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讀心幻術

  宙斯跟一般人臉一般大小的拳頭重重的擊向黑天鵝，誰知道下一秒黑天鵝居然變成了夢中都想著的麥穗。眼見這一拳就要擊中麥穗纖細的後腰，宙斯急忙收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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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天鵝見宙斯突然收拳，趕緊抓住時機，他抓起書架上的一本圖書甩手射向宙斯的那張巨臉，紙張亂飛，像刀片一樣紛紛刮向宙斯的面門。

  宙斯皮糙肉厚，雖然不至於重傷，但蘊含了黑天鵝力道的紙張刮在臉上，依然生冷且眼花繚亂，宙斯臉上好幾處都出現了血痕。黑天鵝要的就是這障眼的效果。他騰起一躍，從上向下用膝蓋重重的撞向宙斯。

  宙斯悶哼一聲，胸膛受到重擊，林二娃聽到一聲清脆的骨折的聲音，宙斯委頓在地。但他當真是一條硬漢，剛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立即半跪著爬起。他身高兩米有餘，強壯的身軀即使半跪在地上依然氣勢逼人，血在他腰間染紅了一片。

  宙斯詫異的望著黑天鵝，眼前的麥穗的幻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天鵝陰晴不定的臉，等待隨時給予致命一擊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黑天鵝正要出手，林二娃阻止他說：「這人我們留著還有用，我可以用幻術控制他，從毒口中套出這裡跟外邊的聯絡方式。」

  雨五大核心殺手之中，毒的忠誠度最高，是除了李秋水之外蒙博士最信任的人，許多機密也都由他來打點。這人是前美特工，智計過人，手段高超，眼下是大大的勁敵。

  黑天鵝半信半疑的看著林二娃，隨後點頭說：「如能做到，那是最好。」林二娃將黑天鵝拉到一邊說出了他的計劃：「就這樣，不怕毒不上當。」黑天鵝交口稱讚：「好計策。」

  大塊頭宙斯驚疑不定的看著二人嘀嘀咕咕密謀，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沒聽清。他腦海里還殘存著剛剛麥穗在面前閃過的片段，正在深入的想為什麼，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當宙斯再站起來的時候，一邊的林二娃卻癱軟的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宙斯邪邪的笑了笑，對著黑天鵝一擺手說：「你看我副新身板如何？」那神情，活脫脫的似林二娃。

  原來，林二娃發現自己能通過釘頭七箭書的第一層境讀心進入宙斯的精神世界後，首次嘗試更改宙斯的自主意識居然成功，隨即進入到訂頭七箭書的第二層境：幻術；一時信心大增，他嘗試壓制住宙斯的意識，轉而由自己的精神意識全部接管宙斯的精神世界，竟也一舉奏效，不知不覺中已經進入到訂頭七箭書的第三層境：奪舍。

  他此時的意識正是脫離了自身的軀殼，轉而進入到巨人宙斯身體內。林二娃拍了拍黑天鵝的肩膀，用宙斯兩米多高的身體居高臨下的說：「還不賴嘛，上面的空氣果然要好一些。」

  黑天鵝雖然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但親眼看到這麼神奇的一幕還是驚的目瞪口呆。

  「走吧，我們去會一會我們的好朋友，能射出會轉彎的子彈的毒先生。」林二娃向黑天鵝要了一些創傷止血藥，稍作休整調息，示意黑天鵝帶路。

  黑天鵝藏好林二娃的本體，按照林二娃的計策，黑天鵝先向蒙博士匯報林二娃已經招供李秋水的下落的信息，果然，不一刻蒙之梁的護衛前來傳話：「蒙博士為了晚上的『轉生儀式』，正在閉關修煉，蒙博士吩咐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毒先生商議。」

  黑天鵝找到毒，將原話向毒複述了一遍。毒臉上波瀾不驚，輕描淡寫的說：「原來是藏在金錢幫，張興成果然好手段，居然製造出能困住李小姐的裝置。不過——」

  毒話峰一轉，瞟了一眼黑天鵝，接著說：「我看那姓林的小子嘴裡未必有幾句實話，當然我不是懷疑先生的能力，只是，事關重大，我們還是再找那小子讓他親口再說一次比較穩妥。」

  黑天鵝心裡暗罵，臉上也不動聲色：「既然毒先生有這樣的雅興，就再逼供一次也不妨。」

  兩人同事多年，第一次正面交鋒，毒心高氣傲，名望上被李秋水壓制已經讓他非常不爽，但礙於蒙博士的威嚴不好發作，這個黑天鵝恃著年紀大資歷深，在雨組織隱隱有跟毒並駕齊驅的趨勢。毒早就在等機會跟黑天鵝較量一番。

  毒手按在褲兜里的槍上面，蓄勢待發。他使用槍械多年，對槍械已經熟悉到閉著眼都能將零件拆開重新組裝，令子彈轉彎更是他的獨門絕技。他將槍筒套上了靜音消聲器，他非常喜歡從消聲器射出來的子彈那種特殊的聲音。

  黑天鵝也是全神關注，他善於觀察分析形勢，能調動一切可調用的信息，往往一個其他人忽略的小細節，如地上一粒細微的石子都在他的算計之中，而這個石子往往成為他致勝的關鍵。他在靜靜的觀察，等待毒露出破綻。

  兩個人誰也沒有搶先出手。這時，渾身是血的宙斯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敵人……敵人闖進來了，趕快通知地面，堵住……封住來往通道。」

  毒搶先一步，扶住「宙斯」，在他耳邊小聲說：「慢慢說，他們是怎麼闖進來的？是如何知道這個地方的？」

  「宙斯」假裝體力不支，差點摔倒，他催促毒說：「趕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毒突然拔出手槍，抬手對著「宙斯」就是一槍，口中大罵：「區區幾個螻蟻都擋不住，留你有什麼用？」

  林二娃終於見識到了傳說中的能讓子彈轉彎的技法，他此時開了「精神之眼」，眼力超凡。毒射出的子彈在林二娃眼裡速度被縮放成若干倍，他清晰的看見子彈從槍口出來，彈殼彈出槍膛，那枚子彈呈一個拋物線從林二娃的肋下擦著衣服射向他背後的黑天鵝。

  黑天鵝雖然早有防範，但面對這種來無蹤去無影的能改變運動軌跡的子彈，他還是毫無把握，只能憑過人的直覺閃避。「噗」的一聲，彈殼落地，子彈擦著黑天鵝的左耳飛過，帶起幾滴血珠。要是再偏上一公分，黑天鵝難逃爆頭之虞。

  毒又開了幾槍，黑天鵝左閃右避，忙找掩護，轉瞬人影不見。毒換了個彈夾，冷靜的對「宙斯」說：「蒙博士早就懷疑黑天鵝有問題，今天的事一定跟他有關。你馬上聯繫地面封鎖通路啟動B計劃，我去揪出這個內奸。」

  毒告知了林二娃與地面控制中心的聯絡方式及密碼，轉身出門追黑天鵝去了，絲毫未對眼前的「宙斯」起疑心。

  林二娃心想：「看來這個大塊頭一定跟蒙和毒有著某種默契，對於今晚的『轉生儀式』，雨想必準備了多套應對方案。B計劃又是什麼？」林二娃隱隱覺得，事態越來越複雜了。

  他打開操控系統，鍵入毒告知的聯絡方式和密碼，彈出一個對話框。地面控制中心執勤的八個情報員的即時視頻頭像全都顯示在屏幕上。

  「宙斯閣下，請問有什麼新的指令？」其中一個情報員恭敬的詢問，看得出這宙斯在雨組織中地位崇高。

  「這特麼是在哪兒？」林二娃小聲嘀咕。

  八個情報員全都面露驚訝之色，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雨組織中神一樣的「笑臉殺手」這句話指的是什麼。

  「咳……這個嘛，」林二娃心蹦蹦亂跳，暗叫好險，趕緊裝出正經的樣子說，「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懷疑有內奸已經泄密，控制中心現在很危險，趕緊發送你們的詳細坐標供我們掃描，並馬上開始進行內部檢查。」

  控制中心的情報員都感覺往常喜怒無常的這尊大神今天有些很不一樣，宙斯從來就沒有這麼客氣的跟他們講過話。但礙於宙斯往日的積威，也不敢違逆。

  林二娃默默記下了全部信息，關掉對話頁面。這時他見一個紅點在閃爍，緊急程度提示為緊急，他打開來看，眼前赫然出現雨「最冷艷的」像貓一樣的女殺手麥穗的視頻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