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香消玉殞

  慕兒與錢嬤嬤連忙將凌若翾與凌雲飛護在了身後，雙眼驚恐的看著門外，想來也知道是府里的的蕭姨娘。

  凌若翾心中一緊，隨即安慰道。「不要怕，我今天就要與睿王成親了，她們不敢的。」隨即站身起來，將一旁的雲飛護在身後。

  「慕兒，今兒咱們小姐就是睿王妃了，她們若是亂來王爺可是不依的。」錢嬤嬤鼓足勇氣道。

  瞬間，一群女子便進了屋，濃郁的脂粉味撲面而來味道著實嗆人。先進來的是一位身穿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的女子，年約三十多歲，容貌算不上出挑，但渾身撒發著一股子妖媚，一看就是個精於算計的人。

  這女子便是右相府的姨娘，蕭碧蓉。自從相府主母夏侯傲雪去世後，家中就是她一直在主事，雖然是個姨娘，但是做派儼然是當家主母一般。

  

  在她們的身後，就是她房中的丫鬟婆子，足足有十幾人，瞬間將這破敗的小屋擠得滿滿的。「呦！看看我們的大小姐都等不及，自己都穿戴好了。」蕭姨娘看著穿戴好的凌若翾，滿是諷刺道。

  「是啊，夫人，哪有新娘子是自己穿戴上轎的，這不是鬧笑話麼。若是傳了出去還以為是我們夫人欺負你沒娘呢。雖然你娘早死，可我家夫人現在掌管著府里的事情，斷然不會讓你那麼寒磣的，你丟人不要緊，可不能丟了咱右相府的臉。」一旁的老婆子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讓我瞅瞅，呦，不仔細看還真是個美人呢，跟她那早死的娘一樣，長的一張看了就想讓人撕碎的臉。還是老天爺看不過眼了，報應在她身上了，才讓臉上有了這道疤。」蕭姨娘繼續諷刺道。

  「是啊夫人，這大小姐臉上有疤睿王都肯娶，日日對著這樣的臉，睿王這日子可怎麼過喲。」

  「夫人……夫人」外面傳來一中年男子的聲音，只見他小跑著進了房間，氣喘吁吁道：「夫……夫人，睿王府的管家來了，說睿王有信給小姐。」

  「哦？，人在哪裡？我去看看。」蕭姨娘立刻換上一臉的笑意，真是變臉的祖宗，剛才的尖酸刻薄瞬間消失無蹤。

  半盞茶後，蕭姨娘得意的再次邁進這破敗的小屋，「哈哈哈，真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蕭姨娘尖酸諷刺的聲音再次響起。

  「夫人，這麼高興，是有什麼好消息。」蕭姨娘房裡的王嬤嬤連忙附和道。

  「呦，我們大小姐還裝扮著呢，怕是希望要落空了。剛才睿王府的管家送來了，睿王爺的退婚文書。」退婚文書幾個字特意加重些。

  什麼？退婚文書？沒等來花轎卻等來了退婚文書？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蕭姨娘將退婚文書扔在凌若翾面前，滿是譏諷的看著她。

  「小姐，睿王怎麼能這樣啊，這是可先帝賜婚的呀。現在睿王居然要退婚，這讓小姐可怎麼辦啊。」慕兒兩眼含淚道。

  「怎麼辦，這睿王退婚了，睿王妃是沒什麼指望了，再說這臉早就毀了，別說是王親貴族了，就是平民百姓，也不願意娶個如此醜陋的女人啊。」蕭姨娘繼續譏諷著。

  「是啊，夫人，大小姐這做正室是沒希望了，奴婢聽說城北的胡員外打算娶第十五房姨太太，我看大小姐不如嫁去享福吧，反正那胡員外今年已經七十歲的了，老眼昏花的，會把大小姐看成是個美人兒呢。」

  「王嬤嬤，大小姐可是嫡出，怎能嫁於別人做妾，還是嫁那般年歲的，你也太欺負人了。」錢嬤嬤恨恨的道。

  「少拿嫡出來壓人，她娘早就死了，現在府里是我在主事，哪天相爺把我扶正了，我的含煙到時候就是嫡出了。那時候她給我的含煙當丫鬟都不配。」蕭姨娘得意的說道。

  「姨娘還沒有被扶正，可大小姐還是大小姐，大小姐的婚事自然有相爺做主，姨娘不能隨便將大小姐嫁人的。」錢嬤嬤氣憤的說。

  只聽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錢嬤嬤的臉上，嘴角沁出一些血跡。「混蛋，你敢這麼跟我們夫人說話。現在府里是我家夫人主事，相爺扶正是早完的事，你們若安分，就賞你們口剩飯吃，要是不安分，有你們好受的。」王嬤嬤一副忠心護主的奴才相表演的淋漓盡致。

  「你們這些壞人，離開我姐姐的房間，壞人出去。」雲飛推搡著王嬤嬤的身子，「你……」王嬤嬤剛要開口，被蕭姨娘打斷，「王嬤嬤，我們走，不用跟她們一般見識。」剛邁出房門，蕭姨娘扭頭瞟了一眼，呆坐在銅鏡前的凌若翾，惡毒聲音再次響起，「我若是你啊，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省的讓人當笑話。」語畢，便帶著她的丫鬟婆子們離開了小院。

  凌若翾喃喃自語道：「是啊，與其成為笑柄，還不如死了的好。」沒等錢嬤嬤與慕兒反應過來，已經快步走出了房間，來到荷花池邊，絕望的流下眼淚，縱身跳入了荷花池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