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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楚瑟舞,匡人不成,歐陽玉珩巧應對

2025-02-18 11:17:14 作者: yukimura光

  應蓮煙抹著眼淚萬分委屈,可憐兮兮地看向蘇媽媽,「蘇媽媽,我……」

  王媽媽糊塗,蘇媽媽卻是清醒的,適才分明是夫人故意要燙傷三小姐,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卻是氣住了自己,這能怨誰呢?只是看夫人這模樣,怕是三小姐在這裡只會給她添堵罷了,她當即說道:「三小姐的手如何了?也快些回去瞧瞧大夫才是,這邊兵荒馬亂,過會兒再傷著三小姐便是我們的不是了。」

  說著便是幫應蓮煙抹乾淨了眼淚道:「夫人有喜,哭到底是不好的,三小姐還是注意些才是。」

  應蓮煙一步三回頭的出了聽溫院,碧兒心疼地看著應蓮煙的手不由淚水盈眶,「怎麼才進去這麼一會兒就燙傷了?過幾天便是長公主的盛宴了,小姐可怎麼出門見客呀?」

  手背火辣辣的疼,可是應蓮煙卻似乎感知不到似的,只是搖頭笑道:「別哭,若是被人瞧見了,豈不是說你給二娘找不快?溲」

  碧兒覺得更是委屈,小姐明明遭了罪,卻還要替夫人遮掩,夫人這狠心的,把人燙成這樣分明就是故意的,就是怕小姐在長公主的宴會上搶了四小姐風頭。甚至,她回頭還可能賊喊捉賊說是小姐氣著了她,自己生氣之下才……碧兒越想越擔心,規矩也顧不得了,頓時拉著應蓮煙的手。

  「嗯?」應蓮煙回頭望去,卻見碧兒一臉擔憂。

  「小姐,不如我們去梨香院,找老夫人說明白了,回頭老夫人定不會責罰你的。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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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話說的虎頭虎腦,應蓮煙卻是聽了個明白,心底里感動碧兒為自己著想,只是卻還是遺憾她到底是少了些閱歷,「這事,不會的。」

  送子觀音是她自己親手污了的,這是一個過不去的坎兒,二房芸夫人忘掉還來不及,根本不會找自己的麻煩的。

  碧兒稍稍心安,只是看著應蓮煙紅腫的手背又是陷入了擔憂之中。

  小姐這樣子,怎麼參加三天後長公主舉辦的桂花盛宴呀!

  「澄江如練,夜桂飄香,如今這般熙熙攘攘,卻是有焚琴煮鶴的嫌疑了。」

  能說出這等話的,除了歐陽玉珩卻又是何人?應蓮煙微微詫異,只是看到歐陽玉珩身邊站著的那人,她卻又是清眸一眯:柳如詩怎麼在這裡?

  「重湖迭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夸。若是依歐陽公子此言,那豈非這江北便不能有三秋桂子飄香?」柳如詩一身淺綠色的縷金挑線紗裙,上身穿著的是藕色的琵琶襟上裳,頭上只簪著一支樣式簡單的玉簪,不愧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氣勢上不比歐陽玉珩差多少。

  應蓮煙正猶豫自己進退之際,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笑意,「剛才如雪姐姐還說到處找不到人,這不在這裡偷懶呢?三小姐在這裡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小亭子裡歐陽玉珩和柳如詩顯然也聽到了楚熏的話,齊齊向這邊看來,卻見應蓮煙輕輕搖頭示意,「我和柳小姐迷了路,剛巧遇到了歐陽公子,正準備回去,卻不想格格和郡主也來了這邊。」

  聽到柳小姐和歐陽公子,楚瑟舞眼中驟然閃過一絲光芒,卻見歐陽玉珩和柳如詩玉人無雙一般先後出現在眼前。

  楚熏似乎什麼都沒察覺一般,卻是親熱的挽起了應蓮煙的胳膊笑道:「剛巧皇姐說今年要在東墨湖上玩泛舟採蓮的遊戲,我們還是趕緊去那邊吧,要是晚了,皇姐生氣可就不好了。」

  楚帝最為寵愛的女兒,澄樂長公主的府邸是京城裡數得著的,單說那十里東墨湖便可見一斑。只可惜長公主所嫁非人,當年楚帝為愛女苦心挑選的駙馬,大周的車騎將軍卻是在與突厥的大戰中大敗塗地,更是投降了突厥,成了突厥的信北王。

  消息傳到京城時,長公主長跪佛前禱告:「信女此生不詳,願常伴我佛,洗脫罪孽。」

  楚帝如何能依?更是從朝廷的青年才俊和未婚的世家子弟中為長公主挑選夫婿,只是經歷了未婚夫的叛國,長公主似乎心如止水一般,對任何男人都不再言笑。便是對楚帝也是冷冷淡淡的,楚帝只覺得寶貝女兒是被自己毀了,便賜下了長公主府,讓其住在宮外,也好過出家。

  而長公主府毗鄰東墨湖,楚帝大筆一揮更是將京城百姓向來游湖賞荷之聖地劃給了長公主府,這東墨湖變成了長公主的私產。

  只是長公主卻不以為意,東墨湖依舊是京城百姓的東墨湖。而今年卻不知為何會是有東墨湖上泛舟之舉,應蓮煙心頭不由升起異樣,身邊楚若雲卻是毫無異樣。

  「對了,怎麼不見上官小姐到來,這等盛宴,她實在是應該來參加的。」楚若雲絲毫沒有芥蒂,應蓮煙心底里不由暗暗提防,剛想要說話,柳如詩卻是輕聲道:「上官姐姐她過會兒便來,格格到時候自然會見到的。」

  應蓮煙不由皺眉,什麼時候柳如詩竟是和上官嬛這般關係親密了?她記得柳如詩最是清高孤傲,眼中向來是不染塵埃的,前世對上官嬛也是不屑一顧的。

  似乎察覺到應蓮煙的詫異,柳如詩勾唇一笑,黛眉微微一彎倒顯得幾分調皮意味。應蓮煙又是一驚,前世柳如詩怎會有這般神情?

  兩人一個內心好笑,一個內心驚詫,卻不料身後歐陽玉珩卻是目光徘徊,都沒聽清楚瑟舞在說什麼。

  「歐陽公子,皇姐說這次的遊戲要一個男子帶著我們女兒家一起玩才有意思,不知歐陽公子可是有了搭檔?」

  這等規則應蓮煙並不知曉,歐陽玉珩也不知曉,只是聽到楚瑟舞這般問,卻不料心中敲起了警鐘,歉意道:「適才和柳小姐打賭輸了,歐陽玉珩說是今日任由柳小姐差遣,怕是不得空閒了。」

  楚瑟舞聞言不由微惱,歐陽玉珩這是婉拒了自己?說什麼要供柳如詩差遣,卻還不是託詞?打賭什麼的,怕是根本就子虛烏有吧!

  只是要她低聲下氣的去問柳如詩,她卻是做不到的!當即,歐陽玉珩擺脫了楚瑟舞,倒是柳如詩遭了好幾度冷眼。

  「歐陽公子可真是欠了我這一遭了,不如過會兒就供我使喚,如何?」看著兩個皇族之女先行離開,柳如詩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

  歐陽玉珩卻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還望柳小姐不要嫌棄才是。」他剛才只為了搪塞楚瑟舞,卻沒想到若是楚瑟舞真的質問,自己豈不是陷柳如詩於不義?頓時有些羞愧,柳如詩一開口,他自然樂得答應,權當做賠禮。

  卻見柳如詩唇角微微勾起,應蓮煙不由皺了皺眉,這是什麼個情況?只是她還沒想通,卻見湖邊已經是蘭舟催發,一應的京城閨秀都是站在那裡,三兩作伴看著那停泊的蘭舟,眼中卻是有躍躍欲試之意。

  不對!適才楚瑟舞竟是要誑歐陽玉珩!

  若是真的孤男寡女在一隻小舟上豈不是毀了這女兒家的清譽?長公主遇人不淑決意要孤獨一生,豈又會做出這等害人之事?

  怕是楚瑟舞適才這般說,只是為了試探歐陽玉珩,甚至到時若是歐陽玉珩提出和楚瑟舞組隊,便是無聲宣告他對楚瑟舞有意了!

  好歹毒的心思,竟是設下了這般陷阱,好在歐陽玉珩倒是清醒,沒有胡亂答應了下來。

  不止應蓮煙想了個清楚,歐陽玉珩也弄明白了其中緣故,頓時劍眉一挑,生氣似的甩了甩袖袍!

  柳如詩卻是渾然未覺,看到上官嬛孤零零的站在那裡,揮手道:「上官姐姐,我們在這裡。」

  上官嬛容顏姣好,正站在長公主身邊,聽到柳如詩喚自己,剛要向長公主告辭,卻聽長公主道:「難得柳家小姐竟是和你關係不錯,站在她身邊的那是誰,本宮怎麼沒見過?」

  上官嬛輕輕一笑,「蓮煙妹妹一直閨句在深閨中,前段時間從假山上摔了下來,在家裡養了好些日子,長公主沒見過也不稀奇。是應相府上的三小姐,當時和臣女一道留在宮裡為皇后娘娘論佛法了呢。」

  長公主深居簡出,卻不代表不知曉京城中的大小事情,聞言頓時點了點頭,「倒是個不錯的,聽說應家大小姐賢惠善良,怎麼沒見那小丫頭來?」

  應蓮煙已經走上前來,躬身行禮道:「大姐姐托臣女向長公主道歉,她前個兒夜裡著了涼,患了風寒,不能來拜見長公主了,還望長公主見諒。」

  長公主聞言點了點頭,「回頭去拿我的帖子請袁太醫給大小姐瞧瞧,活蹦亂跳的女兒家不出來倒是可惜的。」

  應蓮煙倒是記得長公主對應伊水另眼看待,卻沒想到竟是讓袁太醫去給應伊水看小小風寒。

  袁太醫是楚帝專門撥給長公主的御用太醫,平生最大的愛好便是鑽研醫術。不知道他和溫子然狹路相逢,卻是誰能勝出?

  應蓮煙心底里暗暗思忖,卻聽到長公主身邊的女官說道:「公主,太子殿下來了。」

  應蓮煙聞言緩緩抬起了頭,卻見太子煜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招搖,恨不得整個大周都知道他是最為當權的錦衣衛都指揮使,楚帝親封的太子殿下。

  一個是楚帝最為寵愛的公主,一個是楚帝最為寵愛的臣子,兩人平分秋色,只是若論身份顯赫到底是太子煜占了頭籌,「皇姐如此興致,豈能缺了本宮?冒昧前來,還望皇姐不要怪罪才是。」

  長公主依舊是古井無波的神色,輕聲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是本宮考慮不周。只是他們都是年輕人,到底是玩樂一番才不負這秋色。太子殿下可有興致游湖一遭?」

  太子煜卻是輕聲笑道:「本宮不熟水性,還是陪著皇姐坐觀眾淑斗才是。」

  長公主不過是唇角微微一動,卻是半點笑意也沒有,只是招呼大皇子幾人道:「太子殿下沒有興致,澈兒你們呢?」

  長公主年長大皇子幾歲,年少時還曾教導大皇子讀書識字,這喚大皇子澈兒的這京城之中除了皇后、太后便只有長公主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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