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憶

  思緒翻飛，回到曾經。

  「父皇，你看兒臣會背書了！」年幼的軒王小臉上儘是喜悅，迫切的想要與父親分享這個好消息。

  「皇上，您看，咱們的睿兒都會作詩了！來，睿兒，快些朗誦給你父皇聽！」皇後一襲華貴服飾，頭上戴著五鳳朝陽掛珠釵，整個人華美無比，餘光瞄見了遠處跑來的軒王，急忙將向自己的兒子招手。

  沉浸在天倫之樂中的皇上絲毫沒有發現，角落裡那個滿臉渴望望小身影，隻是自顧自的看著站在那裡背書的小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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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說今晚會過來，快些，給我上妝更衣，本宮要以最美的姿態見皇上！」一身淡綠色宮裝的柔貴妃，聽聞今夜侍寢的消息，滿臉喜悅，立即喚來丫鬟為自己梳妝。

  梳妝好的柔貴妃坐在那裡等著皇上到來，皇上已經許久沒來看自己了，總算還是記得的，看了眼精心準備的糕點，這些都是平日裡皇上最喜愛的吃食。擡眸向門口望望，抿唇一笑。

  等了許久，親手泡製的茶水早已涼透，天色漸晚，皇上，卻始終沒來。

  終於等來了皇上的貼身太監，卻隻一句話，睿王今日身子不爽，皇上今夜宿在皇後娘娘那了，讓咱家來稟告貴妃娘娘。

  滿懷期待的等了一晚，卻不想竟是如此殘忍的話，臉上因為喜悅映出的兩抹紅暈，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精緻的妝容也蓋不住霎時慘白的臉。

  「啊！」歇斯底裏的一聲怒吼，擡袖將桌上的各樣吃食，一個猛力掃在地下。

  碟子掉落下地上碎了，一地碎片，精緻的糕點滾了幾圈，沾滿土躺在那裡，仿佛也在鳴冤。

  心也如地上的碎片，一瓣一瓣的，呵呵！又是皇後麼！

  手緊緊攥拳，水蔥般的指甲陷在肉裏，血，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

  我就站在角落看著這樣的母妃，攥緊小拳頭，卻無力上前安慰，心裡記住了這一幕，是那個皇後，那個所謂哥哥，將我們母子陷入如此境地。

  那夜母妃哭得甚是悽慘，抱著我：「軒兒，你定要好好爭氣，那個該死的賤人和那個小賤種，處處搶我們母子的恩寵，你隻有爭氣，我們才能才能將他們踩在腳下！」她的的眼中滿是恨意。

  從此我也記住了。

  「軒弟，我們來一起玩吧！」年幼的睿王滿是童真。

  「你讓開，我才不要和你玩！」年幼的軒王看著比自己大了一歲的哥哥，憶起母妃那日的教導，一個推搡，將睿王推倒，獨自跑開，就是因為他，父皇才不喜歡自己的，連母妃的寵愛也被剝奪，都是因為他們母子。

  轉眼，各自成年。

  「嘶！」睿王怒瞪著這個將滾燙茶水倒在他身上的太監。

  「咚！」那太監見自己笨手笨腳竟將茶水倒在睿王身上，一個激靈，手中茶壺掉落在地上。

  顧不得滿地滾燙的茶水，直接跪倒在地：「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才愚笨！求王爺饒命啊！」

  睿王查看身上，隔著一層冬衣，倒是並無大礙，瞥了眼跪倒在地，被燙的直打哆嗦的太監，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隨意擺擺手：「罷了，無事，你下去吧！」

  那太監，顫顫巍巍的直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擡眸看了眼睿王，不見怒色，便鬆了口氣，睿王，倒是頗為和善，對我們這些奴才也很是體諒。

  伸著被燙的通紅的手將地上的殘骸收拾起來，弓著身子，出了門。

  「怎麼樣？睿王那裡今日有何動靜？」軒王一襲紫衣，靠在躺椅上，好不愜意。

  「回王爺的話，今日睿王殿內，有一太監。」一名太監打扮的男子弓著身子，恭敬的回答道。

  「哦？是嗎？嘖嘖，當真是和善呢！這樣怎能管得好下人，我這傻哥哥，看來是得幫他一把了！」軒王將茶杯舉到唇邊喝水，剛好掩住了，那抹殘忍的微笑。

  「那？奴才？」那名太監試探的問道。

  「記得做的漂亮的，別留了什麼馬腳！哦！對了，睿王如此『賞罰分明』怎麼也得有個見證人不是？」輕撫著指上的玉扳指，狀似不經意的提點道。

  「奴才知道了！定會將此事做的漂漂亮亮的，不日就會有多人『稱讚』睿王的！」那太監頓時會意道。

  擡手扔出一錠銀子：「事情辦好了，自然是有獎勵的，去吧！」

  那太監急忙伸手接過，興奮擡頭：「為王爺辦事，奴才自當盡心竭力，不敢有半點馬虎！」說罷，便退出去。

  幾日後。

  「哎！你們聽說了沒？那日小福子，隻不小心將茶水灑在睿王爺身上，睿王爺當時便震怒了，下令把小福子處決了！」

  「聽說了，聽說了，據說，那小福子死相很是慘呢！」

  「原先以為，睿王爺待下人不錯，不料，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輩！」

  「你快些閉嘴吧！竟如此議論睿王爺，仔細你的小命！」

  那宮女被嚇得立刻噤聲，冷汗直冒，暗道自己方才卻是多嘴了，小心查看四周，見是無人心稍稍安下，驅散了眾姐妹，拍拍手，幹活去了。

  角落裡，那名太監望著這些個宮女的議論，微微頷首，露出滿意的神情，很好，謠言永遠是傳播最快的，特別是這宮裡，軒王爺交代的任務也是完成了。

  「啪！」

  「一個皇子，怎能如此心狠手辣，若是你日後繼承大統，如何能愛民如子？朕不想看到你，你出去！」

  「父皇，兒臣沒有，兒臣。。」

  「出去！」厭惡的聲音直接打斷了睿王的解釋。

  旁邊看著這一切的軒王，在人看不到的角度裏勾起一抹冷笑，看你這『滿負盛名』的睿王還如何與我爭！

  接著，軒王時不時不『幫助』，更是讓睿王坐實了這個名聲。

  「噔噔噔」敲門聲響起。

  將陷入回憶的軒王拉出。

  「進來！」軒王回過神來說道。

  「啟稟王爺，將軍府的人來傳信說，今日淩雪被趕，搬出了將軍府！」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