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2025-02-14 09:23:29
作者: 雲靜風渺
「王爺……可是把我當成樂兒的替代品?」
雲紫璃的聲音,清冷淡漠,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卻讓赫連遠瞳眸微縮,眸色愈發深邃幾分。
「還請王爺如實相告!」
若是旁人,面對此時的他,該是會怕的。
但,雲紫璃卻不怕豐!
許是……她的膽子本就大的出奇。
亦或許……她早已習慣了他的不假顏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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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把你當作了別人的替身?」
深邃的眸海中,光華起起伏伏,終至幻滅成冰雪,在這一刻,赫連遠的眸是冷的,臉色是冷的,雲紫璃的大膽一問,使得他周身的氣場,都變得冰冷起來。
替代品這個詞被用在雲紫璃的身上,他不喜歡,很不喜歡!
對面,雲紫璃即便被他冰冷的視線瞧著,卻仍舊溫和的笑了笑。視線微轉,不再看他,她緩緩起身,邊在桌前踱步邊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在這王府之中,有王爺最寵愛的安國侯之女,在那深宮之內,有王爺最鍾情的兵寧國公之女沈靈溪,在望春院裡,還有那最最神秘的如煙側妃,與她們相比,我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當得王爺那句心悅於我!」
若說,雲紫璃開始說起人貴有自知之明時,赫連遠的臉色只是冷的,那麼當她道出最後那句話話時,他的臉色便足以用臭字來形容了。
那夜,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去表白,卻是被她一腳給踹下了床,事後她說沒聽到他的話,可是眼下看來,這小丫頭根本就是聽到了,故意不承認。
也是,如果承認了,又如何解釋她踹他的那一腳?
想到這些,赫連遠眼底漸漸染上怒意,他的唇角冷冷勾起,卻未曾如以往一般怒氣衝天,竟是破天荒的淡淡解釋道:「何為最寵愛?何為最鍾情?我待她們如何態度,你最是清楚,至於如煙……她與你,有雲泥之別!」
「雲泥之別?」雲紫璃低斂眉頭不曾看他,自嘲的輕笑一聲,嘆道:「她是雲,我是泥嗎?」語氣微微一頓,想到如煙生的也有幾分肖似樂兒,雲紫璃眸中,晦暗之色一閃而過「亦或是在王爺心裡,她和我一樣,都是泥土,只有樂兒才是天上的雲彩?」
問出這番話,雲紫璃唇角的笑弧更大了些,卻微微透出苦澀。
其實,自己在赫連遠心裡到底是雲是泥,根本沒什麼關係。、
可是不知為何,想到赫連遠心裡那朵雲彩,她的心裡便仿佛堵著什麼,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奇怪,卻又無法控制。
望著她臉上苦澀的笑容,赫連遠勾起的唇角一僵,心裡的怒火,竟像是被澆上了冰水,瞬間便熄滅了。
這丫頭,是在吃她自己的醋嗎?
思及此,他擰緊眉心,緊緊盯著她道:「阿璃,你是天上的雲!」
他說話的語氣,很溫柔,很認真,就像那夜對她說起,他心悅她一般,可是就是這樣的溫柔和認真,使得雲紫璃雲紫璃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若是天上的雲,王爺的樂兒又是什麼?地上的泥土嗎?」
她的笑靨,透著幾許受寵若驚和不信,看在赫連遠眼裡,竟是那般刺目。
赫連遠微抿薄唇,「她不是……」
「她不是,所以身為替代品的……我是!」
雲紫璃的語氣,淡淡的,透著幾許自嘲冷哂。
雖是近在咫尺,但此刻的她,卻讓他恍惚間生起一種錯覺。
他覺得,她離他很遠很遠。
仿佛遠在天涯!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是以,不及多想,此刻,對她,他做出了前所未有的妥協。
只見他臉色微沉的站起身來,走近雲紫璃,神情嚴肅,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似是要將她的模樣,鐫刻在心頭:「阿璃,有些話,我只說一遍,你聽好了。」
雲紫璃沒想到他會忽然走近,還如此神情,不禁微顰了眉心,迎著他的視線,深吸口氣道:「自從認識王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一直看不透王爺這個人,自然也覺得跟王爺相處實在太費心神,眼下王爺既是要給我解惑,可否一次與我說個明白,也好讓我日日能夠安睡,不再耗費腦力的去猜,去想?」
語落,她輕咬了下唇,自嘲的笑再次爬上嘴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滿是清明。
「雲紫璃!」
凝著雲紫璃嘴邊那刺目的笑容,赫連遠卻是忽然笑了起來,聲音隨笑震顫,輕喚著她的名字:「你想看透我?而且還經常為了猜我在想什麼,而日日不得安睡?」
「呃……」
雲紫璃一怔,瞪大了晶亮的水眸,看著赫連遠。
這傢伙抓的重點,貌似不太對。
「雲紫璃!」
輕輕的,又喊了她一聲,赫連遠俊美如玉的容顏,漸漸染上一絲緋色,那絢麗的色彩,竟是
讓雲紫璃一時也有些捉不到重點,也就在這個時候,他說:「我會給你答案!」
「王爺請說,我洗耳恭聽便是。」
雲紫璃回神,暗道這廝今兒太詭異了,想要後退了一步,跟他保持安全距離。
然,她才剛抬起腳來,便見他微翹了性~感的嘴角,猛地伸手,然後手臂一勾,圈住她的脖頸,雙唇分毫不差的印在她的紅唇之上。
赫連遠的吻,很輕,很柔,透著小心翼翼,似是在對待世間最珍貴的瑰寶,生怕稍微用力,她便會碎裂一般。
然,就是這樣溫柔的吻,卻像是一道驚雷,轟的一聲在雲紫璃腦海中炸開,讓她腦海中一時間空白一片。
愕然間,她黑白分明的水潤杏眼驀地圓睜,入目,是他俊美無暇的容顏!
赫連遠垂眸,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劃出一道優美的剪影,半遮的眸子與雲紫璃四目相對,看著她眼底的震驚,赫連遠眼底眸色一深,蘊藏萬千柔情,手臂再次微微收緊。
「唔……」
雲紫璃在他深情的注視下,只覺本就稀薄的空氣,全部都被抽走了,無意識地呻吟一聲,伸手推拒著他健碩的肩膀。
因她的抗拒,赫連遠勾著她頸項的手,再次收緊!
望著近在咫尺的赫連遠,雲紫璃眉心揪起,臉上的燥熱,讓她不由脹紅了臉。
赫連遠本只是想給她一個輕輕的吻,此刻卻是欲罷不能。她的唇,甜甜的,透著一股清冽的淡香,竟讓他不舍離開。
他的眸色,漸漸覆上一層暖色,卻不期她回敬他的,卻是牙關一閉,狠狠的咬了下來!
「嗯——」
赫連遠悶哼一聲,下一刻便被雲紫璃推離,怒道:「這就是王爺給我的解釋?王爺的答案還真是與眾不同的很啊!」
赫連遠鳳眸微抬,睇著她唇角的那抹艷~色,眸色溫潤如舊,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被咬的生疼的薄唇:「你這小丫頭,不像小野貓似的用小爪子撓人,就跟小狗似的咬人,這毛病可不好,得改!」
這已不是她第一次咬他!
今日情景,與大婚那日何其相似,只是不同的,是他的心境!彼時,他是要演戲給蕭染兒看,可是今日,方才那一吻,乃是情深所致!
只是,他已經這般小心翼翼了,她就這麼排斥他的吻麼?
心中如是想著,赫連遠品嘗著唇間咸澀的味道,伸手扯住雲紫璃的皓腕,再次將她拉進自己懷裡,卻見她迅速揚起手來,啪的一下,抽打在他臉上。
那巴掌,是又快有狠,赫連遠那張如玉的容顏,瞬間便浮上了一個紅色的巴掌印兒。
「你打到我?」
赫連遠一臉震驚的抬手撫著被打的側臉,看著雲紫璃的雙眼也有幾分怔仲!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對他不敬,更逞論對他動手了。
可眼前的小丫頭不僅咬了他兩次,現在居然還給了他一巴掌!此事,若放在平時,他早已回手還擊,可對雲紫璃,他疼還來不及呢,更莫要說打了,他可捨不得!
所以,他這一巴掌,雲紫璃打了白打,他挨了也是白挨!
「我不是哪個與王爺邀寵的女人,還請王爺自重!」
雲紫璃微昂著頭,微微喘息著,雲紫璃無畏的迎著他的目光,甩開他的禁錮,後退了兩步。
這妖孽當很以為她好欺負,便宜隨便占的。
可惡!
老娘不發威,拿她當病貓啊!
「你……」凝著雲紫璃臉上那抹不正常的紅色,赫連遠神情微斂,收起震驚之色,無奈輕嘆一聲,「下次再打的時候,不要打臉!」
「呃……」
雲紫璃想過赫連遠挨打後會暴怒,會還手,卻打死都沒想到他竟會如此神來一語,一怔之下,近乎石化,簡直就沒有反應了。
下次再打的時候,不要打臉?
也就是她下次還可以再打?
這這這……這男人瘋了!
世上有一種人,永遠都會得寸進尺!
趁著雲紫璃怔愣的時候,赫連遠忽然傾身,又在雲紫璃唇上印上蜻蜓點水的一吻,等到雲紫璃回神,他已然直起身來,雙手扶上她的肩頭,就那麼靜靜的,眸光熠熠的凝視著她:「丫頭,你聽好了,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只是你自己,我喜歡的那個人……是你!」
聞言,正準備出手教訓赫連遠的雲紫璃一愣,眸光如電一般的對上他的雙眼。
他的目光,如星辰閃爍,灼燙了雲紫璃的心,讓她忍不住心下一悸,一時間忘了去掙脫他扶著她肩膀的雙手,一張嘴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那為你捨身赴死的樂兒呢?」
「樂兒沒有死!」
赫連遠輕笑,十分自然的伸手將雲紫璃面頰一側垂落的髮絲攏到她的耳後,眸中碎星閃閃,迷醉人心:「我說的話,也許你不會相信,但是今日我還
是想告訴你,阿璃……你就是樂兒!」
「這不可能!」
雲紫璃一雙水亮的眸子,瞪的大大的,似是在說,赫連遠你開玩笑一般,眼底儘是不信之色:「我是雲紫璃,有父有母,有兄弟……」
「我知道你不信!」
赫連遠苦笑了下,俊臉上籠上一層濃濃的陰鬱,然後玉面一沉,聲音凜冽至極:「可是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你的父母和兄弟,全都是假的。」
「我不信!」
聽聞赫連遠的話,雲紫璃無懼他眼底的冷冽寒光,目光不閃不避,聲音清冷平靜的重複著自己方才的話:「這不可能,我不相信!」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雲紫璃心中卻想著無瀾的話,想著雲紫生的異常,一時間心亂如麻!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這都是事實!」
赫連遠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心裡卻如刀割一般的痛著,伸手輕撫她如凝脂般的側臉,他語氣深沉道:「四年前你為了救我,摔落懸崖,事後我百般尋你無果,卻不想你竟成了雲家寄養在鄉野別院的大小姐……」
若說,赫連遠說雲紫璃是樂兒時,雲紫璃心裡愣了愣,心裡不相信,那麼此刻聽了他的講述,她心中頓時便掀起狂濤駭浪,面上霎時褪去血色,喃喃自語道:「你說的這些,我都不記得。」
懸崖!
她……為了就他,摔落懸崖?
這與她那個時常纏繞著她的夢魘,竟是那般吻合!
還有,他說她墜崖是在四年前……
莫非,她的前身,真的是赫連遠心心念念的樂兒?
可是,即便如此,穿越而來的她只是占據了樂兒的身體,卻已然不是真正的樂兒!
心,在這一刻,起起伏伏,總是無法定下來,她抬起頭來,就那麼看向赫連遠,就那麼任他輕撫著她的側臉,遠遠望去,兩人郎才女貌,美好如畫!
赫連遠臉色淡淡,眼底卻深情如舊,讓人如痴如醉:「我不知你墜崖後,遇到了何種際遇,再見你時,你已經忘了我……」
如此,他事後以重病之由,請安陽大長公主出面,千方百計讓她嫁入端王府,加之而後的一切,也總算可以解釋的清了!
「樂兒……」
輕輕摩挲著雲紫璃的俏臉,赫連遠嘴角微翹,揚起一抹極為美好的弧度,鳳眸之中卻有淚水悄然滾落:「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可知道,在重遇你之後,我的心情有多激動?你可知道,你忘了我,我心裡有多痛?你可知道,初時為了不嚇到你,我百般隱忍,有多辛苦?你可知道,整日看著別的男人在你面前晃,我有多麼煎熬?」
「我……」
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堂堂冷酷無情的端王殿下,在這一刻,卻掉起了淚珠子。雲紫璃沒想到,赫連遠會激動的落淚,他眼角滾落的淚,澀澀鹹鹹,似是流進了雲紫璃的心頭,燙的她忍不住瑟縮了下。他如傾如訴的五個你可知道,聲聲問的她不忍說出我不是你的樂兒這句話!
「赫連遠……」
雲紫璃有氣無力的輕喚赫連遠一聲,伸手覆上赫連遠的手,將之從自己的臉上徐徐移開,唇角渲染出一抹無奈而又苦澀的笑意:「我忘記了以前的一切,所以你說的這些,我全都不知道,現在……我心裡太亂,你容我自己清靜一下,可好?」
「好!」
赫連遠眸光微閃了閃,反握住雲紫璃的手,微微用力,最後又戀戀不捨的放開,看了她一眼後,轉身大步向外。
寬肩,窄腰。
他的身材,極好。
靜靜的凝視著他離去的挺拔背影,雲紫璃不停回想著他方才說過的那些話,又絞盡腦汁的想要想起些什麼,卻想來想去,頭疼不已。
杏兒端著小點心從廳內出來的時候,雲紫璃正雙手抱著頭,面露痛苦之色。
杏兒見狀,連忙快步上前:「王妃,您怎麼了?」
「沒事!」
雲紫璃抬起頭來,面色難看的看了眼杏兒手裡的小點心。
見她臉色難看,杏兒微蹙了蹙眉,將自己手裡的小點心呈在雲紫璃面前:「奴婢剛剛做了幾樣小點心,這是其中一種,剩下的王妃可要到廳內嘗嘗?」
「不必了。」雲紫璃放下捂著頭部的雙手,微搖著頭,輕輕啟唇:「這會兒我有些頭疼,廳子裡太悶,好在今日還有些風,把那些點心端到院子裡來吧。」
「是……」
杏兒應了聲,依言將手裡端著的點心先擱在桌上,吩咐小丫鬟去端剩下的點心過來,然後埋頭清理上面的茶具和小灶兒。
雲紫璃斂了心神,輕抬眸華,見杏兒獨自一人收拾著,眉心微顰了下,問道:「阿媚呢?」
「剛剛奴婢去做點心的時候,人還在的,可是現在卻又不見了人影兒。」通過長時間的相處,對於阿媚的身份,杏兒多少知道一些,一心為了雲紫璃的她自
然也有些不滿。不過說到底,阿媚的後台貌似很硬,她也不想給雲紫璃多找麻煩,微撇了撇嘴角,便話鋒一轉,偷瞄著雲紫璃的神情試探著道:「王妃,您的臉色不太好,可用讓御醫過來瞧瞧?」
「不用!」
雲紫璃眉梢輕抬,不禁暗暗思忖起阿媚的去向。
自那日她警告過阿媚之後,這陣子阿媚做事也算中規中矩,此刻她忽然不知去向,大約該跟她的主人有關!
正思忖著,朗月帶著早前杖責翠兒的兩名家丁進了門。
遠遠的,看見雲紫璃在院子裡坐著,朗月臉上泛著笑意,連忙帶著兩名家丁上前行禮。
「奴才見過王妃!」
「免禮!」
雲紫璃暗道這朗月還真是善解人意,抬手輕揉額際。
朗月微側著身,讓兩名家丁向前一步,朝著雲紫璃拱手道:「王妃要的人,奴才給您帶來了。」
「有勞朗月總管了。」
這兩個家丁,依著她的命令杖責翠兒,傷了蕭染兒,若她不將他們留在身邊,待到蕭染兒秋後算帳的時候,他們定會遭殃。
「若王妃沒有其他吩咐,那奴才先行告退!」朗月點了點頭,輕笑著,又拱了拱手,退後幾步,轉身就要離去。
「朗月總管!」看著朗月離開,雲紫璃適時出聲喊住了他的腳步,等到他回頭,雲紫璃淡淡的問道:「本妃想去望春院,不知可否?」
朗月一怔,心想王爺算的沒錯,王妃果真是要去見如煙側妃,這王妃莫不是要一日裡將兩位側妃都收拾了?怔仲之間,見雲紫璃正看著自己,他回過神來,忙陪著笑對雲紫璃回道:「王妃是整座王府的女主人,想去哪裡都可以!」
雲紫璃一笑,起身領著杏兒出了門……
***
望春院,位於王府西側,與桃園一樣,這裡的院子裡,也遍栽桃花。
只不過,這裡的桃花,不似桃園四季盛放,如今早已開敗。
步入望春院,入耳便是琴聲叮咚。
聽著那低低婉約的琴聲,似是女子囈語時,雲紫璃輕挑了下眉梢,循著聲音一路向里,在不大的桃林在穿行,直到看到那彈琴主人。
那,是一名風光秀麗的女子。
女子一襲桃粉色的夏裙,腰肢盈盈一握,低眉斂目之間,儘是婉約風情。
似是感覺到雲紫璃的視線,女子緩緩抬眸,在對上雲紫璃清冷的眸華時,微怔了怔,旋即面色一黯,忙襝衽起身,姿態端莊的朝著雲紫璃規規矩矩的行了禮,聲音軟糯悅耳:「妾身如煙,參見王妃殿下!」
「如煙……」
娥眉,杏眼,瓊鼻,菱唇……如煙側妃的容貌,果真如金無惑所說,與雲紫璃有幾分相像,不!是有八分相像,她們之間,不同的是氣韻。
雲紫璃的氣韻,偏冷,冷的高傲,讓人只可遠觀,可如煙的氣韻,卻是柔,柔情似水,讓人慾罷不能!
若說,早前聽了赫連遠的話,雲紫璃嘴上說著不信,心裡意境開始動搖,那麼此時此刻,看到如煙這個替代品,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她即便再如何不想相信,卻也知道,赫連遠說的,應該是真的。
她這副身子的主人,真的是赫連遠心愛的女子。
「王妃!」
眼看著雲紫璃輕喚自己的名字,卻始終不曾讓自己免禮,如煙始終保持著福身的動作,這樣時間長了,難免會累。
聽到如煙軟軟的一聲王妃,雲紫璃不禁暗道,如此佳人,這般輕喚,若換做男人,只怕連骨頭都酥了。
「免禮吧!」
輕輕的,抬了抬手,看著如煙免禮,雲紫璃心情複雜的勾起了唇角,淡聲道:「山不就我,我便來就山,本妃嫁入王府多日,始終不曾見過如側妃過去行禮,如此便只能親自過來了。」
如煙聞言,心下一驚!
抬起頭來,看著與自己有幾分相像的雲紫璃,感受到雲紫璃周身所散發的尊貴氣質,她心情複雜不已!
心想著,為何生的容貌相近,可雲紫璃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她卻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側妃,她緊咬了咬紅唇,垂眸掩去眼底不甘,柔聲稟道:「啟稟王妃,不是妾身不想出門,是王爺有命,平日未經允許,不准妾身離開望春院!」
「原來都是王爺的錯!」
雲紫璃輕喃一笑,看向如煙,見如煙低垂著頭,彎曲脖頸如同天鵝頸一般優美,臉上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淡然說道:「我今日聽人說,你與本王妃,皆是另外一人的替身,便想著你我同命相憐,該來看看你才是!」
如煙聞言,臉色瞬間死灰一片。
不曾抬頭,她澀然喃道:「妾身不過地上的污泥,王妃卻是天上的雲彩,所謂雲泥有別,又怎會同命相憐?」
見如煙如此,雲紫璃不禁挑眉:「你知道替身一事?」
如煙靜默片刻
,輕點了點頭。
見狀,雲紫璃眉梢下落,蹙起。
如煙抬頭,對上她清冷的眸子,柔聲說道:「只要能留在王爺身邊,便是替身,如煙也願意!」
聞言,雲紫璃心頭一動,胸臆間竟隱隱有些酸楚。
也不知是為了如煙,明知赫連遠拿自己當替身,卻仍舊甘之如飴,還是為了她這副身子骨的主人樂兒,捨身赴死之後,那男人身邊仍舊美女成群,便是與她相似的替代品,也算是背叛!
想到這一點,就以後該如何面對赫連遠,雲紫璃心裡已然有了決定!
凝著在看了自己一眼後,很快便又低下頭去的如煙片刻,她冷笑了下,道:「王爺當真是好福氣!」
語落,她腳步一轉,任微風揚起了她的裙紗……
***
接下來的幾日,雲紫璃頭疼稱病,暖園閉門謝客。
在這期間,赫連遠每日必到暖園,卻從不曾見過雲紫璃。無瀾也來過,不過每次都是放下要送的東西邊走,絕對不會過多停留。除了他們,造訪暖園的還有北燕太子獨孤煜……當然,笑面虎一樣的他,最是難纏!
有幾次,他想要偷偷潛入,險些便要突破四文的警戒,最後還是雲紫璃直接祭出了孤星和殘月兩人,才算將他拒之門外。
如此,一晃數日。
這一日,雲紫璃起身之後,只穿了件淡綠色織錦的夏衫,不施脂粉,清涼婉約的靠坐在床前的錦榻上看著書,卻見杏兒急急忙忙的進了門。
雲紫璃抬起頭來,看著杏兒滿頭大汗的焦急樣子,不禁蹙起了眉頭:「何事如此驚慌?」
「王妃,大事不好了!」
杏兒胡亂抹了把汗,喘息著上前在雲紫璃身前站定,伸手指著門外的方向結結巴巴道:「二……二小姐……」
雲紫鳳?!
雲紫璃看了眼門外,蹙起的眉頭更緊了些,轉頭對杏兒命令道:「你先穩一穩,慢慢說,二小姐怎麼了?」
「二小姐和那夫人……呃不!是那王氏……」杏兒臉色脹紅,一臉的焦急和擔憂:「她們全都帶傷跪在門外,道是因為以前的事兒,王妃記恨她們,授意大小姐折磨她們,特此過來就以前的跟大小姐賠罪,請大小姐放她們一條生路!」
言語至此,杏兒低咒一聲,惱怒道:「她們這根本是想要敗壞王妃的名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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