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是普通動物

  水霧霧的大眼兒閃啊閃的，別提多可愛了。

  

  聶祀額上不甚清晰的青筋微不可見的抖了抖，最後到底還是沒把這小東西丟出去，而是粗魯的捏著後頸，走到浴室裏，隔著老遠就把那隻髒兮兮的小狐狸丟了進去。

  「撲通……」重物落水的聲音響起。

  「吱吱吱……」慌亂的驚叫聲，尖銳而持久。

  落水的小傢夥在水裡使勁撲通，四肢齊用，卻還是抵不住身體的本能，慢慢的往水下沉，嘴裡也咕嚕咕嚕的冒泡兒。

  「吱吱吱……咕嚕……吱吱吱……」隨著身體在水裡的沉沉浮浮，小傢夥也發出弱弱的叫聲，低低的，淺淺的，比剛出生的小貓崽還要黏糯。

  掙紮幾次，好不容易胡亂的攀爬上了浴缸的邊沿，卻無法爬上來，圓圓的小腦袋趴在浴缸上可憐兮兮的瞅著他，吱吱聲細細弱弱的，委屈又惹人憐愛。

  聶祀其實很不想管，他有嚴重的潔癖症，尤其是剛剛才洗完澡，但對著那雙委屈兮兮的大眼兒不免也有些不忍心，走上去，將它撈了起來。

  濕了的小傢夥更瘦小了，瑟瑟發抖的窩在他的手中，不跑也不跳，乖乖巧巧的伏在他的手心，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的瞅著他，像是在討好他一樣。

  「你倒是知道聽話！」聶祀摸摸它濕乎乎的小腦袋，沒好氣的道。

  「吱吱……」小傢夥眨眨眼，歪頭瞅著他，見他好像沒有把它繼續丟下去的意思，又小心翼翼的探出一隻爪子，小爪子沒有任何尖銳的指甲，隻有嫩嫩的肉墊子，它用爪子撥了撥他的拇指頭，確定他真的沒有丟它的意思了，又伸出舌頭，去舔舔他的指腹。

  大概舔了三四下，小傢夥又收回小舌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一隻爪子人性化的指向那浴缸，吱吱吱的叫。

  「……」聶祀蹙眉。

  「吱吱吱……」見聶祀沒有反應，小傢夥又伸出爪子指了指浴缸。

  「你要我幫你洗澡？」聶祀問，聲音低沉，眼底閃過驚訝的光線。

  「吱吱，吱吱。」小傢夥點點濕乎乎的腦袋，小尾巴在空中甩了個圓圈，還用肉肉的爪子推推他的手，似催促他快點。

  「……」聶祀沉默，眼裡是複雜的光。

  知道它聽得懂話是一回事，畢竟現在不少小動物都能聽懂人類一些簡單的指令，但它竟然還懂得如何調擺別人，那絕對不是普通的動物這麼簡單了！

  聶祀臉色越來越冷，那是人類的一種本能，對待太過邪門的東西都會有本能的抵抗，他冷冷的看著手心裡的那一團，那弱弱小小的一團，絕對是他一捏手心就能弄死的。

  一秒，兩秒，三秒……

  小傢夥敏感的感覺到聶祀情緒上的變化，小身子又縮了縮，兩隻前腿撐在身前，秉著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出，大眼睛裡儘是疑惑與委屈，似不明白他為什麼又生氣了。

  它屈下前肢，伏在他的手心上，縮著脖子看著他，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