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雲泥之別

  沒過多久，石悅悅和落玉庭也來了。石悅悅手捧著一束鮮花，落玉庭提著一瓶紅酒。

  「悅悅姐、玉庭哥！」落遇站起身打招呼。

  邵炎也跟著站起來，朝他們二人微笑點頭。

  「遇遇，你可真是貴人。要見你一面，可真難。」石悅悅說。

  「哪裡哪裡。最近正好有點事，」落遇說，「你們過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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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玉庭過去，跟陳浩淼、邵炎打了聲招呼，也在沙發上坐下。

  石悅悅接過落玉庭手中的酒，熟門熟路，把它放進酒架。她找出花瓶，攪拌好淡鹽水，倒入花瓶中，插上鮮花。

  「你，這裡常來？」陳浩淼開口問。

  「當然啦！有芯要帶孩子，沒什麼空。你這個當爸爸的不出面，只能我這個當姑姑的，幫著操心家務事了！」石悅悅不滿道。

  「呵呵。」陳浩淼乾笑了兩聲。

  落遇聽得心下疑惑：陳有芯不是說，石悅悅之前並不知道，陳浩淼是生父嗎？

  「我以前就老罵有芯，究竟是哪個沒良心的，快活夠了，把她搞大了肚子，就不管不顧了。今兒她告訴我，是你。難怪。」石悅悅說。

  陳有芯從廚房奔出，聽到這，嚇白了臉，說：「浩淼沒有不管我和孩子。他只是不想跟我結婚而已。應該付的養育費，他只多不少。」

  「連個名份都不肯給你，你還替他說好話？！」石悅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陳浩淼斜乜著眼看石悅悅，說：「石悅悅，看看你那樣，跟個中年婦女有什麼區別？渾身的八婆氣質。你要再這麼下去，還真沒人想娶你。你還是改改吧。不然，你還真不打算嫁出去了？你真想成為一個老姑娘？」

  石悅悅「呸」了一聲，說：「我是緣分未到，能收服我的男人還沒有出現。」

  陳浩淼「嘖嘖」道：「不是沒有出現，是就算你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不屑看你吧？」

  「你——！」石悅悅微微漲紅了臉，啐道，「你少胡說，別毀我清白！」

  「清白？」陳浩淼「呵呵」笑了幾聲。他轉而看落玉庭，說：「我挺同情你的。攤上這樣的妹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你肯定是前世沒有修好，欠她們的！」

  落玉庭當作沒有聽見陳浩淼的話。他笑眯眯看著陳浩淼懷中的陳水，說：「浩淼，你兒子長得跟你小時候，可真是一模一樣。」

  「那是！」陳浩淼得意道，「小的時候是小帥哥，長大了是大帥哥！」

  「你要是把這兒子帶回家去，你爸媽不知得樂成什麼樣呢。我上回回老家，就聽你媽在念叨，說她此生唯一的遺憾，就是你還未娶妻生子，」石悅悅說，「你把有芯、孩子帶回去，你爸媽不得樂成什麼樣呢。」

  「你回老家幹嘛？」陳浩淼岔開話題，道。

  「有點小事。我去廚房看看，有芯準備得怎麼樣了。你們這些人也真是的，坐這一動不動，真把自己當客人了？」石悅悅總是能找到，挑刺的理。

  落玉庭看著陳水，眼中全是溫柔，說：「叫叔叔！」

  「叔叔！」陳水乖乖叫。

  「這小娃兒可真乖巧！」落玉庭感慨，「浩淼，說句你不愛聽的。我是真不明白，你都有這麼可愛的兒子了，還耗著有什麼意思。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一個快樂的童年，不好嗎？要換了我，巴不得早點結婚，讓這個家穩定下來。」

  「那是因為，你現在已經老了。對你來說，傳宗接代已經迫在眉睫。對我來說，一輩子還有好幾十年，不能跟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將就。」陳浩淼摸著陳水柔軟的頭髮，淡淡說。

  「那你喜歡誰？你喜歡的人——」落玉庭瞥了落遇一眼，說，「跟你早就沒戲了，你就打算耗一輩子嗎？」

  「如果娶個跟你媽、你妹妹一樣的女的過一輩子，我還不如自淨得了。」陳浩淼說話毫不客氣。

  落玉庭倒是沒有惱。他認真道：「像她們這樣過於好強、死要面子的女人，畢竟是少數。陳水的親生母親不是石悅悅，而是陳有芯。有芯多好啊！你媽上回聊起她來，都讚不絕口呢。」

  「你也回老家去了？你沒時沒節的，去老家幹嘛？」陳浩淼好奇道。

  「玉庭哥，你也回艷陽村去了？」落遇插話，「我爸媽身體好著吧？」

  「叔叔、嬸嬸身子骨挺好的。」落玉庭回答。

  「喂！我問你話呢！」陳浩淼嚷嚷說，「我一聽你們家的人去艷陽村，就一個腦袋兩個大。你們又去整什麼么蛾子去了？」

  落玉庭面露尷尬，說：「沒什麼，一點小事。」

  「你們是不是去逼我媽把那老宅子『還』給你們家？！」陳浩淼問。

  

  落玉庭沒有吭氣。

  「你們家人要不要臉啊？當初是誰卷著巨資，攜家帶口跑路的？不是說，以後再也不回艷陽村了嗎？」陳浩淼把陳水往旁邊一放，猛得站起身。

  他伸手揪住落玉庭的領子，就把他往外拽，說：「我媽不喜歡的人，我也不喜歡。你們給我滾！」

  石悅悅聽見動靜從廚房奔出，說：「陳浩淼，這個家是你的嗎？是你邀請我們來的嗎？你有什麼資格趕人？！還『我媽』『我媽』，你算什麼東西？落遇嫁的人可不是你，你睜開眼睛看看清楚，她看上的人在那端坐著。你跟他一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陳浩淼鬆開落玉庭，鐵青著臉朝石悅悅走。

  「你想幹嘛？難不成，你還想打我不成？」石悅悅嘴硬，身子卻往也跟著出來的陳有芯的身後躲。

  「浩淼，打女人算什麼本事？」落玉庭也急了，快走兩步拽住陳浩淼的胳膊，說。

  「她是女人嗎？她是賤人！賤人就是讓人拽著打的！」陳浩淼大力甩開落玉庭的手，伸手把石悅悅從陳有芯身後拽出，一揚手就是一個大耳光子。

  石悅悅伸手捂住臉，疼得眼淚在眼眶打轉，血順著嘴角往下流。

  「賤人！」陳浩淼又給了石悅悅一耳光，低聲罵道。

  他鬆開拽著石悅悅胳膊的手，嫌棄般把兩隻手往衣服上擦了擦，說：「你爸媽沒有教育好你，我替他們教育。希望你能長點教訓。你給我聽著，我爸確實是個老實人，顧念著同胞兄弟之情；可是你爸當年傷了我媽的心，我媽不想原諒你們。這事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會傷害我爸我媽多年的感情。這是我不想看到的。這也是我不會讓它發生的。所以你們識相點，別再打那老宅子的主意。老村子那麼多，不過出個幾千幾萬塊錢，有的是老宅子隨便你們挑，你們別因小失大。想去我爸媽家占免費的便宜，沒門！」

  「你能怎麼樣？」石悅悅冷聲說。

  陳浩淼呵呵笑了下，說：「我本是個混混，有的是狐朋狗友。你們想試試水深，儘管作。到時候，可不是兩個耳光子那麼簡單了。斷胳膊斷腿的，哭都沒地哭去。聽明白了吧？」

  石悅悅眼珠子裡全是恨意，卻沒有再說話。

  落玉庭在一旁站著，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