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不得不傷

  這件事把母親嚇的不輕，一見張齊一把抓住。

  「兒子，你怎麼回事？」

  「啊？媽，什麼意思啊？」

  「你會變色，會變冷，還能……總之，媽好擔心。」

  商麗欣微笑著扶了母親的一隻手臂，「阿姨，您別擔心，張齊只是練了一種神秘功夫變強了而已。」

  「真的只是功夫？」

  如果跟母親說實話，一定會讓母親擔心害怕的，張齊贊成商麗欣的說辭。

  「沒錯，媽，您把心放進肚裡，您兒子不會變成怪物的。」

  

  「哦，可是那個紅紅的人怎麼回事？好像怪物。我們的世界真的有怪物？」

  「沒有啦，媽，您別管這些，什麼都不會發生的。」

  「可是……」那天晚上的一切歷歷在目，她只是個農村女人，哪裡經得起這樣的驚嚇，「兒子，我們回家，我們不讀書了，好不好？」

  「媽，怎麼突然說這個話啊？」

  「在家裡那種地方什麼怪事都沒有，能過平靜的日子。而這城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可怕的事情。媽看這裡真不適合人待。回去吧，媽不在乎你有沒有出息，能不能賺錢，媽只要你平安。」

  商麗欣咯咯笑起來，「阿姨，您想多了，您看見的那個紅紅的人，他是化妝化成那樣的。」

  「化妝的？」

  「對啊。其實跟您說吧。現在科技非常發達，張齊為了自己的安全給自己買了套最先進的裝備。他穿在身上就是最強的戰士，不僅能跳很高，還能製造冰天雪地。這些都是秘密，普通人不知道的，所以阿姨您不知道。現在阿姨知道了，千萬要保密哦，不能讓人知道這個秘密。」

  這套說辭挺能忽悠人的，母親將信將疑，張齊又安慰了一番。最後母親的心終於放下了。

  夜色已深，母親已經睡下，商麗欣依靠在床頭，神色凝重。

  「張齊，對不起。」

  「嗯，為什麼突然對我說這個？」

  「我是替爸爸道的歉。他怎麼樣了？」

  「又逃走了。」

  商麗欣深深的嘆口氣，「怎麼辦，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是我的父親，現在已經變得完全不念及親情。他們抓住我的時候，我看見他的眼睛，那裡面再沒有半點溫情。我的心好痛，為什麼會這樣？那種東西在你身上沒事，到他身上怎麼就成了那個樣子。他變得殘忍，變得無情，變得不再像一個人。張齊，有什麼辦法救他？」

  張齊沉默片刻，感染病毒並不能讓人變成另外一個人，商萬化之所以那樣，完全是他自身的原因。

  「麗欣，說實話，能救你父親的只有他自己。他變得殘忍無情不是病毒的錯，是他本心如此。他就是殘忍的人，因為擁有了力量，卻失去了正常的生活，心裡進一步扭曲，他的野心很大，想要更多的東西。放棄救他的想法吧，你救不了他，我也救不了他。」

  商麗欣搖頭苦笑：「竟然如此。」猛的抓起床頭燈狠狠的摔在地上，「為什麼他會是我的父親，我恨他。」

  失控的商麗欣一臉怒容，「我寧願他早點死去，我寧願不是他的女兒。我居然成了他的女兒，我不要，我不要……」

  張齊急忙抱住情緒不穩的商麗欣，安慰：「好了好了，做誰的女兒不是你選擇的，同樣你也沒有必要為你父親犯錯的負罪。他是他，你是你，你就當他不存在。」

  「我沒有父親，我還有什麼？」

  「你還有叔叔，還有我。」

  「是麼，你願意娶我麼？你不願意對不對？」

  話題怎麼突然轉到願不願意娶她上面來了，張齊心裡一陣糾結，「麗欣，休息吧，煩心事放到明天再說。」

  「不，」商麗欣固執起來，「我不想再痛苦下去了。我想知道你到底願不願意娶我？」

  「這個問題我們不是說好等事情過去以後再談麼？」

  「事情過去，事情什麼時候過去？如果永遠過不去呢。我們就永遠這樣下去？」

  「麗欣，你別這樣，再難的事情都會過去，我們不談這個好麼？」

  商麗欣死死盯著張齊的臉，「你不要敷衍我了，你心裡是不是後悔跟我在一起，你說是不是？」

  

  「麗欣，你到底要怎樣？」他也很煩好不好，還逼他，讓他說什麼呢，如果說實話更傷她的心。

  商麗欣的脾氣發作起來，連她自己也控制不住。本來她想好了，不去追問，假裝張齊只愛她一個，她想著只要擁有張齊一半的愛就心滿意足了。可是脾氣上來的她，覺得想要給自己一個清楚明白，「我到底要怎麼樣，你不知道麼？你偷偷的出去跟誰幽會，你當我不知道麼？」

  「你……」

  「呵呵，是了，你的舊愛回來了，你還想著她，你想左擁右抱，你想兩個都屬於，是不是？」

  她知道，她派人跟蹤？不可能，他的速度那麼快，誰能跟的上，那麼她是怎麼知道的。

  「麗欣，你在說什麼？」

  「別跟我裝蒜，在楊越天家我看見你們抱在一起，你還想回到她的身邊，對不對？」

  張齊臉色微變，猛的站起來，語氣轉冷：「你看見了，我也不想瞞你，對，我心裡還有她。」

  「你承認了，張齊，我對你怎麼樣，你看不見麼？」

  「正是因為看見了，我才不想傷害你。」

  「不想傷害我，你就遠遠的離開樂悠揚。我已經失去父親，現在什麼都沒有，我只想擁有一份只屬於我的愛。你能給我？」

  張齊臉色轉為凝重，緩緩的道出兩個字：「不能。」

  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滾下來，商麗欣痛苦的咬著嘴唇，「不能，那麼我在你心中到底占多重份量？」

  「我願意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對待，我願意為你不顧一切，但是我真的不能把最真的愛給你。我愛悠揚，對不起。」

  抽身離開，心情沉重，也許這話會傷商麗欣很深，但是早晚要說出來的。他正不知道要怎麼開心，現在解脫了，他終於說出來了。沉重的心突的變得輕鬆，原來不管什麼只要去面對，都沒有什麼不可為。

  身後傳來商麗欣失聲痛哭，張齊的腳步頓了一下，暗嘆，也許她大哭一場就過去了，但願她能徹底將他放下。