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兩難抉擇
2025-02-07 06:16:24
作者: 南師門徒
「大哥……」岳吟霜斷臂可方展圖看著卻更為痛苦,他的眼中已然嗪滿了淚花。可依然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而岳吟霜也沒有絲毫未自己止血的意思,不一會兒就見他原本蒼白的臉頰已然變得再也沒有了半分血色,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那對精光四射的眸子也失去了神采。」
「岳大人!」這一回夢鴻可當真被震驚了。他壓根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鄒公子。」岳吟霜已然開始喘著粗氣,「岳吟霜向你賠罪了!」
夢鴻不會醫術,此刻頓時慌了手腳,眼看岳吟霜已然支撐不住,直急得抓耳撓腮。突然間腦海里靈光一現當時就有了主意。急忙上前一步先扶著岳吟霜坐在位子上。繼而一伸右掌,掌心瞬間凝聚成了一團水珠,不一會兒就見從屋外飛來三股細流匯入了水珠。夢鴻掌心一較勁,將那水珠化作了一層薄薄的水膜,大小與岳吟霜左臂的斷口相當,再將它在創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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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吟霜頃刻間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頹然無力地靠在了椅背上,好一會兒的工夫才衝著夢鴻點點頭,低聲感謝著:「多謝……多謝……鄒公子。」
「岳大人,你這是何苦!夢鴻……夢鴻可沒有怪罪於你啊!」此刻他已然徹底相信了岳吟霜的話,相信了他確有怪疾,也已然徹底折服於他的為人。
「縱使鄒公子不怪罪,我岳某人身為八使之首,失了信約,又有何顏面立足於這天心島之上!」說著回頭看了看方展圖,示意他扶自己起來,展圖擦去淚水上前攙扶,岳吟霜微微一笑,「鄒公子,你這又是什麼仙術?竟然可以在瞬間癒合這斷臂的創口?」
「這乃是蓮池中的水,用來癒合創口有著奇效。」說著便略略提了提半年前的那次遭遇。
岳吟霜點點頭:「原來如此,這些年久不來這蓮池,我都快忘了這事了!」說著回頭看了看方展圖,「老三,此間已然事了,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我們身為鎮島使,離開得已經有些久了。」
「是!大哥!」說著方展圖攙扶著岳吟霜緩步向屋外走去。
「岳大人,方大人!」夢鴻衝著兩人深施一禮,「夢鴻年少輕狂,因為家師之事過去多有得罪。今日更是毀去貴族神木林在先,更累得岳大人折損一條手臂。夢鴻當真罪無可恕……」
「孩子!」岳吟霜回過身子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其實你不知道,我岳某人當年有多麼想與你恩師結為兄弟。只是天意弄人啊!」說罷回頭看了看方展圖,展圖回頭也衝著夢鴻點了點頭,繼而兩道劍光驟起,載著岳、方二人向著天心島而去。
屋子裡又只留下了夢鴻一人。這不到一個時辰所發生的事情此刻都讓他覺得難以捉摸,他看了看地上,岳吟霜的胳膊浸在血泊之中。他急忙施法聚來湖水,湖水浸潤之下,似乎那條僵死的胳膊又有了生機一般。夢鴻恭恭敬敬地捧著斷臂來到屋外的一棵柳樹旁——正是那一天自己告訴梁墨髯雷澤嘉榮草時兩人所站的那一棵——在樹下掘了一個坑,將吟霜的左臂埋入其中,再施法聚土做了一個小小的墳冢。做完這一切,夢鴻方才覺得心裡踏實了些。
他轉身又回到後堂,在梁墨髯的靈前再次好好地祭拜了一番。出門看了看夜色則已然過了子時。「該去師娘那裡了!」夢鴻自言自語道。他頗是有些惆悵地又回頭看了看這空無一人的屋子以及屋前柳樹下的那個墳冢,嘆了口氣,向著仙子福地的方向走去。
來到湖畔夢鴻衝著湖面一抱拳:「孩兒鄒夢鴻,望乞師娘賜見!」
話音剛落,就見星光之下,湖水緩緩中分,瑞蓮相迭,聚成了「蓮路」一道。從幽暗的深處傳來公主的聲音道:「好孩子,師娘不能離開這蓮池寸步,你順著這條一路下來便可以到福地了。」
夢鴻點點頭,恭恭敬敬地沿著蓮路向下走去。來到盡頭便是福地的洞門,公主已然與青蓮、玉菡雙姝在洞口相迎。夢鴻偷眼看了看玉菡,只見她始終低垂著眼皮不看自己,似乎還在賭氣,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可當著師娘的面他無法表露太多,於是先上前一步來到公主的跟前拜倒在地:「孩兒拜見師娘!」
公主嫣然一笑,玉腕輕舒,向上一托,夢鴻就覺得身子被一陣柔和的力量輕輕扶起,就聽公主道:「孩子不必多禮。快來裡面坐下說話。」說罷便與雙姝領著夢鴻進了福地。不過這一回並未去蓮花台,而是進了洞門之後直接向右,在一顆明珠之下有一個頗為雅致的小亭。夢鴻走進了一看,原來是一塊天然的巨石,只不過裡頭被完全給掏空,看著就如同一個半圓形的蓋子。在這蓋子的下面則是一個石桌與四張石凳。夢鴻與公主對面而坐,玉菡與青蓮則在兩邊相陪。
桌上已然備下了香茶,公主為夢鴻倒了一杯笑著道:「孩子,今日聽聞你在岸邊說道已然領悟了『逆轉乾坤』之術。那便是神鏡所點化的招數麼?」
「不錯!」夢鴻笑著點了點頭,繼而便將那段時間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番——不過只是說到領悟「逆轉乾坤」為止,並未提及與七使的爭鬥——說到那兩句讖語的內涵,夢鴻頗是費了一番工夫,不過似乎公主與雙姝對於這伏羲卦象並不知曉,故而任憑夢鴻如何努力——在石桌上比劃著名卦象圖——始終無法令三人徹底聽懂。
不過三人還是認真地聽著,公主道:「孩子,如今那反噬之苦已經完全被治癒了麼?」
「是啊!」夢鴻道,「這『逆轉乾坤』練成之時,我體內的一切真氣便暢行無阻了,絲毫沒有半分凝滯的感覺。不單那樣,如今我的功力也大大提升。不過這『逆轉乾坤』之術我只是剛剛領悟,接下來還需要不斷的苦練方能更進一步。」
公主微笑道:「既然是這樣,孩子今後可要用心修煉。」
夢鴻一抱拳道:「孩兒一定不會辜負師娘所恩賜的一切!」
公主聞言臉上微微一紅,笑容中略含幾分憂愁,夢鴻知道她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師父,急忙轉換了一個話題:「公主,今日白天那孩子莫非是我師兄聞靖寒的血脈麼?倘若真是,屈指算來,那孩子應該已有四十歲左右的光景。怎麼今日看來竟是一個十來歲的孩童?難道是我的師兄另外還有一個孩子麼?」
「說起這個我倒是忘記了今天正是因此而邀請你過來。」仙子捋了捋頭髮,「這孩子確是當初你師兄被殺之時受重傷的那一個。這前因後果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天我和青蓮、玉菡雲遊至一處水畔。」
夢鴻聽聞至此微一蹙眉,似乎感覺有什麼不對。公主知道他的心思,卻也不接話,頓了頓繼續道:「我們在水畔瞧見一孩童倒臥在那裡,於是急忙將他救起。檢查了他的周身上下後發現他胸口有一個劍傷。雖然刺得不算太深,也並未傷及要害,只不過因為沒有及時敷藥故而失血過多昏迷不醒,氣息也已經十分的微弱。」
「我的好侄兒啊!」夢鴻不禁讚嘆了一句,將那一晚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到聞靈撤下金創藥,蘸著自己的鮮血在粉皮牆上寫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八個字時更是顯得格外激動。
「嗯!真是個有骨氣的孩子。」公主也是讚不絕口,「那個時候,我和青蓮、玉菡見到這孩子命在旦夕便傾力相救。過了幾天,這孩子漸漸醒了過來。可是他除了知道自己叫『聞靈』外,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們把他帶回福地,可沒想到沒過多久這孩子再次昏迷不醒。」
「怎麼會這樣?」
「唉!這件事真的要說起來可卻是我的疏忽了。」公主說著臉上顯出懊悔的神情。
「師娘,無論如何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就不要太過懊悔了。」夢鴻溫言勸道。
「是啊公主。」玉菡為她又倒上一杯茶,「每次想起這件事你就顯得格外難過。這並不是你的錯啊。要說起來當時我們姐妹跟著你,我們一開始也沒有發現這一點啊!」
「到底疏漏了什麼?」夢鴻皺了皺眉。
「我後來才發現,這孩子所受的並非是普通的劍傷。」
「啊!」夢鴻突然間瞪大了眼睛,「難道是劍氣!」
「不錯,正是劍氣!」公主嘆了口氣,微蹙著雙眉不住的搖頭,「當時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怎樣的深仇大恨竟然會以劍氣來刺殺一個孩子。若是被普通的劍鋒所傷,我這蓮池的湖水可瞬息之間治癒傷口。可是這劍氣的傷乃是深入骨髓筋脈,我這湖水卻是絲毫起不了作用。當時我們察覺到這一點時,已然有些遲了。這孩子的筋脈已經盡廢,臟腑也被暴戾的劍氣凌遲殆盡。」
「唉!我領教過那七使的劍氣!」夢鴻聞言一跺腳,恨恨道,「確實非同小可。若非我領悟『逆轉乾坤』,定然不是他們的對手。那七使,哦不,如今應該稱作八使,那八使之中卻有幾個高手。謝勁松我不曾領教過,可若是真的如同傳言那般他的本領僅次於天樞使岳吟霜,那當真是一個可怕的角色,他的劍氣也定然非同小可。」
公主見夢鴻說這些話時頗是激動,急忙關切地問道:「孩子,你已經與他們交過手了?到底因為什麼?難道他們還是在記恨你的師父麼?」
「倒也不全是。」夢鴻頗是無奈地聳了聳肩,「那八使之中有混球也有明事理的。那個蠢材天權使吳泰文便始終將師父的舊恨掛在嘴邊。不過那岳吟霜與方展圖卻不是那樣。他們從梁伯那裡知道了一切後便將這段往事給徹底放下了!」
「素聞那岳吟霜極有擔當,看來所言非虛。」青蓮在一旁插嘴道。
「姐姐說的不錯,岳吟霜的確令人敬佩。」說著他不禁想起了適才岳吟霜自斷左臂之事。
「既然是這樣……」玉菡滿含深情地看了夢鴻一眼,為他將茶水續上卻又立刻垂下眼皮不再看他,「他們又為何會與你起了爭鬥呢?」
「唉!——」夢鴻看著玉菡長嘆了一聲,也不知道是還在為了玉菡生自己的氣而感到不安,還是回想起了當時的情形而覺得無奈,接著他便將失手損毀神木林被七使及弟子先後為難之事說了一遍,不過他最終還是顧及了岳吟霜的臉面沒有提及他突然發狂之事,只是將破解「天罡劍陣」之事略略提了一下。末了道:「當時眼看我的那招『百川奔流』就可以將他們徹底擊敗,卻不料那時北辰突然前來解圍。就在片刻的工夫,竟然降下了三尺厚的鵝毛大雪,並在一瞬間將我的水球化作了冰坨。我的雙腳被他的寒氣給牢牢凍在了雪裡,竟然毫無還手之力。這伏羲大人的劍靈當真是非同小可!」
「哈!非同小可。」青蓮說著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
「哦?姐姐莫非知道些什麼?」其實在夢鴻的心中也始終有一個疑團,可卻不知該如何去描述。
公主微微一笑:「我們只是聽聞北辰大人曾經有過一段頗為傳奇的際遇,只不過究竟是什麼樣的際遇這世上恐怕只有伏羲大人與那當事者才會知道。否則以他不過八千年的修為,若要達到那樣的境界恐怕是做不到的!
夢鴻聽了頗是感覺有些失望,仿佛是剛剛被人勾起的興趣又給硬生生地壓了回去一般。
公主敲著他失落的神情知道他心裡的所想,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夢鴻的手背:「孩子,有些事情到了你該知道的時刻,一切都會明了。就如同你領悟這『逆轉乾坤』一般,皆是因緣際會。所以你又何必為這點傳言而煩惱呢?」
「嗯!師娘說得極是!」夢鴻點了點頭。
可是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後,他突然發覺自己又一次將原本的話題給扯得太遠,急忙趁著三人還未說話的當口道:「啊!對了師娘。說起來當時靈兒體內被劍氣所傷,筋脈臟腑俱損,之後你們又是如何將他救活的呢?」
夢鴻說完三人俱是一陣沉默,玉菡與青蓮注視著公主,眼神中充滿了疼憐。「這個麼……」公主說著抬起頭,眼睛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前方,夢鴻順著她的眼光偷偷一瞟,只見她所注視的正是那個蓮花台,此刻正是深夜時分,台上的那面神鏡發出一絲幽微的光芒。「難道說……」夢鴻一個激靈,心跳頓時加劇了起來。
公主看了看夢鴻的舉止與神情便知道他已然猜到了因由,捋了捋秀髮柔聲道:「當時我們眼看這孩子命在旦夕,萬般無奈之下我便去求諸神鏡。神鏡所示必須以我百年修為作為交換方能救得這孩子一命。」
「果然!」夢鴻脫口而出,「師娘你為師父,師兄所付出的實在太多了……」
公主似乎生怕夢鴻過於擔心急忙補充道:「卻也還好,當時我為靈兒求諸神鏡之時只是以三十年的修為作為交換,想來這點年月也應該足夠了。」
「一百三十年麼……」夢鴻低下頭,眼眶裡已經滿是淚水,「還有孩兒的一百年,二百三十年的修為就這樣付諸流水了麼。」
「孩子,這豈能用『付諸流水』這四個字來形容呢?」公主勸慰著夢鴻,「你看你如今不是已然領悟了『逆轉乾坤』麼?靈兒的傷勢也已然無礙。這二百三十年的修為換來你師門有後,難道這還能說是『付諸流水』麼?」
「師娘……我……」夢鴻一瞬間哽噎難言,左肘撐在桌面手掌緊緊地捂著嘴巴,似乎不想讓自己痛哭出來。
公主衝著玉菡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安慰一下夢鴻。玉菡默默地伸出手來,輕輕地搭在了夢鴻的手背之上,夢鴻便與她緊緊地握在了一處,似乎再也不願意分開。
公主柔聲道:「孩子不用感到難過。師娘我當時確實無比自責,因為自己的誤判讓這孩子枉送性命,於是甘願犧牲百年修為為其重塑心脈。之後一直將他安置於瑞蓮台中靜養。不過這三十多年來他始終昏睡不醒。之前救你的時候也是一樣。
「不過,三月前這孩子漸漸甦醒了過來,傷勢也已然痊癒,而且還恢復了不少記憶。只是這身子與心智卻依舊是當年被我救起時候的樣子。我這才知道他父親是子棄的大弟子,只是他是因何受的傷又因何會倒在湖畔卻再也想不起來了。」
夢鴻悠悠地嘆了口氣:「恐怕是他不願想起吧!」
「孩子你說的不錯。我也曾這般想過。」仙子微微一笑:「這幾個月來始終陪著他,並且將我所知道的關於子棄的故事全都告訴了他。後來他聽說自己還有一個師叔的時候,竟然興奮不已,一直吵著要見見你。可惜我由於損耗了這兩百多年的修為已然無法離開這蓮池寸步,否則還當真會去那天心島找尋你的消息。所幸今日你功成而歸,也算了卻了這孩子的一個心愿。」
夢鴻點點頭:「看來我與這孩子當真有些宿緣,他和我在一起時顯得格外親熱。」
「如此我便再無遺憾了。」公主緩緩站起身子,走到石柱旁默默地看著遠方的蓮花台,「如今這天下與子棄相關之人只剩下你們……兩個。你們可要好好活下去。不要辜負了你師父的一番苦心。」
夢鴻聞言不禁心裡一陣陣酸楚,起身衝著公主的背影深施一禮:「師娘!家師,夢鴻,靈兒,我們虧欠你的實在太多太多了!更是因此累得師娘無法離開這蓮池寸步,夢鴻心裡實在是……」一時間他竟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孩子你無須如此自責。」公主轉過身來緩步走到夢鴻跟前將他輕輕扶起,看了看他略顯凝重的神情,伸手捋了捋他的頭髮,「你師娘我原本乃是這蓮池中的蓮花仙靈。」說著指了指玉菡與青蓮,「她們姐妹也是一樣,不過年歲比我小一些。我勤修了一千年終於可以離開湖水雲遊四海暢行無阻。而驟失了幾百年修為自然也就讓我重新無法離開湖水一步,恐怕再要花費與之相當的年月才能恢復自由之身吧!其實真正苦了的是她們姐妹,她們始終說要陪伴我左右,而她們卻是可以離開此地的。」
夢鴻聽了急忙回頭看了看玉菡,眼神中滿是熱望,可玉菡此時卻低著頭不再去看他,似乎不願接受他的這番懇求。
公主知道他的心思,便拉著夢鴻的手走到了另一個角落,相去雙姝已然有二十多步的距離。「孩子。」公主溫言道,「你是不是喜歡玉菡那丫頭?」
「師娘……」夢鴻頃刻間羞紅了臉,忸怩得反倒如同一個姑娘,好半天才勉強擠出一個字,「嗯!」
公主見她這般窘迫的神情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傻孩子,真的與你師父一個樣。只是……」
「師娘!只是什麼?」夢鴻顯得無比焦急。
「只是恐怕在你這『逆轉乾坤』之術大成之前,再也沾不得這感情半點。」
夢鴻聞言當真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一時間呆立在了那裡。好一會兒才轉過僵直的身子回頭看了看玉菡,只見她正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夢鴻的心裡有如刀絞一般。
「師娘,玉菡知道麼?」
「知道,我已然告訴過她。她今天黃昏時分可是對你有些埋怨麼?你可別怪她,那個時候她的心裡有多難受也只有我能明白。」
「原來……」夢鴻恍然大悟,「不會,夢鴻怎麼會怪她。可是……」
「孩子,這因緣之事皆由天意。不是你想要逃避便可以逃避的,卻也不是你想要攫取就可以輕易獲得的。不過如今放在你眼前的卻也有兩條路走,只是該如何去走全在於你自己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