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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無法保有赤子之心

2025-02-18 12:05:41 作者: 芭小黎

  天快亮的時候,蘇染眼前的那扇門終於打開了,她迫不及待的走過去,問醫生:「他怎麼樣了?沒事吧?」

  她焦急的都沒發現,自己死死地抓住了人家醫生的衣袖。

  醫生摘下了口罩,好笑的看著她:「不用擔心,闌尾炎,一個小手術而已,不用這麼緊張。」

  蘇染才放下心來,這才發現自己緊緊的抓著人家醫生的胳膊,她不好意思的放開人家的手,這才去看還掛著吊瓶的容銘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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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睡著了,臉色依舊蒼白,卻能看得出來很放鬆,眉頭舒展,好像很累的樣子溲。

  她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將容銘遠帶回她的狹小的出租屋,這裡人多,容銘遠又曾經是那麼光彩發亮的人,難保不被人認出,或者說,潛意識裡,她是不想讓雲深知道,容銘遠在這裡。

  醫生拗不過她,開了很多藥,又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項,才算是同意她將容銘遠帶走,蘇染千恩萬謝,好話說都快說盡了。

  處理完了醫院的事情,喬雲深回到了事物所,他表情嚴肅,進門的時候,朱明華跟他打招呼都沒有理會恧。

  「雲飛,這次的事情調查清楚沒有?怎麼會突然出事?」

  他將一份份的投訴扔在桌子上,眉頭深皺,看著對面的張雲飛。

  張雲飛面露難色,雖然他也隱約感覺的出,這次的事情事出蹊蹺,但調查下去卻是一無所獲,好像全是巧合。

  喬雲深略一思索,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邊,很快傳過來一個女聲,喬雲深問她:「他有動靜嗎?」

  「好像沒有,最近他好像一直都在休息當中,沒有很大的動靜。」

  「知道了。」

  放下了電話,喬雲深的眉頭皺的更緊,除了他,他想不出來此刻還能給他暗中使絆子的人啊,難道說,是容銘遠已經出來了?

  喬雲深靠在了椅背後面,「雲飛,你去查查,到底容銘遠出來了沒有,這次的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喬家的幾處大工程都出了事情呢?

  如果不是有人暗中操縱,絕對不可能這麼巧合。

  「莫國華不是還在監獄裡面嗎?跟他打聽一下就行了,不用去專門找監獄的負責人,這幾天有人暗中針對我們,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張雲飛答應了一聲,出去了。

  天才剛剛亮,空氣中濕氣很重,露珠落在花朵上,越加顯得花兒嬌艷,蘇染躲在一叢開的火紅的花叢後面,看著這裡的人進進出出,卻始終沒有見到她想看見的人。

  她沒有回去,容銘遠醒來,知道自己是什麼病症之後,讓她打電話給許經年,說她會處理好他的傷口,蘇染在許經年的診所里,沒什麼可做的,又想起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封言熙和封一一了,便起身出來了。

  封家的住宅一片安靜,蘇染在這裡躲了很久都沒有看到言熙和一一,她有些失望,平時他們沒事的時候都是在那邊的小花園裡面玩耍的,今天沒看到他們,蘇染心裡一陣失落,不是不想進去看他們的,可是她不知道,現在她再去看言熙和一一該用什麼樣的身份。

  正出神的時候,封先生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了,似乎帶著些詫異:「染染?」

  蘇染轉回頭,雖然很不想再這樣的場合下跟封先生見面,但她還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叫了一聲:「封先生。」

  封景墨疑惑的看著躲在花叢後面的蘇染,問她:「回來了怎麼不進去呢?躲在這裡幹什麼?」

  要不是老鍾說好像看到了蘇染在這裡,他還不知道這丫頭回來了呢。

  蘇染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封景墨,「封先生,我就是想言熙和一一了,就想來看看他們,我」

  她想說她無意打擾他們,可是看著封先生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她就說不出話來了。

  他曾經給過他和她機會,是她自己放棄了。

  現在,她還有什麼立場回來看言熙和一一呢,他們不是自己的孩子,她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再來看他們了。

  蘇染掩去了臉上的失落,勉強笑著說:「我,我先回去了,封先生,再見。」

  封先生卻伸手拉住了她,笑著說:「染染,不管發生了什麼,這裡永遠是你的家,你想什麼時候回來,這裡永遠都歡迎你。」

  蘇染詫異的看著封先生,顯然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

  封先生笑容溫暖的看著她,「既然回來了,就進去坐坐,言熙和一一今天有活動要出,若初帶著她們去上活動了,他們不在,不是還有我嗎?染染,不用跟我這麼生疏的。」

  封景墨這麼一說,蘇染也覺得自己好像太過小心翼翼了,跟封先生在一起,她從來都是十分放鬆的,不過,聽封先生嘴裡說出「若初」這兩個字,蘇染還是眼神暗了一暗,就好像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忽然被人奪去一樣,很不舒服。

  她臉上的神色一閃而過,但依舊被封景墨捕捉到了。也不知道是遺憾還是無奈,封景墨笑著說:「莊清在這裡呢,她也說很長時間都沒看到你了,不進去跟她打個招呼嗎?」

  蘇染倉促的掩去了自己的失態,擺手:「不,不用了,改天吧,等一一和言熙來了,我再來一起看他們,封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她倉皇的逃離開了這個地方,走到路的盡頭,剛好看到一輛紅色的奔馳飛馳而過,玻璃開著,裡面傳來言熙和一一歡快的笑聲。

  是啊,跟自己的親生母親在一起,終究是比跟自己這個冒牌的媽媽快樂。

  回到許經年的診所時,容銘遠已經掛好了水,見他沒什麼大事了,蘇染告別:「你留在這裡吧,我明天還得上班,先回去了。」

  容銘遠看出她眼中的失落,卻沒有戳破,他耍賴一般伸出手,拉住蘇染:「誰說我要留在這裡了?我也要回去。」

  蘇染瞪他:「你肚子上還有一道口子呢,那裡離醫院那麼遠,萬一出事了,我可不想再費力把你弄到醫院裡去。」

  容銘遠笑了,她分明是在關心他,為什麼非要說的這麼生硬呢?

  他肚子上是多了一條口子沒錯,所以更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啊。

  讓蘇染徹底心軟接受他的好機會。

  於是,容銘遠鐵了心的,就不放手,非要回去不可。

  蘇染被纏的沒有辦法,想要甩開他的手,又害怕傷到他的傷口,最後,只得無奈妥協:「好吧,走走走!你要是死了,我可不負責任。」

  一個闌尾炎的小手術能有多大的風險,還能死去?可見她是擔心的多餘了。

  臨走,蘇染又一遍遍的跟許經年確定了注意事項才帶著他離開。

  半路上,手機響了,屏幕亮起,是一寒打來的。

  蘇染接起了,那邊傳來江一寒輕鬆歡快的聲音:「喂,染染,在法國呆的怎麼樣啊?出國那麼久怎麼都沒給我來個電話呀?是不是還倒時差呢?」

  蘇染笑,還倒時差呢,她壓根就沒出國,跟她的經緯度都差不出一個榕城。

  「對,倒榕城的時差呢,一寒,我沒走。」

  「沒走?那你在哪呢?」

  江一寒聲音中帶著詫異。

  「我在榕城。」

  「榕城?」

  江一寒的聲音更加詫異,上次見她,蘇染的表情告訴她,如果不是在榕城呆不下去了,她是不會選擇遠走法國的,現在她沒離開,難道是因為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江一寒放下了手中的蘋果,表情凝重起來,她問道:「染染,你沒遇到什麼不好解決的事情吧?跟我說說,如果我能幫忙,你儘管開口。」

  江一寒的話,讓蘇染覺得窩心,人一輩子能有這樣一個朋友,她還有什麼奢求的呢?

  「我沒事兒,你最近怎麼樣啊?」

  她在那邊跟臧雨諾的正牌夫人鬥智鬥勇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我能有什麼事情啊,好吃好喝的,日子過得都跟豬是一個級別的了,哈哈。」

  她笑,難掩語氣里的苦澀。

  蘇染直覺的覺得她出了什麼事了,要不江一寒不會是這種語氣。

  還沒離開市區,蘇染看了看前面的路口,離臧雨諾家的別墅區不是很遠。

  「一寒你等一下啊。」

  她掛斷了電話,沖前面的司機師傅說:「師傅,麻煩你在下個路口停一下,謝謝。」

  一旁一直靠在靠背上養神的容銘遠聽她這麼說,睜開了眼睛,「你要幹什麼去?」

  「一寒那邊有點事情,我過去一下,你先回去吧,我跟那邊的一個同事說好了,他會把你弄回去的。」

  她倒是考慮的周到。

  容銘遠笑,他是肚子上挨了一刀,不是腿殘了。

  他知道江一寒在她心裡的重要,便也沒說什麼,只是在蘇染下車之後叮囑她:「過馬路小心點,別回去太晚。」

  臧家的別墅,她還沒走進,就聽到一陣爭吵的聲音。

  難道是一寒跟臧雨諾家的正牌夫人給打起來了?

  蘇染越想越焦急,步子也大了起來。

  走近了,才發現是白元修在臧雨諾家的門口。

  江一寒坐在輪椅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就站在門外的白元修,聲音冷峻:「白家的大少爺,你別來了,就當我求你了,還不行嗎?」

  白元修乞求的看著江一寒,眼睛裡一片迷濛,他瘋了一般找了她那麼久,才終於又找到她,怎麼可能讓她在淪落到臧雨諾的手中呢,一個家族,兩個女人,她怎麼可能幸福,他不相信!

  「一寒,給我個機會,我會照顧你,我會對你好,求求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他順著那道門慢慢的滑落下來,一件事情,堅持久了,努力久了,或許會忘了到底因為什麼堅持,但是,卻沒有理由放棄。

  江一寒掩去了她眼睛裡的心痛,狠下心來,「白元修,我有了臧雨諾的孩子了,我和他,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請你不要再來煩我了,好嗎?」

  她信誓旦旦的說著謊言,故意不看他。

  白元修眼中含著驚愕,半晌,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分不清是想笑還是想哭,白元修決絕的看著江一寒:「好,江一寒,算我眼瞎,算我看錯了人,今後,我再也不會來找你!」

  他跌跌撞撞的跑走,撞到了蘇染身上。

  一雙絕望到極點的眼睛撞進了蘇染的視線,白元修看了她一眼之後,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裡。

  蘇染走進了,才看到同樣絕望的一寒,她緊緊的咬著下唇,唇角邊泛著殷紅的血絲,她卻倔強的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她吩咐下人打開了門,還能笑著跟蘇染打招呼:「染染,你這麼快就來看我了啊?」

  蘇染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只好走過去,抱著她的頭,讓她依靠在自己的身上,摸著她柔軟的頭髮:「一寒,想哭,就哭出來吧,我在這裡。」

  江一寒終於忍不住,在蘇染的面前,卸下她堅實的偽裝,痛苦失聲。

  其實她也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啊,她也很想跟著白元修遠走高飛啊,可是她不能,在臧雨諾願意放手之前,她只能在這個地方呆著,只能強裝堅強的跟這裡的所有人鬥智鬥勇。

  身體已經殘破成這個樣子,她自覺已經配不上白元修,可是他堅持不懈的追求卻還是讓她心動了。

  人不就是這樣嗎?

  千帆過盡才明白誰才是最愛自己的那個人,誰才是最值得自己珍惜的那個人。

  可惜,千帆過盡之後,彼岸那頭,也許早就空無一人,就算有人等待,誰又能拍著胸脯保證,自己還有能力保持著那顆初入凡世的赤子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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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快的哭過一場之後,江一寒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

  她擦擦臉上還未風乾的淚珠,抬頭沖蘇染笑:「染染,我這輩子的人生也算是轟轟烈烈了吧?從光芒萬丈的T台名模,到現在的豪門生活,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呢,我滿足了。」

  她自顧自的說著,像是在傾訴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如果重來,她其實更願意過的平凡一些,光芒萬丈的日子也曾讓她沉迷,可是這世界的主旋律從來不是光芒萬丈,那些光芒背後,永恆的永遠是平凡。只可惜,這些她明白的太遲了。

  蘇染拍著她的肩膀,順著她的話說:「對對對,沒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行了吧?還要在外面坐著嗎?還是回去休息一會兒啊?」

  江一寒的行動已經離不開輪椅,每天的運動也就是被人推著在這棟大到變態的別墅里晃晃,看看別墅周邊的景色,可是在美好的東西,看的久了也是會膩的,如同風景,而熟悉的地方,從來沒有風景。

  她握住了蘇染的手,提議:「染染,不如我們出去吧,你等下還有事情嗎?」

  容銘遠那邊有人照顧著,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她請的假還沒到期限,蘇染想了想,拍著江一寒的手,笑著說:「我今天一天都是你的了。」

  江一寒眼中募得煥發出了別樣的光彩,她興沖沖的看著蘇染,一臉期待的說:「我知道榕城有一條通往春天的廢棄鐵軌,咱們去玩玩,去看看啊?」

  活了這麼多年,在榕城呆了這麼久,她還從沒聽過什麼開往春天的廢棄鐵軌呢,蘇染也是挺好奇的,問她:「在哪呢?我們怎麼去?」

  「讓臧雨諾送我們去啊。」

  江一寒理所當然的說著,隨即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邊,臧雨諾正在工作,一個娛樂公司的老闆,每天的工作都是被排滿的,時間都恨不得以秒計算,江一寒以前是超級名模,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可是,她就是不想讓他好過,就是要讓他在忙到死的時間裡還得抽時間出來送自己去玩。

  簡單的說了幾句,江一寒掛斷了電話,沖蘇染匯報電話的最終結果:「等著吧,他一會兒就回來。」

  蘇染左右看看,臧雨諾家的別墅比她上次來時感覺多了那麼一絲清淨,她有些奇怪的問江一寒:「一寒,這裡怎麼感覺很清淨呢?臧雨諾家的正牌夫人怎麼不見了?」

  江一寒無所謂的回答:「哦,臧雨諾怕我看見那女人心煩,給她找了個住處,把她給弄走了。」

  這裡,如今只住著江一寒一個女主人。

  蘇染不禁感嘆,其實在臧雨諾的心裡,是愛著一寒的,也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他才給不了她想要的名分。

  「一寒,其實我覺得」

  她還沒說下去,江一寒就制止了她,她說:「染染,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可是,我最看重的東西他都給不了,還談什麼別的,而且,我被傷害成這個樣子,你覺得我對他還能放下芥蒂,如以前一樣,心甘情願的跟在他身邊嗎?」

  江一寒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帶著言不由衷的表情,蘇染卻並沒有戳穿她,也許再過一段時間,等歲月往前走遠,她會想通,她會確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等著臧雨諾的空當,江一寒怕蘇染無聊,吩咐家裡的下人拿來了一堆的娛樂雜誌,放到她跟前,自己則隨手拿過一本,翻看:「這個房子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娛樂雜誌,記得上學的時候你不是最喜歡翻看這些嗎?喏,現在免費給你看。」

  蘇染失笑,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一寒居然還記得。

  不過,她也沒什麼事,索性挑了一本雜誌,翻看起來。

  裡面的花邊新聞大都當不得真,蘇染隨手翻著,卻看到一條吸引她的新聞,大概是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那條新聞只在雜誌上占據了一個小小的空間。

  標題也不是那麼顯眼,寫著驚爆莫國華在監獄中遭到非人虐待,好像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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