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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索命劇毒

2025-02-07 06:18:33 作者: 南師門徒

  眾人見狀霎時間安靜了下來,石仲坤笑著指向那柄長劍道:「七尊者豈是言而無信之人!列為請看,距離正午恐怕還有那麼一頓飯的工夫。」

  七郎聞言微微一笑,衝著身旁的眾人一抱拳:「難得石大人如此為我說話,在下再不出去恐怕就要牽連大人了!」說罷還不等那群人反應過來他便在人群中朗聲道,「多謝大人稱讚,七郎在此!」

  只見日光之下一道白練划過演武場,瞬息間在石仲坤身旁已然多了一個白衣書生,搖著摺扇微笑地看著眾人。適才那位壯漢想起最一開始見著七郎時自己對他頗是有些輕慢與瞧不起,這會兒早已嚇得面如土色,顧不得許多急忙分開人群闖到了前頭,「噗通」跪倒在地高聲道:「小的有眼無珠,不知尊者當面,適才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石仲坤頗是詫異地看著七郎,七郎低聲道:「無妨無妨,小事罷了,待此間事了再與大人詳說。」說罷衝著那人一抱拳道,「不知者不怪,無須如此掛懷。退下吧!」一揮手,那人便安安靜靜地回到了人群之中。

  七郎跟著石仲坤回到座上,卻發現已然沒了自己的座位。石仲坤一拍腦袋道:「唉!看我這個老糊塗!」原來從這演武場誕生以來,這高台之上一直以來都是只有一個座位,乃是祭司長專屬。後來阿梓與七郎來到人族之後,在石仲坤的一再要求之下這才在兩邊首席的位置各自新添了一個座位。不過這些年那比武大會舉辦的次數越來越少,為數不多的那幾次阿梓與七郎也不在族內,故而那兩個位置一直以來倒是被這倆中年人所占據。石仲坤知道姐弟倆對於這種事情壓根就不在意故而也就任其為之。可今日這場比試乃是深夜時分突然的約定,而石仲坤昨晚也確實多喝了幾杯,加上終究已經八十高齡,這一覺就險些睡過頭。在僕人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穿戴整齊跟著兩個中年人一併來到了演武場。其實直到坐定以後他的腦袋還依舊有些暈乎乎,那一刻的寂靜與其說實在等候七郎倒不如說在給他自己醒酒。如今酒已然醒轉,可是突然發現七尊者竟然沒了座位,窘迫得口中「啊呀」一聲,臉已然漲得通紅。

  那個八字黑胡的中年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倒是那個留著墨髯的急忙站起身子道:「在下斗膽占了七尊者的座位,還請恕罪!」

  說罷畢恭畢敬地站到了一邊,依舊半弓著身。這時那個八字鬍才猛然醒悟,也急忙起身賠罪站到了一旁。石仲坤頗是尷尬地看了看七郎,七郎笑了笑也不多說,一伸手示意石仲坤就坐,自己則在墨髯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石仲坤坐定後沖七郎一抱拳道:「尊者,請容老夫為你介紹兩位族內的劍術教師。」說著先指著那個八字鬍道,「這位乃是陳子益先生。」又指了指那位墨髯客道,「這位乃是劉子恆先生。如今族人里練劍的當屬這兩位先生技藝最為精湛,故而今日我讓他們各自挑選了六名得意門生前來,讓尊者品鑑一番,倘若有還看得過去的人才還望尊者不吝賜教。」說罷陳子益與劉子恆同聲道:「望尊者不吝賜教!」七郎點頭應允。

  陳子益與劉子恆當即互相抱拳拱手道:「兄弟,請了!」說罷,各自回頭衝著所帶的弟子使了一個眼色,十二名弟子「嗖嗖嗖」地躍入了場中,六六分列兩邊。石仲坤來到高台邊緣衝著場內的眾家弟子高聲道:「今日比武切記不可傷人性命,點到即止。倘有違背者重罰不饒!」眾弟子齊聲道:「遵命!」說罷各自從背後抽出寶劍兩兩一對戰在一處。

  霎時間,演武場中已然見不到人影。只見日光之下,十二名弟子的利劍放出道道光芒,而他們的身形卻已然如同道道白練一般變得難以捉摸起來。場外的圍觀者已經許久沒有瞧見過這樣的比拼,不斷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陳子益與劉子恆各自站在高台邊,神情頗是有些焦急。

  

  石仲坤轉頭沖七郎道:「尊者,你看這些弟子的本領如何?」話音剛落陳子益與劉子恆不自覺的側了側身子。

  七郎眼角瞥見心裡偷偷一笑,衝著石仲坤一抱拳道:「如此迅捷的身法恐怕那七使也是無法企及的……」說著不禁頓了頓,陳子益與劉子恆聞言似乎卸下了一個重擔一般地長長舒了一口氣。

  石仲坤笑了笑道:「尊者的話恐怕還沒說完吧!呵呵,無妨,此處沒有外人,倘若你覺得這兩個孩子——」說著一指二人——陳、劉兩位聽得祭司長以「孩子」相稱都覺得臉上一陣陣害臊,石仲坤接著道,「倘若你覺得這兩孩子不便聽,那就低聲告訴老夫便了,哈哈哈哈!」

  七郎瞥見那兩人聞言後頗是焦急的神情頓時覺得有些好笑,於是用摺扇遮住了嘴巴把腦袋靠近了石仲坤的耳朵,正在陳子益與劉子恆豎起耳朵準備偷聽之時,突然就聽得演武場中發出一聲驚呼,繼而伴隨著幾聲慘叫,幾柄佩劍落在了地上。七郎與石仲坤也是一驚,趕忙來到兩人身旁往演武場中看去,只見場中一人捂住左肩,袍袖上血跡斑斑,在他身旁的地上七歪八斜躺著五人,七竅流血,面如死灰。

  霎時間,場內外一片譁然。靠近高台這一邊的六名弟子見狀異口同聲地哭喊道:

  「師兄!」

  「師弟!」

  喊罷如同瘋癲一般向著倒在地上的五人奔去,全然沒有顧及那個受傷的弟子。

  七郎見到這個情況也頗是覺得驚訝。雖說這些弟子的身法確實迅捷無比,可是在七郎的眼中卻是稀鬆平常得緊。適才石仲坤發問之時因為前頭站著陳、劉二人,他不便當著兩人的面說那群弟子的短處。本想偷偷告訴石仲坤,摺扇捂住嘴巴之時他也沒有在意場中的動靜,故而此刻他全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剛要向陳、劉二人詢問之時,只見那六名弟子齊刷刷地站了起來,揮動寶劍劍尖直指那名受傷的弟子,其中一人高聲道:「你這妖孽,師父屢次袒護於你,我們師兄弟也不曾對你另眼看待,不料你卻恩將仇報,竟然要了他們的性命!今天……今天你還有什麼話說!」

  那名受傷的弟子臉色蒼白,站在原地止不住地喘氣,面對那名弟子的斷喝仿佛充耳不聞一般,可是卻能依稀看見他眼角透射出的一絲怒氣,仿佛是對於這一痛斥懷著極大的憤恨。

  這名弟子見到這般情景愈發惱怒,向前跨了一大步,劍尖依舊直指著他,大喝道:「罷罷罷!今日我們定要讓你為五位師兄弟償命!」說罷那六人揮劍向著那名受傷的弟子刺去。出人意料的是那名弟子並不躲閃,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默默地閉上雙眼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

  陳子益與劉子恆見狀急忙斷喝道:「孽徒住手!」

  原本這兩人在這班弟子的心中的地位也僅次於石仲坤,可是今天卻已然紅了眼睛,任憑師尊在高台上如何斷喝他們始終置若罔聞,眼看六把利劍就要將那名弟子刺穿,七郎急忙一揮摺扇,口中長嘯一聲道:「撒手!」六人只覺眼前閃過一道白練,繼而手中佩劍紛紛脫手而出,虎口之處隱隱作痛。定睛一看,只見一名白衣書生搖著摺扇站在那名弟子的身前,自己的佩劍卻已然不見了蹤影。

  正在詫異間,就聽人群里有人喝彩道:「好快的身法!」

  接著有人應和道:「果然不同凡響啊!」

  其中一人無意間用眼角一瞟,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繼而伸手向背後摸去。其餘五人見到他的怪異舉動也不由自主地一摸,觸手之處已然將他們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那六柄寶劍已然分毫不差地回到了自己背後的劍鞘之中,而他們竟渾然不覺,倘若適才這位書生要取自己的性命那當真是如同反掌觀紋一般。

  為首的那名弟子這時才反應過來,眼前站立的乃是靈狐七尊者,急忙率領一眾弟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全身止不住地顫抖,不敢抬頭正視七郎的眼睛。這時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怒斥聲道:「孽徒!竟敢違抗師命!」

  六人伏在地上,用眼角循聲望去,只見自己的師父已然攙扶著祭司長大人向著自己走來,陳子益滿面怒容,一雙虎目爍爍放光。幾人見狀嚇得在原地直哆嗦,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一會,三人已然來到近前,六人齊齊高聲道:「師父!」

  陳子益剛要訓話,劉子恆沖他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當著祭司長與七尊者的面不要太過放肆。陳子益會意地點了點頭,放緩了語調道:「孽徒!為何不尊祭司長大人之命竟要出手傷人!」語氣雖然緩和卻依舊透著陣陣威嚴。

  

  「師父……我們……」那名弟子這會兒已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深知自己師父的脾氣,壓根就不敢還嘴,無意間他瞟了一眼倒臥在地上的師兄弟,急忙向著七郎又「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高聲道,「七尊者!請恕我等適才無禮冒犯。若要責罰我等甘心受之,只是還請你先救救他們!」

  七郎聞言也暗自責怪道:「唉!一時糊塗,竟然將此事給忘了!」想罷點了點頭急忙轉身來到五人的身旁,仔仔細細地診視了一番,發覺他們雖說七竅流血可似乎尚有一絲氣息,不過猶如風中殘燭一般,隨時可能熄滅。七郎心道:「到底傷在了哪裡?怎麼周身上下竟然看不到一點創傷?唉!也罷!先救人再說。」

  想罷摺扇輕搖現出九尾本相,在場的眾人除了石仲坤之外見到這般情景無不跪倒在地,齊聲高喊:「參見七尊者!」七郎沖眾人點了點頭,九尾盤纏結成了一個蓮花台,將五人置於其上,繼而從口中吐出一枚鵝卵般大小的赤色丹丸在五人頭頂之上不斷盤旋。約有一頓飯的工夫,眾人只見五道黑氣從五人頂門緩緩溢出,不一會兒的工夫赤紅的丹丸已略顯微黑。

  「原來是中毒……只是這毒性也太過可怕!」七郎心裡多少有些驚詫,「可是究竟這毒是從何處進入體內的呢?」

  又過了約有一頓飯的工夫,只見那五人漸漸開始咳嗽起來,緊接著一張嘴從口中噴出一大口黑血,繼而又嘔出幾口鮮血。七郎吹了一口氣,捲來五團黃沙將那五灘黑血給蓋住,回頭衝著陳子益與劉子恆道:「無礙了!」陳、劉二人及一眾弟子心頭懸著的石頭這才落了地。七郎將五人緩緩交到了眾人手中後變回了人形,場外的圍觀者又一次爆發出震耳的歡呼聲。

  再說場內,那六名弟子接過五人後解下自己的袍子鋪在地下,將他們輕輕地安放其上。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只見五人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氣息也恢復了平緩。七郎將那枚微黑的丹丸一口吞下,霎時間只覺一陣裂腹的痛楚自腹部襲來,強運真氣與之相抗,不一會兒嘴角也滲出一絲黑血。石仲坤見狀大吃一驚道:「尊者!你不要緊吧!」

  眾人一回頭,只見七郎的表情頗是痛苦,原本白皙的臉色也隱隱透出一股子黑氣,場外的圍觀者一時間也安靜了下來,萬分焦急地凝視著場中央。好一會兒就見七郎一揮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擦去嘴角的黑血衝著眾人微微一笑道:「有勞眾位掛懷,已然沒有大礙!」

  場外眾人齊聲「哦!」了一下氣氛這才略略緩和。七郎衝著陳子益與劉子恆道:「這些孩子乃是中了劇毒,只是我查遍了他們周身上下,並未見到有任何的創口,不知這劇毒是如何注入他們體內的!」說罷一回頭,想要詢問那名受傷的弟子,不料身後已然空空如也,不見了那名弟子的蹤影。正在詫異間,人群中有幾個聲音說道:

  「尊者,那小子往西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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