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聽說你陳疾犯了
2025-02-18 06:59:05
作者: 梧桐君子
溫之榆清醒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黎錦安偉岸的背影立在窗前,病房裡煙霧繚繞。
「咳……」她本想說話,可一張嘴就被煙霧給嗆到了。
黎錦安聽到她的咳嗽聲,丟了菸頭將其踩滅,轉身看著她。
像是一夜之間變了以似的,下巴削尖,長滿了鬍渣,平時規矩整潔的短髮也凌亂不堪。
他看上去很疲倦,很憔悴,乃至於很滄桑溲。
「錦安?」溫之榆慌忙的從床上撐起自己的身子,難以置信。
黎錦安見她醒來了,轉身將窗戶打開,透些風,讓房間的空氣流通一些。
「醒了?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有輕微的腦震盪,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真是萬幸。」黎錦安抬腳朝她走過來恧。
粗礪的掌心撫上她光潔蒼白的臉,真的是萬幸,她沒事。
「我以為這一次總能找到些什麼線索,其實幕後的人還是沒找到是不是?」溫之榆輕笑。
睡了一覺,自己像是想明白了似的,有些事能夠才到,只是自己不願意去證實。
她太貪戀眼前的美好,所以美好背後的裂痕,她根本就想視而不見。
黎錦安溫和一笑,俯身低頭,溫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都過去了,還那麼執著幹什麼,當初是我的失誤次讓雪恩出事的,你怎麼可以拿著自己的性命做這種事?」說起性命,他心疼的發顫。
他開著會,尼松突然走進來說她從二十四樓墜樓,不會有人理解那時候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
內心是驚愕的,也是崩潰的,更是害怕的。
如果像當年的雪恩一樣,他該如何面對那樣的慘況。
如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那是突發情況,我根本就不知道……」溫之榆角兒自己解釋似乎有點蒼白。
不知道姐姐有沒有跟他說過那天天台的情況,邊緣明顯是被人做了手腳。
「我當時在開會,不知道蘇一一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裡上華耀國際的樓。」黎錦安語氣很淡,似乎那些現在說起來好像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溫之榆仰臉看他,好看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他怎麼了?
「這件事,你就沒有懷疑過誰嗎?」溫之榆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萬一他什麼都不說,又或者說是懷疑陸家,那麼她接下來應該說什麼。
黎錦安本想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只是此時自己一點都笑不出來,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是誰,可能是陸家,也可能是跟你有過過節的人,誰知道呢?」他的這個回答其實模稜兩可。
溫之榆彎唇淺笑,這倒是沒有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你看起來似乎有些憔悴,是擔心我?」溫之榆輕聲的吻。
「嗯。」黎錦安重重的點頭,算是回答。
「現在什麼時候了?」溫之榆想著,地上那麼多菸頭,想必是一整夜沒睡。
「早上十點鐘左右,你昨晚睡的很好。」
「可你睡得不好,你總不能因為擔心我就不睡覺,你看你都長鬍子了。」溫之榆無可奈何的伸手去觸摸他扎手的鬍子,明媚的眼中掠過淡淡的笑意。
看著讓人心裡十分的舒坦安逸。
黎錦安的表情微微有些凝重,注視著她,似乎要將她看穿一般,也似乎想要將她裝進自己的眼裡,再也不要放出去。
摸摸她的頭點點頭:「我就在這休息一會兒,你看著我。」他算是露出一抹淺笑,只是極為苦澀。
這樣溫暖的日子究竟還可以持續多久?
今天是溫之榆幸運,若是不幸呢,那他現在待的可能就不是病房了,而是太平間。
溫之榆點頭,病床夠大,溫之榆挪了一下,黎錦安就有了足夠大的空間躺著。
昨夜沒睡,他下眼瞼的黑眼圈有些濃重,溫之榆看在眼裡,心裡是極不舒服的。
這段時間似乎所有的事情一股腦的都發生在了他們的身上,讓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接受,更是來不及消化這些。
之前想要找到真兇的決心,其實在經歷了同樣的事情之後,她開始不那麼想要追究了。
那些真想或許不是自己想知道的,也或許是自己私心太重,實在是不舍的眼前的美好被毀滅。
身體沒什麼事,溫之榆沒有再醫院裡多待,這些年自己一直不敢做的事情,在出院之後做了。
k城以西的墓地很大也很奢華,是k城權貴們百年之後的歸宿。
她一身黑色的長外套,款款的走在其中。
穿梭在各個墓碑之中,仿佛是穿梭了很多年一步步的走回到從前。
如果那時候她從沒有帶雪恩回國,是不是後面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她更不會這麼冷冰冰的躺在這裡很多年,靈魂卻不知歸處。
半蹲著,凝視著照片上的人,笑的苦澀無奈。
「真是對不起,我明知道是誰害死了你,如今卻不想將這些真相查出來,你一定對我失望極了,這麼多年了,我實在是沒有勇氣來看你。」
說著說著,眼淚不住的流下來,她其實就是有那麼一丁點的貪心而已,其實就是想過過幸福快樂的日子。
可能等到陸世妍的問題解決之後,她跟黎錦安的生活就歸於平靜了。
她只是需要再等等而已。
「誰?」溫之榆警惕的偏頭。
看到迎面走來的人之後,驚得從地上站起來,直直的站著凝視著他。
郁子傾一身淺色的休閒裝,面容俊雅無欲,五官精緻,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溫之榆見著,心裡卻是不安的。
「師父……」溫之榆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郁子傾眸光淡漠,漠然的看了一眼墓碑的照片,雙手抄兜,氣質冷峻閒適,卻生生的給人一種拒人千里的冰冷感。
他本已經快到四十歲了,但因面容好看,實在是看不出來真實的年紀。
「這麼多年了,終於還是有勇氣過來看看。」
「您怎麼來了?」溫之榆不知道說什麼好,當初自己流產之後身體狀況很不好,被姐姐送回師父那裡之後被師父好一番折磨。
離開的時候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再也不要見到他,可是現在為什麼他會不遠千里的來k城。
「聽你姐姐說,你陳疾犯了,我來看看你,臉色不太好啊。」郁子傾走過去,白皙的手伸過去抓住她的手腕,把脈。
「沒有的事。」溫之榆想收回自己的手,但無奈自己被他的手牢牢的捏著動也不能動。
郁子傾把著脈,面色清冷,看向溫之榆的時候越是冷漠。
「這麼怕我就應該知道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
溫之榆縮回自己的手裝在衣服口袋裡捏成了拳頭,是姐姐說她陳疾犯了,才讓師父來的嗎?
「我……」
「從二十四樓摔下來,是不是覺得很刺激?」郁子傾平靜的語氣里奪了幾分不悅。
「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郁子傾抬眼看她,眼神里一片寧靜。
可言下之意她這是在揣測師父老人家的意思。
「師父……」溫之榆無可奈何的卸下自己平日裡的清冷,一臉可憐。
「今天晚上回來溫家,你若是高興帶著你的丈夫來也行。」郁子傾可沒有打算放過她。
若不是溫之錦跟他說溫之榆的身體最近不太好,他可能都還不會放在心上。
直至今天自己把了脈才知道真的是陳疾犯了,這麼久面對自己的丈夫到底是怎麼掩飾的。
「我今天晚上有應酬,怕是沒時間……」
「同樣的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郁子傾面無表情,厲聲的話分貝有些提高。
溫之榆沒辦法,她當然不會讓黎錦安跑到郁子傾面前自取其辱。
「好,我知道了。」
郁子傾抬手拂過她的長髮,唇角微微的勾起。
「走吧,這裡的風太大了,會冷。」
溫之榆皺了皺眉頭,她自小就怕他,從來都不怎麼笑,更別說對她會有多溫和。
那時候自己受了寒大病一場之後身體一直在調理,一直喝藥,那麼苦,她不想喝。
但這位救她性命的師父硬是讓她連著要炸喝下去。
就算是現在只要是想起來小時候那些日子,嘴裡就會覺得發苦。
「愣著幹什麼,走啊。」郁子傾雙手抄兜,淡漠的盯著她的臉。
「奧。」溫之榆緩慢的跟在他的身後,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般。
將郁子傾送到溫宅之後,溫之榆才回華耀傳媒。
最近的壓力本來就很大,現在郁子傾過來,純粹是讓她被精神折磨致死。
「蘇一一最近在家的情況怎麼樣?」
溫之榆一回到公司關心的不是蘇一一,那天她其實根本沒有把握把蘇一一救下來。
可自己從上面掉下來更是意外,這一連串的事情,她不打算去查,不代表就真的不放在心上。
「有專門對人看著你,那些照片的來源暫時還沒有辦法找到,但是公司方面已經出面澄清了,也讓專家對照片做了分析,確定是ps過的,所以蘇一一現在情況是穩定的,我們的人專門照顧著,過段時間應該就可以開工了。」米景一邊疾步跟上一邊匯報。
天知道當她看到溫之榆從上面掉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傻了,以為就此玩完了,沒想到溫之榆命大,只不過是輕微的腦震盪。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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