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可賀敦皇后的養女 17

  「怎麼回事？」

  李祖娥忘了自己差點摔倒，一心慌亂的她手腳無措的抓住了小茹的手腕，面色蒼白：「她從來不曾來過這兒，今天怎麼來了？」

  「這……」小茹也萬萬猜不透其中的緣由。

  猶疑之間，領頭的太監已經舉著宮燈跨入了昭信宮的大門，幽黑的前院被陸續踏入的宮女太監手中的宮燈點亮。胡韻被擁在隊伍的中央，已經被攙扶著走入了昭信宮的大門，甚至在如此遠的位置就已經抬起頭往李祖娥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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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韻穿的十分得體，髮髻高高梳起，黃金的髮飾在宮燈的照映下閃閃發亮。李祖娥有些驚愕，胡韻望向她的眼中她看不出什麼情緒，卻覺得莫名的一顫，全身直至頭皮都有一種酥麻顫慄的感覺。

  站在宮殿前階梯不遠處，胡韻抬手將自己的手從宮女攙扶的手中抽了出來，宮女低頭一言不發的退到了一旁。李祖娥挺了挺自己的肩頭，小茹立馬收回自己扶在李祖娥身上的手。

  暗自吸了口氣，李祖娥雙膝跪地，恭敬的朝胡韻行了個叩拜大禮，身後的小茹也跟著一同跪下：

  「參見皇后娘娘。」

  胡韻站在大雪中，一旁的宮女依舊身形筆直的舉著手中的紙傘。胡韻望著跪在階梯上的李祖娥，眉頭微微蹙起，卻還是聲音輕柔的說了句：「起來吧。」

  這輕柔中似乎透著一股隱忍的怒意。

  不等李祖娥完全站直身子，胡韻與一旁的宮女從階梯上走了上去。走到一半，胡韻忽的從宮女的手中搶過了紙傘，自己撐著走了上去。

  李祖娥剛站起身子，正準備挺直背脊，卻迎面感覺像有一盆冷水潑了過來！

  「娘娘！」

  小茹吃驚的望著李祖娥的臉。

  李祖娥的失措只有那麼一瞬間。她站直身子，看著胡韻若無其事的收起手中的紙傘，又再晃了晃紙傘上的雪，才交給站在身後的宮女。

  臉上的雪似乎一下子就化開了，李祖娥甚至能夠感覺到冰凍的水汽正從她的毛孔穿梭進她的身軀。

  「原本本宮也是應當在你請安後再尊稱你一聲『皇嫂』的，但如今本宮卻分不清楚你究竟是文宣帝的皇后還是本宮的姐妹！」

  近乎怒喝的「姐妹」兩字嚇得李祖娥全身再度一顫，她望著胡韻火冒三丈的雙眸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胡韻重重的撞開李祖娥斜站在殿門口的身子，踏著怒意的步子自行走入了殿內。小茹立馬從袖中掏出一直備在身上的麻布想要替李祖娥將臉上的雪水抹去，卻被李祖娥伸手擋掉。

  「你下去吧，我想她是有話要對我說的。」

  小茹看著李祖娥沾著雪水的身影從殿門緩緩地跨了進去。她有些擔憂，或者說非常擔憂。李祖娥不知道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胡韻曾多次想要到這昭信宮來，都被高湛一次又一次的阻止了，胡韻並不是大氣的人，一直記恨這李祖娥這個搶了她恩寵的人是正常的。

  今夜，註定是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