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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擔憂她的人

2024-05-09 11:35:21 作者: 令墨

  「快,快攔住少爺!」

  「少爺,您快回來啊,否則夫人會責罰奴婢的!」

  秦允沉把身後的嘈雜拋到耳後,氣喘吁吁的跑著,穿過一條條抄手遊廊,朱紅色的大門就近在眼前了。

  「沉兒!」忽然一道焦急的女聲傳來,走廊盡頭趕來了一群小廝丫鬟,簇擁著一個中年女子把秦允沉團團圍住。

  「娘,您放我出府吧。」秦允沉衣衫不整,鬢髮散亂,一雙眼睛憂鬱中帶著焦急,不復往日風度翩翩的模樣。

  「娘真是悔不當初,不該讓你去見那個女人。」伯爵夫人恨恨的說,「這下好了,你魂丟了,人也要跟去了。你可知西北那是什麼地方,你怎麼能去得?」

  「兒子知道,既然帝小姐能去得了西北,我也去得,她一個弱女子能做的事,我為何做不到?」秦允沉緩緩向伯爵夫人跪下,「娘,至從我見到帝小姐的第一眼,就發誓非她莫娶了,如今她生死不知,讓我怎麼放心的下啊!」

  「你心裡只有她,就沒有你娘了嗎?」伯爵夫人氣憤之下,胸口一起一伏,風韻猶存的臉上漲的通紅,「你哥哥就是聽信了旁人的教唆,去參軍了,去了沒幾個月,人就沒了。外面兇險,豈是你想像的那般簡單?如今娘就你這一個兒子了,你若出了什麼事,讓娘該怎麼活?」

  秦允沉狠狠的咬著牙,一邊是生養之恩大於天的母親,一邊是自己心裡掛念的女子,他如何能抉擇呢?

  

  伯爵夫人看秦允沉動搖了,開始徐徐圖之,「兒啊,你也聽說過,帝玥一身本領厲害著呢。西北地震,尋常人也就罷了,帝玥怎麼可能會有危險?再說,你貿然去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不是給她添麻煩嗎?」

  秦允沉抿了抿嘴,遲疑開口,「我,我只是想確認她的安全,不會給她添麻煩的。」

  「添不添麻煩是你說了算嗎?到時候情況危急,你也定是身不由己,帝玥念著你們的情誼,能不關照你嗎?」

  面對伯爵夫人的一聲聲質問,秦允沉頹廢的垂下了頭,對著碧波蕩漾的池塘微微嘆氣,「我曉得了。」

  「那就好,你半天沒進水米,也沒梳洗,像什麼樣子。無論無何,男人家的總不能為了個女人如此頹廢,寶兒翠兒,去服侍少爺梳洗用膳。」

  伯爵夫人鬆了一口氣,打定主意要多派幾個得力的丫鬟,看好自己的寶貝獨苗苗。

  秦允沉轉過親去,狠狠的握緊拳頭,卻又無奈鬆開。是啊,他雖然頂著世家子弟的名頭,卻無半點權利,緊要關頭也派不上一點作用。

  他不甘心吶!

  擔憂帝玥的男人不止他一個,洛默柏同樣心急如焚,然而他好歹有決定自己去處的權利。

  只是這樣的權利來的格外不易。

  一國之尊要親自去西北賑災,惹得朝中大臣日夜不停的遞摺子勸阻。雖說洛默柏意已決,勸阻的大臣們也有些輔政王的人,只是做表面功夫,然而反對的奏摺還是像雪花一樣落滿了桌案。

  開國以來,除了開國皇帝御駕親征打過仗以外,歷代皇上就再也沒離開過京城,洛默柏此舉傳出,倒是讓民間的說辭也變了味了。

  一味詆毀他的也有,然也有一部分百姓開始為他說好話了。

  「這些摺子就不要送上來了,林夕,召集百名御林軍和暗衛,護送朕去西北。剩下的御林軍鎮守皇宮,由統領及帝老將軍坐鎮,萬不可讓輔政王在朕不在的時候鑽了空子。」

  洛默柏開始像個帝王一樣大展身手了,一旦突破了瞻前顧後的心態,按自己的心意做出決定,氣勢就徒然一邊,像被拂去灰塵的利刃,發出令人膽寒的光芒。

  洛默柏並沒有帶多少人,而是選了部分心腹就前往西北,為了讓輔政王摸不清他行走的線路,提前一晚就偷偷出了京城。

  因此等文武百官要給洛默柏送行時,得知他早已出發的消息,紛紛驚疑不定。輔政王心裡憋了股悶氣,冷哼道,「你以為這就能擺脫我了?洛默柏,到了西北看你還怎麼躲。」

  洛默柏一行數人,因為沒有糧車的拖累,走的比帝玥還要快些。一路上為求快捷,翻山越水並沒有走官道,卻也看到了許多走官道看不到的事。

  「朕當真沒想到,在朕的治理下,還會有如此民不聊生的地方。京城如此富貴堂皇,這裡的人卻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當真是朕的失職。」

  穿越一波波趕路的災民群里,洛默柏有感而發道,他之前甚至小連乞丐都沒見過,一下子見了這副人間慘劇,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陛下有這個心,已是千金難求了。」林夕淡淡的接話,眼睛卻如鷹隼一般盯著來往的人,試圖為洛默柏杜絕一切危險。

  「此等恭維,朕聽過太多了,然而不夠,朕做的還遠遠不夠。」

  洛默柏嘆氣,在他的想像里,災情最嚴重的樣子,也不過是一家人節衣縮食,日常生活卻是不耽誤的。然而真的去看了,才知道飢餓會使人遠離故土,苟且尋生,甚至會發生易子而食的慘劇。

  林夕在身後慢慢跟著,平靜的面孔慢慢有了絲裂痕,欲言又止道,「陛下,您此次前來的目的,一開始是為了帝將軍吧……。」

  洛默柏身體一僵,林夕看在眼裡,忙改口請罪,「陛下息怒,是屬下僭越了,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你說的沒錯,」洛默柏神色平靜的說,「一開始我確實是為了尋帝玥而來,然而如今看到種種災情,只慶幸自己來對了地方。」

  錦衣公子被護衛包圍著,緩緩穿過災民逆行西去,與眾多衣衫襤褸的百姓格格不入。他看著自己的子民,每往西去一點,心就像被割了一道似的,煎熬又難堪。

  這才是對他無聲的譴責,比朝臣上多少奏摺都有說服力。隊伍漸漸遠去,洛默柏也帶著對百姓對愧疚和帝玥的擔憂,抵達了西北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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