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返回高界

  第四十二章返回高界

  狐歷七百二十七年，夏，六月。

  就這樣陽天找到放養在山中的馬，與兩隻老虎一同向北而去。這一路如同來時一樣，繞過村莊，專找偏僻的小路，倒也無事。

  陽天則專門打來一些野物練習巫術，不過卻從來沒有成功過，因為自己恬淡的心情，無法適應負面情緒，尤其是已經把溫爾殺掉後，仇恨的情緒也沒有了。

  不過陽天卻利用路途上的時間，配置了殭屍的藥粉，準備在合適的機會使用。不過一想到誘騙人去學習《金剛修煉大法》，然後再殺死他，這感覺太邪惡了。

  當陽天把這個煩惱跟山嘯說了後，山嘯不以為然地說道：「你不會用猛獸代替人嗎？比如熊瞎子，它們的骨頭也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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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天豁然開朗道：「對呀，我怎麼沒想到用動物代替呢？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練習成假面殭屍了。化身為動物，他們一定會想不到的。」

  山嘯調侃道：「你最好找條狗做試驗，然後化身為狗，這樣人類才不會提防。」

  陽天同意道：「那我要找條大狗。」

  山嘯吼吼大笑道：「你不是有種族歧視嗎？一直認為人類才是至高無上的嗎？怎麼願意做起狗來了？」

  陽天聳聳肩道：「必要的時候，做狗比做人要舒服，這就是人和狗的區別。人可以做狗，狗卻永遠做不成人。」

  山嘯冷冷地說道：「你別侮辱狗了。如果只衡量忠誠的話，只有一撮人才能做成狗。其他人是沒有資格的。」

  陽天不願意跟山嘯爭吵，因為旁邊有個黑虎，山嘯絕對不會認輸的。所以他岔開話題道：「你們回去待多少天呢？」

  山嘯嘆了口氣：「現在我不是個自由身了，一切還要聽香香的安排！你有什麼打算？」

  陽天聳聳肩道：「這次來荊楚國收穫很大，我回去休息一些時日，然後去趟北方。」

  山嘯疑惑地問道：「去北方幹什麼？難道真要打只熊瞎子做你的什麼護衛殭屍？」

  陽天點頭道：「這是其中的一個理由，第二個理由是幫助大小姐搬家。我想她現在一定說服了二老爺。」

  山嘯嘆了口氣道：「我勸你別著急給自己找圈套，你沒看見我這麼慘嗎？」剛說到這裡，黑虎從後面咳嗽一聲走了過來。

  山嘯立刻見風使舵地說道：「你早該這麼做了，要不然你過得這麼慘，沒有女朋友在身邊還行？快去吧！」說完沖黑虎笑了笑。黑虎白了它一眼，似乎對它見風使舵的把戲早已揭穿一樣。

  十天後，他們終於回到了高界山。山嘯帶著黑虎直接上了山，陽天則回到高界城了。

  高界城這兩個月的變化更大了，地盤越擴越大，終於有了小城的模樣了。認識陽天的人，見到他回來，都點頭招呼，不認識的人則熱情地招呼他進店休息一下。

  陽天來到當初自己建的木屋中，這裡已經成了城主府了。兩個多月沒回來，無車又在這個木屋周圍建了幾個木屋圍成了一個大院子。

  陽天剛進院子，就聽裡面一陣爭吵聲。聽聲音正是鐵頭他們三個在爭吵。陽天好奇地在院中聽他們吵什麼。

  先是無車怒氣沖沖地說道：「我們趕車的人都知道，如果不讓馬吃飽，就別想讓馬跑。你這樣只砍伐不栽，過兩年這山就禿了。到時候咱們吃什麼，喝什麼？」

  鐵頭淡然反駁道：「你考慮的太多了。無端肯定準備放棄這裡了，所以他才這麼長時間出遊。既然要放棄這裡，我們還管那麼多幹什麼？」

  無錢贊同道：「只要能賺錢，我們就應該把政策放寬一點，有水快流！」

  無車拍著桌子大喊道：「你們這是斷子絕孫式的賺錢！且不說把山上的樹木都砍伐了，伐木工肯定都走了，山上的動物肯定也要逃了，那獵戶們肯定也要走。這些人一走，你開的歌舞樓和賭場還會有客人嗎？」

  鐵頭嘿嘿一笑道：「他們走了，我們也走唄。只要找個人多的地方，我們的歌舞樓和賭場還會再開的。」

  無車痛心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讓這裡荒廢？這些木屋都扔掉？這些設施也都廢棄？」

  鐵頭淡淡地說道：「東西哪有能用一輩子的？你的馬車隔上一段時間還不是要修補？最終會換成新的零件。這些房子和設施，住上幾年就完成它們的使命了，所以該放棄就要放棄。你別捨不得！這就是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無車氣壞了，口不擇言地喊道：「你！你！你們這幫敗家的玩意！以後誰還會跟你們去新地方？」

  鐵頭嬉笑道：「只要給錢，這些人還是會跟我們走的。當初無端過來的時候，還不是靠伐木吸引各地的伐木工過來的嗎？只要有資源，我們不愁匯集不來人。」

  無車氣得直喘粗氣，半晌後說道：「資源？從哪裡來的資源？這裡要不是無端替老爺要來，哪有什麼資源？就算有資源，也都是別人的資源，他們會讓我們開採嗎？到時候肯定是與別人爭資源，鬧矛盾。」

  鐵頭嘆了口氣道：「你想得太多了。我並不是真要這麼做，我是要通過這樣做來了解無端的想法。他若是真放開採伐權，那說明他對此地已經不在意了，我們就要早做準備。儘快存些錢，然後跟著無端到新地方去。」

  沉默半晌後，無車無奈說道：「就算無端回來這樣搞，我也不同意！到時候你們給我留在這裡，我要一輩子待在這裡。」

  陽天哈哈大笑著推門而進，朗聲說道：「既然你對此這麼有感情，那就聽你的，你說怎麼辦，這裡就怎麼辦！」

  三個夥伴頓時圍了上來，招呼道：「無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陽天輕笑道：「我剛回來就聽見你們三個正在激烈的爭論，有些觀點太好了。我都聽得入迷了。」

  鐵頭不解地問道：「難道我提議把山頭都承包出去有問題嗎？你不知道現在城中有些懶人每天就砍上一棵樹，夠他吃喝，就不動了。更有些人天天等在你安排的粥棚喝那免費的粥。這麼多活，他們卻不去干。所以我就出這種鼓勵富裕的辦法。」說完把有水快流的辦法解釋了一遍。

  陽天嘆了口氣道：「你不用測試我，我對高界山很有感情，我從小就生活在這裡，當然不希望這座山變成一個光禿禿的山。我不會為了一隻金蛋而殺死我的老母雞。鐵頭你也不要因為我長期不在此地而認為我要拋棄此地。這裡永遠是我的大本營！」

  無車激動地說道：「您放心，我一定會象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愛護這裡的一草一木。」

  陽天接著說道：「現在正是種樹的季節，你可以頒布一個新的政策，種十顆樹，每天可以多伐一棵樹，而且這新種的十顆樹也將是種樹者的財產，可以隨便砍伐。如果現在不需要吸引人來此落戶，那就撤了免費粥棚吧！改成提供免費樹苗。」

  無車高興地贊成道：「太好了！這樣就能把去年砍伐的木材補上了。」

  陽天接著說道：「鐵頭喜歡四處交友，想把你的歌舞樓和酒樓開遍歐瑞塔大陸吧！現在我已經給你看好兩個位置了，一個是荊楚國的國都新葉城，一個是利茲城。你先選擇一個地方，我幫你疏通其中的關係。」

  鐵頭頓時也高興起來了，歪著頭想了半天說道：「高界城內的歌舞樓和酒館剛剛走上正軌，距離收回成本還需要一些時日，我們現在還沒有那麼多錢再開歌舞樓和酒館了。如果有錢了，我想先在利茲城開一個歌舞樓，畢竟利茲城還是咱們那阿泰國的地盤，好控制。」

  陽天轉過頭問無錢：「城裡的錢也不多嗎？」

  無錢搖頭道：「城裡的賦稅都已經貼在歌舞樓和酒館的建設上了，現在這兩個地方的收入只能維持我們的日常開銷，您剛才說的免費樹苗都還沒錢張羅呢。」

  陽天聳聳肩道：「剛才無車有個觀點，我認為至關重要，那就是錢並不重要，人是最重要的。我現在就給利茲城的林老爺寫信，你帶上信去見他。他有你要的錢和關係，然後再從咱們這裡調人過去搞建築。」

  鐵頭興奮道：「這可太好了，這樣的話，就不用把山上的木頭全砍伐了。」

  陽天當即給林老爺寫了封信，又給林小姐寫了一封情書，讓鐵頭帶上前去。安排完此事後，陽天正式宣布無車成為高界城的城主。無錢雖然有所不滿，但是讓他長期駐紮此地，他也是不願意的。

  陽天徵詢了他的意見，最終確立了鐵頭和無錢的分工，鐵頭負責開拓各地的歌舞樓和酒館，無錢負責經營。

  陽天在高界山待了十天左右，理順當前的事情，然後就又趕去曹苑了。因為公孫大小姐已經捎信說，她說服了她爹，可以把家搬遷到高界城。陽天作為便宜女婿，自然要去幫忙了。

  馬不停蹄，陽天路過王城都沒停下來去公孫大夫家看一看。

  到了曹苑後，陽天進府一看，府中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家丁都已經遣散了不少，不少東西堆放在門口等待變賣。

  陽天看見大小姐正在幹練地指揮眾人拆匾額呢，忍不住叫道：「大小姐，最近真忙呀！」

  大小姐一聽這熟悉的聲音，頓時呆立住了，抬眼看見陽天一臉邪笑地看著自己，頓時臉色一紅，跑進屋中了。

  陽天撓撓頭，心中暗想：「跑什麼跑？這大小姐光溜溜的身子都被我看了，還害羞嗎？」他哪裡知道女人的心思，就算愛煞了一個人，也絕不會在旁人面前露出端倪的，簡單的說，害羞是女人的特權。

  早就有所風聞的家丁都在旁邊起鬨，陽天只好跟著進了屋中。進了門，見大小姐端坐在椅子上，面含慍怒地質問：「這都幾個月了，你怎麼才來？」

  陽天只好把接到刺殺任務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很狡猾地沒說在利茲城的艷遇。

  大小姐聽完講述，臉色稍霽道：「現在就是通信太不方便了，我還以為你變心了呢。」

  陽天趕忙表忠心道：「我的心可不是天上的雲彩，說變就變。我的心就象那高界山一樣，永遠為你聳立，並且隨時表現出來。」

  大小姐頓時羞紅了臉，輕啐道：「你就會拿無聊的話來搪塞我。父親已經知道咱們的事了！」

  陽天嚇了一跳，忙問道：「二老爺怎麼說的？」

  大小姐故意把臉一板道：「那要看你的表現了，我只是跟父親說我選擇了一個有為能幹的丈夫，並沒有說是誰！可是你現在才來，也不知道父親是不是因此而生氣了。」

  這些話把陽天嚇住了，遲疑地說道：「萬一他不同意，那是不是就搬不成家了？」

  大小姐輕笑道：「家肯定是要搬的，但是你就別想娶到我了。」

  陽天苦著臉說道：「那我該如何表現呢？你父親不喜歡什麼舉動？」

  大小姐驕傲地說道：「我不能幫助你作弊，就是讓父親看看你的真面目，他看人可准了。」

  陽天鬱悶道：「二老爺不是病得很厲害嗎？他今天能見我嗎？」

  大小姐輕笑道：「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呀？我還以為你不怕呢？」

  陽天撓撓頭道：「見老丈人怎麼能不怕呢？這可是我第一次見二老爺呢。」

  大小姐忽然壓低聲音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父親並不在曹苑城中。」

  陽天吃了一驚，忙問道：「二老爺不在這裡？那讓我怎麼去見他呢？」

  大小姐接著說道：「父親幾年前把府中事務交給我就去了北燕國。以後有人來找他，我都推說父親重病不能見人。」

  陽天疑惑地問道：「那你要有急事怎麼去找二老爺？」

  大小姐輕笑道：「你不知道我家中有鳥人，他們會飛過去跟父親通報。」

  陽天瞪大了眼睛說道：「二老爺在北燕國當官了！」

  大小姐淡然一笑道：「你腦子反應確實很快。不錯，我父親現在就職北燕國的樞密大夫，負責北燕國的對外情報。」

  陽天嚇了一跳，忍不住問道：「二老爺是狐人，怎麼能獲得北燕國王的信任呢？」

  大小姐調皮一笑道：「你猜！」

  陽天苦笑道：「這怎麼能猜到呢？難道二老爺救過北燕國王的命？」

  大小姐搖頭道：「雖然沒救過國王的命，但是救過他母親的命。可以說沒有我父親，北燕國王肯定當不成國王。」

  陽天倒吸一口冷氣道：「二老爺果然福報深厚！那為什麼你們不搬到北燕國呢？還蝸居在曹苑城，天天跟大老爺耍賴。」

  大小姐聽了此話，頓時怒目圓睜，狠狠地揪住陽天的耳朵訓斥道：「你的心還是向著二小姐！憑什麼說我家跟大伯家耍賴，而不是他跟我家耍賴？」

  陽天呲牙咧嘴地討饒道：「別拽了，再拽耳朵就掉了。」

  大小姐這才把他的耳朵鬆開，怒斥道：「就憑你這樣，還是別去見我父親了！」

  陽天連忙承認錯誤道：「我著急過來看你，一路上三天三夜沒合眼，所以說糊塗話了，等我睡好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錯了。」

  大小姐見陽天通紅的眼睛，似乎真得是好幾天沒休息，所以答應道：「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幾天，我約父親在巨鹿城見面。」

  陽天不敢再多嘴，忙幫著大小姐繼續收拾家，準備搬遷的事宜。忙了兩天後，大小姐悄悄告訴陽天可以去巨羊城了。

  當夜，他們悄悄避過邊防軍從一片密林中穿過了邊界來到了北燕國。大小姐囑咐道：「咱們要在天亮之前回去，所以必須要快點。」說完展開輕功向前奔去。陽天一楞，大小姐還有這功夫？看來自己被大小姐矇騙了不少。女人騙起人來，果然厲害！

  巨羊城狀如羊的犄角，也象大寫的英文字母Y，三個城門按時辰開放。這座城距離邊界只有十多里路。陽天和大小姐用了一個時辰就跑到了。

  他們從南門進城後，大小姐熟門熟路地進到一個偏僻幽靜的小巷中，很規律地敲了敲門，等了片刻，門內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公事從來白天辦！」

  大小姐答道：「孫子獨得爺爺疼。」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鳥人親切地招呼道：「大小姐來了！」

  大小姐雀躍地說道：「阿參爺，您老身體可好？我給你帶了些沙參，你以後燉粥的時候放上些。」

  老鳥人看了看陽天，目光一閃，調侃道：「大小姐終於找到女婿了。看起來不錯呀！」

  陽天趕忙做出規矩的樣子，躬身給老鳥人鞠躬。老鳥人卻沒理他，轉身帶他們進了院子。

  在正房中，陽天終於見到了公孫二老爺。這位公孫大夫比另一位公孫大夫要年輕一些，但長得確實象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