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吹皺一池春江水

  看到梁山眼中那澎湃洶湧的殺氣，梁濤嚇得連連後退。

  「你，你，你別過來！」

  話音未落，梁山再度如鬼魅般的出現在其身前。

  「別，別……」梁濤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公子！是小人有眼無珠，還請大公子饒小的一命！」

  說完，梁濤痛哭流涕朝著梁山狠命的磕起頭來。

  砰砰砰！

  一連串的沉悶聲在其身下的石板上響起，不多時，石板上就多了一片殷紅。

  「大公子這事是小的不對，以後但凡見了大公子，小的立馬滾的遠遠的，還望大公子饒小的一命！」

  看著旁邊梁五的屍首，梁山心中的戾氣緩緩消散。這是他重生後第一次殺人，他原本不想殺人。

  「大公子，你就饒了濤少爺吧，這事，這事就算了，把他放了吧」妙香有些膽怯的說道，「此事因奴婢而起，請公子看在奴婢的面子上就放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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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大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把小的當個屁給放了吧！」

  看著跪在地上渾身抖若篩糠的梁濤，梁山心中悄然一嘆。

  「大公子，還請您饒了小的吧，您不為自己著想，也給身邊人想想啊，我要是出了事，我爹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敢威脅我？」梁山雙眼微微一眯，寒聲說道。

  「不不不，小人不是那個意思……」梁濤此刻心中無比的後悔，真想給自己狠狠來個巴掌！

  梁濤啊梁濤，你小子囂張也不看看時候，你小命都快沒了，你咋還這麼不長記性！官僚主義死人啊！

  「我原本不想殺你……」

  梁濤心裡一咯噔，完了，爹啊，兒子不孝，不能給您老人家送終了！

  「不過……」

  有希望！

  「大公子，這事都是那惡奴挑撥，這事與您無關啊，而且您還親自出手替我除了一害，您的大恩大德，我梁濤感恩戴德，銘記五內！」

  只要老子能活下來，老子早晚讓你還回來！

  「你很會做人嘛」梁山看著聲淚俱下的梁濤，「不過……」

  啪！

  一聲脆響，梁濤捂著自己的某物昏死了過去。

  「不過，你總該付出點代價」

  梁山收回腿腳用手輕輕撣了撣衣袍。

  「妙香姐，咱們走吧」

  妙香有些驚魂未定的看著躺在地下生死不知的梁濤，顫顫巍巍的開口問道：「大，大公子，濤，濤少爺……」

  「放心吧，他死不了」梁山溫和的笑了笑，「走吧妙香姐，再不走咱們該被罵了」

  「妙香姐，你怎麼會被他遇見呢……」，「……奴婢去別處借首飾……」

  ……

  「梁老！梁老！」

  梁高輝剛剛從梁海處回來，就聽見下人急聲呼喊。

  「嚎叫什麼！你爹死了！」梁高輝狠狠的罵向來人。

  真特麼的晦氣，想不到區區一個廢物竟然還能讓老夫吃虧，哼，就讓你再蹦達幾天！

  「梁老，小的爹沒死！」僕人一臉討好的味道。

  「沒死你鬼哭什麼！去去，一邊去，別他娘的哭喪著臉，省的傳染了老子！」

  「梁老，不是小的不想笑，實在是小的笑不出來啊！」僕人委屈的說道。

  「放屁！」梁高輝大聲喝道，「就你還笑不出來！平日裡就你笑的最歡！笑，你現在就給我笑，我還就不信了！」

  「老爺……」僕人看著臉色不善的梁高輝，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

  「行了，比哭還難看！」梁高輝看到僕人這幅模樣，心裡更煩躁。

  「老爺！老爺！……」

  又一個僕人高聲呼喊。

  「你爹也死了！你們一個個鬼哭什麼！」

  「老爺，我爹早死了……」僕人擦了擦臉上的汗珠，隨即一驚「老爺，快快……」

  「快什麼！把話說清楚！瞧你們一個個，成什麼樣子？我堂堂梁家刑法長老的臉面都快被你們給丟盡了！」

  「老爺，您趕緊去看看吧，少爺，少爺……」

  「少爺怎麼了？」梁高輝有些無奈的問道。

  這個逆子，肯定是在外面闖什麼禍了，唉！

  「老爺，少爺正生死不知的躺在門外呢！」先來的那個僕人高聲哭喊道。

  「什麼！」

  ……

  東苑。

  趴在床上的梁海幽幽醒來。

  「爹，我，哎呀……」

  「海兒，別動，你現在傷還沒好，好好趴著」梁知豹看著呲牙咧嘴的梁海，趕緊出聲說道。

  「爹！你當時為何要打我！」梁海埋怨的看著梁知豹，「他不就是一個廢物……」

  「荒唐！」梁知豹厲聲斥責道：「海兒，你說你這些年光知道長個頭怎麼就不知道長點腦子！」

  「是，那梁山確實是先天不能修煉，但是這不妨礙人家動腦子！你瞧瞧，人家這些年韜光養晦，直到今天才稍稍顯露一二，這種人怎麼會是廢物？你要是還這麼不長進，那家主之位……」

  梁知豹看著一臉不以為然的梁海心裡有些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行了，這幾****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待著，別給我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你那傷也就是看著唬人，內里好著呢，沒出息的東西！」

  梁知豹走出房間後，看著北方久久不語。

  「要露出獠牙了麼？你還太嫩！」

  「家主！」

  一中年男子急忙忙的朝著梁知豹跑來。

  「梁管家？」

  看清來人後，梁知豹臉色一凝，「出事了？」

  這位梁管家平日裡素來沉穩，能讓他如此著急的事顯然絕不是什么小事。

  「嗯」中年男子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梁老在大廳里」

  「梁老？」梁知豹微微一怔，「走，隨我去看看」

  廳堂內，梁高輝雙手背負身後，滿臉焦急的來回在大廳內走動。

  「梁老！」

  「家主！」

  看到梁知豹來到後，梁高輝急忙朝其跪了下來。

  「哎哎，梁老，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

  「不，家主，老奴有愧啊！」梁高輝倆眼通紅神情激動的朝著梁知豹說道，「家主，還請救我兒一命啊！」

  「梁濤？」梁知豹看了一眼管家，「梁老，有什麼事咱們起來再說……」

  「不，要是家主不能答應老奴，那老奴絕不起身！」

  「這……」看著態度堅決的梁高輝，梁知豹有些為難的問道：「梁老，你這什麼都沒說就讓我答應，你這不讓我為難麼」

  「家主，老奴這些年為了梁家如何？」

  「梁老這些年可謂是勞苦功高！」

  「好，既然家主如此說道，那如今老奴就厚顏叩請家主能賞賜老奴一片玉雪膏！」說罷，梁高輝低頭叩拜。

  「玉雪膏？」梁知豹臉色微微一變，「梁老，令郎究竟怎麼回事，怎麼會需要玉雪膏？」

  「小兒，小兒他，他被廢了！」梁高輝失聲痛哭，「老奴這些年就這一個兒子，如今，如今他已不能人道……」

  聽到這，梁知豹立馬意識到了此事的重要性，被人給絕後這事絕不下於殺父之仇，這事要是處理不好，梁家恐生變故！

  想到這梁知豹急忙問道：「梁老，令郎究竟是被何人所為？」

  「梁山！」梁高輝咬牙切齒一臉猙獰，「小兒就是被他給廢的！」

  「梁山？這，梁老，這事會不會弄錯了……」

  「此事是小兒親口告知於我豈能有錯！家主，犬子這些年是有些胡鬧，但在這等大事面前他豈能說謊！」梁高輝聲色俱厲，「懇請家主賜老奴一片玉雪膏！」

  看著朝著自己磕頭跪拜的梁高輝，梁知豹心中重重的嘆了口氣。

  「梁老，實不相瞞，我這裡確實有玉雪膏，但，但玉雪膏並不能醫治令郎之疾啊，術業有專攻這藥也是如此，這玉雪膏只是針對垂死之人才有用，況且這玉雪膏使用必須由長老會統一決議……」說到這，梁知豹一臉歉意的看著梁高輝。

  「原來是這樣，老奴告辭了……」

  梁高輝慘笑一聲，整個人如丟了魂一般，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

  噗！

  一口深褐色鮮血被其吐了出來。

  「梁長老！」管家連忙扶了上去。

  「梁山！老夫與你不死不休！」

  看著梁高輝仿佛如一個遲暮老人搖搖晃晃的走出大廳，梁管家沉聲說道：「家主，這梁家的水要開始起皺了！」

  看著地面上刺目無比的心頭血，梁知豹面色如水。

  「來人，將梁山給我捆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