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各個擊破

  在天空之上的空中戰艦的另一個密室里，宙斯通過密集的攝像頭監控著位於地面火車站地下工廠的一切。一切也都如蒙博士所設計的那樣，按部就班。在這個秘密的地下結構中，每一百米都設置了觸動式炸彈，只要觸發其中任何一顆，都可以引發連鎖效應，屆時整個地下空間都會被炸的底朝天。

  這就叫請君入甕，想像著敵人伏擊不成反而誤入雨預先設好的大圈套，宙斯嘴角閃過一絲殘酷的笑。那一定很壯觀吧，宙斯腦中浮現起軍方和最高安全局的人被炸的人仰馬翻的畫面。

  監控鏡頭切到地下工廠的雨大本營宙斯自己的房間，宙斯愣了愣，發起怔來。房間的牆壁上，貼滿了雨的台柱殺手之一的麥穗的照片。

  「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呢？」宙斯大如臉盆的臉上出現一絲少有的溫柔，他粗壯的胳膊伸出跟一般人手腕大小相若的指頭隔著屏幕撫摸監控視頻里的照片。

  宙斯喜歡麥穗，這在雨幾乎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無人看好這個巨人一樣的大塊頭跟貓一樣嬌小的冷艷女麥穗組合，也是公開的秘密。在雨的五大台柱之中，心機沉穩如毒和黑天鵝，早已發現麥穗「性別女愛好女」的特殊性取向，其苦戀李秋水，以二人聰明的頭腦稍加判斷也能發現端倪。

  常言道大塊頭有大智慧，這個粗壯如大象的巨人宙斯對於感情的判斷和洞見卻遠未達到及格線。在屢次被麥穗冷言拒絕之後，他依然鍥而不捨，痴心不改，甚至從未仔細想過被拒原因。他運用各種時機偷偷抓拍麥穗的照片，在房間裡貼滿了整個牆壁。

  「不行，我不能讓這麼珍貴的照片給那群蠢材陪葬。」大塊頭宙斯心血來潮，敲定鍵盤更改了一組數據，以保證炸彈不會損害到貼有照片的那間房間。

  

  這時候，有人來報禁閉室黑天鵝請他過去一趟。宙斯臉上閃過不屑：「他讓我過去幹什麼？」他慢條斯理的對來報的人說：「我空了就過去。」

  雨的五大台柱，對內又稱作五大之最，分別是：最神出鬼沒的李秋水、最冷艷的麥穗、最孤傲的毒、最猜不透的黑天鵝、最喜怒無常的宙斯。但五大殺手的關係實際上並不像一般人想像的那麼和諧，除了都對居於五大殺手之首的李秋水表示過敬意以外，其他四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互相看不起。

  這被稱作「最猜不透的人」的黑天鵝行事世故老練，滴水不漏，向來也跟其他四人貌合神離，不相往來。今天突然主動找自己，宙斯感覺臉上甚是有光。他打定主意：今天是時候揭開這個「最猜不透的人」的神秘面紗了。

  宙斯心裡打著小算盤，離開了監控室。

  黑天鵝所在的禁閉室正是關押「蓋棺人」的地方，宙斯到了禁閉室門口正要向里張望，黑天鵝迅速拉開們說：「快進來。」

  黑天鵝將宙斯讓進門來，又趁宙斯不備，悄悄的將門反鎖住。他假裝慌張的說：「他死了。」

  宙斯驚奇的說：「誰死了？」

  「『蓋棺人』，」黑天鵝假裝害怕，用手指了指仰面朝天，臉上毫無血色的林二娃：「他經不住我的刑訊審問，被我失手殺死了。」

  「什麼？你把他殺了？他是我們今晚的轉生計劃的核心，在蒙博士那裡看你怎麼交差？」宙斯驚訝過後，又有些得意——這個「最猜不透的人」原來也是個庸人。

  黑天鵝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示意宙斯小聲點，他神神秘秘的說：「宙斯兄弟，我想借你的氣功試探下這小子還沒有救。」

  宙斯的氣功是支撐其力大無窮的根基，也是其擁有「笑臉殺手」稱號的原因，因為宙斯所練的這門氣功善能調節人體的脈門氣息，把握目標的氣門，所以才能促人發笑然後一擊必殺。練到極處，甚至能起死回生，將瀕死之人從鬼門關拉回來。這本來是他的秘密，想不到黑天鵝居然了如指掌。

  宙斯略一遲疑，但禁不住黑天鵝催促的眼神，並且「蓋棺人」實在牽連甚大，若林二娃真的就此死了，恐怕誰也討不了好去。宙斯當即運起氣功，探向林二娃的氣海。

  異變陡生，黑天鵝趁宙斯面向林二娃，露出了背後的空門，當即揮手猛切宙斯脊柱。「嗤」的一聲，銳器刺入骨骼的聲音，一把利器直插入宙斯的背心。

  黑天鵝一招暗算得手，立即向後飛躍一步，遠遠的避開。宙斯一聲悶哼，怒吼道：「你這卑鄙的小人。」他受了這一擊，幾乎跌倒，但仍堅韌的站直了。「為什麼？」宙斯反手拔出後背的物件，血流如注。

  這時仰面朝天裝死的林二娃突然睜開眼睛。他跟黑天鵝合計演了這一出苦肉計，目的就是讓宙斯降低防範露出破綻，再施暗算。沒曾想這宙斯身體居然如此強壯，後背受了黑天鵝刺入骨骼的一擊居然還能站立，並且自己拔出了插入後背的2B鉛筆。

  宙斯撕掉上衣在腰間縛緊包住傷口，露出上半身如石塊一般健碩的肌肉，他冷冷的看著黑天鵝說：「今天之前，我還對你抱有三分敬意。現在，死吧。」說到「死」的時候，宙斯狠狠的揮出一拳。

  他這一拳悲怒交加，虎虎生風，力道較平日竟然有增無減，黑天鵝不敢硬接，避過了這一拳。「轟」的一聲，一拳打在牆壁上，牆壁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大洞。

  兩人拳來腳往斗在一處，一個想速戰速決，迅速擺平對方；一個悲憤交加，不親手殺了對方無法解恨。林二娃看的眼花繚亂，呼吸急促。這宙斯受了一擊暗算血染紅一片反而出手更加狠辣，黑天鵝每每得巧用室內的物件當作武器來化解。

  林二娃自從開了「精神之眼」，眼力非凡，看兩大殺手過招就像看放慢了無數倍速度的慢鏡頭回放，他見黑天鵝雖然占了上風但要殺死宙斯也不容易，這樣打下去，恐怕沒有半小時難有結果。

  林二娃心生一計，心念到處，光影化身的釘頭七箭書在林二娃的頭頂現出。林二娃看準了宙斯巨大的腦袋，光箭飛快的射了過去。

  「原來他最喜歡的人是那個致命的貓女！」林二娃的進入到宙斯的內心世界，麥穗的記憶影像赫然在目。林二娃撥動記憶圖像，宙斯的記憶像幻燈片一樣翻過，其中許多頁面都有麥穗存在。

  「他死心塌地的給蒙博士賣命，原來是蒙博士答應將我體內的邊界傳說人物項羽剝的精神體離出來轉生到他的身體內。」林二娃撥開層層麥穗的記憶圖像，出現了宙斯與蒙博士的對話影像。

  在一個天台上，蒙博士對宙斯說：「那件事辦的怎麼樣了？」

  宙斯：「那老東西的千人團果然名不虛傳，有這一千個悍不畏死的死士在，要近他身確實不容易。我跟蹤了他連續三天，都沒有找到機會下手，這廝的防衛措施能抵得上一國總統。」

  蒙博士：「哼，金錢幫數次刺探『轉生之棺』的秘密，依我看其志不在小，易吉這人深藏不露，他絕不會只滿足於黑道第一大幫派這點成績。罷了，等我們成功重啟『轉生之棺』，以我的秘術將『蓋棺人』體內的邊界精神體化為己用，到時就是他易吉有十個千人團，又有何懼。」

  宙斯：「所有人物當中我最佩服的就是項羽，有他助陣，以後我為您效力一定如虎添翼。」

  蒙博士：「項羽霸氣絕倫，如能在你身上重生，想必麥穗也會對你另眼相看。」

  林二娃待繼續搜尋蒙博士提到的「秘術」，卻再也無法深入探查宙斯內心世界的記憶。他現在功力尚淺，只能運用到釘頭七箭書的第一層妙用，潛入他人的內心世界也只是淺層次。若遇到精神力強大的對手，則根本無法進入對方的世界。

  林二娃突然心發奇想：陸壓道君說我能自由創造精神世界的萬物，那麼在別人的內心世界裡又如何？

  他嘗試修改和重新創造宙斯的記憶圖片，到底是漫畫家出生，林二娃翻到宙斯記憶庫的最新一頁，就是正在禁閉室打鬥的即時場面，他重繪了宙斯的記憶圖像放入最新一頁的記憶庫，把正在跟宙斯打鬥的黑天鵝換成了麥穗。

  奇妙的事情就在這最意想不到的時刻，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