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天空飄飄灑灑的落著雪花。

  走出大廳，梁高輝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梁家！梁家！這就是我為其打拼了一生的梁家……」

  ……

  「嬸娘好啊，你看我這匆匆忙忙的就來了，也沒帶啥東西來看你，侄兒萬分慚愧啊」梁山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眼前的美婦說道。

  「小山啊，咱都是一家人，用不著跟你嬸子來這套」美婦溫和的笑道，「這位就是妙香吧，這些年照顧小山辛苦你了」

  美婦看著有些侷促的妙香，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滿意。

  「回稟三夫人，奴婢不敢」妙香趕忙朝著美婦側身行禮，「能伺候大公子這都是妙香的福分，還請夫人就別折煞奴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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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妙香的聲音越來越小並且臉頰上布滿了紅暈。

  「好好，我不說，不說，小山吶，來來，趕緊進屋，這會兒光顧著說話了，你叔和你小弟還在裡面等你呢」美婦笑眯眯的拉著梁山的手走進屋內。

  「大哥哥！」

  一道有些脆生生的稚聲驀地響起。

  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孩童徑直撲向梁山。

  「虎子！」梁山微微一愣，旋即一把將其抱了起來，「哈哈，虎子都長這麼大了，說，這段時間有沒有想大哥啊？」

  「想，我還想讓大哥哥給我當馬騎呢」虎子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呃，梁山立馬無語了。

  「哈哈哈哈……」

  房間內頓時響起了一連串的笑聲。

  「我看這小鬼八成又想在你身上撒尿了」梁知恩嘿嘿一笑。

  「三叔，你咋又提起這事來了，這都多少年了」梁山有些幽怨的朝其看了一眼，「再說上次虎子不是還小麼……」

  「大哥哥，我不小了，我都快六歲了」虎子脆生生的說道。

  「……」梁山滿腦門子的黑線。

  「哈哈，怎麼樣，小山，知道你叔我這幾年都是怎麼過來的吧」梁知恩咧嘴一笑，「你別看這小東西年紀小，那一肚子花花腸子多著呢」

  「我是小東西，你是老東西」虎子笑嘻嘻的看著梁知恩。

  「哈哈哈哈……」一旁的下人們一個個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回輪到梁知恩出醜了。

  「行了，你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美婦白了梁知恩一眼，「來虎子，到娘這裡來，妙香，你也跟著過來吧，我去房間裡給你找些我不用的首飾去，這些年想必你那也沒填什麼物件」

  「這……」妙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梁山一眼。

  「嘿嘿，妙香姐，既然嬸娘這麼大方，那咱不要白不要」梁山笑嘻嘻的搓了搓手。

  「你這個小滑頭」美婦白了梁山一眼，旋即帶著虎子和妙香進了後院。

  知道嬸娘是想把空間單獨留給男人，看著屋裡就只剩下了梁知恩和一干僕人，梁山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

  「哇，好香的餃子啊，真是難得，我都有些年頭沒吃過嬸娘做的飯了」

  「你小子還好意思說，我三番五次的喊你到我那去，你不是死活不願意去麼」梁知恩沒好氣的哼了聲。

  「嘿嘿，你那軍營里我真不適應，還是家裡待得舒服。三叔喝酒，小侄給您滿上」梁山一臉討好的將其身前的酒杯給斟滿。

  「怎麼，就我自己喝，你不喝？」梁知恩有些不滿的看著梁山。

  梁山看著一臉認真的梁知恩，苦笑的點點頭，「好，好，既然小叔都說了，那小侄就捨命陪君子！」

  「好！這才是我梁家的男兒！」梁知恩狠狠的拍了一下樑山的肩膀。

  「哎喲」梁山誇張的咧了咧嘴。

  「你們都下去吧」

  「是」

  梁知恩看著屋中就只剩下了梁山和自己，旋即收起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臉，一臉嚴肅的看著梁山。

  「小，小叔，你這樣看著我幹啥，我可是對……」

  啪！

  梁知恩一巴掌拍在了其頭上，「你小子，想什麼呢！」

  「嘿嘿，沒……」

  「行了！」梁知恩把臉一板，「小山啊，你挺可以啊，這才多久沒見，有出息了啊」

  「小叔……你說這話是什麼意……小侄聽不懂啊」梁山吃著餃子含混不清的說道。

  「你小子還跟我裝！」看著一臉茫然的梁山，梁知恩搖了搖頭。

  「我問你，梁高輝家的僕人梁五是你宰的吧？」

  「嗯」

  「那梁濤是你廢的吧？」

  「嗯」

  「還嗯！」梁知恩看著一臉平靜的梁山頓時氣樂了，「小山啊，你說你膽子到底有多大，你，你這下手也太不知道輕重了！」

  「小叔，別生氣……」

  「我能不生氣嘛！你以為你打殺的是什麼阿貓阿狗啊？只要隨便賠償點東西就能糊弄過去？對方可是梁高輝的兒子！殺人不過頭點地，我說小山啊，你這回下手也忒狠了吧！」梁知恩狠狠的喘著粗氣，「那梁高輝身為梁家執法長老，他唯一的兒子出了事，這回你就等著翹辮子吧！哼！」

  「小叔，消消氣，來喝杯酒……」

  「哼！」

  看著一臉氣呼呼的梁知恩，梁山緩緩放下了酒杯。

  「小叔，容我問一句，咱們梁家屹立在這乾州府多久了？」

  「一百年有餘！」

  「一百多年了啊，確實算的上夠久了」梁山輕輕點了點頭，「這樹早已枝繁葉茂，開花結果，在乾州府咱們梁家可以說的上是豪族」

  「那是」梁知恩沖其翻了翻白眼，「這些年要不是因為族中生出些事端，咱早就……哪還能輪得到那區區黃家在咱眼前晃悠」

  聽著梁知恩沒把話說明，梁山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一種認可。

  「這些年家族經營商鋪藥材，實力確實是一日千里的發展著，說句大不敬的話，在這乾州府咱們梁家可以說的上算是半個土皇帝。可再好的樹要是沒人來修剪，那遲早會被大風給摧毀，這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小叔想必比我明白！」

  「你想說什麼？」梁知恩皺了皺眉頭。

  「小叔既然能知道今天晚上剛剛發生的事，想必那二人平日裡的為人小叔也多少入過耳，就憑今晚那梁濤調戲妙香姐這一點，管中窺豹我就可以斷定那斯平日裡沒少糟踐別人！」梁山深深吸了一口氣。

  「再者他縱容惡奴欺我在先，就憑以下犯上這一條，我就可以將他二人亂棍打死！如今我能留那梁濤一條命，已經是看在那梁高輝的面上了，要不然，哼！」

  聽著梁山這一番話語，梁知恩抬起頭仔仔細細里里外外的將其打量了一番。

  「漬漬，行啊，小子，說的好！」梁知恩狠狠的一拍其肩膀，「針針見血，句句在理，沒想打我梁知恩也有走眼的時候！你小子隱藏的夠深啊！」

  「嘿嘿，哪裡哪裡，小侄這點道行哪能入得小叔的法眼，小叔可是乾州府的禁軍統領」梁山熟練的拍著馬屁，「小叔啊，要是家主前來拿我問罪，怎麼辦？」

  「他敢！」梁知恩一拍桌子，「你可是我大哥的至親血肉，他梁知豹再不是個東西總不能把你親自給活剮了吧……」

  「梁山何在！速速出來見我！」

  梁知恩話音未落，南苑外就響起了梁知豹的怒喝！

  「咳咳，小叔，打臉的來了……」

  看著梁知恩那一陣白一陣紅的臉色，梁山很沒心沒肺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