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密道約會
2024-05-09 11:04:15
作者: 葉想
已是傍晚時分。
天邊雲蒸霞蔚的火燒肆意燃燒,濃烈張揚地鋪紅渲染著,仿佛連空氣中都氤氳著溫軟霞光。
陽桃運轉完一個周天睜眼後,就看到少宗主立在窗邊,霞光透過窗柩給他冷漠俊美的側臉鍍上一層淺淡的金邊,卻沒給他添上幾分人間氣息,空洞而杳遠。
明明他和平常一樣,緊抿著唇,面無表情,陽桃卻突然覺得他似乎是不高興地獨自生悶氣,像是被主人冷酷無情晾在一邊的一隻大貓。
竟有些可憐巴巴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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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陽桃猛地回過神來,少宗主自幼便天資卓著不喜與人親近,最近自己的腦子裡為什麼總是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也沒有心思繼續打坐了,站起身來,猶豫片刻,還是走到白寒道身邊去。
白寒道一早就發現杳杳睜開了眼睛,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心中有些略別彆扭扭的不自然,臉上卻是絲毫未顯,只是耳根悄悄爬上幾分緋色。
注意到杳杳朝自己走來,白寒道更是不自覺地挺直了身量,心中悄無聲息地滋長出得意之色。然而許久,卻不見杳杳有動作,他又等待了片刻,還是按捺不住,裝作不經意地冷聲開口:「你過來做什麼?」
陽桃抬頭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右手微微抬起,似乎想抓住他的手,又無力地放下。捏著自己的袖角,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
白寒道看著她這副情態,心中理智告訴他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卻還是帶著幾分期待地開口問道:「怎麼?」
說完,似乎是又覺得自己語氣過於冷硬,又找補了一句:「有事直說。」
其實效果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陽桃聞言,鼓起勇氣迅速地說道:「你背上有個毛毛蟲我不敢拿你還是自己抖下來吧!」
白寒道:「……」
白寒道:「哦。」
白寒道冷著臉一抬手,背上那條花花綠綠的毛蟲就出現在了他兩指之間,扭動著在他兩指間掙扎:「你害怕這個?」
杳杳目光四處望去,看左看右看天看低看雲看劍看衣服,就是不看白寒道(的手上的毛蟲):「只,只……是嫌髒罷了。」
說完,還怕白寒道不相信似的,又嘴硬地強調一句,「我已至金丹修為,怎麼會怕這樣一條小小毛蟲?」
白寒道斜睨她一眼,也不說話,只突然把毛蟲伸到她眼前——
陽桃只覺得突然之間,那花花綠綠的毛蟲便在自己眼前放大,還不斷蠕動著,似乎就要爬到她臉上來,她絕望地慘叫一聲,連退好幾步。
待反應過來,才惱羞成怒地看向似笑非笑的白寒道,陽桃臉燒得厲害,只想著逃離這個地方,腦中混亂,也來不及想什麼藉口,丟下一句:「我再去看看顏夏元,少宗主自便。」,便拔腿出了院子。
白寒道看著她頗有幾分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唇角好心情地勾起一抹弧度。
陽桃出了院子之後,燒的滾燙的臉頰溫度才漸漸降了下來,這時回想起方才的情景,不由得後悔自己怎麼那麼沒定力,該面不改色地捏死那隻毛蟲才對。
不過已經出來了,現在回去豈不是更落實了自己就是怕毛蟲?
她索性就按照自己隨便找的藉口那樣,御劍去了斂奚院。
這才進了斂奚院,卻敏銳地聽見周遭的弟子似乎有意無意地朝一個方向看去,其中一個姑娘帶著幸災樂禍和身旁密友說著:「……他還有臉來找妙書……現在誰不知道……」
「都是他自作自受,若非他平日裡為人不堪,就算修為倒退再不能修煉,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旁邊的姑娘聲音清冷,不帶偏頗地評價道。
陽桃這麼一聽就知道又是俞房儒的事,只是這俞房儒不是暈倒被抬回自己的小院了嗎,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
她這樣想著,帶著笑上前去搭話:「兩位師姐,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性格直率的弟子看到她,仿佛是認出來她來,神情中替陽桃帶了幾分快意地說:「這是好事,你該高興才是!這俞房儒修為倒退,要是我呀,就尋個山洞待著閉關,再也不出來!他倒好,還腆著臉來找妙書師妹。」
她身邊的弟子聞言皺皺眉頭,攔住她口無遮攔的密友:「你小心些,俞房儒到底還是你的師兄……這妙書,也不是什麼好人,當初俞房儒得勢巴巴地湊上去,現在又冷漠如斯,當真是一點舊情都不念。」
「我就是瞧不得他四處拈花惹草的浪蕩模樣。」那姑娘冷哼一聲,「也不知道從前哪裡來那麼多女人臉都不要了天天圍著他轉……唔……」
話音未落,旁邊的姑娘就急忙捂住了她的嘴,略一彎腰對著陽桃的方向行了個禮:「師妹年紀小,師兄莫要和她計較。」
說完,急急忙忙拉著旁邊安靜下來的密友走開。
陽桃回頭一看,果不其然,俞房儒神色極為難看地站在她身後,倒也沒去管走開的那兩個女弟子,目光狠厲地盯著陽桃:「怎麼,陽桃師妹也特意趕來笑話我不成?」
陽桃退後一步,模仿白寒道平時的模樣淡淡開口:「師兄說笑了,不過是恰好路過,好奇心上來打聽一二罷了。」
俞房儒目光依舊陰沉沉地盯著陽桃,從前他風光猶在時得不到的人,現在更是如同天邊明月般高不可攀。如今自己跌落神壇如路邊污泥般人人皆可踐踏,陽桃卻攀上了個好師父,眼見著修為節節攀升,容顏也出落地越發可人,他低垂的眸中迅速閃過一絲詭譎的光。
俞房儒突然軟化下神態,低低開口說道:「現下我修為迅速倒退,怕是不日後便成了一介凡人,倒不如將這身剩下的修為傳與師妹,也算是我對從前做過的糊塗事的一番補償……」
現在俞房儒修為已經倒退到了元嬰初期,而且極為不穩定,隨時都可能跌落到金丹。但他這身修為,對於普通弟子來說,依舊是可望不可即的。多少天賦普通的弟子終身困於金丹期,元壽耗盡也未曾突破。
但是陽桃不一樣啊,她覺得自己要不要修為都無所謂……不對,我怎麼能這麼想呢?
陽桃又開始反思自己,雖說有了一個修真界第一大能的道侶,但自己怎麼能因此喪失追求大道之心?但是,細細想去,她似乎……對修為一直沒什麼渴望,總覺得可有可無,反正自己……
反正什麼呢……
陽桃猛地覺得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她腦中靈光一閃,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不敢再細想下去。
而另一邊,俞房儒見陽桃低頭思索,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開口斷然拒絕,心中自認已經成功了大半,眸中貪慾閃過:「此處人多雜亂,師妹不如隨我一同回去,若是不想要這修為,就當只是去師兄那兒做個客。」
到了那兒,還不是任我擺布……哼……
等你失了清白,由不得願不願意,便只能嫁與我,到時,倒可以問你那師父討要些東西,即便不能恢復修為,也要解決這不能修煉的問題……
俞房儒心中正志滿意得地盤算著,見陽桃似乎是想好了,抬起頭來看向他,沒等他露出笑容,陽桃就抬腿繞過他離開:「多謝師兄美意,不過還是另找他人吧。」
陽桃賊機靈,自然也看得出這傢伙不懷好意,還到他那兒去,那不是上門送炮嗎?
俞房儒看著陽桃毫不留戀離開,氣的牙癢,盤算好的美夢還沒開始就破碎了,他心頭無比鬱結,卻也拿她沒法,氣壓低沉地回去了。
陽桃走到偏僻處好便隱匿了身形,這才朝顏夏元那邊走去。
本想只是想透過窗戶隨便看一看,這一湊近卻是不得了,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陽桃憋著氣,往裡看去,只看到顏夏元僵硬坐在浴桶中的背影,那浴桶中泡的也絕對不是水,烏黑濃郁的顏色,隱隱透著一股子邪異。
她覺得有些詭異,沒有再多看,轉身離開。
被臭氣熏得頭腦發脹的她自然沒看到,她走後,顏夏元僵硬地扭轉脖子,陰惻惻的眼看向她原先立著的窗戶處,透著黑氣的唇角勾起,聲音嘶啞粗糙,像是被砂石磨過一般:「杳……杳……」
另一邊,陽桃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院子。進去時卻發現院子大變了樣,原本種著遮陰的高大垂柳全換成了另一種她叫不出名字的樹木,枝葉繁茂,樹葉寬大,仔細看去,那葉脈經絡竟還是透明的藍。
陽桃目光移向樹下立著的少宗主:「這是什麼樹?」
白寒道看著她,依舊是面無表情,淡淡開口:「靈桉樹,驅蟲。」
陽桃聞言,假模假樣地咳嗽兩聲,這回倒沒有失態,只是目光漂移地轉移話題:「我方才又去見了顏夏元……」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繼續開口道:「她泡在浴桶里,看著很僵硬死板,就像個木偶似的坐在裡面。」
「而且她泡的絕對不是水,浴桶裡面烏黑詭異,看著極為瘮人。」
「最重要的是,我一靠近窗戶,便聞到了從窗戶縫兒中透出來的氣息,腥臭至極。那股味道,和我在後山遇到的怪物身上的味道幾乎一模一樣!」
畢竟事情過去了許多天,陽桃還是不敢把話說死,但那種腥臭異常還帶著腐爛氣息的噁心味道讓人過於印象深刻,記錯的可能性實在太小。
少宗主依舊神色淡淡:「看來顏夏元和這宗門任務脫不了干係,我會吩咐好人盯緊她的一舉一動。」
白寒道招來宗主為他配備的分神期影衛,吩咐他去看著顏夏元,有異動立即傳音告知,切勿打草驚蛇。
陽桃則是回了屋內,坐在椅子上,等著少宗主進門。
她覺得自己的記憶一定是出了某些問題,再結合之前少宗主特意守在她門前,又沒頭沒腦地問她叫什麼名字的舉動,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
「少宗主,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陽桃思考了半天,不知道怎麼開口,腦子一抽,冒出了這句話。
果然,少宗主冷冷地瞥她一眼,拂袖在另一邊坐下:「別講。」
陽桃:「……」
陽桃:「少宗主,我的記憶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白寒道略有些訝異,郁宴臨現在修為已是這個世界的頂端,他親自封印了杳杳的記憶,中途還加固了一下。杳杳竟還能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這精神力,不可謂不強大。
問出這話後,陽桃顯而易見地覺得少宗主的神色緩和了幾分,似乎是有些高興,又把持著不讓自己顯露出現,這更讓杳杳覺得他像一隻別彆扭扭的傲嬌大貓了。
他端著高冷的神色,淡淡開口:「沒錯。」
說完之後,他又加補了一句話:「郁宴臨不是你的道侶……」猶豫片刻,他還是沒把後面那三個字「我才是」給說出來。
要是說了,她恢復記憶後肯定會發現自己喜歡她了。
白寒道是何等身份,極好面子,哪裡拉的下臉?
「那我原先到底是叫什麼名字?」陽桃始終記得他之前問自己叫什麼。難道陽桃這個名字都不是她的嗎,那她會是誰?
「杳杳。」白寒道開口。
「我說大名。」陽桃汗顏。
「這就是大名。」
杳杳:「……」
杳杳:「哦哦,原來是這樣呀……」
白寒道看著她有些憋屈的小模樣,神態更是輕緩了幾分:「有些事解釋起來過於麻煩。你只要記住,你不是郁宴臨的道侶,是他封印了你的記憶,而我們,需要儘快完成宗門任務。」
杳杳滿腹疑問還沒來得及問又給憋了回去,她看少宗主也不像是好說話的樣子,悻悻地把問題咽了回去,瞥他一眼:「那你是少宗主嗎?你叫什麼名字?」
「不是。」白寒道開口:「我叫……白寒道。」
「白寒道?嗯……杳杳寒山道……」杳杳一臉正直地背了一句詩,「那我們的名字還挺配。」
白寒道面色依舊冷漠,耳根卻迅速蔓延上緋色,耳垂更是紅得要滴血,卻也沒開口反駁。
是夜。
杳杳和白寒道站在為聖峰的一棵古樹上,盯著遠處柳長老的宮殿門口。
古樹高大,枝幹遒勁,杳杳站的腿酸,小心翼翼地四下觀望了一下,一手抓扶著粗糙的樹幹,緩慢地蹲下,先伸出右腿,右半邊屁股落在樹幹上,然後再把左腿輕輕地放下,這樣穩噹噹地坐在了白寒道腳邊。
枝葉繁茂,白寒道抱胸立著,微微低頭看著坐在樹幹上晃悠雙腿的杳杳,冷硬的面龐難得柔軟下來。
杳杳突然拍了拍他的小腿。
白寒道回過神來,看向宮殿門口。
柳長老出門了。
待他遠去,兩人隱匿身形躍下古樹,輕躍幾下,打暈門口的僮僕,進了煉丹室。
撲面而來的依舊是淺藤刺鼻的氣味,白寒道皺緊眉頭,杳杳因為不是第一次來,倒沒什麼反應。她摸到那空的一塊磚石後面,舉拳一砸,磚石應聲碎裂開來。
他們進來密道是肯定瞞不過柳長老的,也不比多此一舉浪費時間尋找機關了。
密道入口窄小,待兩人躬身進去後,不過幾步路,便豁然開朗。密道內漆黑一片,杳杳凝了幾隻靈蝶放出來,靈蝶散發著柔和的白光,飛舞著在前面照明。
杳杳吸了吸鼻子,她似乎聞到了那股惡臭的氣味。
越往裡走,那股味道就越發濃重。杳杳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了,在腥臭氣息令人窒息的包圍下,她有些絕望地想,這還不如聞淺藤的沖鼻味道呢。
怪不得要在煉丹室放些根本用不到的淺藤藥草,原來是要遮掩那些偶爾泄露出去的腐爛腥臭氣息。
她感覺到腳下的石道不復乾燥,有黏膩液體開始沾著她的鞋底。再往前走,地上甚至出現了腐爛流著膿水的肉塊。
白寒道倒依舊是面無表情。
杳杳遏制著自己不去想那是什麼動物身上的。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杳杳覺得靈蝶的光芒似乎弱了下來。剛想開口,發現自己怕是被熏傻了,不是靈蝶的光弱了,而是周圍有的光線強了。
也不能說是強了,先前一片漆黑,現在卻又隱約的光芒透進來。
難道這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通向外面的密道?
轉過一個彎後,光線明亮起來,這是一個寬大的空間,一直延伸到陰暗的看不見的地方。雖說寬大,卻不是很高,以白寒道的身高,要略低著頭才能不被磕碰到。
頂端有一個小口,雜草叢生,卻明顯有斷裂踩踏的痕跡,光線就是從這裡射入。
無數的怪物堆疊著在這裡,它們身上的腥臭氣息濃烈地讓人無法呼吸。長長的毛髮披散著,油膩打結。這個空間幽深到看不到盡頭,不知道這裡究竟有多少這樣的怪物。
而杳杳得以仔細地打量它們,看過之後,只是沉默了看了身旁的白寒道一眼,開口說:「這些都是人。」
是的,他們都是人。
那天夜色濃郁,他們四肢著地,行動僵硬遲緩,雙眸是野獸的猩紅,嘶啞低吼著撲近。
誰看的出來,那竟是人?
不,他們現在也已經不是人了。只是一群,失去理智的怪物。
問題是,是什麼人把他們變成了這樣,目的又是什麼?
此時這些怪物像是死了一般堆疊在一起,也只是像,他們還有呼吸,微弱卻存在。其中一個怪物雙目睜得大大地看向杳杳,卻一動不動。
「他們大概動不了。」
「你上次是在十五的晚上看到的這些怪物,柳長老也只有每月十五的時候來後山採藥,想必這些怪物只有在那天才能起來活動。」
「這個洞……」杳杳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個生滿雜草的洞了,「外面應該就是後山。」
說罷,她提氣,身量輕盈地飛出了洞外。
杳杳落地,轉身,正想叫白寒道出來,卻見對面一個白須老頭冷冷地盯著她——正是柳長老。
杳杳心驚,後退一步,不過心底卻沒有多少懼怕之意,反而回盯著柳長老。
盯就盯,誰怕誰。
我眼睛還比你大。
柳長老陰惻惻地開口:「老夫還當是哪個小蟲子偷溜進老夫的煉丹室,原來是你這個小輩。」
杳杳看了看他的修為,不過金丹(三級)後期,白寒道已經出竅巔峰(五級)了,當即對對面的老頭翻了一個輕蔑的白眼。
柳長老明顯有些動怒,不但沒看到這個小輩兩股戰戰,低聲下氣求饒的場面,反而被翻了個大白眼,怒從心起,抬手凝聚靈力,卻猛地被一股強大的威壓籠罩!
他面色一變,雙腿支撐不住,直接跪倒在地,這是出竅期巔峰的威壓……他憤恨地抬頭,對立在杳杳身旁白寒道怒目而視:「你……你竟幫著外人!」
「外人?」白寒道冷笑一聲,「那你是?」
柳長老臉色一白,他想起這事雖和少宗主有些相關,但按理說是該瞞著他的,少宗主雖為人清冷,但一向正直,絕容不下這種事,哪怕是為了……
見柳長老臉色發白,什麼也說出,杳杳體貼地替他回答:「內人吧。」
白寒道:「……」
他一揮袖,將幾乎快被威壓壓得跪趴在地上的柳長老收入芥子空間:「將他帶回去交給靜堂的人就好了。」
說著,他轉身看著杳杳:「看看你的任務完成了沒有?」
「任務?現在柳長老還沒審問出結果,宗門任務還不算完成。」杳杳茫然地回道。
「不是那個任務……」白寒道說,「你在心裡想一下『打開任務界面』。」
杳杳依他所言,在心裡默念「打開任務界面打開任務界面」,半晌後,她看著毫無變化的周遭問白寒道:「你是不是在耍我啊……」
白寒道卻是神色巨變。
「打不開?」他低聲喃喃,俊美的臉上滿是寒意。
杳杳正要繼續問下去,卻見他一轉身,衣袍飄飄,乘風而去。
杳杳:「……μλ/τηψ%*(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