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情調侃

  張誠臉色凝重，震驚到難以說服自己不去相信：「伯母，季少說得都是真的嗎？」

  康玥無措地擺著手，慌張的爭辯道：「不不！阿城，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十幾年前的事我這個當媽的都不記得了，何況他們這些外人。」

  

  「伯母，有句話叫做旁觀者清，您不知道嗎？」張誠失望的看著康玥，搖了搖頭：「這世上，那個提供消息的人除非活夠了，否則就是借他一千個一萬字膽兒也萬萬不敢給季家提供假消息，尤其是站在您面前的這位季少！」

  「阿城，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做過那些事！」瞧著張誠大有不管她的苗頭，康玥急得慌了神。

  「你真的沒做過哪些事？」張誠有心護她，可是事實擺在面前，他能做的只有了解全部真相，然後盡力想辦法補救。

  「就是他們說的那些事！」

  「他們說的哪些事？我要知道具體的，然後才知道怎麼幫你！」

  不是張誠慫，而是面對強大的對手，他不得不妥協。更何況，在真相面前，錯了就是錯了，他必須認錯。

  「就是……就是……」

  康玥變得支支吾吾，因為件數太多，多到恐怕她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行啦！你們二位就別唱雙簧了。本少是來算帳的，不是讓你們辯說真假的。」季如風一邊漫不經心的折著紙飛機，一邊不耐煩的斜睨著兩人。

  張誠立刻不再開口。

  康玥還要再說些什麼，看到張誠怒瞪著她，快速閉了嘴。

  「我說了這帳咱慢慢算！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反正我有的是大把的時間。」

  季如風悠哉的翹著二郎腿，後背緊貼沙發靠背，雙臂橫放，手指『篤篤篤』地發出聲響。

  除了季擎軒保持著看戲的心態外，張誠和康玥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淪為炮灰。

  「擎軒呀，讓你的人看看哪個項目還需要勞工，儘管開口和我要人，我正好有兩個免費的，哦！不，加上手術室那個，有三個。」

  季如風刻意放慢說話速度，表現出一副咬文嚼字的架勢，一雙如黑寶石的雙眼有意無意地瞄向兩人。

  聽到這話，張誠心裡毛到了極點。要知道，這季少儘管少有用暴力解決問題，但折磨人的手段卻更讓人不寒而慄。

  他無法想像，這所以的『免費勞工』究竟做的是什麼，但光看季擎軒的表情就知道，這工種絕對震撼人心，畢生難忘。

  果不其然，季擎軒僅僅想了兩分鐘，便噙著一抹迫不及待的興奮笑容，樂呵呵的說：「我們的海洋館還差一個美人魚演員和一個鯊魚飼養員。」

  季如風想了想，很是同情的看向張誠，盈盈一笑：「張公子，本少覺你挺適合做這個美人魚演員的，不知道張公子可還滿意？」

  「季少，張誠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

  既然註定逃不掉，那麼就讓他死的明白些吧！

  「你想知道原因？」季如風挑眉，笑著。

  「是的！君子坦蕩蕩，季少讓張誠死，至少應該給張誠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哦？勇氣可嘉哦！」季如風笑著，眼底卻溢著陰冷、淡漠。

  張誠努力保持該有的淡定：「我知道季少會如此安排，定然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我只是想死的明白著罷了！」

  「我季如風喜歡你直爽的性子！那我就如實告訴你，因為你不但公主抱了我的靈悠，還成了拿走她一顆腎的幫凶！所以，你懂得……」

  後面的話季如風沒有再說下去，悠悠起身，徑直走向貼牆而站的康玥：「陳太太！哦，不，其實我覺得老巫婆這個稱呼更和你的品相配，那個鯊魚……」他故意扭頭看了季擎軒一眼，神情那叫一個認真：「擎軒，那個職位是鯊魚什麼來著？」

  看著自家堂哥刻意演繹出的認真勁兒，季擎軒直想痛痛快快的爆笑一頓，但礙於現在還在演戲中，他很是配合的回答：「鯊魚飼養員，說直白點就是專門餵鯊魚的。」

  季如風溫柔一笑：「在海洋館沒有招聘到合適的人員前，這個鯊魚飼養員的重擔就委屈老巫婆你來擔任了。」

  康玥雙眼圓瞪，想要抗議卻發現局面已經不是她自己或者張誠能控制的了。

  「友情提醒你一下哦，千萬別在那些鯊魚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時候去餵它們，否則淪為它們口中的美味也不是沒可能。聽說人肉可是比那些魚呀蝦的好吃多了。」

  說完，季如風轉身哈哈大笑起來，忍了這麼多年，他終於可以親自為自己所愛的人出一口氣。哪怕這些話不過就只是嚇唬嚇唬他們，但收到了令人相當滿意的效果不是嗎？

  康玥面色煞白，雙腿發軟，一個沒站穩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她難以置信眼前這個長得好看的年輕男人竟是個不折不扣、殺人不見血的惡魔。

  張誠努力地攙扶著康玥站起來，誠懇的說：「季少，如果我們兩個必須接受這懲罰，我願意和伯母調換職位。」

  季如風指著康玥，瞪大眼睛：「你是說讓這臃腫肥胖、滿臉皺紋的老巫婆去當美人魚？我勒個去！你是嫌海洋館生意太火爆？還是盼著它早點關門大吉？」

  聽到這話，張誠臉色大變，絞盡腦汁解釋：「不不！季少，我絕對沒這個意思。只是覺得伯母她年齡大了，怕她經不住水底下那些大傢伙的折騰。」

  季如風翻了個白眼：「我暈！張公子，我只是讓她去當飼養員，又不是讓她去給鯊魚暖床，至於經不住折騰嗎？我可是聽說你未來的岳母是個名副其實的游泳健將，正好藉此機會，讓泳技更上一層樓，沒準還能在下一屆的世錦賽、奧運會拿個老年組的冠軍呢。」

  張誠動著嘴唇，固執的還想再說些什麼。

  季如風微微一笑，重重地拍了張誠肩頭一下，語重心長的說：「這事就這麼定了！不想讓她第一天就成為鯊魚的早餐，你一定要好好勸她切不可魯莽反抗，不然我會親自將她踹下去餵鯊魚！」

  「季少……」

  「乖！不想讓你父親親自來一趟，你最好按我堂哥的話去做。」季擎軒適時插上一腳，好歹說他這個擎軒少爺也不是個擺飾。

  聽到要把自己父親牽扯進來，張誠心驚膽戰：「擎軒少爺，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