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反擊

  118：反擊　　　　水千里派人將小樹林，小樹林旁邊的懸崖邊也檢查了三遍，等確定水縈月不會在上面後，便馬上派人到懸崖下面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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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到了懸崖下面才發現，懸崖下面是一條很急的河流，河流不遠處是一個瀑布，瀑布下面的水很深！河很長，一望無際，幾乎看不到鏡頭。

  水千裡帶著下人順著河流走了一整天，卻依然沒有走到鏡頭。

  見水千里沒有回去的準備，管家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老爺，奴才剛才派人到前面打探過，這條河還很長，也不知道通到什麼地方，如果再這樣找下去，只怕大小姐沒有找到，咱們大家都累死了！」

  水千里抬眸將帶來的家丁看了一言難，這才發現他們臉上全是疲憊，有的甚至已經累的坐在了河邊。

  「老爺，大家從昨天晚上開始，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飯了，甚至連口水都沒有喝過！如果再繼續這樣找下去，只怕，即使找到了大小姐，咱們也沒有能力將大小姐帶回去！更何況，自己條河這麼長，已經整整兩天了，如果大小姐真的掉下河，這兩天的時間，早不知道被衝到哪去了，咱們這樣盲目的找，也不是辦法啊！」管家的話說完，見水千里臉色一片陰沉，忙又繼續說道：「雖然奴才說的話會讓老爺很難受！可是，奴才說的卻是實話，與其這樣茫無目的的找下去，不如咱們先讓大家回去休息，明天再繼續沿著這條河找！這樣，也不會在沒找到大小姐的情況下先把自己累倒了！」

  水千里不語，仔細的將管家的話回味一番，雖然心裡仍然不甘心，不願就這樣放棄，可是，看了看眾人臉上的疲憊，有的甚至已經餓的開始喝河裡的水。經過一番痛苦的心裡掙扎，最終還是無奈的點頭答應，「今天一天大家都很累了！回府吧！好好休息一個晚上，明天繼續沿著這條河找！縈月從小那麼可憐，我絕對不會相信老天會對她這麼不公平！」

  「是！」聽到終於能回府休息，大家馬上鬆了一口氣。

  今天，他們是真的累了！從昨晚開始，一直到現在，不止沒吃東西，甚至連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如果再這麼繼續找下去，只怕還沒有找到大小姐，他們就會餓死累死了！

  「走吧！大家按原路回去！」就怕水千里會改變注意，管家忙一揮手，帶著大家趕緊離開。

  當大家浩浩蕩蕩的回到侯府時，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幸好他們出門時是騎馬來的，否則，以小樹林和京城的距離，只怕他們腿子走斷都未必回得了京城。

  等回到侯府，用過晚膳，大家紛紛回房休息。

  回到侯府後，水千里並沒有馬上用膳休息，而是直接去了追星暫住的客房。

  客房外守著兩個家丁，追星在看過大夫，服了藥之後精神恢復了不少。

  當水千里進來時，她正翹楚期盼的伸長脖子往外面看。當看到水千里後，不等水千里進門，馬上跑了出去，「小姐呢？找到小姐沒有？」

  水千里不語，只是沮喪的搖搖頭。

  見狀，追星『撲通』一聲的跪到地上，「老爺，你一定要救救小姐，小姐可是您的親身女兒啊，你一定不能見死不救啊！」

  水千里彎腰，將她從地上扶起，沉聲問道：「你起來，你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不是去龍癮寺嗎？為什麼好端端的會在路上遇到刺客？」

  想起那天的情景，追星不知不覺紅了眼眶，哽咽道：「那天，奴婢和逐月一起陪小姐去龍癮寺！卻沒有想到，在經過小樹林時，突然遇到二十個蒙面黑衣人！奴婢和逐月會武功，和刺客拼死搏鬥！可是，他們人多勢眾，奴婢們最終還是敗了，之後，奴婢受傷昏倒不醒人事！奴婢醒來後的情況昨晚已經對老爺說了！逐月死了，小姐至今下落不明！」

  「你可知道那群黑衣人的身份？」雖然明知道追星知道的可能性很低，可是，水千里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追星搖搖頭，「不知道！不過，在京城，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信陽侯府的馬車？老爺平時在朝中人緣不過，又沒有很大的仇家！即便有仇家，敢在侯府上動土的人卻很少！何況，小姐一直養在深閨，從未得罪過任何人！即便是老爺的仇人，也不可能勞師動眾派這麼多人去對付無關緊要的小姐！所以，奴才也猜不出是何人所謂！」

  追星無意的話，卻讓水千里眉頭深鎖。

  不錯，他在官場向來出事圓滑，不會去得罪任何人。而水縈月養在深閨，從未得罪過旁人，唯一想置她於死地的人只有上官蓮。

  除了上官蓮，他還真想不出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用這麼多人去殺一個柔弱的女子。

  追星的眼淚如珍珠般往下落，哭的也更加傷心，「老爺，求你一定要找到小姐，小姐這輩子過的太苦了，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奴婢真的不希望小姐又客死異鄉，甚至是屍骨無存！」

  追星的話一字一句，全部都說進水千里的心坎。

  想著水縈月前十五年所受的苦，再想想她現在的下場，他的心一陣一陣的揪疼！他現在真的很後悔！早知道會這樣，他當初就不應該送她去龍癮寺了！

  就在水千里萬分後悔時，老夫人在上官蓮和貼身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老夫人看著面對著自己，跪在水千裡面前的追星，不自覺的皺起眉頭，「千里，既然她已經死了，那麼就沒有必要大費周章的去找她！這樣的不詳人，找來也只會給侯府帶來災難！」

  聽到老夫人的聲音，水千里的身體整個僵在那，臉色陰沉的恐怖，垂與身側的雙手忍不住緊握成拳。

  老夫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追星身上，絲毫沒發現水千里的變化，一邊朝他們走，一邊繼續說道：「你看看你，為了一個野種，飯也不吃，早朝也不上，一回來就跑到這來，都不知道去看一下為娘！在你心裡，我是不是還沒有那個野種重要！」

  聞言，水千里的身子晃了晃，眼神變化莫測，晦暗不明。

  老夫人來到水千裡面前，看著他低垂的臉，忍不住又繼續指責；「昨晚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為什麼要那麼對媳婦？媳婦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她也是在乎你，這難道也有錯嗎？反正，不管媳婦做錯了什麼，她都是最愛你的那個女人！我也絕對不允許你因為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而故意耽擱恢復她夫人身份和掌府的事情。按我說，明天就對府中人宣布，把該是她的都還給她。」

  聽了老夫人的話，水千里再也無法壓抑心裡的怒火，猛的抬頭，怒目瞪著上官蓮和老夫人，幾近嘶吼道：「因為愛我？因為愛我，就可以殺死熙兒給我生的女兒麼？因為愛我，她就不應該為她犯下的過錯承擔應有的責任麼？愛，不是強迫，不是占有，而是付出！如果她真的愛我，就應該接受我的一切，而不是不擇手段的去傷害對於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如果所有人披著愛的名義去傷害別人，那是不是都沒錯？娘，你為什麼那麼恨爹？爹當初不也是因為愛那個女人，做了一些傷痕你的事情，所以你才這麼恨他嗎？如果像你這麼說，那麼你為什麼還要恨爹！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愛那個女人不是嗎？既然愛是可以被無條件寬恕包容的，那麼你為什麼還要恨他？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都沒有放下仇恨？」

  現在的他，實在是太生氣了！如果換成以前，他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對自己母親說話的！

  更何況，他的爹，是他母親這一輩子最大的傷痛！他幾十年來，從來沒有在母親面前提過關於爹任何話題！今天，卻將這個傷疤給揭了。

  因為他心裡很不舒服，特別不舒服！既然他們口口聲聲都說愛他，為什麼卻總是強迫他，逼迫他！尤其是他敬愛了幾十年的母親，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當初為了她，他捨棄了最心愛的女人憐熙！現在，她又逼他捨棄熙兒給他生的女兒。

  如果在剛才，他的母親不對他說那樣的話，他並不會說什麼！可是，他的母親始終太殘忍了！完全不顧他的感受！她難道都不知道，他現在心好像被人撕開一樣麼！血淋淋的疼！她不止不慰問，不關心，還對他說這樣的話！這怎麼能不讓他奔潰。

  聽了他的話，老夫人臉色一陣慘白，身子晃了晃，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千里，你居然敢這麼對娘說話！你為了一個野種，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我含辛茹苦幾十年，把你養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水千里一點也沒有因為老夫人的話而冷靜下來，情緒反而更加激動，「娘，當初我只想和熙兒男耕女織，在郊縣終老！為了你，我捨棄熙兒，將她一個人扔在郊縣，放棄那種我想要的生活，涉入官場。後來，我又聽從您的話，沒有回去找她，娶了上官蓮！這麼多年以來，我對您言聽計從，即使縈月回來找我，我依然聽從您的吩咐，不讓她入族譜，不光明正大的承認她的身份！前天，為了您的健康，將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送到龍癮寺！我所做的這一切難道都不夠嗎？為什麼您從來不替我這個兒子考慮一下，從來不問我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盲目的將您的意識強加在我身上，盲目的讓我聽從！現在，縈月下落不明，說不定已經死了！可是，你卻讓我放過這個罪魁禍首，還讓我不要去管她，不去找我的女兒！娘，縈月是我的女兒啊，熙兒給我生的女兒！她是我的骨肉！如果是我出了事，你會不管嗎？」

  一向強勢的老夫人，第一次被水千里堵的啞口無言。現在的她，居然無言以對，不知道找什麼話來反駁。

  雖然，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可是，看兒子情緒這麼激動，又好像句句有理，如果她現在和他硬碰硬，對自己根本沒有好處！

  所以，一番權衡下來，她還是決定暫時退讓！等事過境遷，她再好好和他算帳。

  「娘，我現在很累，要去休息了！」語畢，水千里不想再廢話，直接轉過身，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了下來，沒有回頭，冷聲道：「我希望你們以後不要踏進這個院子！我說過，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進來！尤其是追星，如果你們對她做了什麼事，那麼就別怪我不留情面！」語畢，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著水千里離開的背影，老夫人和上官蓮一時之間忘記了反應。

  剛才他說什麼來著？為了一個丫頭，居然這樣警告他們？

  見水千里離開了，追星也懶得再浪費時間，直接進屋，關門。

  老夫人和上官蓮絲毫沒發覺追星已經離開，他們所有的心思全部都在水千里剛才的話和行為上面。

  半響，水縈月終於恢復過來，抓住老夫人的胳膊搖了搖，不滿道：「娘，你看看，剛才老爺說的都叫什麼話？她難道還想我給水縈月填命不成？」

  老夫人拍了拍上官蓮的手，安撫道：「你放心，他也就是說的氣話！有我在，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知道水縈月死了，他肯定傷心！等他這口氣消了，我會說他的！」

  雖然老夫人如此說，上官蓮仍然不放心，「娘，你這次一定要幫我！如果連你都不幫我，老爺一定會殺了我給水縈月填命的！你也知道，老爺有多在乎那個野種了！」

  「他敢！有我在，這府中誰敢動你！」老夫人面上一凝，又恢復到往日的霸道。

  聞言，上官蓮馬上一掃陰霾，喜笑顏開道：「有娘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娘，我們走吧！反正水縈月已經死了，這輩子也不會回來了！」

  「嗯！走吧！」老夫人點點頭，這才和上官蓮一起離開。

  ………………

  那天后，水千里又沒日沒夜的找了幾天，可是卻依然沒有一點消息。

  漸漸的，他也慢慢的開始失望。

  就在最後一天失望而歸時，卻在回府的路上看到了兩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見水千里的視線總是盯著前面看，管家忍不住跟著看去，眉頭也不知不覺皺起，「咦，那個不是那個道長嗎？真是奇怪了，原來他和那個風水師認識啊！我還一直以為他們不認識呢！」

  水千里雙眸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道：「是啊！我也一直以為他們不認識呢？」

  那個道士今天沒有穿道服，而是穿著平民百姓的衣服！現在正是 日落十分，其實換回平時穿的衣服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不過，他總覺得那兩個怪怪的。

  管家不以為意道：「老爺，別多想了！您已經幾天幾夜沒有休息了，奴才陪你回去休息吧！如果大小姐在的話，也不希望看到你為他這麼勞累！」

  「……！走吧！」水千里點點頭，繼續朝侯府走，眼睛卻始終盯著剛才的地方，直到轉彎，那兩個人徹底的消失在視線里，他這才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

  從看到那兩個人開始，水千里一直都若有所思，回到侯府，越想越不對勁，與其一個人又跑了出來，朝剛才道士和風水師的地方跑去。

  當他又回到那個地方時，道士和風水師已經不在！水千里心下一緊，忙四處尋找，最後在旁邊不遠處的一家小酒樓看到了他們。

  他們兩人正巧坐在開放式的窗邊，一邊吃著花花生喝小酒，還一邊聊著天！看樣子，心情似乎很不錯！說到高興處時，還會忍不住大笑出聲。

  為了能聽清楚他們說些什麼，水千里來到小酒館旁邊，沿著牆壁一直來到開放式窗邊，然後蹲下身，躲在窗台上面擺放的花盆下面。

  只聽到道士的聲音隱隱的傳入耳中，「哈哈，大哥，來來來，喝！現在咱們可不比以前了，咱們現在就算不做事一輩子也不愁了！」

  道士連連附和，「是啊！沒想到這筆生意能這麼順利！那娘們不過是一個妾侍，居然出手這麼大方！當官的就是有錢，連個卑賤的妾侍都那麼富有！」

  「其實照我說，只怪那個男人蠢，還是個當官的，居然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災星？掃把星？他居然會相信，真不知道怎麼能當一品大官，智商連咱們都不夠啊！」

  風水師得意的大笑兩聲，「哈哈！別說了，如果被聽去了，咱們可就慘了！咱們可是答應過那個女人，會守口如瓶的！以後就別再提這事了！」

  「對對對，咱們喝酒！」道士連連點頭，舉著酒杯和風水師碰了一下，然後便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聽完兩人的對話，水千里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原來，這一切居然是一場陰謀。

  雖然剛才兩人言語中沒有提及他和上官蓮的名字，可是，災星，掃把星，一品大官，妾侍，不正是說的他，縈月還一上官蓮嗎？

  當時他就覺得奇怪，縈月怎麼會是掃把星！原來這一切都是上官蓮的陰謀。

  很顯然，他的母親也參與其中！否則，為什麼縈月一走，她的身體就恢復了？

  他的母親和妻子，為了逼走她的女兒，居然連手設計陷害縈月，更不惜讓她背上掃把星，災星這樣子虛烏有的罪名！甚至，為了除掉她，居然不惜痛下殺手！

  好！很好！果然是他的好母親，他的好妻子。

  為了不打草驚蛇，水千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當他離開後，剛才還談笑風生的兩人立刻變了臉，改成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恐懼的看著窗外的某個地方，眼底有著掩飾不住的驚恐。

  在兩人視線的地方，出來兩個身影。

  一個身材提拔，一個嬌小玲瓏，兩人並肩而立，同時看著水千里離開的地方。

  此人並不是別人，正是水縈月和鳳楚歌。

  鳳楚歌挑眉，眼底寒光攝人，「好戲要開始了？」

  水縈月嘴唇微勾，是笑非笑道：「才剛剛開始，後面的更加精彩！既然上官蓮和老夫人敢栽贓陷害，那麼就要接受我的反擊！」

  鳳楚歌柔聲安撫，「再耐心等兩天，我的人馬上就會把證人帶回來了！」

  「你放心，十五年我都等了，還怕再等兩天嗎？我要把上官蓮和老夫人欠我們母女兩的一次性給討回來！老夫人當年對我娘所做的事情，就算她死十次都不夠！這次，我要徹底的打的他們沒有還手之力！」水縈月笑了笑，聲音又冷了幾分，並透著濃濃殺意。

  鳳楚歌不語，心裡卻為她感到心疼。

  「走吧！」水縈月從水千里身上收回視線，轉過身準備離開。

  鳳楚歌默不作聲的跟上！隨即，兩人一起消失在街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