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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擔心他們欺負你

2025-02-17 12:12:54 作者: 琴瑣

  「父皇。」我喚父親,「四哥是來過的,對不對?」

  他那裡忙著看奏摺,頭也不抬地應一句:「小孩子家別問那麼多。」

  這樣的話他極少會對我說,從前在涵心殿我為他研硃砂,好奇湊過去看幾眼奏摺,父皇也只當沒看到,甚至偶爾會問我幾句,聽著我小孩子氣的建議朗聲而笑。今日不過問他一句四哥來沒來,就被這樣堵回來了。

  我扭頭不服氣地看向母親,她清透的眼眸卻凝神在父皇的身上,黛眉纖柔,隱隱有憂色透出,察覺我看她,才笑著輕聲說:「父皇為了陪我養病耽誤好些朝政了,咱們不吵他,過幾****好了就回宮去,在這裡總是諸多不便。」

  我乖巧地應了,可揮不去心底的不安,而母親那雙不會騙人的眼睛,也早就將她的心事出賣。之後她問我姑蘇的事,問我路上的事,本一心要告狀訴苦讓容朔吃不了兜著走的我,竟沒有半點提那些事的心思了。

  父皇忙完了也過來聽我說,除了先頭堵我的那句話,竟瞧不出半分異樣,和顏悅色,適時叮囑母妃吃藥喝水,或聽我說些胡鬧的事嗔罵幾句,我們說說笑笑打發去一天的辰光,夜裡被早早趕去睡,可我的小宮女卻偷偷來告訴我說:「四爺又來了。」

  為此一夜不眠,可翌日如常,誰也沒提四哥來的事,我亦不敢詢問,下午實在憋不住,便膩著母妃道:「山上怪悶的,想回城裡了,也不曉得容朔知不知道哪些東西是我要給父皇和母妃的,不如讓我自己去分揀。」

  母親知道我玩心甚重,兩日膩下來也補足了相思,見父皇無異議便答應了,只是點了我的頭叮囑:「要麼去你哥哥府里待著,要麼回宮,若叫我知道四處遊蕩,你仔細了。」

  

  「曉得。」我滿口答應,向父母行了辭禮,輕車簡從地下山來,入城後直奔謹郡王府而去。

  可是四哥不在府里,四嫂衛氏驚訝地將我迎進門,笑說:「怎麼先來你四哥這裡,去福山吧,父皇和母妃在那裡。」

  我笑道:「就是打那兒來的,我早就回來了,四哥沒跟您說?」

  「你四哥三天沒回家了。」四嫂溫和地應著,吩咐侍女,「趕緊把潤兒抱來給公主瞧瞧。」

  「潤兒?」我一愣,驚呼道,「四嫂你們有孩子了?」

  她含羞而笑,默認了。

  除了六哥,三哥、四哥和五哥早就婚配,三嫂悍妒容不得三哥有妾侍,當初那位梁側妃死後再沒有納妾,不過膝下也早有兒女養在西南,五哥妻妾成群,亦有子嗣,唯獨四哥娶了正妃衛氏多年沒有生養,卻依舊不肯納妾。

  皇室族人都說四嫂嫻靜端莊、善良溫和,眼眉間像我的母妃,宮裡的娘娘們都很疼她,古夫人也從不嫌棄兒媳不生養,只是耐心地等待照拂,如今終於開花結果,想必是皆大歡喜。

  不久潤兒被抱來,是個不滿兩歲的嬌弱小女娃,父皇賜名含潤,已封了小郡主。她安靜地被我抱在懷裡,伸出細柔的小手摸摸我的臉,眯眼一笑,那神態和四嫂一模一樣。

  「小姑姑。」她奶聲奶氣地喚我。

  我親親她道:「小姑姑真糟糕,都不知道有潤兒了,空手來連一顆糖都沒帶。」

  「不吃糖。」她乖乖地應著,摸摸肚子說,「吃了肚肚疼。」

  「潤兒真乖。」我好喜歡這個小侄女,想必四哥終於做了父親也一定心疼這個女兒,不過一想到四哥,這兩天奇怪的事就湧上心頭,我笑著問四嫂,「四哥沒回家,那住哪兒?」

  「他說有要緊的事,我沒有多問。」四嫂這樣答,沒多久便讓奶娘抱走潤兒,我在奶娘身上聞到濃重的藥味,順口就問,「奶娘病了嗎?」

  奶娘沒接話,四嫂只打發她走,再挽了我坐下道:「潤兒身子很弱,奶娘每日按大夫開的方子吃藥,再餵奶給她吃,她脾胃羸弱得很,如今會說話走路了,還吃不得稍硬一些的東西。只怪我這個娘沒用,讓她在娘胎里就落下病來。」

  「四嫂保重身子,將來再給四哥生胖小子。」我笑著安撫她,如此聽來,才覺得潤兒的臉色的確不好,初晴、建毅他們終日都是紅撲撲的臉蛋,病了也格外精神,哪裡像潤兒這樣孱弱安靜,不由得心疼孩子也心疼四嫂,陪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因問不得四哥的事,我便要離去。

  誰知正要出門,容朔竟來了,我的儀仗已入城,帶回來的東西他先搬到四哥這裡來,那麼巧我們竟真的遇上,四嫂張羅人去收拾,我趁機叫過他,猶豫了半晌才道:「幫我一個忙,好嗎?」

  他疑惑得看著我,故意慪我問:「公主真的是在和我商量?」

  「不要打岔,我說正經的。」我哼哼,隨即嚴肅地將心事說了,好聲好氣地央他,「我信你才托你的,你可別叫我失望。」

  他微笑相待,認真地點了點頭。

  沒多久四嫂過來,問我還有沒有別的事,我說了叨擾讓她好好養身體,便跟著容朔走了,才至門外,四嫂突然追出來道:「你五哥也不在家裡,和你四哥在一起呢,你若是找你哥哥們,就不必過去了,他府里女眷多,別叫她們鬧心。」

  我心頭一緊,分明覺得眼前這個女子是知道些什麼的。

  「四……」

  才想追問,容朔突然拉住我,搖了搖頭。

  「知道了。」我答應下,上馬車離去,半路容朔經允許棄馬與我同輦,才道,「這幾日京城裡的確有事,我回到家中不便四處行動,所以尚不明確。你若信我,就回宮去等,只要能告訴你的,我知無不言。但你千萬別貿然做出什麼事,關心則亂,而他們都是你的家人。」

  我心裡突突直跳,容朔這番話意義很深,他已經在告訴我,是「家」里出事了,是我的哥哥們在互相傷害,還是……弟弟?

  「我信你。」我答應下,「你放心,我不會再魯莽。」

  他溫和地一笑,很安寧。

  至宮門前,他不能再入內,立在車下目送我入宮,我回身看他,忍不住道:「我等你……的消息。」

  他頷首,揮揮手示意我進去。

  「公主回來了!」裡頭已有內侍迎出,高高興興地將我接進去,再回頭,他已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此刻暮色已沉,但我回到符望閣時泓曦卻不在,念珍告訴我自從父皇和母妃去了福山,他就索性住在書房裡了,我顧不得她們歡喜地拉著我問長問短,打發她們去各宮替我請安說翌日再去問候,便衣裳也不換就往書房來,課堂里早已空蕩蕩,內侍引我到偏殿,說八皇子就在裡頭。

  「七皇子呢?」我問。

  內侍反訝異,笑嘻嘻道:「在坤寧宮啊。」

  我心內嘲笑自己,是啊,何必多此一問,遂拒絕了內侍的通報,悄聲進了泓曦的寢室,他卻是疲倦地伏在案頭睡著了,邊上的茶水早涼透,桌上攤了四五本書籍,我略略掃一眼,皆是我從未涉獵的。

  從榻上取來薄毯子給他蓋上,卻因此驚動了他,他懶懶地扭過頭去,還當我是伺候他的小太監,慵聲道:「什麼時辰了?」

  我笑道:「旁人只當八皇子苦學用功鑽在書房裡不出來,誰知他原是悶頭睡大覺偷懶,只做給人看的。」

  泓曦一震,聽出我的聲音來,霍然起身來瞧我,面帶喜色道:「二姐,你回來了?」

  他突然這樣站起來,像一座小山似得矗在我面前,我驚得直結巴:「小傢伙……你、你長那麼高了?」

  他憨然笑著,亦有幾分得意,「這樣才能保護母妃和姐姐嘛,你不是總嫌棄我矮?」

  莫名地眼眶發熱,幾乎要哭出來,難以言喻那種同胞手足間的心有靈犀,我從心裡疼我的小弟弟,一邊企盼他長大保護母妃和我,而事實上,我也想守護他。

  「不想我吧?」我嗔道。

  他哼聲說:「是二姐狠心才對,看著母妃想你我都心疼死了。」

  我伸手摸摸他益發稜角分明的臉頰,笑格格說:「我的泓曦真帥氣,天下的女孩兒都會為你痴狂的。」

  他嫌棄地拂開我的手,狡黠地笑:「二姐怎麼不說自己讓天下男子痴狂?」又忙住口,輕拍了自己的嘴道,「實在該死,未來的姐夫聽見這話該著急了。」

  我不理會他,只道:「我才回來,今夜回符望閣吧,母妃也不在,你捨得我冷冷清清的?」

  他欣然應允,收拾了書冊後,陪我往符望閣去,半路上見前方吵吵嚷嚷地過去四五個人,我駐足打發內侍去問何事,半晌回來道:「是五王爺府里的主子們,往永壽宮去了。」

  「怎麼了?」

  內侍答:「說是五爺幾日不著家,幾位主子著急了,進宮來問耿夫人拿主意。」

  我蹙眉道:「她們果然叫四嫂說中了。」忽聽泓曦輕輕一嘆,爽朗如他怎會嘆氣,我只做聽不見,待回符望閣,避過旁人,才正色問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他也驚訝,反問我:「二姐也瞧出來了?」

  我不能提四哥受傷染血的事,只是道:「今日去過四哥府上,沒見著,四嫂說五哥也忙不在家裡,你瞧剛才嫂子們不是進宮來了?我才覺得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二姐,我也是聽說的,你可別到處問去。」泓曦見四下無人,才道說,「據說是山西那裡過來的庫銀,都快到京城了卻被劫了,劫匪很殘忍,把押送的士兵悉數屠殺,整個山道血流成河。」

  「什麼時候的事?」我心頭一緊,父皇治下四海昇平,京城之治實可謂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緊鄰京城的各地也治安極好,怎會發生如此殘忍之事?

  泓曦嚴肅道:「都半個月了,只是壓著沒報出來,不知是誰拿出私銀先充了國庫,戶部那裡的帳沒問題,但這件事還懸著,朝里沒幾人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的?」我問。除了皇族裡的人,我和泓曦在京城沒有任何外戚,他若要知道什麼事,只有宗室里的人告知,可四哥五哥顯然不會跟他說,那又是誰?

  「是七哥說的。」泓曦的答案是我最不想聽的,時至今日我再看這一對兄弟,已全不是從前的心境。

  「容家的人神通廣大,自然什麼都知道了。」說這句話時,我心底一顫,容朔呢?他知道嗎?

  「二姐。」泓曦凝視我,語氣變得低沉,更將我的手握在掌心裡,緩緩問:「二姐你真的要嫁給容朔,不後悔嗎?容朔他會對你好嗎?」

  「怎麼了?」我反問他。

  他笑道:「捨不得二姐。」

  我哼:「不只是這個理由!」

  「二姐……」泓曦停了停,卻垂下眼帘,沉聲說,「你知道,容朔他父親是為什麼死的,雖然是自縊,但前因卻和母妃有太多關係,我擔心容家的人因此嫉恨你,對你不好,擔心他們欺負你。」

  「傻子,我是舜元公主啊,哪個敢欺負我?」我抽出手來摸摸他的臉頰,「有弟弟心疼,真好,自然若真有人敢欺負我,你會替我教訓他們吧。」

  他欣然而笑,眸中卻分明隱了憂愁,「當然,誰也不能欺負我二姐。」

  「泓曦,你怎麼了?」我輕嘆,為什麼我爽朗可愛的弟弟,看起來那麼不愉快?

  那一夜我沒再問泓曦什麼話,我說些姑蘇的故事給他聽,吃了飯便各自去休息,永壽宮那裡的事據說也沒有下文,耿夫人素昔安靜本分的人,又能給兒媳婦出什麼主意。

  翌日怕小姨她們來看我,仍舊派宮女等前去道安,只說我出宮去福山了,改日再和父皇母妃一起回來,而事實上我別過泓曦後,便徑直往護國寺而來,三年不見明源,我有太多的話想對他說。

  馬車疾馳而來,我利落地下車直奔寺門而去,對於護國寺的熟悉不亞於宮廷,裡頭的一草一木都不曾因闊別三年而陌生,小和尚們自然也還認得我,皆靜靜地立在路邊讓我奔走,可行至自出生起就常來居住的地方,我竟生生呆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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