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兇手(修)
2024-05-09 18:15:31
作者: 喬方
對這樣的指控,阮雲棠只回了一個漫不經心的冷笑。
阮雲棠將目光投向老太太,旁人只當她是在向老太太求饒。
老太太把穿著華貴衣裙的惜遇,拉到自己身邊,指著惜遇,再次問那個婆子:
「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你看清楚了?」
「對。」
婆子的回答,依舊一如既往,斬釘截鐵。她甚至還描述起她看見「阮三姑娘」從屠夫院子裡跑出來的細節,說得神乎其神。
阮雲棠看了一眼那個婆子,眼神森寒。
她和惜遇換了衣服,從穿著打扮來看,惜遇才像是千金小姐。
所以,在證人剛露面的時候,阮雲棠就在等,等這婆子露出馬腳,讓她那蹩腳的謊言不攻自破。
阮覃氏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她撲上去,一腳踹進婆子的心窩。
「好你個腌臢貨,竟然連我都敢騙!」
阮覃氏教訓完婆子,抬眼瞥向阮雲棠,輕描淡寫地道歉。「嬸嬸一時失察,被奸人蒙蔽,別怪嬸嬸。」
一時失察就可以信口雌黃,草草定罪?!
不愧是腦殘言情小說啊,這裡面的人,果然都沒有什麼基本法的。
這若是換作平常,面對這樣的腦殘,阮雲棠早就甩手走人了。
如今……阮雲棠嘆了口氣,還得忍。
「既然是誤會,說清楚就好了。」
「對,都怪這黑心窩害的,我這就把她送去官府,讓牢頭好好治她!」
阮覃氏說著就要喊人。
「且慢。」阮雲棠叫停阮覃氏,面向老太太,請示:「我們不能把她送官。」
老太太點點頭,應允阮雲棠的要求。吩咐人把婆子押下去,稍後處置。
「棠兒的決定沒錯,不能送官,此事要是傳出去,阮家聲譽就完了!」
阮覃氏的臉頓時黑下來,不再辯駁:「是媳婦思慮不周。」
不過,她心裡當然是不服氣的。
阮覃氏抱怨道:「如今不能送官,也不能把人一直關著,倒成了個大麻煩!」
阮雲棠假裝聽不出阮覃氏話里的一語雙關,接過話來:「依我看,不如立刻誅殺!」
阮雲棠當然不會殺人,此時婆子還沒走遠,只是想嚇唬嚇唬婆子,逼她說出幕後主使。
「你一個女孩家,怎麼可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阮覃氏大驚失色地質問。
老太太無奈嘆氣:「好了好了,都別爭了。茲事體大,咱們誰都做不了主,你快去請二郎、三郎回來。」
阮覃氏不敢怠慢,趕緊退下。
阮雲棠趁機獻策:「老太太,那人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污衊我,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老太太點頭:「怕此事頗為棘手,還是等你二叔和三叔回來,再從長計議。」
阮雲棠沒有時間等。
拖下去,給內奸時間把婆子的嘴堵住了,再想問出真相,就難了。
阮雲棠主動向老太太請命。
「還請老太太允許我去問個明白。」
老太太憂心忡忡,並未阻攔,揮揮手讓她自行去處理。
阮雲棠帶著惜遇來到柴房,將其他人都屏退後,走到那婆子面前。
婆子被站著綁在柱子上,怕她自戕,不僅綁住了她的手腳,還用繩子捆住了她的肩,腰和腿部,讓她動彈不得。
看到阮雲棠,婆子下意識地別過臉去,不敢看她。
阮雲棠看著婆子的眼神,像冰刀一樣冷肅。「說,是誰指使你害我的!」
「奴才所言句句屬實,絕無瞎話。」即便到了這份上,那婆子還在嘴硬。
阮雲棠連說了三個「好」,對惜遇吩咐道:「取刀來。」
惜遇點頭退下,沒多時,就回來了。
「姑娘,你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阮雲棠拿出手帕,將婆子的眼睛蒙住。
婆子拼命掙扎。
「你……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放干你的血,讓你一點點地去死。」
「你……你敢,我又不是你們阮家的人。」
「你也知道自己在阮家,我殺了你,誰會說出去。」
阮雲棠故意讓刀尖划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等一下,我會讓你聽到,你的血是怎樣,一點點地流乾的。」
惜遇配合阮雲棠端來一個碗,放在婆子的身下。
阮雲棠拿著刀子,盯著婆子的左手,不管婆子如何求饒,狠狠地紮下去。
婆子的慘叫聲,響徹阮府。
「惜遇,把她的嘴堵住!」
慘叫聲止,房間裡恢復安靜,「嗒嗒」的水滴聲寂靜的房間裡響起。
起初,婆子還能犟嘴堅持。
但聽著碗裡的水聲越來越滿,她的臉色被嚇得慘白,額頭上也開始涔涔冒冷汗。
她雙腿發軟,渾身哆嗦。
看她認慫了,阮雲棠才拿下封她嘴的布條。
「想通了?」
「我說,我說,是陳家婆子指使我這麼幹的。」
「陳家婆子?」
原文裡有這個人嗎?阮雲棠想不起來。
不過聽這名字就知道,這陳家婆子是個僕人,她記不得很正常。
阮雲棠想繼續追問更多線索,此時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三姑娘,二老爺和三老爺都回來了,老太太請您過去呢。」
婆子知道阮雲棠不敢在外人面前殺她,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最好的時機被人破壞,阮雲棠有些懊惱,她站起身往外走,婆子趕緊求饒。
「救命啊,我這……我這還在滴血呢。」
阮雲棠給惜遇使了一個眼神,惜遇會意,上前去解開了那婆子的眼罩。
婆子趕緊低頭去看。
哪裡有什麼放血!阮雲棠只是用尖銳的鐵夾夾住了她的手,讓她誤以為自己的手心破了,而她聽到的聲音,也是阮雲棠故意弄出來的水滴聲。
阮雲棠手段如此了得,三兩句話就問出了情報,這惹得惜遇一路上頻頻忍不住朝她看。
阮雲棠感受到了她的眼神,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就是覺得……姑娘您和以前不一樣了。」
阮雲棠皺起眉頭,她忘了要隱藏身份。
接連出事,她急於脫身,忘了隱藏身份,原主前期只是個胸大無腦的草包,她表現得這麼激進,的確漏洞百出。
更何況惜遇和原主朝夕相處,十分清楚原主的脾氣秉性。
惜遇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
但阮雲棠面上依舊鎮定,問道:「哪裡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