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看見他我就彆扭

  第四章看見他我就彆扭

  廠里召開改制動員大會，顧漫兮和田敏華在主任林永亮和副主任孫學浩的帶領下，認真細緻地布置著會場。

  人員陸續地往會場涌著，一千五百餘人的廠子，沒有什麼大事很少召開全廠大會，除了年終工作總結及表彰大會，還有年初的工作部署大會以外。

  顧漫兮和田敏華緊張地忙碌著，田敏華安放著主席台上的領導座次牌，顧漫兮則在台下安排著中層領導和職工們的位置。

  

  朝勝機械廠改制是全市第一家試點改制單位，如果在朝勝有了一個成功的模式，那麼接下來將會在全市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國有企業改制浪潮。

  從昨晚開始，顧漫兮幾個人就加班加點，到今天早上，顧漫兮都沒顧得吃飯，就早早來到了會場，一到會場，就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了。

  江楚鈺和趙科長、謝雨欣一起過來了，顧漫兮指引著他們坐在了提前安排好的位子上，顧漫兮轉身的同時，忽然感覺一陣眩暈，不覺用手扶著頭，另一隻手扶著椅背站了一會兒。

  「怎麼啦，頭暈嗎？」謝雨欣看著顧漫兮，隨口問了一句。

  「沒事兒，可能是早晨沒吃飯，有點低血糖。」顧漫兮說著，站直了身子準備到別處去。

  「等一會兒。」江楚鈺聽見顧漫兮說沒吃飯，他忽然想起早上自己也沒吃飯，臨出門時，卓立君揣在他口袋裡一個麵包，於是他伸手拿出了那個麵包，遞給了顧漫兮。

  顧漫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接過了那個麵包。

  謝雨欣看著顧漫兮笑了笑說，「低血糖就得自己預備點吃的，我姐姐也是低血糖，平時口袋裡總是揣著糖。」

  「嗯，好。」顧漫兮說著，拿著那個麵包又到別出去了。

  動員大會來了很多市裡的領導，有主管工業的副市長，有市經委主任、副主任，還有宋明德以及各個副廠長。

  大會宣布了國企改革勢在必行的政策文件，又宣布了朝勝改制的草案，職工們議論紛紛。

  本次會議的大意就是朝勝機械廠現任廠長宋明德，作為改制後公司第一董事，需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如果宋明德放棄權利，那麼則有副廠長出資購買股權，然後按照現有職務依次類推，車間主任和副主任最多可購買兩萬元股份，職工自願，購買範圍在一千到三千元。

  草案宣讀完畢，整個會場頓時象開了鍋的餃子一般沸騰起來，按照原會議議程，職工們散會，中層以上的領導繼續開會。

  會議整整進行了一個上午，領導們各抒己見，廠中層們也紛紛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市領導要求廠領導帶頭挑大樑，市里可協助他們辦理貸款。

  就這樣，大會在一片熱火朝天的議論聲中落下帷幕。

  在會場上同時流傳出來的消息，除了改制的事，還有關於顧漫兮的各種謠言。其中最嚴重的就是顧漫兮和宋明德兩個人在臥室里關著門掐腰的事。

  林秋風幾乎是帶著氣退出了會場。

  回到家裡，林秋風悶著頭吃了一頓飯，然後話也不說，進屋裡床上躺著去了。

  顧漫兮收拾完畢，曉喻跟著奶奶出去玩了，顧漫兮進屋問林秋風怎麼啦？

  林秋風不言語。

  顧漫兮上前，摸了摸林秋風的頭，自言自語道，「不發燒啊。」

  「本來就不發燒。」林秋風賭氣似的說著。

  「怎麼啦？」顧漫兮這才發現林秋風不對勁，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關切地問著。

  「我問你。」林秋風看著顧漫兮，說了半句話咽了口唾沫。

  「問吧。」顧漫兮沒說什麼，坐在了林秋風身邊。

  「哎。」林秋風看看顧漫兮，有些難以說出口的樣子。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顧漫兮坦然地看著林秋風。

  林秋風看了顧漫兮一會兒，慢慢地說話了，「大夥都在議論……說你在宋明德的臥室里，關著門給他掐腰，有這事嗎？」

  顧漫兮心裡「咯噔」一下，她知道這是孫學浩把這事給說出去了，但是她想想自己也沒什麼虧心的，就點了點頭說，「有這麼回事。」

  「你！……你！」林秋風看著顧漫兮，伸出手來指著指著顧漫兮說，「你怎麼能這麼做！」

  「你聽我解釋。」顧漫兮伸手拽住了林秋風的手指，說，「你也別不高興，你聽我把話說完。」顧漫兮就把宋明德澆花扭了腰，然後讓她扶著進臥室，倚在被子上看文件，說到改制的事情，讓她關上了門，然後腰疼得不行，順便讓她掐兩下子。顧漫兮說我當時有心不掐，可是看著他那麼大歲數也怪可憐的，再說他對你也不錯，看著他疼得「哎呦哎呦」的，我好意思不管麼？

  林秋風聽聽似乎也在情理，他說，「話是這麼說，但是你就能確定他對你沒什麼想法嗎？」

  「他對我能有什麼想法，他知道我愛人是你，我也有女兒了，再說我們也知道他和謝雨欣的事……心裡對他膩煩著呢。」

  林秋風微微皺了皺眉，點了點頭，說，「你記著，我干工作完全靠自己的本事，第一我不會巴結領導，不請不送，第二我更不會靠自己的老婆去爭取什麼好處……」

  顧漫兮挺出來林秋風話裡有話，她不滿意地瞥了林秋風一眼，說，「放心，我也看不上那樣的人，我想起他跟謝雨欣我就噁心。」

  「嗯，我也是。」林秋風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還有以後少搭理江楚鈺，今天他給你麵包我看著就彆扭。」

  「知道了，我不是低血糖麼？你也知道，犯了低血糖不吃東西不行的。」顧漫兮有些不耐煩地說著。

  「那以後自己隨身預備吃的。」林秋風悶悶地說著，「還有，我今天看見李富貴了，遠遠地，他就盯著你看，他媽的！」林秋風說著，伸出拳頭，一拳頭捶在了被子上。

  「行了，有完沒完？」顧漫兮說著，站起身來，推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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