姐姐呢？」

  「哼，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凌雲飛，你敢取笑本王。」睿王怒道。

  「凌雲飛不敢，還請王爺原諒。」凌雲飛戲謔的一笑，淡淡道。

  「凌雲飛，你能一舉奪得文武雙狀元實屬難得啊，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擔得起這份榮譽。」

  「能否擔得起，還請王爺賜教。」凌雲飛迎上睿王那冰冷的目光道。

  「那就讓本王試試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睿王絲毫不考慮殿上端坐的玉宸帝還有周圍的百官，就在大殿之上與出招打向了凌雲飛，招招狠辣，但都被凌雲飛接住了。最後一掌兩個人停在了半空中對著章，內力翻滾，便可知這打鬥的激烈。

  「夠了，睿王弟，武功你已經試過了，應該考驗夠了吧。」玉宸帝不悅道。

  「皇兄莫要生氣，臣弟也是為了我雲裳國的人才考量才會如此的。」睿王淡淡道。

  「皇兄，臣弟覺得不如您當場出題考考我們的文狀元，也要為我們的狀元郎正名啊。」祺王淡淡道。

  「好，凌雲飛，朕出一題考考你，你若答不出來，朕就取消你的狀元之名，還要治你欺君之罪。你可聽明白了。」玉宸帝厲聲道。

  「凌雲飛明白，請皇上出題。」凌雲飛恭敬道。

  「東啟明，西長庚，南箕北斗，朕乃摘星漢。」玉宸帝思索片刻道。

  「春牡丹，夏芍藥，秋菊冬梅，臣是狀元郎。」凌雲飛好不思索淡淡道。

  「好，對的好，不愧是狀元之才，凌相教子有方啊。」玉宸帝笑著道。

  「多謝皇上誇獎。」凌雲飛朝著玉宸帝行禮道。

  「朕放你三天假，三天之後，就來上任你的殿前副都指揮使的職位了。」

  「是，微臣遵旨。」

  「恩，其餘的榜眼公與探花郎，三日後吏部會安排你們的職位，到時候去上任就可以了。」玉宸帝淡淡道。

  自從凌雲飛中了文武狀元，每日裡凌府門庭若市，前來道喜者亦是絡繹不絕。更有甚者要與凌府結親家，媒婆都快把門踩破了。著實讓凌雲飛頭疼了一陣子，每次只要媒婆前來提親，凌雲飛就會遠遠的躲出去。

  然而，進來幾個月攬月軒的蕭姨娘表面看著是十分的安分的，但實則是暗潮洶湧。自從管家吳健因殺人罪被處決，蕭姨娘就開始出新寄來的培養新的勢力。整日裡攛掇著凌相把吳健的兒子升做管家。

  那麼凌若翾又怎麼會讓她稱心如意呢，她才不會再給自己安個釘子呢，管家之責是府里重中之重的，一定要選一個人品才幹都優秀的人來擔當，凌相畢竟老了，將來偌大的凌府都是要交給凌雲飛的，作為姐姐，怎能提前幫弟弟把路鋪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