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半夜自殘

  「好的。我們一定要活下去。」這一刻，我又覺得她是自己的戰友，一個和我同呼吸、共命運的戰友。

  在這個泯滅人性的地方，互相信任是一種多麼奢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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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盧護工再次把所有的病人集中在一起，我目測了一下，隻剩下五個人，短短的幾天之內，又死去了五個人。院長像陣風地刮過來，氣得直跳：「這到底是什麼原因？為什麼會是這樣？」

  有個病人哆哆索索說：「嬰靈，是嬰靈在作怪。」

  院長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什麼嬰靈？你們在胡說什麼？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嬰靈，你們個個都想死，也不願意把孩子生下來是嗎？」誰也不敢吱聲。過了一會，她的臉色緩和下來，「隻要你們把孩子生下來，我可以放你們出去，離開這個療養院，不過必須離開中國，所有的費用我來承擔。」

  她來回地踱著步，看見我，朝我走過來，「你跟我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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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美姐，美姐點了一下頭，我跟在院長後面，來到院長的辦公室。盧護工也緊緊地尾隨過來。

  「你先出去。」院長對盧護工說。盧護工看了我一眼，心有不甘地退了下去。

  「病人自殺的事情，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還沒等院長說話，我搶先說道。

  院長呵呵地笑了起來，我發現她笑起來的樣子像一朵正在盛開的罌粟花，嘴角一抽一抽的，又像一條蛇偷偷在藏在花園中哧哧地吐著信子。她嬌饒地走到我身邊，出乎我意料的，將一隻手指輕輕地放在我的唇邊。

  「別這樣說，我可沒有那麼想。」她說時，一隻手從自己的臉頰向下巴處嫵媚地掠過去。

  「我想給你一條更好的出路。」她扭捏下身子，「就看你聰明不聰明了？」

  「什麼出路？」我冷冷地問，不明白她為何一下子變得如此騷情。

  她說：「離你們臨盆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希望你們都能夠把孩子平安地把孩子生下來，對於你我是有打算的，如果你願意留在這裡的話，我就讓你的副手，我們一起可以賺很多很多，多得數不清的錢。」

  我正想回擊她幾句，她說道：「你不必現在就回答我，你回去後可以一個人好好想想。」

  我剛走到門口，又被她叫住了，她突然問，「你是不是真的那麼討厭男人？」

  「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從後面走過來，輕輕地靠在我的後背上，呢喃地說，「我也是。」

  我隻感覺一陣噁心，側了側身，她反應過來，面色潮紅地說，「我的意思是，我隻喜歡女人，喜歡長得特別，做事又乾淨利索的女人。」

  「我可以走了嗎？」我感到一陣噁心。

  「可以。」她有些失望，替我開了門。

  門一打開，盧護工面部僵硬地站在那裡。我看見院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小小的慌亂。誰也沒有說話，我快步地從盧護工身邊擦身而過，那扇門立即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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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病房，美姐問我院長和我說了些什麼，我先把那個變態的院長罵了一通，然後告訴她事情的大概。

  「難怪院方會整出這樣的變態的事情來，原來院長就是最嚴重的精神病人。她提出來的要求，你會同意嗎？」

  「怎麼可能！」我跳起來，又把那個院長的祖宗八代問候了一遍。但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說，「也許是個機會。」

  「什麼機會？」

  我把小雀斑護工和艾先生的計劃告訴了美姐。美姐聽後，覺得不太靠譜，「什麼嬰靈魔盒，真的有個東西嗎？再說了，那個護工和艾先生到底什麼來路，你真的相信他們？」

  「實話說，我現在不知道應該相信誰。」我無奈地說。

  「也包括我吧。」美姐說。

  我想解釋，又覺得似乎沒有必要。誰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不管怎麼樣，如果你需要我幫助的話，你就說一聲，我能做的一定會做到。」美姐說著，又愣了一半天，自言自語說，「誰知道呢，還有七天，我能熬過這七天嗎？」

  我有一種預感，美姐似乎也難逃自殺的厄運。

  到了晚上，吃過飯後，大家躺在床上各懷著心事。美姐突然問道：「你有剪刀嗎？」

  我警惕地問：「你要剪刀幹什麼？這裡面怎麼可能有這個東西？」

  「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隻是想修剪一下自己的指甲。」

  

  我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隻聽三丫嘻嘻地笑個不停，看看我，又看看美姐，令人莫名其妙。

  到了半夜，我被一陣痛苦的呻吟聲吵醒，打開燈一看，發現三丫正坐在床上，咬著牙，雙手往兩條腿中間往外拽什麼東西。

  血已經把床單全部浸濕了，她還在用力，見拽不出來，從床單下面掏出一個東西，猛地往自己的下身紮進。

  那是一把細長的剪刀。

  我驚恐地上前阻止，沒想到三丫舉起那把血淋淋的刀，想要朝我刺過來。

  美姐也醒了，她被眼前的場景嚇壞了，緊張的語無倫次，「三丫，把剪刀放下，剪刀放下。」

  三丫嘟著嘴，把嘴刀往身後一別。

  「快，快去通知護工。」美姐提醒我。

  我恍然大悟，現在三丫最需要的是醫療搶救，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她很可能真的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我跑下樓，通道裡面的燈全部亮起，我一路向下跑去。這時，嬰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真真切切的，絕對不是幻覺。

  我竟然忘了三丫的病情，向門外走去，可是大門上著鎖，我隻能貼在大廳的落地玻璃窗，辨別著聲音的源頭。

  那個聲音不斷地傳入耳朵，感覺應該來自於療養院中。我決定找個出口，出去看個究竟。

  我在大腦裡面翻出小雀斑給我的那張地圖，知道靠近後門的地方，有一個小窗戶，興許可以從那裡出去。

  主意打定，我轉到後門，窗戶關著，我想也沒想，一腳朝玻璃上踢去，玻璃頓時破碎，我看了看四周，似乎沒有人發現，便快速地從那裡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