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全壓在我身上?
2025-02-18 12:04:00
作者: 芭小黎
白元修的感情向來很純粹,很厚重,他說愛了就是愛了,愛時,他會拼盡一切,瘋狂的將你捧在手心裡疼著愛著chong著,不愛了,他也瀟灑轉身,從不拖泥帶水,雖然也時常在她身邊出現,卻再無任何僭越的動作與言語。
被這樣的男人愛著chong著疼著其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心這回事,從來不由人理智可以掌控。
沒多久,江一寒的病房裡又出現了另一個男人。
「喬雲深。」江一寒ting平靜的看著這個帶著一束滿天星出現的男人。
喬雲深將花束放在chuang頭,笑意柔和:「剛好來醫院,聽說你住院了,過來看看。溲」
花香芬芳,她道謝:「沒大礙,費心了。」
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聽醫生說你傷了脊柱,這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事情,還是小心為好。」
「嗯。恧」
喬雲深沉默半晌,又說:「我見到了蘇染。」
江一寒一怔,抬頭看著他,他也看著她,似乎在向她求證,不過江一寒搖了搖頭:「她不是,她是宋若初,一位法國華裔的妻子。」
「這不可能!」他的反應跟容銘遠如出一轍,可江一寒卻十分平靜,「每個人開始都這麼覺得,但事實就是如此。」
喬雲琛徹底沉默下來。
江一寒試圖岔開話題:「你這些年都去了哪裡,一點消息都沒有,還ting讓人掛念的。」
「到處走走看看,也沒有固定的居所。」他說,「喬家走到了那個地步,染染又死了,我也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留下的必要。」
「我還以為你至少會不甘心,想把喬家從容銘遠手上重新搶回來呢。」她似真似假的說著。
他勾了勾嘴角:「我本無心生意,如果把喬家交給喬雲琛父子兩,也遲早是要敗光的,倒不如給容銘遠,這些年,他做的很好不是嗎?」
「你確實看得開,不過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我分明覺得你眼中有些不一樣的東西,這次回來恐怕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吧。」
喬雲深不置可否:「在美國接了個案子,有些法務上的糾紛,不得不回來。」只是沒想到,會見到宋若初。
當然,也是為了回來看看喬鎮遠,還有那其實一直不曾放棄的念頭。
這一走多年,留下喬鎮遠孤苦一人,他確實過意不去。
「哦,不過我總覺得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你應該是在計劃什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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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府。
這是白元修投資的一家高檔酒吧。
大半個城裡的矜貴公子爺都是這裡的高級會員,容銘遠也常來,只是並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白元修。
今兒個白元修主場,吧檯前已經坐滿了兩眼冒紅心的年輕女孩兒,白元修手拿著酒瓶,面色冷峻的表演著絕佳的調酒技術。
自從江一寒那回來後,他的心情就不太好。酒調了一杯又一杯,一直沒停過。
周悅然只能在旁邊心疼的看著,悄悄咬著下唇,但又無能為力。
看到容銘遠進來,白元修調了一杯酒端給他,惹得早就等待多時的一群女孩子不勝唏噓。
白元修笑道:「我有朋友來了,下次再調吧。」
女孩們識趣的走開,容銘遠在他面前坐定:「看不出來白三少還ting受歡迎的。」
「那還用說,也不看看我是誰。」白元修又恢復了一貫的驕傲與得意,「一個人?」
「不是,待會兒還有個朋友。」
「哦,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兒這頓,我請了。」
「白老闆還真是大方。」
「客氣,其他請不起,喝頓酒還是請的起的。」
容銘遠點點頭:「那給我找個包廂吧。」
「沒問題,跟我來吧。」
容銘遠等的朋友是天機。
白元修第一次見到天機,卻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就像是上輩子見過似的,怔愣半天后才感慨:「我們上輩子是兄弟吧,要不然怎麼會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呢。」
天機看著自己被他握著的手,眼中滑過淡淡的嘲諷:「兄弟?誰知道呢,說不定這輩子還是兄弟。」
白元修啊了一聲,接著瞭然:「對啊,人生何處不相逢,人生何處不兄弟,好,我喜歡!你們先聊,我出去看看。」
容銘遠看著天機那陰冷的側臉,為彼此各倒了一杯酒:「早走遠了,還看什麼呢,不會真想跟他當兄弟吧。」
「不可以嗎?」天機收回目光,大刺刺的坐下來,「跟你這種人都能做兄弟,為何他不行。」
容銘遠哂笑:「這麼多年沒見你對我這個兄弟有多什麼照顧。」
「親兄弟還明算帳呢,我對你已經夠恩惠了,每天那麼多人捧著那麼多錢求著來見我,我都不見,反倒過來看你,還為你的事情折了十年陽壽,你不覺得自己缺德嗎?」
為了鬥垮喬家,天機自損十年陽壽,這是容銘遠後來才知道的事情,如果說以前他還覺得玄學有些無稽之談,那麼經過那次事件後,他深信不疑了。
因為根基深厚的喬家要垮台,實在太不容易,而天機卻做到了。
是的,是天機做到了,而非他容銘遠做到了。
容銘遠朝他舉杯:「辛苦,早知如此,我也不會這樣。」
這也是他後來為什麼沒找天機尋找蘇染下落的原因,三年來他仍是會固定叫搜尋隊出海打撈,但一直杳無音訊。
天機扯了扯唇:「是我欠你的,再損十年也捨得。」外人以為天機高冷,孤僻難以捉mo,其實相處久了,容銘遠才覺得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但是他身上背負著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像個巨~大的謎團,讓人猜不透也看不透。
而對於今天天機居然同意外出的邀約,容銘遠顯得頗為詫異:「怎麼今天同意出來了?」
「山ding洞人呆久了,總要出來活動活動的。」天機平淡的解釋。
容銘遠也不深究:「以後還希望你多出來活動活動。」
「看情況吧。」天機又提議,「既然出來了,這裡呆著ting沒勁的,外面出去坐一會兒吧。」
容銘遠欣然同意,兩人一起朝大廳走去。
結果剛到大廳,就看到一個十分清秀可人的女子獨自站在吧檯邊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正好看到白元修周~旋在一堆紅男綠女之間的背影。
「這就是白元修傳說中的未婚妻周悅然吧,看樣子確實ting聽話的。」有人在旁邊低語。
天機眼角微挑,容銘遠則道:「據說渾身上下還是一張白紙,對白元修言聽計從,看來所言還真是非虛。」
「是嗎。」天機笑了,「白紙?到底有多白?」
容銘遠聳肩:「你覺得呢。」
「沒有試過怎麼知道。」兩個人朝吧檯走去,正好落座在周悅然的身邊。
周悅然身材嬌小,皮膚雪白,穿著高領的白色連衣裙,外面一件米色的風衣,跟這個花花世界裡豪放大膽的女子如此天差地別,也難怪如此引人側目。
天機落座時不小心蹭了她一下,結果她轉身微微抱歉,站的更遠了些,但目光很快又聚集到那邊的白元修身上。
容銘遠盯著他玩味的表情,突然道:「你該不會對這朵菟絲花有意思吧。」
「你覺得呢。」天機回答的總是這麼模稜兩可,容銘遠卻看到了他狩獵般的掠奪目光。
他有興趣的,到底是周悅然本身,還是因為她是白元修的未婚妻?
容銘遠的目光四下游移,結果被對面一個一閃而過的人影吸引了,緊接著莫千語的出現,更是讓他提高了心生警覺。
但他並沒有馬上追出去,因為覺得沒有必要,既然不想有任何的聯繫了,那就隨她去吧。
白元修那邊突然引發了一陣混亂的***動,原來是有人開始抱著白元修玩親親,他居然也沒拒絕,鬧的有些瘋癲,看的旁邊的周悅然咬的下唇都要出血了,十分難受卻又敢怒不敢言只能暗自傷心落淚的模樣。
天機端著酒杯嘖嘖兩聲:「多我見猶憐啊。」
「那你打算上去憐惜憐惜?」容銘遠隨口調侃。
天機卻道:「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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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內。
宋若初望著眼前的女子平靜的開口:「莫小姐,我想我在電話里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不知道為何你還執意要把我約出來呢。」
莫千語淡定自若的將一紙合約推出去:「我聽說你一直在為你孩子選合適的代言,我想,這個可以幫到你。」
宋若初挑眉,接過合約隨手翻了翻,L——watch天價兒童手錶的最新合約代言,只要宋若初肯在上面簽字,未來兩年的合約就這麼輕易到手了,多少人趨之若鶩夢寐以求的願望啊,她卻眼都不眨就推了回去,「莫小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可能不知道,這合約是我們之前推掉的,目前我就想留在榕城,對去美國或者其他任何地方都沒有興趣。」
莫千語花了好大力氣才弄來的合約,想藉此將宋若初母子三人送離這個地方,或者說送離容銘遠的身邊,可沒想到會慘遭滑鐵盧。
宋若初從皮夾里拿出兩百放在桌上:「這兩杯咖啡我請了。」
「你手鍊拿回來了嗎?」
宋若初聞言,一怔,拉起自己的袖子,晃了晃手腕上閃著銀光的鑽石手鍊:「拿回來了,所以莫小姐不用這麼多心,我對你先生,真沒興趣。」
容銘遠到門口,正好就聽到宋若初的這句話,原本跨進來的腳步,立刻又退了出去,將身影隱在暗處。
莫千語盯著她的臉,試圖從中分辨出她這話的真偽,宋若初無所謂的聳聳肩,轉身離去。
計劃落空,莫千語不得不另作打算。
宋若初步出咖啡廳後,沒好氣踢了路邊的垃圾桶一腳:「容銘遠不就是個大號垃圾嗎,也就她當個寶,送我我還不要呢,嘁。」
這話,又剛好被身後跟著的男人聽到了,這下,不得不現身了:「你說,誰是垃圾?」
「容銘遠,啊——」宋若初飛快的回答後才意識到不對勁,扭頭,差點撞上容銘遠堅~硬的xiong膛,不由捂著自己過快的心跳後退兩步,「你鬼啊,走路都沒聲音的,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你不是還好端端站在這裡嗎,而且我是聽到有人在背後罵我耳根子發癢所以特地過來看看的。」
宋若初沒臉紅,反而理直氣壯的瞪著他:「那又怎麼樣呢。」
「我是垃圾,那你是什麼?垃圾回收站?」
宋若初一個白眼丟出去,又踢了踢腳邊的垃圾桶:「垃圾回收站在這裡,你不如自己爬進去比較省事。」
容銘遠淡笑,剛好看到莫千語的身影從咖啡廳走來,迅速將宋若初的手一拉,她跌入他的懷裡,不待反應,容銘遠已經扣住她的後腦勺鋪天蓋地的吻下來。
他每次都是這樣,吻得她措手不及,而且霸道蠻狠一點兒不給人反抗的機會。
莫千語不偏不倚的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宋若初奮力掙紮起來,容銘遠卻的沒有鬆手的意思,莫千語面如死灰,被羞辱的感覺在心頭涌動,最後憤然離去。
容銘遠撇著她的車子開口,好一會兒後才依依不捨的放手,宋若初用力將他一推,他直接打了個趔趄,摔倒在地。
她用力擦著自己的嘴皮子,又狠狠罵了容銘遠幾句,但很快,又發現不對勁,容銘遠沒有起身,就躺在地上對著她笑,最關鍵的是,剛才肌膚相貼的時候,她感覺到他異樣滾燙的身體——
她倒抽一口氣,蹲到他面前伸手一mo他的額頭,滾燙滾燙!不由氣的大罵:「容銘遠,你是豬嗎,發著這樣的高燒出來瞎晃什麼!」
事實上,容銘遠這燒已經發了幾天了,是那晚洗冷水澡洗的,不過他一直沒在意,別人也看不出來,但被宋若初那麼一推,反倒現了原形。
宋若初突然恨恨的跺腳,莫千語早跑的不見人影,他救過她,她也不可能見死不救,於是問他:「你的車呢。」
容銘遠從口袋裡mo出了自己的車鑰匙,她咬牙,又罵了一句該死,再來一二三用力吆喝,才勉強將他扶起來,顫巍巍朝他的車子走去,心裡是忍不住一萬頭草泥馬在咆哮:「剛才還壯的力大如牛,現在是病來如山倒嗎?拜託你能不能不要全壓在我身上啊,你真很沉知不知道——」
走到他車邊的這一路,宋若初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殘廢了。
將他丟入后座,自己開車去醫院。
容銘遠虛弱的躺在後面,嘴角卻依然在笑,全身骨頭痛的要死,他卻一聲不吭,看著她熟練的轉向拐彎,心中又升起一股異樣,這像是對這個城市不熟悉的人能做出的行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