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蠕動

  隨著一道手電光的打入，首先進入的人是舍管阿姨，接著是學校的女保安，校警。舍管阿姨將地上的蠟燭全都踢倒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你這孩子，怎麼跑到女生宿舍來了，還點那麼多蠟燭線香不會是要搞邪教吧！」又指著幾個女孩子說道：「你們也是，大半夜的將個男生留在宿舍過夜，這都叫什麼事啊！還好我留了個心眼，遠遠地聽著，不然的話，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呢？」

  然後！然後……剛才還是威風凜凜的我被幾個女保安押著下樓去了，被舍管阿姨教育了大半夜，然後寫檢討。

  第二天，我的檢討肯定大字報，頭版頭條，於是我在女生宿舍過夜的事情就被傳場了開來，還被幾個損友臆造了一些八卦版的標題：那一晚，我與四個女孩的痛與愛。禽獸男霸占四女終被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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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疏你一臉！

  但是當時的我還不知道這些事情，正在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擠，終於堆了一篇一百多字的檢討，拿著校警看了，那校警瞄了一眼說：「字數太少，不夠深刻！」我去你大爺的，誰說字多了就深刻了？我這一個字一個字可是從心裡往外摳的，你看都不看一眼！

  無奈之下，我只得又坐下來，我知道，這個個夜晚悲催了。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這大半夜的，還有誰打電話啊！我接起來，就聽到呂婷焦急的聲音說：「明澤，不好了，思琪跑了！」

  「跑哪去了？」

  「都出了校門口了，快來吧，我們快追不上了！」

  我怔了怔說：「我就在校口門啊！」

  「唉，你怎麼那麼笨啊，難道你半夜沒有偷出過學校去打網遊玩夜店嗎？對，就是那個出口，快點！思琪要是出事，我就去舉報你殺人滅口！」

  唉，我去！有這麼不講道理的嗎？我知道情況緊急，找了個藉口要去上廁所，然後偷偷地溜出了校門。

  我知道，明天大字報上我又會多加上一條罪名：拒絕改造，不知悔改！不管了，我一邊往前跑一邊給呂婷打電話，確定了她們的位置之後一路狂奔，很快地追上了文亦玉，她屁股坐傷，跑不快。

  「要不要我幫你揉揉啊！」我關切地問道。文亦玉一腳踢過來，沒踢中，差點又摔倒，指著前面昏黃的路燈說：「在那邊，快追！」

  我點了點頭，追了上去。

  跑了一里地的樣子，追上了吳楠，我問道：「呂婷呢？」

  吳楠扶著電線桿喘著氣說：「前面！」

  這丫頭肺活量不錯啊，我心說。抬頭一看，前面一前一後兩個纖細的身影在路燈下若隱若現，咬咬牙追了上去。不然就得追丟了。

  我跑著跑著覺得不大對勁了，見那兩個身影越來越近，往回跑了過來，跑在前面的是呂婷，我停下來問道：「婷婷，你怎麼跑回來了？」

  呂婷氣喘吁吁地說：「廢話，王思琪追我呢！快幫我攔住她！」

  我頓時明白了過來，本來是她們三個追王思琪的，誰知道追了一陣子，文亦玉和吳楠都落隊了，只剩下呂婷一人。王思琪見只有她一人，又有郝興國附身，怕個毛啊，掉轉身來追呂婷，呂婷無奈只得往回跑。

  王思琪追到近前看到是我，頓時掉頭又跑，你娘的，害老子這麼慘還想跑！我怒氣沖沖，將打鬼鞭扔了過去，打鬼鞭頭尾相銜，結成一個圓圈，，飛旋著向王思琪套了過去。郝興國在打鬼鞭下吃了兩次虧，已經被打怕了。

  見到打鬼鞭飛來掉頭就跑，鬼體從王思琪的身上抽身出來，快速地隱入了路燈的陰影之中，王思琪軟軟倒地，我這一鞭無功而返。

  我趕緊追了上去，四處尋找，哪裡還有郝興國的影子，他逃走了！

  隨後趕到的文亦玉和吳楠將王思琪扶了起來，坐在馬路牙子上喘氣。

  我四處搜尋了一陣，無奈地趕了回來，也不知道這傢伙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從我的眼皮底下逃掉了。

  五個人在路上坐了一會兒，都被露水打濕了身體，東方露出一魚肚白，一看時間，六點了。將王思琪扶起來，正要往回走，突然從她的口袋裡掉出一個東西出來。我撿起來一看：這是一張剪紙人，老實說，剪得挺漂亮的，畫有眉眼，似笑非笑的樣子，身上其它的地方則寫滿了小小的符文。

  「還給我，快還給我！」王思琪不知道何時醒了過來，向我伸出手來索要紙人。我們四個人好不容易將她給安撫住了，我揚著手裡的紙人說：「這是哪裡來的？」

  她的眼中現出迷茫的神情，想了一會兒說道：「不記得了……」

  「你再仔細想想！」我催促道。

  王思琪捧著頭想了很久，還是無奈地搖搖頭說：「真的不記得了，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記得這個小紙人對我很重要，明澤，你還給我吧！」

  我冷哼一聲說：「這個小紙人我沒收了，王思琪你到底明白不明白，你今天變成這樣和這個小紙人有莫大的關係！」

  王思琪聽到這裡有些瘋狂了，哀求道：「明澤，求求你還給我吧，這個小紙人對我真的很重要！」說著就要衝過來。

  我向呂婷和吳楠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將王思琪架住了。

  我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符，隨風一抖，黃符燃了起來，將小紙人和黃符一起點燃了。看著燃燒著的小紙人，王思琪瘋狂了，可惜被呂婷和吳楠架住，一時間掙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紙人燒成了灰燼。

  王思琪一聲慘呼，嘴角流出一口血來，又昏了過去。

  我們招了一輛計程車，將王思琪送到了醫院，在車上，我悄聲對呂婷說：「我現在給你一點牛眼淚抹在眼皮上，等會兒你們要留意那個郝興國會不會跟來！」

  「他還會跟來？」呂婷問我。

  我點點頭說：「當然了，像這種借嬰重生的事情，一隻鬼畢生只有一次機會，我猜他一定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的！」

  呂婷瞪大眼睛看著我問：「你是說，思琪懷了鬼嬰了？」

  我苦笑著點點頭：「有很大機會，呆會到醫院一檢查就知道了！」

  車子到了醫院，王思琪慢慢地醒了過來，這一回清醒了很多，失神的雙眼看著我們問道：「你們……我怎麼在醫院啊？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候醫生通知王思琪去做檢查，見我們一股腦地擁上來，女醫生不滿地說道：「幹嘛呢，把這裡當成菜市場了啊，陪護可以有，只許一名！」

  呂婷當仁不讓，但是被我給捉住了，我在她耳邊說：「我是專業人士，讓我去！」

  呂婷好奇地問我：「婦科你也懂！」

  我沒好氣地說：「是啊，要不要我給你檢查一下身體啊！」

  跟醫生來到了檢查室，女醫生先在王思琪的肚子上塗了一些藥膏，然後將檢測器壓了上去來回移動，不一會兒，電腦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張圖像，隱約有一個人形的東西在蠕動，那東西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看著它，突然間睜開眼睛，向電腦屏幕伸了伸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