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心一意

  秦皓和金珊的短暫談話，就這麼很不愉快的結束了。包廂里復又陷入了沉默，就像秦皓剛進來時，金珊和周正的狀態一樣。

  秦皓想了想了，發了條簡訊給周正，「進來吧，金女王發完瘋了。」

  出乎意料的是，周正並沒有同以往一樣馬上回到包廂，而是等著其他人都到齊了才一起進門。

  紈絝們的活動內容大體都差不多，美酒美食美女美景。本不是什麼風景名勝地，又已經過了飯點，加上本身就有兩個美女，唯一應景的就是美酒。

  金珊的情緒不好，心裡又有事，很快就將自己灌的暈頭轉向，秦皓冷眼看著，出門時將她託付給了周正。

  

  不管今天曾經發生了什麼，周正都是這群人里對金珊最上心的，也是最讓人放心的。

  吹著夜風，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查查張瑞或者南宮靜，最近跟金氏影業有沒有來往。」

  此時的林曉雯，正在網上苦惱的跟買家討價還價，想要取消那幾件連衣裙的售賣。

  七件連衣裙分別被兩個買家買下，都付了全款。說是難得買到價格合適又心儀的衣服，誰都不願意放棄。

  其實，林曉雯也可以選擇不理她們，直接拒絕發貨。可她覺得，以後可能還有不少東西需要掛在網上售賣，就這麼毀了信譽實在不好。做人留一線，總能多條退路，所以陪她們耍起了嘴皮子。

  你來我往聊了差不多四個小時，林曉雯費勁了口舌才說服對方只給她們各發一件衣服，卻在價格上又打了折扣。

  雖然打折打的她心在滴血，可總算處理完了衣服的事情，讓她長長的舒了口氣。

  秦皓總不會一直盯著她的衣服看，少兩件比全都不見了相對來說不容易被發現，大不了她多買幾件別的衣服來充實衣櫃。實在不行，還可以謊稱最近衣服買的太多了穿不過來。

  做完這些，她又上了網，查了查銀行帳號的餘額，咬著唇點開了購買網絡彩票的網站。信用卡的餘額還沒有著落，買彩票就是來錢最快的方式，欠錢不是件讓人愉快的事。

  她懸著滑鼠，在確定付款的位置猶豫了半天，到底關掉了頁面。

  高中起買彩票就是她母親明令禁止的事情，這麼做多少還是有些心虛。

  信用卡的還款期有差不多四十天限額，她可以再等等，等月底跟秦皓結了佣金再決定。

  呈大字狀躺在舒適的床上，她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秦皓下午所說的話。

  「明天我有空，如果你明天有什麼需要買的，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帶你出去。」

  他說的，應該僅僅是帶自己出去吧。從別墅區去市區，沒有車還是很麻煩的。

  或者，他的意思是還可以帶自己去那些購買名貴衣服的地方，可惜她的信用卡已經幾乎沒有餘額了。

  要是現在，張瑞能把錢還給她就好了。可是，她又怎麼開口去要回那筆錢。想到又要面對他，她覺得還不如放棄這筆錢算了。只希望，以後不再和他有交集就好。

  要是秦皓能帶自己出去，又借錢給她買東西就好了，反正借的錢可以從佣金里扣除。依照她林曉雯的好運道，應該可以掙到自己想花的錢。大學時候她只靠兩萬塊錢本錢操作股票掙得錢，不就養活了她跟張瑞兩個人。

  她想著想著，就墜入了夢鄉。

  夢裡，一會是張瑞捧著鈔票跟鮮花來跟她道歉；一會又是秦皓拿著華服跟漂亮的包包冷冷的站在她面前。她翻來覆去，不知道如何選擇才好。

  這樣的美夢，被一陣爭執聲吵醒。

  樓下，顧怡跟江寧回來了，聽起來很不愉快。

  她披了衣服起身，卻見顧怡紅著眼睛，江寧的臉上則多了一個明顯的巴掌印。看架勢，她分明覺得顧怡還想上去再補一巴掌。

  「小怡，怎麼了？怎麼這麼生氣？」

  林曉雯趕緊上前，拉住她的手。

  「沒什麼，吵著你了吧。」顧怡凌厲的氣勢頓時不見，轉而溫柔的開口，「我們沒事，你趕緊去睡吧。」

  林曉雯猶豫的看了一眼江寧，試探著沖顧怡開口，「要不你今晚跟我睡？我們也有好多年沒有睡在一張床上聊天了。」

  「也好，我先去洗澡。」顧怡點了點頭，拎起包獨自上了樓。

  「是我不好，幫我照顧好顧怡。」江寧的眼神很清澈，認真的拜託著林曉雯。

  他說顧怡而不是怡寶時反而多了幾分認真，語調輕柔，像在說一件絕世的寶貝。

  

  「她是我閨蜜。」林曉雯看著他，表情嚴肅，「接你們的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小怡那麼信任跟在意一個男人。如果你有良心，請不要傷害她。」

  「放心，我不會的。」江寧低聲回應，眼角有星星閃爍，「我比我自己以為的要更愛她。」

  洗完澡，顧怡鑽進了林曉雯的房間，兩人像讀書時一樣肩並肩躺著，看著天花板。

  許久，顧怡轉頭看向林曉雯。

  「曉雯，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你真的很單純，喜歡誰就一心一意的喜歡著，其實也很開心。」

  林曉雯聞言，茫然的看向她。喜歡一個人，不一心一意還能半心半意。

  顧怡伸手摸了摸她的長髮。

  「你看，你以前喜歡張瑞。大家都說他不好，可是你還是喜歡他。你只要看見他，每天就很開心，笑得跟找到了寶貝一樣。所以，即使我常常跟你說他是渣男，也不忍心戳穿這一切。」

  「可是，他還是別人的。」提到張瑞，林曉雯的心像被一根小細針扎了一下，她低聲開口道。

  「他是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很開心，不是嗎？」顧怡看著她，淺淺的笑，眼裡有著痛楚，「愛情太複雜了，就不容易純粹。你甚至不知道，他愛的是你，還是別的東西。」

  林曉雯靜靜的看著她。

  她想，顧怡應該是和江寧出現了什麼矛盾，才會突然有這樣的感觸。這樣的時候，也許不用多說什麼，陪伴她就好。

  顧怡沉靜的半分，突然開口。

  「你知道嗎？江寧跟我說，秦皓覺得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