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十五不知去向

  「姐，我記得陸顯彰以前接過電話，是說安排誰去學車，讓誰去教誰學開車，是不是較馮韻的兒子？」小杉又說。

  江媛嘆氣：「別說了小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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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杉頓時就哭了：「我不甘心，姐，他真的太不念情分了。」

  江媛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媛跟小杉通過這次電話以後，又開始聯繫不上小杉。

  有時候江媛想起便很後悔，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姑姑讓小杉畢業後過來這裡找工作。

  現在再有人跟她說「媛姐，我一個親戚家的孩子要來公司試試」這類的話，她都會想起小杉。

  這種情況其實是家常便飯一般存在，她搖搖頭，讓自己不去想，並不是所有女孩子都是小杉，也不是所有小杉都會遇上一個陸顯彰。

  到了八月份時，江媛依最初約定還是神州股東，一開始她沒有同意是顧忌著江亞倫，如今江亞倫已經進去，她再無顧忌，可以在允許的情況下出去上班工作，在家始終是無聊透頂的，天生一個閒不住的人。

  蘇冰跟江媛說過，不會霸占神州，因為現在她沒有仇人了。

  江媛心裡是這樣想的，不要再爭，不要再搶，江亞倫的一切還是江亞倫，誰也別動。

  蘇冰去見過江亞倫的律師，幫問了些話，而江亞倫卻對神州漠不關心。蘇冰無奈，不知道江亞倫這是相信她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不講。

  江亞倫判了兩年，判後沒有提出上訴。

  關鳳也沒有為兒子再出頭，或是大鬧。

  關鳳知道這事陸方絎消氣了，傷也好了，判兩年是因他這個受害者不想把事情弄大，關鳳再鬧，把他惹惱，江亞倫未必會是兩年之後平安出來那樣簡單。

  七月七，情人節那天清晨。

  陸方絎摟著江媛，不讓她起床：「在睡一會兒。」

  「我手機響了。」江媛親了下他的臉龐，緩慢地從他的懷裡轉了個身，他的大手扣在她的豐滿上，閉著眼睛。江媛拿過手機查看簡訊，是小杉發的，小杉說：姐，惡人自有惡人磨？可是陸顯彰命中的惡人在哪裡？我等了無數天也沒有等到，難道說，殺死他的這個人會是我嗎？老天保佑。

  江媛看完叫身後的人：「陸方絎，你看一下。」

  陸方絎看完說：「打過去。」

  江媛打了，那邊已是關機狀態。

  陸方絎和江媛怕小杉做什麼傻事，這人雖招人煩，但卻畢竟是江媛姑姑姑父唯一的孩子。

  陸方絎早飯後跟許顯去了陸家，現在的陸家已經無人，住院的住院，保姆辭職的辭職，只有陸顯彰一個人還在這裡住著，小杉應該會跟他在一起。小杉不怕江媛，倒是怕姐夫陸方絎。

  陸方絎過來，也是打算強制性的帶走這讓人不省心的孩子。

  進了陸家，這院子卻讓他感到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許顯看見翻了的輪椅，跑了過去，見到躺在地上的人叫道：「陸總，這人是……」

  而許顯身後不遠，原本圈著十五的地方已經成空的，十五不知去向。

  陸方絎愣住，他讓許顯現在就報警。

  本區公安接到報警電話，很快便趕到了陸家的這套院子，除了陸方絎和許顯，洋房中再無一人，院子裡的案發現場直有一股子殘忍的血腥味。

  陸方絎保持理智，配合調查，隨後公安拿走了院子裡的監控錄像。

  十五逃出了院子，不知所蹤。

  陸方絎下午才回到家裡，還有許顯。

  江媛聽許顯敘述這事，嚇得抱著孩子的雙手都在發抖。

  警方帶走的監控錄像里清楚顯示，小杉最近每天都隔著鐵欄訓練十五，餵給十五生肉吃，激怒十五，反覆的試驗。

  陸方絎的父親住院之後，陸家白天再無人，陸顯彰晚上偶爾會回去住，但他不會理睬十五，明知那犬只認陸方絎這個主人和飼養專人，見了生人多半會叫，那叫聲陸顯彰說過，他吃不消。

  十五三餐有人專門過去照顧，照顧完人立即就走，而小杉就住在那院子裡。

  案發之前，圈著十五鐵欄的鎖被小杉打開，隨後陸顯彰來了院子裡，伍子跟陸顯彰說了什麼，陸顯彰點頭，接著伍子駕車離開。

  院子裡只剩下陸顯彰和小杉，十五在鐵欄里走動。

  最後小杉在高處激怒十五，導致十五破門衝出鐵欄，兇猛地撲向陸顯彰。

  陸顯彰坐在輪椅上，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就算是一個行動正常的人被發怒的十五撲了，想必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江媛不免聽得心驚膽戰，看向許顯：「小杉呢？找到小杉人了嗎？」

  許顯搖頭：「沒找著小杉，只找到了司機伍子，伍子說陸顯彰交代他去趟銀行，取兩萬塊錢。不像是說假話，伍子隨後的確拿出了一張陸顯彰的銀行卡，密碼也知道，取了兩萬現金。」

  陸方絎十分頭痛，擔心十五，對於陸顯彰的死，陸方絎說不清是一種什麼心情。

  江媛嚇得臉上沒了表情，抱著孩子問陸方絎：「十五是你養的，你會不會有責任？」

  陸方絎搖頭，點了根煙，用力地抽了一口。

  許顯：「媛姐，這事我已經問過律師了，小杉這行為是犯了故意殺人罪，情節嚴重，一般會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是死刑。關於賠償部分，家屬可以到法院請求賠償，小杉承擔責任，但陸總是十五的主人，也要承擔相應的補充責任，也就是拿錢。」

  江媛的心情很是複雜，從馮佳慧去世開始，事情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下午三點多，陸方絎又離開了家。

  陳如打來電話，說小杉剛才回去了那邊一趟，說了這事。

  江媛安慰了老爸老媽，陳如嚇得心突突跳，說小杉這孩子怎麼瘋子似的？她爸媽九泉之下能樂意讓閨女給報這個仇？陳如又說，方絎那個大哥也是個讓人害怕的，怎麼竟幹壞事？

  江媛只能跟老媽說：「他大哥從小想事做事就這樣。」

  蘇冰和夏倩來江媛家裡的時候，江媛正在哄著兒子。

  江媛說起這事。

  夏倩吸了一口氣：「我見過在山上養的，獒園，我們開車經過鳴了幾聲笛，那幾隻獒就要往外沖，直往出撞，特別嚇人，還好有籠子。」

  江媛給兒子換尿布，說：「十五還好，不是特別嚇人。陸方絎這一年一直是圈養十五，很少放開，以前他在那邊別墅里才會放開。別墅外頭沒人經過，所以十五在圍牆邊上叫也不會影響到別人，每回把十五往市內帶，他也都很注意，牢牢拴著。我們原本打算婚禮之後接走十五，不想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

  「別讓他養這種犬了。」蘇冰看了眼孩子，說道：「我可見過新聞上說，藏獒咬死主人親屬。溫順的時候歸溫順，稍一不溫順也夠嚇人的對吧。」

  江媛嘆氣。

  蘇冰和夏倩走了之後，江媛接到小杉的電話，心裡一緊，忙接了起來。

  「你在哪裡？」

  「姐，我殺人了……」

  江媛眼睛一酸：「你傻不傻？」

  「我不傻，姐你怎麼可以說我傻呢？他殺了我爸媽，如果不是我僥倖，死的一定還有我一個。他要我命，那我就要他的命，我夜夜夢見馮佳慧，把我爸媽接了過來之後我好多了，可是他害怕我威脅他，又殺死了我的爸媽，之後的日子裡我睡覺夢完馮佳慧又夢見我爸媽，我睡不著，我真的要瘋了！！」小杉在那邊哭著，江媛聽見那邊是車鳴笛的聲音，這說明小杉正在大街上，小杉又說：「都是註定，我不覺得我做的事是傻事，我走不出這個陰影，我太害怕了，我只求儘早的解脫！下輩子我一定聽話好好做人，這輩子，就這樣了吧。」

  江媛想起陸方絎和許顯回來說的話，勸說：「小杉，聽姐的話，你馬上去自首。」

  小杉說：「我是在去自首的路上，我知道陸家有權有勢，姐夫置身事外不管這事，但還有別的陸家人幫著陸顯彰。可是現在他死了，誰還能幫？我跟警察說這些事，警察愛信不信，反正我已經不在乎了。也許我也有錯，陸顯彰在酒店裡錯手殺了馮佳慧，我親眼看到，從此心裡知道這事，我拿這件事做文章，跟他要錢，跟他要名分，伍子說過，陸顯彰最不喜歡女人在他面前對金錢和名分得寸進尺，可是剛好我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要除掉我麼？」

  警方現在正在找小杉，電話里江媛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方便說，只告訴小杉，態度好一些的去自首。

  晚上當地新聞播報了這件事。

  十五的照片江媛在新聞上有看到，新聞目的是提醒市民注意，加上看到藏獒請立即報警，躲閃藏獒，不要試圖上前。

  陸方絎跟江媛就等著十五的消息。

  陸家長輩認為這事丟人，出門抬不起頭，氣憤之極，遷怒江媛，一下午江媛接了好幾個電話，這事江媛也頭疼，尤其陸少叔二嬸那邊。陸少嬸跟張玉蓮暗地裡關係很差，這會抓住機會就羞辱江媛，說張玉蓮沒管教好兒媳婦，縱容兒媳帶一些亂七八糟親戚住進陸家，鬧出這事。

  江媛聽那二嬸沒一句好話，便沒客氣，也沒說幾句好話，小杉和陸顯彰認識也有一年左右，事情本就是雙方的，絕不能說百分百都是小杉的錯，小杉爸媽死了，有誰說過一句百分百都是陸顯彰的錯，不也是承認著怨小杉自己作的？

  四叔四嬸那邊了解江媛，把這事跟張玉蓮說了說，張玉蓮現在身體好，精神氣足，電話打給陸少嬸，講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