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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仙劍大會

2025-02-14 06:53:02 作者: Fresh果果

  之後的幾個月里,花千骨更加拼命了,那奮不顧身的架勢常常把糖寶嚇到,卻又攔不住她,只能日日夜夜在她身邊守著,心疼的不得了。

  花千骨日漸和斷念有了默契,御劍飛行,還有躲避防守基本上已經不成問題,最薄弱的地方還是五行術,所以攻擊力很弱。為了怕引起麻煩,一般白天她都不把斷念帶在身上,只有晚上的時候才在林中練習。

  

  知道霓漫天愛找自己的岔,她儘量少出風頭避開她。為了練習五行術,她甚至忍著被桃翁刁難,火夕欺負一個個找他們請教和輔導。

  一轉眼,馬上就要仙劍大會了,在落十一的實戰課上,幾個班分組比試御劍。最後淘汰剩下來的八個人裡面,霓漫天和花千骨分為一組。

  這是霓漫天和花千骨兩人第一次正面衝突,輕水在一旁干著急,落十一卻興致盎然的想看看憑花千骨這麼久努力的成果是不是可以和霓漫天比上一比。

  花千骨知道這也算是仙劍大會的預演和排練,而霓漫天是她目前最大的障礙,如果自己勝不過她,憑她的家世背景還有仙資,自己根本就沒資格跟她爭。

  立在海軒木劍上在空中左閃右躲著霓漫天凌厲的招式,明明只是同門切磋,她卻下手又快又狠,毫不留情。

  霓漫天擅長水系法術,空氣中的水汽不斷被她凝結成冰凌,暗器一般向花千骨激射而來。花千骨仗著御劍術有所小成,只能拼命閃躲,抓住她攻擊的間隙給予回擊。

  你來我往之間,兩人竟打了半個時辰還沒有分出勝負。

  霓漫天法術雖強,花千骨卻不停躲閃,拖著她打持久戰。霓漫天畢竟身嬌肉貴,不像花千骨吃盡了苦頭,慢慢氣力耗盡,速度慢下來許多,

  花千骨趁機反攻,同樣用冰把她從劍上打了下去,然後凝神**,飛快生長的巨木如箱子一樣密密實實的把她牢牢封在了裡面,任她火攻水淹,萬般踢打,就是出不來。

  朔風在一旁看了好笑,看來仙劍大會上決戰的,會是他和花千骨了。

  花千骨心道平時受她那麼多氣,吃她那麼多苦頭,本來想把她多困個一時半會的,可是畢竟同門,又不想跟她結下太深的怨恨,於是很快把她放了出來。

  霓漫天氣得臉都青了,看著落十一一臉讚許的看著花千骨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她無論如何都沒料到,小小一個花千骨,法力精進的竟然如此之快。果不其然,成為她拜尊上為師的最大禍患。早知道便早點將她除了,仙劍大會若再如此丟人的話!有何面目見她爹娘!

  心中怨念一波強過一波,手中的海軒木劍竟硬生生被她折斷。

  「輕水,仙劍大會是什麼樣的啊?」花千骨躺在床上睡不著,再過兩日便是仙劍大會了,這幾日,長留山上來了好多人,各門各派的掌門還有弟子,幾大殿全部住滿了,好不熱鬧。花千骨是又激動又焦躁。

  「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沒參加過。」輕水坐在床頭,就著夜明珠的光亮替糖寶做著它仙劍大會上要穿的小衣服。糖寶趴在一旁桌上的自己的小房子裡,手裡抱著落十一給它的一個綠色有彈性的球球滾來滾去。

  「不過應該挺簡單的,不就是比武大會麼,聽說所有弟子都必須在空中比試,不能落地,誰先落地誰就輸了。」

  「是各個門派的都對打麼?」

  「長留的弟子占了大多半,其他門派一般各都只派出幾人。新入門的弟子分為一組比試,拜過師了的是另外一組。不用擔心,和你們對打的也都是些新入門沒多久的,不會有多厲害。十一師兄他們也會有比試,聽說去年的拜過師父的那一組就是十一師兄拿的第一。」

  「那新人的那一組呢?去年誰第一?」

  「去年是世尊的弟子尹上飄,再前幾年好像是舞青蘿,再早些年好像是火夕,世尊和儒尊的幾個弟子,都是新人組的魁首。」

  花千骨心裡顫了顫,自己有沒有把握拿下第一,有資格做尊上的徒弟呢?

  「今年新人組競爭很激烈,像甲班的朔風、霓漫天,雲端,都是奪魁的熱門人選,因為世尊老念叨,所以傳說今年尊上收徒的可能性比較大。」

  「難怪,糖寶,長留山拜師是怎麼拜啊?是誰勝了誰就有資格選拜在誰門下麼?」

  糖寶嘗試著爬到球球上去,屢次失敗後又從球球上滾了下來:「怎麼可能,這天底下只有師父選徒弟,哪有徒弟選師父的。當然是由師父先選啦,所以就算比試不能贏,若能展現出自己優秀的一面,也不愁沒有師父會看上你的。然後師父選完了自己中意的,沒被挑上的弟子再嘗試向自己欽佩的人拜師,若仍被拒絕,就只能由書香閣統一分配了。」

  「收徒弟有什麼條件沒有?」

  「當然有,只有宮花及以上級別的才可以收徒弟,宮帶和宮鈴都不可以。師父級別高,徒弟自然也就相應有地位,所以拜個好師父很重要。」

  輕水喃喃著:「大家都搶著想做十一師兄還有火夕他們的徒弟,我要是能拜清流做師父就心滿意足了。」

  「啊?輕水你不覺得清流他一天醉醺醺的沒有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麼?」花千骨無奈,清**是挺好的,就是一天裡有一半時間都是醉著的。拜這樣的師父,豈不是每天教自己耍醉拳麼?不過和他在一起很輕鬆又很開心,不用多顧忌什麼,好像朋友一樣。若是拜尊上做師父太難,拜十一師兄又太多是非,拜火夕說不定要被壓榨,可能和清流每天相處是最開心了的吧?輕水倒也想得通透。

  夜裡大概睡了一兩個時辰,雖然很困,花千骨依然堅持著爬了起來,跟往常一樣去林中苦練。看糖寶睡得正香,便懶得叫它起來,它本如此嗜睡,卻要日日夜夜陪著她,也真難為它了。

  外面漆黑一片,花千骨出了門,直接從亥殿最高層輕輕躍了下去,雖然她的法力還沒達到御風而飛的程度,卻也一起一縱間的在林上穿越行走。

  很快到了平日裡練劍的密林深處那片空地,卻見一個人彩衣飛舞,負手立於樹上,正是霓漫天。

  「聽說,你總是夜裡一個人在這練劍?怪不得進步那麼快呢,真是,笨鳥先飛啊……」

  花千骨心道不妙,霓漫天眉間殺氣重重,怕是來者不善。心裡思忖著還是不要起正面衝突的為妙,能跑快跑。

  卻見霓漫天慢慢抽出腰中佩劍,寒光凜冽,映襯著臉上詭異笑容,竟如同鬼魅一般妖冶。

  仙劍大會從幾千年前長留建派沒多久就開始舉行了,一開始不過是本著同門各支之間切磋交流的原意,十年舉行一次。到了後來,弟子越來越多,又縮短到五年。而妖神即將出世,妖魔鬼魅當道,寥寥眾仙,根本抵擋不住。於是各門各派都開始大力招收普通弟子。原先為了修行存在的仙派,卻變作了速成的神仙進修班。而教導出來的弟子,一個個也不過光有些道法皮毛,根本連半仙都稱不上,真正得道的人更少。但是憑藉一己之力,除魔衛道,倒也效果顯著。

  而這仙劍大會,近些年來,也由五年一次縮短到每一年便有一次,並且除了原來的本派弟子,其他派的也可以參加。

  參加弟子分為兩個組,已拜師的和未拜師的。而拜過師同時又開府收徒的,例如狐青丘,火夕等等,則不能再參加。

  長留山看似上下齊心,渾然一體,但是三殿九閣,上有三尊,下有九大長老,關係龐雜,支派別立。三尊執掌長留時間還短,不過幾百年。但是之上輩分的長老,除開不在山中外出仙遊的,就有不下四十餘人。每年都有許多新來的弟子,各個拜的都是不同的師父,修煉得是不同系別的法術,因而分立成不少的支派。

  三尊之中,笙簫默慵懶,自是懶得多收弟子。火夕和舞青蘿也是實在無聊收了覺得好玩,調教了幾天卻又覺得麻煩,再不願意多收。摩嚴要掌管派中大小事物,事無巨闌,都得一一過目,幸得落十一幫他,卻也仍是忙得不可開交,不願再多收徒。而白子畫就更別說了,雖有摩嚴在耳邊嘮叨了百餘年收徒的事,依然是不為所動。

  所以三尊直系門下弟子少之又少,想要拜師難如登天,大部分都還是拜在德高望重的長老的徒弟的徒弟的徒弟下面。

  而這仙劍大會,未拜師弟子人人都有資格,除非說自己已經覓到良師,也懶得出這個風頭可以自動棄權。而拜師弟子的那一組卻是暗地裡風起雲湧,爭個你死我活。

  單是加入了外派弟子參*不說,輸贏畢竟事關本派的名譽。再者就算是本門弟子相鬥,支派間相互敵視,怕丟了自己師父的臉面。因而派來參*的必定都是徒弟中的翹楚,以給自己面上增光。

  仙劍大會的場地分在五個地方,四下平坦的草地上,密林中,比武大殿,長留後山坐觀峰的活火山口旁,還有大海之上。

  比試不能超出劃定的場地範圍,無論是哪個地點,都不許落地。而比*場地由抽籤隨機安排。因為五個場地分別各占了五行的天時地利,若是木系修行得好的,而場地剛好是在密林中,自然大占便宜,以此類推。

  因為人數太多,仙劍大會一共要進行十天,五個場地同時進行。五位平日不在山中的德高望重的長老作為仲裁。兩組比*皆採取淘汰制,抽籤決定比*選手。拜過師一組的若是往年十六強,直接進入種子選手行列。新人組的,甲乙丙丁班的前四名直接進入種子選手。

  也就是說花千骨若要進入決*,必須連贏將近十場的比試。

  糖寶默默對天祈禱,希望這近一年來她的勤奮與辛苦,可以得到回報。

  卻看花千骨從早上出門一直臉色蒼白,默默不語,以為她是太過緊張,便在耳朵里講著笑話逗她開心。

  輕水興奮無比的到處東張西望,幾千名長留弟子,再加上來的外派的那些人,所有的人都聚集到長留最大的廣場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壯觀的景象可想而知。而天空中,不時划過紅的、紫的、綠的,一道道彩色的劍芒交織在一起,仿佛漫天的虹彩一般,煞是好看。那些都是剛到的各派的弟子或來觀戰的仙人。

  花千骨能認出來的,在群仙宴上見過的就有好幾個。

  卻突然瞥見霓漫天的身影飛上半空,往那邊來人處開心的迎了上去。定睛一看,來得一行人里,為首的一中年男子,身騎金獅,刀眉鷹鼻,雙目如電,好不威武。身邊踏著七彩祥雲的婦人,端莊美艷,笑容溫婉可親。正是蓬萊仙島的掌門,霓千丈和蘇蕊夫婦,也正是霓漫天的雙親。

  霓漫天在爹娘懷裡撒了半天的嬌,霓千丈門下的那些弟子想必都是極寵著霓漫天的,久未見她,也都紛紛圍著她呵長護短。

  花千骨望著霓漫天歡喜的笑顏,心中幾分酸楚。若是她的爹娘還在人世,別說是獨自出來求道訪仙,就是給她當皇帝她也不要做。只要能夠常伴他們膝下,多盡幾分孝道,多享受幾日天倫之樂。

  蓬萊和長留皆是海上仙山,仙家中的名門大派。蓬萊島此番卻特將獨女送來長留修行,兩派世代交好之心可見一斑。畢竟相隔不遠,蓬萊實力稍弱,霓千丈之下的弟子之中又沒有特別優秀強勁的,如若妖魔來犯,最能仰仗的還是長留。

  兩派關係向來不錯,霓漫天拜入長留門下有點聯姻性質的外交手段。長留大局著想,將霓漫天收為三尊直系弟子也無可厚非。而前有尹上飄,便是天山掌門的玄孫女。去年的第一,拿得還是使了些手段的。可是畢竟世道如此,也難怪各大派紛紛向長留攀附。

  空中漂浮了眾多的草蒲,派中長老和其他各派眾仙等都坐於上面。等待著長留仙劍大會之前的大典和儀式。

  大殿中宏偉的鐘聲響起,就是海上千里之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花千骨站在癸班的隊列里,仰起頭來,看著三尊分別從三大殿飛掠而下,衣袂飄飄的降在高高的法壇之上。風采之盛,在場眾人無不仰止。

  花千骨站在人群中,覺得自己好小好小,被淹沒得好像連塵埃都沒剩下。身子微微輕晃了一下,尊上,她怕是永遠只能這麼在低處遠遠凝望著他了。

  儀式之後是隆重的盛宴,下午時分,抽籤決定的榜單已經全部都貼示出來。

  輕水開心的晃著花千骨:「太好了,我們兩個如果能順利晉級的話,要到最後才會遇上霓漫天和朔風。不過應該在我們對上之前,我就被朔風淘汰了,哈哈,千骨,加油!我們一定要進入十六強!」

  清流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癸班隊伍前面,很難得的穿的很正式,也沒有絲毫醉態,怕是被誰訓斥過了,不准在外人前丟了長留的顏面。

  「都準備好了沒?要努力啊,不要丟了癸班的臉,你們都是最棒的!把甲班的給我打趴下!」

  班上頓時群情激奮,摩拳擦掌。

  花千骨無奈的望天,看來他還是喝醉了。

  「千骨,怎麼樣?沒事吧你?」

  「沒事,我會加油的!我下午的比*在海上,我先過去咯!輕水你也要加油!糖寶你是跟我走呢還是去看十一師兄?」

  「當然跟骨頭走,十一師兄直接進的下下一輪的都不用比。」

  「哼,那要是我和他的同時比呢?你給誰加油啊?」

  「嘿嘿,當然是骨頭娘親啦,十一師兄都不用我加油肯定贏!」

  花千骨這才作罷的告別了輕水和清流他們徑直往場地去了。

  雖然仙劍大會嚴禁參*弟子相互惡意傷害,更不允許有人以兩敗俱傷的法術以死相拼。一旦出現危機情況,仲裁的長老會也立即制止。但是畢竟刀劍無眼,特別是新入門的弟子還無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拿捏不住分寸,出現傷亡和意外總是在所難免。

  花千骨先看了兩場別人的比試,輪到自己上場的時候難免還是有點小緊張。但是還好水系既是尊上所屬,自己學的分外用心,清流又教得很好,所以自己還是比較擅長。只是完全陌生的劍在腳下用起來還不太習慣,飛行的途中重心微微有些不穩。第一場對的是王屋山門下弟子,三十出頭的一個男子,想是見第一戰對的是個小娃娃,心中太過輕敵,花千骨倒也贏得輕鬆。

  慢慢從半空中飛下,深喘了幾口氣。糖寶騎在一隻海鷗身上,飛到她旁邊。

  「骨頭,你太棒啦!但是出招比平時慢了些,露出許多破綻,幸好只是碰上個半吊子,若是碰上厲害的對手就有危險了,你下次比試一定要注意啊!」

  「恩,知道了!」

  突然聽見旁邊響起拍手聲,花千骨抬頭一看,竟是幾個月未見的雲隱,心下不由一陣歡喜。

  「弟子來遲,掌門恕罪,恭喜掌門贏下第一場,看來這幾個月進步不少啊!」

  花千骨笑:「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茅山一切可都還好?」

  「一切平安,這次來還有兩個弟子也是來參加大會的,不料途中遇到一些事給耽擱了,卻不知道還趕不趕得及,我讓他們先去比*場地了,比完再過來找我們。剛剛以你的身手來看,若是運氣好,沒遇著強敵,應該可以殺入前十。」

  「恩。」花千骨用力的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幾天,花千骨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殺到了八強。但越到後面越吃力,畢竟到後面高手更多,幾戰下來,消耗了太多的法力和體力。

  八強裡面,長留占去了五位,除了花千骨,霓漫天,朔風,雲端之外,還有乙班的隹淵,花千骨這次的大爆冷門倒在幾位教過他的師尊意料之中。另外三位分別是括蒼派,齊雲山,還有玉濁峰的弟子,茅山的兩名弟子僅進了三十二強就被淘汰了,不然要是跟掌門對上,還真不知道怎麼打。

  花千骨若是能再贏玉珠峰的弟子一場進入四強便可能要對上霓漫天,能走到這一步已經相當不容易了。可終歸力量有限,拼盡全力在火山一戰勝了玉珠峰的那個弟子,自己也元氣大傷。

  不過同樣霓漫天也好不到哪裡去,多天下來,精疲力竭,全靠夜裡霓千丈給源源不斷的輸入內力,才能夠一直在比試中保持旺盛的姿態。

  仙劍大會最後一日,兩組四強的比試。因為觀戰人數太多,場地全部移到了大海之上。連之前幾天很少露面的三尊和九大長老都漂浮在高處觀看最終勝利者的決出,然後比*一結束,馬上就是長留的拜師典禮,所以幾乎所有人都在場。

  第一場比試的,便是花千骨和霓漫天。

  輕水,雲隱還有清流都在她身邊為她助陣,糖寶穿著紅艷艷的小裙裙扭啊扭啊的,手中還拿了兩朵花,當拉拉隊跳著舞給她加油。

  落十一站在世尊身邊大老遠望見,背轉身輕輕咳了幾聲。

  「不舒服?」

  「回師父,弟子沒事。」

  「沒事就好,這是你最後一次參加仙劍大會,今年你便要開府收徒了。尹上飄拜師才一年,修為未夠,勉強進了個十六強,你切勿丟了你師父和整個長留的臉,定要把那個第一給我拿回來,怎麼也不能落到長留以外的人手裡。」

  「弟子知道。」

  摩嚴冷哼一聲,看著馬上要對戰的花千骨和霓漫天二人:「這兩名弟子你也都應該都熟悉,你說,哪個會勝啊?」

  「回師父,之前是花千骨有勝過,不過連日交戰,現在二人均已疲憊,這比試考速度,考道行,考法力,但是到了後面最主要還是考毅力,一面要凝神聚氣御劍在空中飛行躲避,一面還要分心打鬥,誰的綜合能力最好誰就最有可能獲勝,不過到底鹿死誰手,還未能知。」

  「師弟你說呢?」摩嚴突然轉頭,問一旁的白子畫。

  白子畫面無表情,看著下面半空中熱鬧的局面,好半天才道:「師兄想要誰勝?」

  沒等摩嚴回答,笙簫默在一旁插嘴笑道:「大師兄當然是想霓漫天勝啦!到時候長留和蓬萊兩派會更加交好。」

  摩嚴不置可否,突然又道:「師弟你看霓漫天這孩子資質如何?」

  「甚好。」白子畫點頭,眼睛看的卻是花千骨,微微皺起眉頭,心裡隱隱覺得有點奇怪。

  「你今年仍是不打算收徒麼?掌門首徒之位,畢竟不宜空缺太久。」

  「今年或許會收吧。」先看過這場再說,不知道這個孩子,努力到哪種程度了。

  笙簫默道:「大師兄你想讓二師兄收霓漫天做徒弟麼?」

  卻未料摩嚴搖了搖頭,手指著在一旁觀戰的朔風道:「他,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笙簫默和一旁的落十一立刻明了的點了點頭,白子畫卻好像沒聽見一樣。

  火夕和舞青蘿在一旁激動的坐不住了,他們為了霓漫天和花千骨這一架,下了好大的注。火夕賭霓漫天贏,舞青蘿賭的是花千骨贏,兩個人爭得不可開交,誰輸了,就一次輸掉十張心愿券。

  他們平時總打這樣那樣的賭簽心愿券抵數。有了一張心愿券就可以命令對方做任意一件事情。若是誰一下子贏了十張,十次虐待整蠱對方的機會那還不鬧翻天。火夕就有一次被舞青蘿命令去偷看摩嚴洗澡,回來報告他身上有幾條傷疤。當時被嚇得連命都沒了,他寧願舞青蘿直接叫他去死得了,也比看見世尊那恐怖的臉要強。

  終於,比試要開始了,綠光一閃,花千骨身劍合一,面色蒼白的飛到半空,下面是蔚藍的滔滔波浪。海風很大,吹得她有點冷。霓漫天的父母在一旁跟她叮囑萬千半天,她終於也飛到了花千骨面前。

  周圍的人都吃了一驚,因為霓漫天手中有劍,腳下卻無劍。剛入門沒拜過師的弟子就能直接御風而行這是相當厲害的。剛一出場,花千骨就明顯處於下風。

  霓漫天握著手中如冰的薄劍,仔細看來看去,然後輕輕往上面呵了口氣。

  「怎麼樣?我的碧落滋味可還好?這次,再好好讓你嘗嘗?」

  花千骨胸口一陣悶痛,身子一晃,面色更加蒼白。

  落十一這才看清楚,花千骨腳下的劍,竟然根本就不是她上次去茅山時尊上贈她的斷念,而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劍。

  心下不由焦急,傻瓜,硬拼的話本就不是霓漫天的對手,為什麼還不用斷念呢?

  轉頭看向白子畫,卻見他依舊面無表情,似是沒看到一般。

  四周上上下下全是人,海天之間,明明遼闊無比,可是她們的比試,不能超過半空中四道圍牆一樣的紅色屏護所框劃出來的範圍。一旦超過,或者掉落海面,便是輸了。

  三尊在上,花千骨深吸一口氣,她幾乎能從千百人中,立刻分辨出哪一道,才是尊上的目光。可是,她今天,怕是要讓他失望了。

  沒有用斷念劍,其實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用它。尊上把劍給她,是希望她能夠用劍來保護自己,而不是用來炫耀,或者拿到這大會上來展示劍的威力和尊上對她的恩寵的。

  她作為一個普通的弟子首先根本就沒資格用那把佩劍,如果拿出來怕只會給尊上帶來麻煩。尊上說的對,如果自己的能力真的夠強,用什麼劍,又有什麼區別?

  霓漫天也是沒有把握贏,才會故意在那天夜裡重創自己。不過畢竟怕事後被追究,既不能傷她性命,又要做的不留痕跡。

  那碧落劍,是蓬萊最厲害的仙劍之一。裡面蘊藏著無盡的靈力,劍氣逼人,十丈之內皆可傷人於無形。外面不留下一絲傷口,就可將人心肺完全絞碎。而散發的劍氣還將持劍者環繞其中,旁人根本無法靠近。此劍殺傷力太大,戾氣太重,劍下太多陰魂始終不能散去,所以一直作為蓬萊的鎮派之寶藏於劍閣之中。

  卻因為霓漫天臨近參加仙劍大會,霓千丈為愛女求勝心切特意差人送了來。

  前些場比試,因為怕還不能很好的駕馭,出意外傷到對手,而用平時佩劍也能取勝便一直沒有現於人前。此番一出,卻是故意衝著花千骨,要拼個死活。

  花千骨之前被碧落劍氣所傷,心肺皆有裂口,幾乎不能行氣。面上卻始終強裝無事,拼命迎戰,元氣和體力巨大消耗的同時,傷勢也是越來越重,雖然深知自己再硬戰下去會有性命之憂,而想要勝過霓漫天更加沒有可能,卻無論如何也不甘心不戰而敗。

  雖心知若是用的斷念,或許可以和碧落搏上一搏,但卻無論如何不願給尊上惹來麻煩,仍是固執的用著清流贈她的平常佩劍。

  落十一思忖半晌,明白了她的心思,不由嘆息,這孩子如此之小,為何行事,總要想得如此周全?

  比試開始,只聽到海濤和劍氣破空之聲,霓漫天氣勢咄人,衣袂飄飛,劍隨身走,碧落青光如電幻化出無數朵炫麗的劍花,將花千骨盡數籠罩。

  四周的人都看出碧落劍的厲害,心不由懸了起來,生怕霓漫天一個拿捏不好,比試中會有什麼嚴重的傷亡。本來修仙,法器與寶劍都是極為重要的,可能一些人花一生時間,也修煉不出一把好劍,而得到好的法寶,想要收為己用,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花千骨步步後退,御劍技術雖已是一流,卻仍是行得艱險萬分,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劍擊中。

  霓漫天不想別人說她全是仰仗好劍取勝,故而也不催發劍氣,使的也是平日裡師尊課上所授的「九曲回山」中的第一曲,此招花哨多餘實用,舞起來份外好看,觀戰男弟子一陣驚嘆,猶如看見仙女下凡。

  霓漫天有心托大,花千骨卻仍是守來吃力,手中無劍,於是海水化作兩道冰凌,猶若雙刀在手,心中雖萬般沮喪,比*正式開始,神情卻也變得鎮靜而專注,不慌不忙的看著霓漫天炫目迷眼的劍花,抓住一個漏洞,左手一招「仙人指路」,卻是鋪墊與虛晃,右手簡單的一招「風吹葉落」,去勢看似平常,卻竟將霓漫天右路牢牢鎖住。左手冰劍卻又飛快激射而出,直指霓漫天左上方空檔,幾招連接得天衣無縫,渾然天成。霓漫天也不是弱角,立馬封住身前空門,身子在半空中迅速的轉了一圈,冰刀被她左手的火焰瞬間融化成水。

  花千骨利用這個間隙,不等霓漫天回神,手一揮,下面大海里的水頃刻變作無數細小冰珠,從下方向霓漫天射來,右手冰劍如滔滔江水延綿而至。

  霓漫天全都一一化解開來,心中煞是驚異花千骨如此重的內傷,竟還可催動如此多的真氣。兩人在半空中過了數百招,雖花千骨明顯居於下風,然而機警和略帶搏命似的打法,卻不得不讓霓漫天心中很有幾分忌憚。

  花千骨本就有幾分牛脾氣,若是此時不顧一切要報自己上次的仇,自己可和她耗不起。她大可兩敗俱傷,沒有什麼好在乎的,自己身嬌肉貴,自然不能跟她等同而論。而且下面還有一場決*,定是迎戰朔風,雖然爹爹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信誓旦旦的保證她只要贏了花千骨,對戰朔風肯定取勝,但是自己還是得保存實力,不能太多耗費在她的身上。

  但是御劍的同時還要御風畢竟損耗極大,再這麼僵持下去,就算是自己,真氣也定難以為繼。她就還真不信了,她花千骨難道是鋼筋鐵骨的料,受如此重的傷,竟然還可以厲害到這種程度?

  想著也顧不了這麼許多,只想快些結束戰鬥,於是加緊催動體內真氣,默念劍訣,碧落頓時綠光大現,將她整個包裹其中,而劍尖上流淌而出的劍氣,竟如綠色絲帶一般在空中飄舞,掃過之處,不留一物。

  花千骨默嘆一口氣,此時竟然停在半空抬起頭來看了看三尊所在。心中默念口訣,依著天水滴的力量,周身顯現出一個八卦陣般的屏護,希望藉此多多少少來阻擋碧落的劍氣。

  霓漫天一聲冷哼,手中劍光亮到頂點,簡直不可以目逼視。隔得老遠,劍劍指向花千骨,花千骨在漫天飛舞的綠帶中左躲右閃,發出的無論是火焰還是冰刀均被劍氣消融,近不了霓漫天身。

  已經逼至極限,一口真氣提不上來,閃避不急,劍氣直掃左臂,若不是有屏護護身怕是整隻手都廢了,如今卻也是沒辦法再動。

  雲隱只覺得心快跳到嗓子眼裡,雙拳緊握。他只知道若是花千骨一旦有什麼閃失,他可管不了什麼長留山比試的規矩,定要把掌門給救下來。

  四下里一片弟子為霓漫天叫好的聲音。糖寶躲進輕水懷裡,捂眼不敢再看。

  花千骨知道自己遠攻肯定不行,只能近取,凝神聚氣,腰腹用力,足尖輕點,在飛劍上使勁一彈,竟離開劍身,身體靈活的在空中翻了幾轉,繞過劍氣,更讓過斬來的劍,快到不可思議,瞬間便來到霓漫天的眼前。

  霓漫天大驚失色,連忙抬手用劍便刺,花千骨默念心訣,空氣驟然收壓,把霓漫天周身的綠色防護擠壓至最小,然後整個人不顧來劍的撲了上去。

  輕水糖寶等人一聲尖叫,就見碧落劍整個的從花千骨左腹穿通了過去,一遇上花千骨的血,頓時綠光大弱。花千骨卻咬著牙似乎沒感覺到疼痛一般又往前進了一步,碧落吃進身體更深,幾乎末柄。

  霓漫天整個人都呆住了,卻見花千骨整個人都已經搭在自己身上。還沒等反應過來,就感覺身子一陣冰冷,花千骨竟凝化自己流出的鮮血結為細長冰凌,整個從霓漫天的腹部也穿通了過去。

  霓漫天踉蹌在空中退了幾步,她何曾吃過如此大虧,受過如此重的傷。左手一掌直擊花千骨肩頭,手中碧落未等拔出,便隨花千骨身子往下墜了下去。

  四周之人都傻了,仲裁長老見二人如此不要命的對戰形式剛要搖動暫停的鈴鐺,摩嚴卻揮手制止,繼續冷冷的看著下面事態。

  雲隱嚇得魂都沒了,剛要一飛而上接住下墜的花千骨,卻被清流止住。

  只見花千骨在空中一直墜落,卻強撐著依舊神智清醒,心中催動劍訣,眼看就要掉到海面上,剛剛捨去的那把佩劍適時的拖住了她。

  花千骨半依在劍上,費力的站立起來,怕霓漫天趁機又來攻。腹上仍插著碧落,卻在花千骨的血液下逐漸磨滅了劍氣,綠光越來越淡。

  霓漫天在半空中面目痛苦而猙獰,似是不相信自己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依舊被她所傷。不顧一切的向她反撲而來,用得卻是蓬萊島的招法。

  花千骨一開始不敢拔出碧落劍,怕真氣同血液一起流瀉得太厲害。卻已經根本沒有任何力量再使用五行術應戰,只好咬牙把劍從自己身體裡硬生生拔了出來,疼得身體一直抽搐。

  隨手點了自己幾個止血的穴位,竟也只有手拿著碧落應戰霓漫天,倉促之間使出的卻是一手一流的茅山劍法。

  摩嚴冷哼一聲,明明是長留弟子,戰到最後竟然使的都不是本門武功,成何體統。

  碧落劍此刻已沒了劍氣,花千骨以前本就連花草都碰不得,一碰即腐,何況是血液,霓漫天他們再怎麼也想不到,凶靈如碧落,竟然也鬥不過花千骨的煞氣,竟只因為沾了她的血而頃刻間成了破銅爛鐵。

  此刻霓漫天招招迫人,花千骨心肺劇痛,頭暈眼花,幾乎已失去知覺,卻仍強撐著那半口氣,拼死應戰,任憑霓漫天道道冰凌打在身上割裂肌體,鮮血直流。

  雲隱心中大怒,長留這是比的什麼劍,說什麼切磋比試,難道非不到認輸或一方身死,就不叫結束麼?

  落十一心中焦急又為難的看看摩嚴,又看看白子畫,卻見二人依舊神色冰冷。笙簫默則越看越興致盎然。

  「骨頭娘親,認輸吧,我求你了。」花千骨聽到糖寶千里傳音到自己腦中,卻是哭得一塌糊塗。

  不行,不要啊,她明明就和尊上約好了的。怎麼可以輸?

  可是身體卻越來越沉重,不聽使喚,眼見霓漫天便到了眼前,冰凌直直的朝自己右眼插了過來。

  她輕嘆一口氣,躲不過去了。

  周圍不少人都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這血腥的一幕。仲裁長老,清流,雲隱,落十一連朔風都已經凝神聚氣,打算在最後一刻阻止,那便也就是說花千骨輸了。

  卻未想到忽聽一聲清越的劍嘯,遠處一道紫光,疾飛而來,猶若一條紫龍騰越九天之上。劍光如虹,罡風縱橫,劍氣凌厲逼人。

  頓時整個空中,狂風大作,驚濤駭浪,竟然卷了幾米之高。周圍盤坐於半空中,修為較差的弟子,被迎面襲來的驚人劍氣逼得都差點從半空中掉了下去,不由自主連連踉蹌而退,好半天才定住身形。

  落十一定睛一看,竟然是斷念劍感知主人有危難掙脫劍匣自行出鞘飛來。不待花千骨御使,便逕自擊向霓漫天。

  霓漫天完全沒有防備,只覺得寒風撲面,被凌厲的劍氣震得胸口血氣翻湧,連連後退,差點沒掉入海中,好不狼狽。

  眾人無不大驚失色,落十一心中喜憂參半,沒想到花千骨和斷念竟然到了人劍合一的地步。

  花千骨望著突然出現的斷念也是驚疑不定,苦笑一聲,鮮血噴口而出。她的體內經脈心肺皆已大傷,真氣用盡,若無靈藥,怕是活不成了。

  手不由一放,碧落從空中墜下,靈氣已失,又無人御使,直接掉落大海之中。斷念飛入她手中,嗡嗡聲不斷,像是在擔心她的傷勢。

  花千骨輕撫劍身,眼中是深深的欣慰與無奈。纏綿之態,猶若愛人相依偎。

  霓漫天是新入門弟子,平時只有在大典上見過白子畫,他帶的都是掌門佩劍橫霜劍,故而並不認得斷念,可是周圍眾仙和她爹娘卻都是認得的,四下議論聲立刻此起彼伏。

  霓漫天又使出蓬萊二十四路掌法來攻,斷念劍光灼灼,將花千骨屏罩其中,霓漫天竟是半點也近不了她身。心中不由得大怒,喝道:「躲在劍氣中,不敢應戰,還不如直接認輸好了!」卻似乎忘了自己起先憑藉碧落占了多大的便宜。

  花千骨在劍光中拼命調息,發動身體的最後一點餘力做最後一搏。

  手握斷念劍,突然憶起那月夜裡與尊上一同御劍翱翔的景象,腦中不斷幻化出尊上白衣飄飛,身若驚鴻的出塵身影,輕輕一嘆,大腦瞬間無比通透明晰,一股什麼東西仿佛正在噴薄而出。

  心未動,劍已出。她仿佛遨遊於天外一般,不聞不見周遭任何情景。行雲流水一般的劍法從她手下緩緩而出。竟不是茅山劍法也不是長留劍法,而是她心念所至,臨興自創而來。

  當下身姿飛舞,劍若飄虹,也依稀感應到斷念在微微的震顫與她相應和。

  花千骨只感覺似乎有一滴清流緩緩從劍中注入自己的心扉,流淌進體內,沿著周身經脈慢慢遊走。最後腦海中突然響了個驚雷,震得她耳鳴不已。陡然間,五識俱明,百里之內,連海中的每一個浪花,每一聲鷗叫,每一句私語,每一個喘息,都聽得清清楚楚。

  落十一,雲隱等人在上皆是喜形於色,都沒想到花千骨在這緊要關頭,居然修為大進一層。過了大劫,進入破望。

  花千骨自己也很是吃驚,據《六界全書》里所記載:修仙有幾個階段,分別是:初識,聆音,破望,知微,勘心,登堂,舍歸,造化,飛升。

  看來再接再厲,不久的將來她就可以觀微了!

  霓千丈和蘇蕊夫婦面上漸露愁容,似是沒想到花千骨竟然成為女兒的最大阻礙。

  舞青蘿心下鬆一口氣,笑望著火夕道:「這回你可是要輸了。」

  火夕抹一把汗,似是沒想到這場比試竟然會如此兇險。不過千骨不愧是他的寵物啊,果然沒讓他失望。輸吧,輸吧,這一場輸了也開心。

  不過依然嘴硬道:「哼,兩人幾乎都真氣用盡,鹿死誰手還不一定,我們等著瞧!」

  霓漫天自然也瞧出了花千骨劍法的玄秘和她修為的突然大漲,心中更加著急。默念劍訣,又把霓千丈和蘇蕊的佩劍給招了去。雙劍在手,無奈終歸力量有限,無法很好御使,卻也只能當作一般兵器來用,拼了命的使上畢生所學和花千骨過了數十招。

  霓漫天自幼修習各派劍法,集百家所長,可是無奈花千骨現在用的劍法飄逸如仙又難以捉摸,她連見都沒見過。幸好花千骨真氣用盡,只有劍式,卻幾乎沒有什麼力量。但是斷念自身之威,已是她難以抵擋。

  如此眾人前,又使不得什麼詐,如今只能拖著花千骨打持久戰。她傷勢如此之重,若要再強撐下去,就不信她不死於自己劍下。

  想罷霓漫天退到斷念劍氣之外的位置,靠著五行術法遠處攻擊。忽上忽下,左右飛馳,花千骨始終碰不著她。

  感覺道力量一點點從身體裡流失,身體動作太大,血也止不住的重新不斷往外滲出。眼前都是朦朧白光,隱約能看見霓漫天模糊的身影。

  她真的快要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她輸定了。況且就算贏了這一場,下一場也不可能勝得過朔風。

  眼前浮現出白子畫清和的目光,心下黯然道,尊上,此生看來和你無緣,小骨不能做你的徒兒了。

  說著,默念劍訣,斷念離手,帶著排山倒海之勢向霓漫天攻了去,卻怕傷她性命的擦過她身子,只是打飛了她手中雙劍。

  還未等霓漫天反應過來。

  就見一個身子猛撲上自己。她幾乎也是氣力用盡,御風十分困難,突然身體受到猛擊纏繞。一時間也失去平衡,竟被花千骨拖拽著,一起往海面掉了下去。

  此刻的花千骨已經失去了知覺。突然浸沒過整個身體的海水,倒灌入她的嘴裡和耳朵里。身體慢慢墜向蔚藍的海底,手卻始終緊緊抓住霓漫天不肯放開,然後終於陷入一片永夜之中。

  清流和雲隱以及蓬萊幾個弟子立刻潛入水下,將她們兩人救上岸分了開來。

  四下眾人唏噓不已,都沒想到一個四強*,竟斗得如此激烈兇狠。

  醫藥閣的人迅速上前救治。輕水等人急得團團轉,清流和雲隱則輪番的給花千骨輸入真氣與內力。雲隱幸好帶了茅山的返死丹,這才勉強護住花千骨的心脈。可是花千骨傷得太重,仍然直到兩個時辰之後才醒。

  費力的在輕水的懷抱里坐了起來,看著周圍眾多關愛的眼神,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說的第一句話卻是:「誰贏了?」

  看到眾人皆不語的低下頭去,便知道在空中一起墜落是自己先觸到的海面。

  血氣上涌,一口血便要噴出卻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苦笑一聲。天意如此,夫復何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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