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陰謀再起

  110：陰謀再起　　　　………………

  翌日，當水千里下了早朝後，便直接頒布了讓二姨娘暫時掌府的命令。

  當命令一下，整個府里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炸開了鍋。

  上官蓮整個人仿佛瘋了，在東院鬧騰了好久，才被水縈心安撫下來。

  三姨娘依舊閉門不出，對什麼事都不聞不問。

  四姨娘，五姨娘忙去送禮討好，府內的下人也全部都調轉槍頭，將二姨娘當成當家主母一樣供奉。

  二姨娘從剛開始的受寵若驚到後面的慢慢適應，最後面已經是全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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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府內如何鬧騰，水縈月始終將自己關在幽然居內閉門不出。

  與此同時，最熱鬧的集市，一具屍體懸掛在市集門口三天三夜，引來了無數人的觀看。

  自然而又的也吸引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

  秦子墨，納蘭末央，慕容雪痕站在人群里，目光如炬，冷冷的注視著懸掛是市集上面的屍體，深不見底的雙眸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突然，站在他們身邊的屬下似乎發現什麼，指著屍體臉上翹起的皮說道：「主子，你看！」

  三人的視線一同朝屍體的臉上看去。

  果不其然，只見已經快要被曬的枯掉的屍體臉上果然翹起了一小戳皮屑。

  三人雙眸微眯，視線陡然一凝，「去調查清楚！」

  「是！」身邊的屬下領命，悄無聲息的退出人群。

  在屬下的人離開後，三人再度抬頭，薄唇緊抿，雙眸若有所思的看著掉著的屍體，深不見底的眼底晦暗不明。

  ………………

  不知不覺過去兩天，老夫人的病情依然沒有任何起色。

  京城所有的大夫幾乎全部都請來了，連宮廷的御醫也都來看過，老夫人的病情不止沒有任何好轉，反而變的更加嚴重。

  起初，每天還能吃點東西，到後面，直接昏睡在床上，別說是吃東西了，就是連眼睛都沒有力氣睜開。

  水千里也是一日比一日憔悴，為了老夫人，還特地告假，在家親自照顧。

  眼見老夫人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上官蓮哭的眼睛都紅了，趁著寢房無人，只有她和水千里時，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了，「老爺，老夫人病的實在太蹊蹺了！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吃了那麼多藥卻不見一點效果！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水千里坐在床邊，聽了上官蓮的話轉過頭看向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上官蓮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道：「妾身覺得，老夫人一定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纏上了，否則，為什麼那麼多大夫看過都看不出原因！」

  水千里微微皺眉，不悅的反駁，「你是胡說八道些什麼？婦人之言，世上哪裡有那些東西。」

  「老爺，妾身原本也不相信啊。但是，老夫人現在的情況老爺也看到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是真的呢？咱們也有了一個希望啊！妾身也是關心老夫人，想老夫人快點好！」

  「……！」被她這麼一說，水千里猶豫了。

  上官蓮說的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雖然他從來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但是，母親病重是事實，大夫們診斷不出原因也是事實！不管是真是假，試試也無妨啊！哪怕是有一點點希望，他也要試一試。

  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上官蓮知道，他已經開始動搖了，便繼續開始遊說，「老爺，不如咱們請算命的和道士都回府來看看！說不定不是鬼，而是咱們府內的風水出了問題呢！」

  水千里點點頭，「你說的對，哪怕有一點點希望也好！此事我會吩咐二姨娘去辦！」

  「嗯！」面對水千里的提議，上官蓮一反常態，不止沒拒絕，反而欣然接受。

  水千里簡單的交代幾句後，站起身離開了房間。

  二姨娘的辦事效率確實挺高的，水千里的話一出，不出兩個時辰，道士和算命的都給請了回來。

  不過，短短兩個時辰的功夫，府內有不乾淨東西東西的傳聞也傳開，一時之間弄的人心惶惶。

  就怕被不乾淨的東西纏身，當得知有大師前來做法時，大家均丟下手頭上的活，全部都跑到了道士做法的院子裡。

  見東院被大家圍的水泄不通，二姨娘柳眉微蹙，怒道：「你們一個個幹什麼呢？還不快回去幹活去！」

  被二姨娘這麼一吼，大家脖子縮了縮，人是退出了院子，卻也沒有離開，而是守在院子外面伸長脖子朝院子裡面看。

  道士在東院院子裡擺譚做法，而風水師則拿著一個羅盤在府里四處檢查。

  水千里焦急萬分的站在院子裡，因為緊張，手心都忍不住開始冒冷汗。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後，道士終於收官。

  水千里忙湊上去，焦急道：「怎麼樣？找出老夫人久治不愈的源頭了嗎？」

  道士摸了摸山羊鬍，搖頭晃腦的說道：「侯爺，府內並非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而是有災星入宅，府內才不得安寧！」

  「災星入宅？」水千里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明白。

  「請恕貧道直言！此災星乃掃把星轉世，命格奇特，不止克父克母，更會克的家宅不寧，輕則侯爺丟官，重則家破人亡，血流成河啊！老夫人之所以臥床不起，完全是被她給克住了。」

  道士字字清晰，鏗鏘有力，別說在場的人了，就連院子外面的下人也是聽的清清楚楚。

  「嘩……！」

  下人們均倒吸一口冷氣，低頭竊竊私語，都在猜測道士口中的掃把星會是誰？

  別說是下人了，就是在場的主子們也是心下一驚，信以為真。

  二姨娘忙上前一步，問道：「師父，那你口中所說的掃把星是誰？侯府內人數眾多，我們怎麼會知道誰是掃把星？」

  「此人應該不是奴才，而是主子！奴才命格低賤，是沒有這個本事的！」道士話語一出，竊竊私語聲更大。

  二姨娘再次問道：「那要怎麼樣找出這個掃把星！」

  「請夫人將府內主子的生辰八字交給貧道，讓貧道算上一掛，誰是掃把星，頻道一算便知！」

  「好！我這就去！」二姨娘點點頭，忙吩咐下去。

  看著離開去準備生辰八字的人，上官蓮紅腫的雙眸里閃過一絲狡黠。

  隨著時間流失，守在院子外面的下人議論聲越來越到，到最後就直接變成交談了。

  「你們猜，誰會是掃把星？」

  「還能是誰？以前府內一直相安無事，結果，支撐某些人來了之後，府中便再無寧日。」

  「那你們的意思是，掃把星是大小姐咯！」

  「肯定是啊！府里這些日子以來，只有她一個外來主子！除了她，還會是誰？」

  「是啊是啊！如果是別的主子，老夫人不可能等到現在才病倒啊！以前老夫人的身體可好了！」

  「噓……小心點！如果被老爺聽到就完了！」

  「是啊！老爺這麼疼愛大小姐，如果知道大小姐是掃把星，還不知道會怎麼處理呢？」

  「家破人亡，血流成河啊！即便是再寵愛，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如果繼續留她在侯府，可是會死人的！」

  「那怎麼辦？我還不想死呢！」

  「你們放心，老爺是孝子，老爺肯定不會讓傷害老夫人的人留想府里的！」

  「噓，別說了！生辰八字拿來了，咱們靜觀其變！」

  水千里站在院子裡，將下人們的交談聲清楚的聽到耳中。

  縈月……縈月……會是縈月嗎？

  如果真的是她，他該怎麼辦？

  女兒和母親，他該如何選擇？

  就在水千里糾結萬分時，剛才去準備生辰八字的下人已經走了進來。

  「姨娘，這是府中所有人主人的生辰八字！」下人恭敬的將手裡的一個記事本交到二姨娘手中。

  「嗯！」二姨娘點點頭，又將記事本交到道士手中。

  道士每翻開一頁，便掐指算一算！直到算到最後一頁，方將記事本合上。

  不懂水千里開口，二姨娘已經等不及的問道：「師父，怎麼樣？誰是掃把星？」

  道士將本子送回到二姨娘手中，並未回答她的話，而是疑惑的問道：「請問，確定這裡面都是府內的主人嗎？可有遺漏？」

  二姨娘皺起眉頭，將記事本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翻看一遍，直到看完最後一頁，才為難的朝水千里看去。

  水千里納悶的問，「怎麼了？」

  二姨娘故作為難道：「老爺，這裡面少了大小姐的生辰八字！因為大小姐入府晚，所以生辰八字還沒來得及寫上去！」

  水千里一把奪過她手裡的記事本，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翻了一遍，越往下翻，臉色便越難看。

  「老爺，怎麼辦？是那大小姐的生辰八字寫上去，還是什麼……？」二姨娘表面上故意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內心其實早就已經樂開花了。

  這個水縈月，目中無人，她就在看她不順眼！此次，如果不需她動手就能對付她，她樂得其成。

  水千里不語，愣愣的站在那裡好久。

  見水千里始終下不了決定，上官蓮上前一步，出聲提醒，「老爺，為了老夫人，你就給個答覆吧！說不定一切都是咱們的猜測，其實於大小姐無關呢！」

  四姨娘不屑的冷笑一聲，嗤笑道：「你這話說的？災星入府，又是主子！最近入府的可只有大小姐一人，自從大小姐回府過，哪一天安寧過？先是三小姐被禁足，然後又是你失去當家祖母之權，到後面更凶，你直接就給貶為妾侍了！現在可好，克完了你，就開始克老夫人了！克完了老夫人，下一個還不知道是誰呢？如此種種，這災星是誰已經是不言而喻了吧！」

  被四姨娘這樣赤luo裸的奚落羞辱，上官蓮的小臉氣的通紅，如果不是礙於水千里在場，她肯定去撕了她的嘴臉。

  「閉嘴！」水千里不悅的訴喝一聲。

  他生氣並非是因為上官蓮，而是水縈月！聽了四姨娘的話，他覺得一陣心煩意亂。因為，四姨娘說的話確實太對了！自從縈月入府後，府中就沒有安寧過。

  就在水千里猶豫著該不該把水縈月的生辰八字給道士時，剛才看風水的風水師也回來了，眼睛始終不離手裡的羅盤，嘴巴里一個勁的念著一個『凶』字。

  「凶啊，是在是凶，簡直是大凶！」

  二姨娘忙問道：「師父，什麼意思？什麼大凶？」

  風水師終於將視線從羅盤上面移開，一本正經的問道：「敢問夫人，幽然居是何人居住！我剛才在府內各處都檢查了一番，府中一切正常，風水格局擺設也很好！但是，當我走到幽然居時，感覺一股黑氣從裡面撲面迎來，本來我想進去看看的，結果被一對雙胞胎丫頭給攔住了！老夫人猜測，府中之所以不得安寧，全部都來至於幽然居！」

  此言一出，院內院外均響起一陣震耳的抽氣聲。

  此時此刻，大家再也無法壓抑心裡的恐慌，也不顧水千里在場，就這樣肆無忌憚的聊了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原來真是大小姐！」

  「是啊！如果真是大小姐，她克完了夫人，現在是老夫人，下一個還不知道是誰？等主子克完了，就輪到咱們下人了！」

  「我覺得，為了保命，還是辭工吧！」

  「你可以辭工，可是咱們是賣身的，哪有銀子贖身啊！」

  「怎麼辦怎麼辦？」

  別說是院外的下人，就連院子裡的幾位主子也是驚恐萬分。

  尤其是想水相思這種膽小的，直接就給哭了出來。

  水縈心不耐煩的翻個白眼，「你哭什麼哭？你身份卑賤，要克你也是最後一個，有這麼多人給你墊背，你有什麼可害怕的！」

  被她這麼一說，水相思哭的越發厲害了。

  二姨娘也害怕的緊，忙出聲問道：「老爺，這可怎麼辦？眾怒難犯啊！」

  水千里將院子裡里外外的人均掃了一眼，當看到他們眼底的恐慌時，心猛的一沉，「拿筆墨來！」

  聞言，一邊的下人忙將早就準備好的筆墨放到道士剛才做法的桌子上。

  水千里沉默不語，低頭將水縈月的生辰八字寫到紙上面。

  當初水縈月剛回府時，他便去詢問過她的生辰八字，如果無誤的話，縈月是這個時候出生的。

  當水千里毛筆落下，二姨娘忙將寫有水縈月生辰八字的紙遞到道士面前。

  道士和風水師同時朝紙上面看去，當看到紙上的生辰八字後，身子開始不停的顫抖，面露驚恐，整個人居然就這樣駭的摔到地上。

  「不……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這絕對不可能！」

  「怎麼會？怎麼會？」道士和風水師只是一個勁的不停搖頭，卻怎麼都不說原因。

  上官蓮看著他們的表現，微微蹙眉。

  這兩個人的表現，也太誇張了吧？她不過是讓他們說水縈月是掃把星，將她趕出府就行了！這兩位的反應似乎太大了。

  忍住心底的不滿，上官蓮上前一步，納悶的問道：「兩位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什麼不可能？」

  「這生辰八字……這生辰八字貧道剛才算過，這生辰八字乃天降福星，鳳星轉世，他日畢竟必定母儀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不過，此女命格薄淺，無福消受，所以，她應該最多活不過十四歲！」

  此言一出，比剛才更加讓人震驚。

  雖然對於這種專業術語他們並不是很明白，可是，母儀天下四個字他們還是懂的。

  能母儀天下的，除了皇后，還會是誰？

  二姨娘代替大家問出心底的疑問，「鳳星？母儀天下？那不就是皇后？她是皇后的命？」

  道士點頭確認，「對！按她的生辰八字而言，是這樣的！」

  聞言，二姨娘和水千里對視一眼，再度納悶的問道；「那您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無福消受，活不過十四歲？」

  道士很耐心的解釋道：「也就是說，正是因為她的福氣太大了，所以她的身體根本消受不起她的福氣，前期她還能暫時壓住福氣，但是隨著年紀變大，她的身體會壓不住，所以，在她體內的福氣還沒完全爆發出來之前，她便會香消玉殞！」

  聞言，上官蓮眉頭皺的更緊。

  這話，怎麼和她先前交代的完全不一樣？這些人，拿錢不辦事！早知道找別人了。

  被她這麼一說，大家心底越發疑惑了，「那你是什麼意思？大小姐確確實實的還活著呀？」

  說到這，道士突然又開口了，「老爺，可否讓貧道看看大小姐的面相！」

  對著旁邊的人沉聲吩咐，「來人，去請大小姐前來！」

  「是！」下人領命，再度離開。

  二姨娘見風水師從頭到尾都不曾開口，忍不住出聲詢問，「師父，你剛才看了大小姐的生辰八字，為何也如此震驚？」

  風水師並未回答，只是一味的低頭嘆息，「唉……唉……！」

  風水師的行為舉止讓在場的人均愣在那裡，不明白為何他總是不停的嘆氣卻不說話。

  周圍的氣氛一時之間陷入詭異的寧靜當中，大家均屏住呼吸，觀看著事情的發展。

  在大家翹首期盼中，水縈月終於被請了過來。

  「老爺，大小姐來了！」隨著話音落下，堵在院子門外的下人主動的讓出一條路來。

  在水縈月走進來的同時，大家齊刷刷的將目光朝她看去。

  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道士和風水師猛然瞪大眼睛，眼底是抑制不住的奔潰和瘋狂。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兩個人幾乎是一起搖頭，連說出的話都出氣的一致。

  水縈月挑挑眉，朝他們逼近。

  隨著水縈月的逼近，兩人猛的從地上爬起來，就準備往外面逃命。

  「攔住他們！」水千里皺眉，一聲令下，圍在院外的下人們馬上攔住他們的去路。

  水千里來到他們兩人面前，厲聲道：「說清楚，否則誰也別想離開！」

  兩人齊刷刷的跪到水千裡面前，「侯爺，饒了我們吧！我們不敢說，不敢說呀！」

  水千里臉色很難看，眼底更透著濃濃殺機，「有什麼不敢說的！你們儘管說，有什麼事我給你擔著！如果你們現在不說，今天就別想活著走出侯府！」

  聞言，兩人同時一驚，互相看了一眼，眼底仍然有著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