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眠

2025-02-18 12:03:59 作者: 芭小黎

  車立體環繞的音質效果極好,封一一小聲說:「媽媽,我肚子有點餓兒。」

  「乖,再忍忍,回去就有吃的了。」宋若初安撫著她,司機的電話就來了。

  司機著急的道歉,說家裡臨時有急事去處理了一下,結果現在車子被困在外環,進不來了。

  宋若初讓他先回去,不用進來了,就在外面等著他們吧。

  容銘遠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宋若初也回看了他一眼,但無言語溲。

  車隊真的很慢,很長的時間裡居然再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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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噼噼啪啪的雨點打在車窗上,沒多久,封言熙和封一一就著這樣單調而規律的雨聲睡著了。

  宋若初理了理他們額前的碎發,細心的拿了容銘遠的衣服幫兩人蓋上恧。

  他眼中滑過淡淡的波紋,她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所以也理了理自己鬢角的碎發,就佯裝閉目養神。

  她一直閉著眼,可清晰的感覺到有一雙眼***的注視著她,她無法在這樣的目光下坦然自若,於是睜開眼:「容銘遠,你是不是該把我手鍊還給我了?」

  「嗯,是的,不過手鍊在家裡,你跟我回去拿嗎?」

  宋若初心生警惕:「你這麼好心?不會又挖了什麼陷阱等著我跳吧?」

  他不置可否:「你不相信那就算了。」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不過你開出去讓我們上司機的車,然後司機開車跟你回去拿。」

  他淡淡扯了扯嘴角:「隨你。」

  之後便是一路的安靜,宋若初也昏昏欲睡之際,車子終於開出這條擁堵的大路,司機的車果然等在路邊,宋若初立刻叫人把兩個孩子先抱了過去,路途遙遠,容銘遠建議:「不如先把兩個孩子送回去再讓司機過來接你吧,這麼晚了他們也該睡了。」

  他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宋若初把容銘遠家的地址告訴了司機,千叮嚀萬囑咐把孩子送到後就過來接她。

  她看著司機把人接走,這才轉身上了容銘遠的車。

  車外雨勢依然巨~大,雨刮器已經開到最大檔,能見度依然很低,車速也就很慢。

  夜黑路遠,很快,她就分不清方向。

  等容銘遠把車開到地下車庫跟著上了樓她才發現,這裡根本不是上次她去的地方,可她告訴司機的,卻是那個地址。

  所以電梯門還未關上時,她已經旋身準備離去。不過被容銘遠阻撓,他蹙眉瞪著她:「你幹什麼?」

  「你又騙我是不是,又準備給我使什麼手段啊,這裡根本不是我上次去的地方,我的手鍊怎麼可能在這裡。」

  容銘遠嗤笑:「難道我就不能把它帶來這裡,你覺得向我這樣的人只可能有一處房子?愛信不信。」他說完就去開門,眼見著大門就要關上,宋若初心一橫,還是跟了進去。

  她不關心房子裝修,她只開口:「我的東西呢。」

  容銘遠從茶几下的抽屜里隨意翻出一個盒子丟給她,宋若初心急打開,反覆查看,確定是自己的鑽石手鍊,不由的大大鬆了口氣。

  容銘遠望著她那如釋重負的表情,心中多少有些悲切:「拿了東西你就走吧。」

  他進臥室去,宋若初半張著嘴,也許是因為被他耍了多次,他現在突然這麼爽快的把東西還給她,她反而覺得不真切,忍不住又查看了一次,確定手鍊千真萬確是屬於她的。

  儘管心中疑惑,可,沒有糾纏的必要,她還是禮貌道了謝,容銘遠沒有回應,她聳了聳肩,高興的走了。

  怎麼說都了了一件心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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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的笑臉在走到大門口看到那滂沱的雨勢時,頓時哭笑不得。

  現在這樣根本出不去,即使有傘也很快會被大風掀翻,車子就更別提了,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雨水,她踟躕間,一臉黑色的本田從她跟前進過,車輪壓過水花,掀起老高的水花,她閃避不及,被污水濺的滿身,嘴裡也未能倖免。

  她嫌惡的抹了一把臉,肇事車輛已經逃逸,她嫌惡的抹了一把臉,一mo口袋想給司機打電話,結果卻發現自己的手包不見了。一拍額頭,是剛才抱著封一一上車時順手放在了司機的車裡。

  現在可好,兩手空空,只穿著這件單薄的露肩禮服,夜晚風涼,她不由得有些發冷,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眼一閉,就衝進了雨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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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才跑幾步,就被人揪了回來。

  冷雨打在身上透心涼,雖然才幾步,可也將她從頭到腳都淋透了。頭髮上的雨水順著臉龐落下來,她跺腳,像個落湯的小雞。

  容銘遠沒好氣的瞪著她:「你是笨蛋是不是,這麼大的雨你是打算自己跑回去嗎?」

  宋若初甩開他的手:「不行嗎?」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她光潔的額頭:「你這裡塞得都是豆腐渣嗎?不會回來找我嗎?」

  「正因為我腦子裝的不是豆腐渣,所以我才不會回頭!」她同樣不甘示弱。

  容銘遠氣她,可更氣自己還這麼眼巴巴的追了下來,宋若初凍的瑟瑟發抖,裸露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風一吹,就連連打了兩個噴嚏。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用力裹住她的肩頭,然後不由分說拉著她往樓上去。

  她掙扎,他補充:「氣象預報說今晚的雨是不會停的,你死了心吧。」

  「那也不用上去,你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就行了。」

  「沒帶。」他蠻橫而無力的將她拽入了電梯,手一直緊握著她的,宋若初盯著兩人相握的手,總覺得有些異樣,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排斥。

  他從電梯的反光中看到了她蹙眉的模樣,心中微澀,不習慣被他觸碰嗎?

  步出電梯,樓梯口開著的窗戶里又是一陣冷風吹來,她忽然覺得渾身發冷,不由得打起了寒噤,待容銘遠進屋,就將空調溫度調了最高,可依然無法阻止冷意從她的腳底心往身上走。

  她坐在沙發上環抱著自己的雙臂,容銘遠擰了塊熱毛巾給她,她說謝謝,一開口,卻是牙齒都在打顫。

  他也擰了眉,他當時要是再晚一會兒下去,是不是情況還要嚴重?

  這個地方他也不常來住,所以沒備用的藥片,冰箱裡有家政阿姨準備的生薑,他去廚房幫她煮了一碗薑湯。

  想叫醫生過來,可這麼大的雨,整個城市的地下水管堵塞,水根本排不出去,電視裡已經發出了橙色預警信號,提醒市民不要出門,水位不斷上升,車子隨時都會熄火,醫生也是過不來的。

  即便宋若初打電話叫了司機,同樣無果。

  容銘遠煮薑湯的時候,催促她去洗個熱水澡,換下~身上濕冷的衣服,她又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望著窗外潺潺雨簾,揉了揉發酸發緊的鼻子,嘆了口氣這才不得已朝洗手間走去。

  他望著她的眼神,幾多嘲諷:「你安心吧,你不是我想找的人,我對你沒興趣。」

  她啞然,張了張嘴,哦了一聲,拿了他遞過來的白色浴袍進了洗手間。

  再次與他同住一個屋檐下,聽了他的話得了他的保證,她居然感覺十分安心。

  那麼,他想找的,是什麼人呢?因為自己長了一張與他想找的人一樣的臉,所以他才會對自己做出那麼多出格的事情?現在確認了她不是,所以就放手了?

  一邊洗著熱水澡一邊滿腦子的胡思亂想,紛紛擾擾的閃過很多鏡頭,可就像浮光掠影,快的根本來不及抓住。

  而這時,原本明亮的洗手間裡突然陷入一臉黑暗,原本溫熱的水突然就變成了冷水!澆的她一個透心涼!

  不及多想,她就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這個地方突然停電了!

  容銘遠聽到喊聲立刻破門而入,宋若初正往外跑,一下就撞入他的懷裡!

  他入手處,竟是一片細膩的肌膚。她緊抱著他的胳膊,害怕之前顯而易見,容銘遠按住她的肩膀,讓她鎮定點:「這只是停電而已,別緊張!」

  她卻把臉埋在他的xiong前,不停顫抖,因為她有黑暗恐懼症!

  容銘遠黑暗中盯著她的頭ding心,臉色越發冷沉,蘇染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毛病。

  她緊貼著他的身體,他將浴袍往她身上一披,擁著她到外面的客廳。

  整座城市都陷入了黑暗中,就連月光都無一絲,伸手不見五指。身體的冷伴隨著心裡的恐懼,她蜷縮在容銘遠懷裡不停戰慄。

  周圍突然靜謐下來,靜的能聽到心臟劇烈的跳動,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開口安慰:「別怕,沒事的,我在。」

  她揪著他的衣襟,好一會兒,慢慢平靜下來,眼睛也適應了這樣的黑暗,可是,沒有了空調的房子,冷的令人心顫。

  他說:「我抱你去chuang上。」

  她有些抗拒,但無法拒絕他的溫暖,而且這麼近的挨著,她還發現:「你衣服也濕了。」

  他隨意道了一聲不要緊,打橫將她抱到臥室的chuang上,給她蓋上被子,自己卻不再靠近她,並且背對她道:「你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我去客房。」

  「哎,謝謝啊。」她縮在被子裡,蓋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小臉,他沒有回答,因為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居然還有如此良善的一面吧。

  雖然喝了薑湯,可到後半夜,宋若初還是發起了高燒,忽冷忽熱,難受的在chuang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容銘遠起身喝水,聽到她輕微的shen~yin聲,蹙眉推門而入,走到chuang邊查看她的情況,一mo她的額頭,一顆心頓時一提,很燙!

  他坐下來扶起她的身體,才發現白色浴袍下的身體滿是冷汗,蔫搭搭的。他的手很冰,宋若初忽然像是沙漠中的旅人找到了綠洲般,不停的在他身上磨蹭,容銘遠的眉心打了結。

  沒多久,她蹭啊蹭的就蹭到了他的懷裡,接著打起了寒噤,不停的喃喃著冷。

  他低頭盯著她緋紅的容顏,心底的火種像是被點著了,噼啪燃燒著,盯著她的眼神由幽暗轉為狂熱。

  他抱著她一起上了chuang,脫掉了她汗濕的浴袍,明知不該,卻忍不住,將她緊擁在懷裡。

  但是好幾次,她的嘴總是似有若無的滑過他的xiong肌,柔若無骨的小手更是不安分的在他身上無意識的撫~mo著,他是個很正常的有著生理需求的男人啊。

  起初只是淺嘗輒止的親吻了她的嘴角,結果她一張嘴,令他可以長驅直入直搗黃龍,這就像是春天裡的一把火,一旦點燃,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mo上她飽滿的xiong,伴隨著低聲的嘶吼。

  她的身體像是有靈性,熟悉的纏上他的身,這一刻,容銘遠真的以為蘇染回來了。

  只有蘇染,才能這麼輕易而熟練的掌握他的敏~感地帶,挑起他的情~欲,他的眼,幾分迷~離,呼吸,幾多深沉,他幾乎把持不住的將她占有。

  可就在最後一刻,他仿佛被當頭一棒,頓時清醒幾分,且不說她不是蘇染,更何況她還是別人的妻子,他也不是有多高尚能坐懷不亂,只是起碼還留了幾分理智,不是他要找的人,再像,也變不成那個人。

  欲~望,就如暴風雨,來得快,去的也快,瞬間被冷卻。

  他給她加了兩chuang被子,然後自己跑去洗冷水澡,冰冷的水讓人神智清醒,對現實,也有更深刻更清醒的認識。

  雨停了之後,私人醫生許經年就被找來,等宋若初醒來,容銘遠早已離去。

  司機也早已在樓下待命,她拿了手鍊,有些茫然無措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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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一寒原本是要做今晚的飛機飛巴黎走秀的,現在卻不得不臨時取消航班,因為她走不了了。

  臧雨諾的妻子到底還是忍不住對她出了手,找人將她打傷了。

  她住院了。

  臧雨諾封鎖了一切媒體的消息,所以無人知道她在這裡。

  她躺在chuang上,只能盯著窗外的那一方小小的天空,就像一直井底之蛙。

  這也是她這麼多年來最常見的狀態。藏在臧雨諾的背後,等於躲在一個暗無天日的不能見人的角落裡。

  任憑她在T台上如何發光發亮,都改變不了她被人包~養的事實。

  臧雨諾確實包~養了她,但她心甘情願,因為她是真的愛這個男人。

  他給了她錢,將她捧上了國際超模的地位,她理應知足,所以一直安分守己,像個透明的影子隱在他身邊,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可她小心翼翼守護著的這一切,還是被打破了。

  臧雨諾其實已經跟他的妻子分居多年,因為利益而結合的婚姻,毫無感情可言,但建立在這樣複雜的利益關係的基礎上的婚姻,又豈是說結束就能結束得了的。

  白元修不知怎麼神通廣大的,還是找到了病房裡。

  這麼多年,他在她身邊,已經轉換了角色。

  他依然守護著她,卻不再追求她,知道她心中有人後,他也努力過,不過最後努力無望,他就選擇了接受家裡給他安排的相親,然後相了一個家世優越漂亮長相甜美可人的未婚妻,一直穩定交往著。

  在江一寒困難時,他還是會及時出現,不過,再無過去的親密與無賴。

  這幾年,白元修開始逐步接手家族生意,人也比過去成熟不少,穿衣打扮也更為注意,更多示人的,不再是那油頭粉面的花花公子形象,而是多了幾分男人的成熟魅力。

  比如現在,他穿著黑色襯衣,菸灰色的西裝,脖子上還系了一塊寶格麗的黑白格子方巾,過去玩世不恭的面容上此刻也多了幾分冷峻。

  江一寒的脊椎被打傷,只能臥chuang,無法起身。他皺眉望著她,她笑:「又讓你看著我這麼狼狽的模樣了。」

  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你什麼狼狽樣我沒見過,還需要不好意思嗎?」

  「也是,」她點頭,「你怎麼進來的。」

  「我白元修想進,難道還要進不來的地方嗎?」他的嘴角有著不可一世的高傲,「你就打算這麼繼續下去?沒有考慮過其他的可能性?」

  她淡淡一笑:「你都已經有未婚妻了,你說我還能怎麼考慮。」

  白元修這些年的能力與思維都有了長足的長進,換了以前,他肯定毫不猶豫的說:「只要你開口,我這就回去把婚退了。」而今,他也只是勾了勾嘴角,「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可惜,晚了。」

  她跟著點頭,眼中帶著無限惋惜:「就是,可惜了。」

  他冷嗤:「這麼言不由衷的話還是少說為好,萬一我當了真,你就沒法脫身了。」

  「呵呵,」她說,「白元修,你真是夠朋友!這些年要沒有你,我也走不到今天,所以說真心話,好好珍惜眼前人,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值得的。」

  「當然,你以為你現在對我還有什麼吸引力,我來看你也不過是儘儘朋友的本分罷了。」

  「嗯,這就對了!」她十分肯定道,「你一定要幸福!」

  他無言,陪她坐了很久,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吧,就走了。

  他走了後,江一寒的眼角就留下了一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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