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言尊

  「燙手？」洛然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不解。

  「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玉其罪』，丫頭，要知道沒有哪一個強者，會願意讓你成長起來的。畢竟，言尊太可怕了。」

  「丫頭，我勸你，在你沒有足夠強大起來的時候，千萬不要顯露你擁有『言』這種力量，如果讓別人知道你就是這一代的言尊，那你就將面臨永無止境的追殺。一個說句話，就可以毀滅一切的人，沒有任何一方勢力會讓她成長起來的。」

  「為什麼我覺得，擁有『言』這麼麻煩，還要被追殺。」洛然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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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戰老一副不可思議的力量：「丫頭……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要是被別的人聽到會怎麼想麼？會把那些人氣吐血！要知道言尊可是世界上最接近神的存在了，你竟然還嫌這種力量麻煩，真是……」

  「額……是你說不讓我用的啊，還說如果知道了會被追殺，那有什麼好處。」洛然嘟著嘴，一臉的不情願，黑眸卻緊緊盯著戰老。她總覺得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神紋空間的人，很奇怪，有很多秘密，而且，他的實力她看不透。

  「丫頭，只要你好好修煉，以後什麼八大宗族，還不是跪著來求你。只要你願意，隨隨便便組建個勢力，當個一方霸主坐擁千萬強者。我不是說不讓你用，只是說不讓你隨便顯露，要真是到了生死關頭，還藏著掖著的，那可就是傻了。」戰老無奈的擺著雙手，顯然被洛然氣得不清。

  洛然吐了吐小舌頭，一臉正色的說道：「我原本就沒打算聽你的話。什麼『言』哪、還是言尊的，對於我來說意義都不大。『言』這種力量太過飄渺莫測，我根本不知道如何修煉。既然它不可能讓我一躍成為強者，我還要因為它受到別人追殺，若是能選擇，我根本就不想擁有它。對於我來說，修煉神紋之力才是關鍵。」

  「你這個心態是對的。」戰老回頭望著洛然，「『言』是天生的，無法修煉，它受控於人的思想，被人的情緒所激發。你要是想最大限度的發揮『言』的實力，只有好好修煉，努力提升你的精神力。精神力強大了，隨便說得一句話都可以調動『言』的力量，不用等到什麼生死關頭、情緒激動的時候才能發揮出來。而且，神紋之力你也不能放棄，先不說它可以很好的掩蓋你言尊的身份，單說神紋之力本身也是非常強大的，你擁有絕頂的修煉天賦，更加不能放棄了。」

  洛然小嘴一撇，「你也不用安慰我，我的修煉天賦雖然才五級，可我的修煉速度很快，我是不會放棄修煉神紋之力的。」她還指著神紋之力讓她變強呢，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丫頭，其實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戰老顯得很猶豫，「你的修煉天賦……被『言』占用了一半。也就是說，你的修煉天賦是滿級的，可以說是史上最厲害的修煉天賦，但因為擁有『言』，你的修煉天賦只剩了一半。」

  「你說……什麼？！」洛然震驚，擁有什麼『言』竟然還會占用修煉天賦。

  「言尊豈是那麼好當的，自然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戰老有點幸災樂禍，想當初他知道這個消息時，也跟洛然一樣，恨的牙痒痒，不過慢慢熟悉『言』的力量後，他又覺得無比幸運。

  「我能不能不要這股力量。」洛然陰沉著一張小臉，想到覺醒後所受的一切差別待遇，竟然是拜她體內的『言』所賜，她就恨不得從沒擁有過這種力量。管它多強大，她都不想要，她寧願這一切都沒發生過，她絕頂修煉天賦沒被占用，一直做個高傲的天才。

  洛然小手緊握片刻，又慢慢的放開。經過了這兩年的跌宕人生，她又不得不承認她學會了很多、懂得了很多。「怎麼才能恢復我的修煉天賦？」

  「這個……恕我無能為力。」戰老眼含欣慰的看著洛然，這個小丫頭已經不是兩年前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氣得跳腳的時候了。知道害她淪為笑柄的根本原因，竟然只震驚了一會兒，想他當初可是恨了一個月啊。果然，這兩年她沒少成長。

  洛然黑眸陡然凝視著戰老，臉上的表情無比冷漠，「既然我之前的變化已經弄明白了，那就說說你為何會在這兒吧。」

  「哎，為何老夫有種卸磨殺驢的感覺，把老夫知道的都套了出去，就打算對老夫發難了？」戰老嘆息一聲，解釋道：「放心吧，老夫對你真得沒有任何惡意。我本就是一縷殘魂，根本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戰老抬頭，望著漆黑的空間，陷入了沉思。「一萬年了吧，沒想到竟然過了一萬年……萬年前，老夫正是那一代言尊，意氣風發，坐擁天下所有，可惜，卻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老夫心灰意冷，不久便身死。身死後，老夫的靈魂竟附在了『言』上，這一萬年，老夫就隨著『言』飄蕩在虛空中，過著暗無天日，連時間流逝都感覺不到的生活。老夫本以為會一直那麼煎熬下去，直到靈魂消散。沒想到七年前，你出生，『言』再次降臨世間。雖然這七年，我一直在你的神紋空間裡生活，但也能察覺到外面的一切。丫頭，你所遭遇的一切我都知道，也了解你受了多少苦，你的心性我也很清楚。所以，不用擔心我會害你，老夫的靈魂，不能離開『言』獨活，而你，若是想滅殺我，只需要動動念想。不用擔心我會奪取你的身體，老夫只是一縷殘魂而已，能借著你再次看見這個世界，老夫已經很滿足了。」

  洛然小嘴緊抿，雙眼盯著戰老，似乎在懷疑他話里的可信度。有的超級強者死後，靈魂並不會馬上消失，他們可以憑藉著靈魂力量以另一種方式存活，或者……奪取其他人的身體，據為已有，達到重生的目地。見到戰老的第一時間，洛然就懷疑他會不會想奪取她的身體，只是戰老一直與洛然保持距離，就像是想讓洛然放心一樣；而且，洛然也很想知道自己變化的原因。

  戰老的話，洛然並不完全相信，但是戰老說他不會傷害她的話她卻相信，因為她可以感覺到，如果她想抹殺戰老的話，真得只是一念之間。雖然放著一個靈魂在自己體內並不是什麼好事，但洛然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需要戰老慢慢告訴自己。

  想了想，洛然歪著頭警告戰老：「雖然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你到底有什麼目地，但我只想告訴你一點，你的生死在我一念之間，所以，最好不要起什麼心思，小心你連這縷殘魂都不剩。」

  雖然洛然的話警告意味很濃，但戰老還是露出滿臉笑容：「放心吧小丫頭，就讓我們和平相處好了。」這丫頭總算是放下對他的戒備之心，雖然只放下了一點點，但也是一個好的開始。

  洛然點點頭，忽然說道：「剛才在決鬥場，有那麼多人，我擁有『言』的事情，恐怕早就暴露了吧？」

  戰老有點得意的笑道：「在你昏迷的前一刻，我借用你的力量，已經將那些人的記憶封鎖了，不用擔心。」

  「哦，那就好……你能借用我的力量？」洛然眼底立刻充滿警惕。

  「只能是你神志不清的時候，而且，只有這麼一次。你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了，下次即使你昏迷，內心裡也會牴觸我的存在，沒有你的同意，我是不能借用你任何力量。放心吧，丫頭，我對你沒有任何壞心思。」

  「這次、就算了，你也是為了我好，不過、沒有下次了！」洛然揮著小拳頭，一副小霸王的樣子，臉上卻泛起尷尬的微紅。戰老也是為了她好，才借用她的力量，她卻懷疑人家別有用心，洛然有點小愧疚，對戰老的戒備稍稍放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