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贖罪

  然而，太后就因為對付柳夏離，殘忍的將子墨害死了，這一切都是柳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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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她被人控制了，她可以相信，但是被人控制了，從而殺死子墨，這就是她光面堂皇的藉口嗎？

  柳夏離沉默了，她不知道現在該如何跟她解釋，也許再多的解釋，她也不會相信，可是當年的真相，到底如何，她知道，風贏楚也知道，太后更是深知。

  她也不知道今天自己為什麼要來，她只是感覺到，曾經有一個幼小的生命，喪失在自己的手裡。

  雖然那並非她本意，可是，風子墨確實是死在自己手中，她曾經也壞過孩子，只是那孩子在她還沒知道的情況下，就被人無情的扼殺了。

  她能明白一個母親失去孩子的痛苦。

  可是，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不是嗎？

  她今天來，一是想表達內心這幾年對她的歉意與愧疚，二是想來看看，這些年她過的好不好。

  說句實話，當年在皇宮，她是真的從來沒有為難過自己，而當年，她也是真心的想要交她這個朋友，可是天意弄人，事實總是那麼不盡人意。

  太后處處逼她，處處設計，她放不設防，最終還是著了她的道，釀成了大錯。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當日死的是自己，而不是風子墨，可是，她沒有選擇不是嗎？太后也沒有給她選擇的餘地。

  「我來不是要奢求你的原諒，我來，只求心安，跟你解釋，當年的事情真的並非我本意。」她以為，當年在牢里，她已經知道了事情並非她的本意，她以為她能理解的。

  可得，如今看來，她想的太天真了，景靈珊如今對自己恐怕是恨之入骨。

  「心安？」聞言，景靈珊冷哼一聲，看向柳夏離，嗤笑道：「你殺了我的皇兒，你還敢求心安？你心安得了嗎？」

  「當年的事情，朕可以作證，這件事確實與離兒無關。」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風贏楚開口了。

  聽到風贏楚的話，景靈珊心中划過滿腹的失落與心酸，看向風贏楚，淡淡道：「與她無關？到現在了，你還偏袒她，皇上，那也是你的兒子，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心疼嗎？」

  都說自古帝王皆無情，可是，再無情，那還是他的兒子啊，就算再不喜歡，子墨的身體裡流著的是他風贏楚的血液，他怎麼可以在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表現的那淡然自若？

  「子墨的死，我也很心疼，但是，他已經死了，現在再去談孰是孰非，有何意義嗎？再者，母后當年確實是利用了子墨，如今她也遭到報應了，你還不能放下心中的芥蒂嗎？」風贏楚看向景靈珊淡淡道。

  對於風子墨的死，他也是心疼的，風子墨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又怎麼會不心疼，曾經他確實是很想要離兒跟他的孩子，可是，景靈珊生下了自己的兒子，他也從來沒有說不疼愛過，怪只怪，子墨與他沒有緣分，與皇室沒有緣分。

  「呵呵太后變成如今的模樣，那是為了你，她是用自己的命救了你，」景靈珊暮然的垂下眸子，當年的事情，她確實知道與太后脫不了干係，可是，她是太后，她能怎麼辦？

  誰讓柳夏離得罪了太后，若是沒有她的出現，太后又怎麼會處處針對她，甚至為了對付她，將她的皇兒也犧牲了？

  這件事，一切不都是因為柳夏離嗎？沒有她，又怎麼會有後來那樣的事情？

  與她無關？那與誰有關？

  這些年，她雖然一直呆在宮中，大門不邁的，可是，對於皇宮裡發生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

  謝玉的事情，太后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只是，她卻把自己孩子的死，強加在了柳夏離的頭上。

  太后是風贏楚的母親，她就是再恨，也於事無補。

  可是，柳夏離她也恨，但是同樣的什麼也做不了。

  本以為她死了，可是，她又回來了。

  聽著景靈珊的話，風贏楚也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再來同她說，這些年，也怪她，忘記了給予她關愛，怎麼說，她都是自己的女人，曾經那個孩子的母親。

  「我知道你恨我，如果能讓你稍微消消氣，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彌補。」沉默了半天的柳夏離再次開口。

  「彌補？我要你的彌補有何用？你能將我的皇兒找回來？」景靈珊看著柳夏離，冷哼一聲。

  「我」柳夏離頓住了，面對景靈珊的話，她無言以對。

  忽然，景靈珊眸中閃過一絲光亮，看向柳夏離淡淡道：「好啊，你要彌補是嗎？」

  聞言，柳夏離一愣，看向景靈珊，眸中閃爍著一絲肯定。

  風贏楚也是微微一怔，疑惑的看著景靈珊。

  「那你自縊在我面前，替我的皇兒贖罪，償命。」景靈珊看向柳夏離，不是要彌補嗎？好啊，那你就彌補吧。

  聞言，柳夏離與風贏楚同時愣住。複雜的看向景靈珊。

  「你何必這麼執著，咄咄逼人？」風贏楚眸中閃過一絲不悅，陰沉著臉看向景靈珊。

  接受到風贏楚不悅的眼神與不滿，景靈珊不以為意的別過臉，如今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對於風贏楚，她也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熱情，這些年，她獨自處在這深宮多年，早已習慣了長伴青燈，心靜如水，對於風贏楚的寵愛，對她來說，已經可有可無了。

  有了寵愛又如何？

  沒了寵愛又如何？

  有什麼意義嗎？

  自她的皇兒死後，她的心也跟著皇兒去了，沒有了任何的牽掛，唯一的遺憾便是，不能手刃仇人，替她的皇兒報仇。

  如今，那個仇人居然跑到自己的面前揚言要彌補，那好啊，那她就給她彌補的機會。

  「是她自己說要彌補的。怎麼？難不成只是說說？前來做做樣子？」景靈珊看向風贏楚，淡然開口。

  「好，只要能讓你消除心中的芥蒂，化解你的心中的怨氣，我願意一死，替子墨償命。」柳夏離冷然的開口，雖然這件事，與她的關聯並不大，但是，畢竟是太后為了對付自己而利用了風子墨，這一份債，她還，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