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害怕
2024-05-09 18:16:40
作者: 喬方
「不用調查,想嫁給你的人太多了,你的緋聞是八卦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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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瑾露出笑容,嬉皮笑臉。
「看來姑娘,十分在乎在下,在下的動向,都逃不出姑娘的掌心啊。」
阮雲棠不解:「咱們做朋友不好嗎?」
「不好。」
「為什麼?」
「我早就說過,我需要姑娘這樣的人才。姑娘三番兩次救我於危難,姑娘伴我身側,我才能安心。」
關於昨天蕭金銘問他的那個問題,蕭懷瑾想了一夜,心中已有答案。
他要繼續這個婚約,他要把阮雲棠娶進門,他要讓阮雲棠攪和蕭家那一池死水。
阮雲棠翻了個白眼,感情是把她當保鏢使。
「難道你就不怕你的紅顏知己吃醋?」
蕭懷瑾搖晃著杯子裡的茶水,說道:「我和姑娘的婚約,名存實亡,她何苦吃醋?」
說實在的,蕭懷瑾的條件的確讓阮雲棠有幾分心動。
剛剛阮南枝的態度讓阮雲棠十分寒心,阮家是從根里爛透了,若說還有什麼值得她留下來的,也就只有老太太。
若是嫁給蕭懷瑾,的確不失為一個跳出火坑的好辦法。
當然,前提是,得有命。
蕭懷瑾也不著急,他循循善誘。
「姑娘可以認真考慮。」
蕭懷瑾覺得,自己對阮雲棠已經算是十分尊重了。
平素他想要的東西,從不會徵詢意見。
阮雲棠,算是個例外。
當然,即便是這個例外,他也只是裝裝樣子而已。
要不要阮雲棠,怎麼利用這姑娘。
他說了才算。
和蕭懷瑾分別之後,阮雲棠心事重重地回到府中。
丹雀拿著幾片青瓦,迎上來。
「姑娘,您看看這瓦。」
接過丹雀手裡的瓦片,瓦片的邊緣,有很深的刻痕,不像是歷經風霜的痕跡,看著像是人為。
「這是怎麼回事?」
「奴婢換瓦的時候發現了這些痕跡。肯定是有人先將瓦片弄鬆,再把繩子綁在瓦片上,假裝意外。」
「你怎麼這麼清楚?」不怪阮雲棠會懷疑,光看這幾張瓦,她可看不出什麼來。
「之前二老爺房裡有個通房丫頭,就是因為牆頭落瓦,被砸成傻子。那位,是奴婢親姐姐。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去查。」
阮雲棠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誠心道歉:「對不起,我信你。」
丹雀驚詫地望向阮雲棠,還從沒有哪個主子,會向丫鬟道歉。
阮雲棠拿起瓦片,琢磨:「幕後黑手會是誰呢?」
丹雀毫不懷疑,一口回答:「彩環。」
「你就這麼篤定?」
「因為奴婢的姐姐,當初就是被她用同樣的手段害成傻子的。」
阮雲棠失笑:「你這是想借我的手,幫你報仇啊。」
丹雀回答得十分坦蕩:「是,我既然敢告訴姑娘,就不怕姑娘您懷疑我,我的確恨彩環,但我還不屑於冤枉她。至於彩環為什麼會害惜遇,這裡也是奴婢想不通的地方。」
丹雀字字真誠,阮雲棠被她一句話點醒,如醍醐灌頂,想通了事情的關鍵。
花叢里幽會的野鴛鴦,惜遇善意的咳嗽提醒,驚慌落逃的彩環!
這就是動機!
彩環還真當她是病貓,好欺負呢。
攢緊拳頭,阮雲棠決定:放羊多日,是時候收網了!
入夜,西府
緊閉著的大門被人拉開,一個小小的身影鑽了出去。
子時,西府燈火通明,老太太和阮覃氏匆匆趕到西府,只因阮雲棠向他們報告,院子裡遭了賊。
阮雲棠捏著帕子,哭著說:「祖母,蕭公子送我的那根手繩,丟了。此物意義非凡,棠兒一直都貼身攜帶,剛剛去查,才發現手繩丟了。」
「既然能進你房間,知道你手繩的位置,定是內賊。」
老太太抬眼,看向院子裡跪著的一排排丫鬟,問道。
「人都齊了嗎?」
「回老太太,彩環不見了。」
老太太臉色一沉,問阮雲棠:「彩環在你這表現如何?」
阮雲棠有些遲疑,瞥向阮覃氏。
丹雀看不下去,跪著走出來代替阮雲棠回答:「回老太太,二夫人,彩環自打來了西府,偷懶耍滑,編排姑娘,還經常不經通報就出府,三姑娘根本管不住他。」
其他丫鬟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異口同聲地應和。
老太太的臉色越聽越黑。
她喝停眾人,吩咐道:「去找,找不到人就去找她老子娘,若確是手腳不乾淨,拖出去亂棍打死。」
老太太一聲怒吼效果拔群。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衣冠不整的彩環就被人五花大綁地綁了回來。
負責綁人的嬤嬤在老太太的耳邊耳語幾句,老太太頓時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厥過去。
沉穩如老太太,都狠狠地罵了好幾句:「不要臉!」
她撫著胸口,顫顫巍巍地抬手,讓閒雜人等都撤下去,然後讓人去把家中兩位老爺都請過來。在等人的過程中,老太太連問了彩環幾個問題,彩環對自己為什么半夜出門支支吾吾,但是極力否認,表示自己絕對沒偷東西。
很快,阮正山和阮正流兩兄弟就都來了,阮正流雖說只穿了一件寬袍,但是穿著還算莊重。
阮正山就不一樣了,他頭髮凌亂,衣服都扣錯了扣子,鞋也是穿了兩隻不一樣顏色的,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一看到阮正山,彩環趕緊撲過來:「二爺,救我,奴婢沒有偷東西。」
阮正山嫌棄地避開他,陪著笑臉向端坐在上位的二老請教:「到底發生了何事?這麼大的陣仗。」
阮正流了解事情經過,他一掌拍在桌子上「你這個孽障,真是……死性不改。」
阮正流冷冷地下命令:「彩環這樣的奴才阮府留不得,當亂棍打死。」
彩環趕緊向阮正流求饒,反倒被阮正流覺得吵,命人把她的嘴堵住。
阮正山的臉上閃過一絲心疼,他還試圖求情。
「棠兒是丟了什麼東西,讓彩環照價賠不就行了,把人打死,是不是太不近情面了?」
阮正流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大哥,此時,他反倒像是年長的那個:「這樣的丫鬟你還心疼?」
阮正山頓時明白過來,他無力地垂下手。
阮正流拍了拍阮正山的肩膀,提醒道:「二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彩環也聽到了這句話,她知道求阮正流沒用,她含著淚搖頭,她看向阮正山,嗚咽。
阮正山就猛然抬起頭,捏緊拳頭,一步步朝著彩環走近。
彩環滿臉泥污,眼眶乘淚,求助地仰望他。
可是等待她的不是救贖,而是狠狠的巴掌。
彩環的臉上當即顯出血痕。
阮正山面目兇狠:「賤人,竟然敢偷東西,亂棍打死你都算輕的。」
說著,他回頭朝老太太作揖。「兒子認人不清,思慮不周,願聽母親安排。」
彩環頓時連哭都忘記了,呆坐在地上,看著阮正山,就好像在看陌生人。
突然,她明白過來,彈射而起,手腳不能動彈,她就用頭,狠狠地朝阮正山頂去。
阮正山的額頭被她的髮飾,立馬就刮出一道傷口。
阮正山捂著頭,看到滿手的血,怒火攻心,一腳揣在彩環的心窩上:「晦氣東西!」說著,朝著看守彩環的婆子怒吼:「還愣著幹什麼,還不上刑。」
老太太在這時候出聲,制止阮正山:「棠兒受了驚,丟了東西,如今還要在她院子裡打打殺殺不太好。既然彩環是二房出來的,不如就去二房處決,也讓底下人都看看,手腳不乾淨,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的奴才,是什麼下場。」
阮正流十分贊成老太太的提議,他站起身,招手喚來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命人把她抬走。
此時,老太太還不忘交代:「別驚動東廂貴客。」
「是。」
彩環拼命掙扎,可是無濟於事。阮府的這些個婆子都是做慣了這些事的老手,摁著彩環兩個穴位,她便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人擺布。
彩環行刑,全府觀刑。
空氣中的血腥味混雜著人被打成爛泥的恐怖場面,一陣噁心湧上心頭,她扶著欄杆,乾嘔起來。
她正難受,一個手帕遞了過來。
蕭懷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
不是說,不要驚動東廂貴賓嗎?
也是,同在一個府里,這邊動靜這麼大,蕭懷瑾又手眼通天,怎麼可能不知道。
蕭懷瑾的眼神里滿是關心。
「既然難受,那就不要強迫自己去看。」
「蕭懷瑾。」大概是心裡堵得慌,有些話不說出來,她心裡也會難受。「蕭懷瑾,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敢嫁給你嗎?」
蕭懷瑾沉著臉,喃喃重複:「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