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百里浩的自白

  但是，二皇兄燃起了我的希望。

  他拍著我的肩膀，顯得格外語重心長，」浩，你是軒轅國的四皇子，也許對外界來說，你不用繼承王位，你該好好享受你尊貴的特權就好。但你是賽漠家族的子嗣，是賽漠家族的第二繼承人。皇兄在邊疆守護國家，你在皇城也可以。」

  

  「皇城的安危，交給你了。」

  我當時不懂，皇兄明明只比我大兩歲而已，當我朦朧的瞳孔里，還迷茫「繼承人」這三個字的含義時候，他冷峻的臉龐上駐紮著堅定無比的信念。

  他拔出尖銳無比的利劍，將劍柄放入我手心。

  算是責任的交付。

  那時候，我才真正意識到，我需要做的是什麼。

  我多麼嚮往，皇兄戰袍火紅，印染整片天地的恢弘。

  我多麼嚮往，黃沙飛揚，而激盪起伏的戰鼓聲。

  於是，那年，我十五歲，剛過成年之禮，急急向母皇懇請支配到邊疆。當然我心中是狂喜的，全身上下數不清的血脈在噴張。只要母皇一個點頭，我就可以快馬加鞭趕去邊疆了。

  「皇阿母！浩哥哥，可以去邊疆？那我也要去！」

  一道清脆而稚氣未脫的聲音劃破天空，緊接著就是一抹亮橙色恍入眼際。

  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眼前的不是當朝皇女，還能有誰？

  我急得一躍而起，指著她鼻子，「你瞎胡鬧。」

  對於我的指責，她全然不顧，更顯淡定從容，踱步到母皇跟前，「邊疆是什麼地方？歌兒從未去過，也想去？」

  說著還用絕對撒嬌的手段，來柔化女皇。

  「皇阿母！好不好嘛？浩哥哥都能去，我也能去啊！」

  「您不是說，我是您的寶貝女兒麼？和幾位皇子可是平起平坐，為何他能去，我就不能去了？」

  一句一句，看似嬌嗔，卻是字字逼得女皇無言以對。

  只得說道，「這邊疆不是兒戲的地方，是行軍打仗的地方，名額就一個！不如你們比試一場，誰武技更勝一籌，誰就有資格前去。」

  聽聞此，我也是欣喜若狂，這不擺明了，名額是給我的麼？

  我心裡竊喜，想著母皇還是不樂意讓朝歌前去，畢竟只是女孩子家家。

  瞧那麼嬌小的個子，跑去邊疆幹嘛？還指不定添多少亂呢。

  就等著，朝歌自己知難而退。

  哪知道她拍案而起，振振有詞道，「好！就這麼說定了。不就是比賽麼？我朝歌可不怕。」

  那般天高地厚的模樣，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有時候都會想著，這丫頭哪來的那麼多自信心。

  直到後來，直到三場比試「劍術」，「賽馬」，「射擊」都以分毫之差，輸給了她。

  我才悔悟，原來自信心是因為她確實可以。

  但是，我怎麼可以承認，承認她贏了，我輸了呢？

  我一個用力跪倒在地，將長劍深深扎入黃沙的地面，手心攥著劍柄，狠狠攥緊，手心的綻開裂痕，深處了血液，鮮紅滴滴沿著劍柄滑落，隨之碾入塵土。

  我視線里的紅，還有她。

  只見她笑靨如花，一張堪比花仙子絕美的臉龐，綻開的笑靨，在我眼底是那般得刺眼。

  「百里浩！你輸了！」她說。

  「看來，這趟邊疆之行，泡——湯——了——」她說得輕描淡寫，卻在我的心上留下濃墨重彩，那是比尖刀還要刻薄的語句，我畢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